赵晋原半眯着眼睛装虚弱,手却偷偷摆了摆。
    既明抱拳给了个感谢,拉着安歌就嗷嗷跑了。等林柒柒发现上当,俩孩子早跑方文轩家了。不仅在人家洗洗涮涮,还在人家吃了晚饭,又蹭着睡了一晚。
    夜半,赵晋原睡熟了。
    林柒柒唤出空间,只看到双扇紧闭的大门,在大门上贴着封条,并不时闪烁维修倒计时的进度表。
    损毁三级,维修三千天,基本就是十年了。
    悲伤之后,只能自我安慰。为了科学,为了实验,献出生命都可以。如今就献出个空间而已,嗯,对,就而已。
    事已至此,林柒柒只能接受,默默等三千天之后。
    没了空间折腾,实验也不能做,尽管老母亲最后手下留情没揍,但既明还是消沉了好几天。
    为啥,上学的那点课程根本不用学,他时间不知道怎么打发了。后来一想,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如在等实验室修好的这十年,去把身体搞上去。
    父亲那点格斗搏击,自由擒拿的都学会了,去哪儿找个老师傅呢?
    天下武功出少林,要不背个行李卷去少林当武僧去?
    放学路上,既明脑袋里想的都是怎么说服爹妈上山当俗家弟子的事。
    走着走着,遇见一个老头儿。一只手拄着手杖,腰弓的厉害,看他眼神是想去对面。既明当仁不让,二话不说,扶着老头就给送到马路对面。
    老头没等站稳呢,拿着手杖到既明的屁股上敲了一下:“臭小子,谁要你多管闲事,我都没想过来,我就走累了在那儿喘口气,你给我扶过来干嘛?”
    既明揉着屁股看向老头儿。
    头发花白,在头顶绾了个松松垮垮的疙瘩,在疙瘩上插了半截不知道什么树的树杈。脸上皱纹堆的跟梯田似的,眼皮松垮的垂下来,就跟睡不醒似的。穿着一身肥肥大大的老道领的灰色长衫,若不是身边不时有汽车走过,都要以为面前站得是一个古人。
    “得了,是我多事,我再给你扶回去,行了吧。”
    既明忍下憋屈,再说,也确实是自己没搞明白,帮了倒忙。
    搀扶上老头儿的胳膊,又给往回搀。老头儿没有九十九也得八十八,背似弯弓,双腿画圈,一步三颤,三步一歇。既明这个着急啊,更吃不准,人没过去,再给他送终了。
    忽然,一辆车速度很快的冲过来。看那架势,完全没有礼让的意思。既明一看不行啊,弯腰给老头往肩上一扛,撒腿就跑。
    老头个头不高,也就一米六七的样子,这有老了,干瘦,也就九十斤的样子吧。但被一个八岁的孩子这么扛着飞跑,还是让沿途的人捏了一把汗。
    赵既明给老头扛到原来位置,寻思这下完事了吧。没想到老头儿拿手杖照着既明屁股又揍两下。
    “臭小子,我一把岁数了,让你这么扛着走,我不要面子的啊?给我一把老骨头都要颠散了!”
    是可忍孰不能忍,既明再是多事在先,这会儿也火了。
    第291章 神秘老头儿
    “老爷爷,我说你老糊涂了吧?刚才我若是不扛你走,那辆车就送你走了!”
    “送我走?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送我走。我今年才九十九,还想再活一年凑个整呢。你这是咒我死呢吧。”
    老头儿一言不合,拿手杖又打上了。
    说来也是奇怪,老头儿是走一步颤三颤,走三步喘三喘的主儿,却在打人这方面很在行。开始两下既明是气坏了,没躲。但后面,他不想站着挨打,就躲了起来。
    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凭着既明的身手,辗转腾挪,跳来绕去,不管走到哪个角度,好像就走不出老头儿手杖的范围。
    起初,既明恼火的不行,但后来就觉得惊奇。
    既明故意使劲跑几步,结果弓腰撇了腿的老他头儿也没看出怎么动作,见鬼似的,身体就始终不远不近的跟着不放,手杖就还是能不偏不倚的敲到既明的屁股上。
    既明眼里亮了,心里也亮了,转头故意挑衅起来:“坏老头,我帮你你还打我。世风日下,老人都变坏了,你敢跟我去找人评理么?”
    “我有什么不敢的?小兔崽子,你就是去告派出所,我都不怕!”
    既明一路小跑,给老头引到离家不远的巷子里。这一段距离少说也得五百米。既明跑到后小脸都红了。而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头儿却一步没落下,老脸不红不白的就跟上了。
    老头儿看看没有人的死胡同,刚要开骂,既明却是双膝一弯就跪下了。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头儿蜜蜂的眼睛眨巴眨巴,忽地笑了:“你个臭小子拜我个糟老头干什么?莫不是被我给打傻了?”
    既明也笑了:“师傅,马路上人来人往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就站在我面前了?我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要过马路,可我给你扶过去后,你就找事说不是过马路。这明显是师傅在考验我的脾气和耐心。
    师傅拿根手杖追着我打,不管我怎么躲都能被打中。这是师傅再试验我,也是故意跟我露一手。所以,既然你都跟我来了,相中我这个徒弟了。那我现在主动拜师,你怎么还装腔拿捏上了。”
    老头儿不笑了,也不颤巍巍了,走过去抬手摸摸既明的头。
    “善良能忍耐,聪明反应快,根骨天赋好,也不枉我寻了这么久,观察你这么久。在圆寂前,终于能将老底儿交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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