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武还真较真,抬脚往既明走去。路过儿子的时候,一个眼角都没给,眼里都是大孙子。
    既明话不多,但礼貌还是有的,起身叫了一句:“爷爷。”
    赵青武高兴,弯腰又给孙子抱起来:“既明,你小声跟爷爷说,是你爸要来的,还是你妈要来的?”
    “是我爸要来的。”赵既明很肯定的回道。
    这个答案让赵青武很意外。全家谁都有可能骗他,但孙子不会。既明话少,从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黑的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
    用现在的话说,情商低。但天才的世界,总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衡量。
    “活了三十二年,总算知道自己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了。”
    赵青武明明心里高兴的不行,但嘴上就是不会说句软话。
    去国外抓陈英雄这事,由安全科和公安科联合办案。跟军区没有关系,所以赵青武是不知道的。
    若是往常,赵晋原肯定会怼回去这句。但今天,他看着父亲鬓角越发多的白发,看着父亲满脸衰老的痕迹,到嘴的话变成一句:“明年六十了就该退休了。操劳一辈子,等退休后就带着我妈四处转转。”
    赵青武眼神一愣,都已经准备好回怼的话,被儿子这一句,给整的不会接了。
    这臭小子不按套路出牌!
    憋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自在的说一句:“管好自己老婆孩儿得了,用的着你操心管我老婆。小孙,饭好了么?既明安歌吃完饭还得回去呢,别弄得太晚了。”
    帮佣小孙紧忙喊一声:“好了好了,这就能上桌了。”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安歌小嘴巴巴的不停。
    “奶奶,我同桌小虎,名字叫虎,胆子却小的猫儿一样。今天他把我的书弄掉地上了,我就看了他一眼,他就吓哭了。”
    “奶奶,今天我和既明一起放学,有个小女生挡我们面前,一句话不说,塞既明手里一块糖就跑。结果既明抬手就糖给扔了。奶奶,你说既明多讨厌,自己不吃也不给我吃。”
    宋知音笑的不行,夹一块年糕放到安歌碗里,小声:“安歌快吃吧,你看你哥哥用什么眼神看你呢。”
    林柒柒也在后面碰了一下安歌:“吃也堵不上你的嘴,大人想说点话,就听你巴巴了。”
    老母亲一动,安歌立刻安静五分钟。
    赵晋原给母亲夹一筷子鸡蛋,“妈,听说你从博物馆又接了丝绸修复的活儿。岁数这么大了,修复的活儿累眼睛,以后能不接就不接了。”
    宋知音一脸欣慰:“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么,我现在有带徒弟,等徒弟能独当一面了,我就不接了。”
    赵晋原看父亲已经吃了好几块红烧肉,还去夹,抬手将盘子端走,将一盘青菜放他跟前。
    “一把年纪了也少吃点肉,对心脑血管不好。万一到时候中风了,拽着腿挎着筐,糟心的还是我妈。”
    “臭小子,你是来看我们的,还是给我们添堵的?吃你的得了,管我吃什么?”
    赵青武骂一句,再伸筷子夹了满满一筷子青菜放碗里。嗯,真香。
    吃完晚饭,赵青武就催着他们赶紧回家。回去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孩子们明早还上学呢。
    院门口,林柒柒看一眼赵晋原,然后拉着俩孩子先上车。
    赵晋原跟母亲抱一下:“妈,我走了。”
    “嗯,走吧走吧,路上慢点开。”
    赵晋原转头看看双手插裤袋,眼神却望天的父亲,抿了抿唇,转身又给他抱住。
    赵晋原瞬间浑身僵硬。他现在的反应,就好像当年火车站一别,他忽然抱住儿子时候,赵晋原的反应。
    “爸,我走了。”
    车开走了,尾灯都看不见了。赵青武才慢慢回神,转头问:“宋宋,刚才臭小子叫我爸,你听见了么?”
    宋知音摇头:“我没听见,你听错了吧。小原儿喊你一句老赵同志都是心情好了,就冲你今天对人家态度,喊你爸,你好意思答应么?”
    臭小子喊的声音是不大,但赵青武很确定,他就是喊自己爸了。
    十年了,这个称呼终于又从臭小子的嘴里蹦出来。赵青武激动的睡不着,起来抽根烟,臭小子今天好奇怪啊,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夜深了,林柒柒将赵晋原的行李收拾好。又检查一遍没有遗漏才上床。
    赵晋原从孩子的房间回到卧室,手里拿着两颗纽扣看个不停。
    “看什么呢?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睡吧,明天还得赶飞机呢。”
    赵晋原将两颗扣子给林柒柒看:“既明给我的。”
    “扣子?他给你这个做什么?”
    林柒柒捏起一颗扣子凑近了看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就跟普通的扣子差不多。
    赵晋原也看不出名堂,还拿起来对着灯照照,依然很普通。
    “既明说,这是两颗有感应的扣子,还能传音录音。重要的是,他们是陶瓷做的,用电子扫描仪也扫不到。他让我将一颗缝到自己身上,另一颗缝到对应同志的身上,这样就能随时保持联系了。”
    林柒柒听的脑袋都觉得不够用了。
    “我天,那这是窃听器?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应该是特工才有的吧。既明一个小孩子怎么会有!”
    第275章 赵既明跟母亲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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