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去翻出抽屉里的一只食品袋,将一整盘热乎乎的饺子都倒进袋子里,方便他在路上吃。
    她自己等会儿再煮一盘就行。
    莫骤离开后,悦昭坐回椅子上,一个人慢慢看着窗外。
    也许是突然少了一个人的缘故,悦昭突然感到一种孤独,连带着猪肉白菜馅的饺子都不怎么想吃了。
    她静静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雪,忽然听见手机发出的短信息提示声,懒懒拿过,一看竟然很意外,这是她堂姐悦琬发来的一条短信。
    悦昭,我是悦琬。你的事我昨天知道了,是你妈妈告诉我的,我也请求她把你的新号码给我了。我觉得你的行为过于冲动了,凡事都可以好好商量。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里,我过去和你聊一聊,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
    悦昭安静读完,放下手机。
    十几分钟后悦琬直接打来了电话,悦昭犹豫后接起,当听见悦琬的声音时,她平静地回答:嗯,是我。
    下午三点,悦昭听到门铃声,走去开门,打开门便看见门外是久违了的堂姐。
    悦琬身穿一件黑色的水貂皮草,左手持着一把长柄伞,右手拿着一只小巧精致的软皮手拿包,微微贴在腹部,她宽松的袖子以及肩膀上都沾上了雪花。
    悦昭问:是司机送你过来的?
    悦琬说:嗯,车子暂时停在巷口对面的小马路上,应该没事吧。
    悦昭请悦琬进来,悦琬一进门便不由地皱起眉头:这屋子就这么一点啊?太小了吧,还这么冷。
    悦琬请堂姐坐下,把暖风机拿到她脚边,让她近距离取暖,然后去冲泡了一杯热红茶,在堂姐的絮叨下,她慢慢解释:屋子里的空调坏了,房东说之前也打算找人上门维修,但因为使用年数实在太长了,想着就算修好大概率也会再次故障,索性不去管它了。
    悦琬不可思议地盯着转身走过来的堂妹:那你就靠一个暖风机过冬天?
    悦昭情绪平和地说:有这就不错了,这还是问邻居借的。
    悦琬顿时说不出话来。
    悦昭把热茶放到堂姐面前,悦琬拿双手捂住杯子。一股热气缓缓缭绕在视野范围内,悦琬不由叹一口气:你这又是何苦?就算和爸妈的意见不一致,也有商量的余地,为什么要一个人搬到这样简陋的房子来住?
    悦昭坐下,说:我没有办法了,他们不听我的想法,连结婚对象都帮我选好了。如果我继续留在家里,靠他们提供住处和吃穿,我就没有资格拒绝他们提出的要求。
    悦琬看着悦昭,无奈地笑了一下,慢慢说:悦昭,我说句实在话,你姑且听一听。父母让你嫁的人,一定是经过综合考虑过的,不至于会是一个糟糕的人,你没必要那么排斥。我听你妈妈大致说了他的情况,我倒觉得他条件不错。你就和他见了两次面,也没有好好接触下去就否定了他,这样做会不会有点偏激呢?
    悦昭不说话,面对堂姐的这番话,她没有多大意外,猜想她妈妈让堂姐来做说客的。
    她忽然有些后悔,搬到这里的那一天不该一时心软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及地址告诉妈妈。
    悦昭始终顾虑妈妈的身体,如果自己彻底不告而别,不让妈妈知道自己每天住在哪个角落,妈妈很可能会为此忧愁到病倒。
    她怎么说都不能不懂事到那个地步,于是她以退为进了。
    谁知道一时心软,引来了堂姐。
    从某种程度来说,堂姐来当说客也算是合理的人选,毕竟堂姐也是听从了她爸爸,也就是悦昭大伯的安排,嫁给了现在的老公。
    悦琬接着说:你现在还年轻,但总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对吧?你向来性格单纯,没有什么恋爱经历,也缺乏辨别男人好坏的经验。如果你自己去找对象,以家里的条件,你很容易被别有心思的人骗,那下半辈子不是被毁了吗?你不如和父母认可的人相处,这样既简单又靠谱。
    悦昭反问她:那堂姐你现在感觉很幸福吗?你当初听从父母的安排嫁给姐夫,你有没有后悔过?
    悦琬没想到堂妹问得这么直接,这多少让她有些尴尬,但她如实说:什么幸福不幸福的,都是小说里的形容词。婚姻和恋爱不一样,能彼此尊重、彼此理解,向另一半保持基本的忠诚,有这些就足够了。
    在悦昭的注视下,悦琬又补充说:我真没有后悔过,要再给我一次机会选择,我还是会选你姐夫作为结婚对象。不得不承认,父母的眼光真的很准,毕竟他们是最爱你的人,懂得什么才是真正对你好的。
    悦琬说完,忽然之间想到了自己的当初,垂下眼眸,手指勾了勾茶包上的棉线。
    当年悦琬也是二十岁出头,有一个感情炽热的男朋友,但她的爸妈一直反对他们来往,原因也很实际,男生是学雕塑的,自由职业,身上的艺术气质过于浓烈,家境也不是太好。
    悦琬顶着父母的压力,和那个男朋友交往了两年,最终分手了。分手后她听从家里的安排,和一个在校的金融研究生交往,八个月后就结婚了。
    她的丈夫毕业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她爸爸的公司,很快开始着手起核心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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