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无论是血缘上,还是律法上,他跟顾铎都没有关系了!
    开心.jpg
    心情舒畅地享受完弟控大哥的嘘寒问暖,接受完他家那位恨不得跟顾家零牵扯的大忙人二哥的开解和慰问,顾渊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就迫不及待地跟他家傅先生分享了这一个好消息。
    小嘴叭叭地说完这个惊天大瓜,顾渊隔着手机屏幕,用力戳戳傅先生那弧度始终如一的嘴角,哼哼唧唧地抱怨:傅先生,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呢!
    傅笙十分不礼貌地端量着卷在被子里的顾圆圆,特别礼貌地轻笑:不,我特别意外。
    傅先生,你还能再敷衍亿点点吗?
    顾渊要笑不笑,裹紧被子含着笑翻给傅笙一个大大的白眼,突然就不想跟傅先生八卦既然顾铎是假的,那么真的又在哪里了。
    大好的时光,与其浪费时间八卦扫兴的人,不如多看他家帅气的傅先生几眼。
    嗯。
    今天的傅先生特别帅。
    一身考究的深灰色西装三件套,头发丝梳理得一丝不苟的,鼻梁上架着银丝眼镜,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骨节分明,更好看的是套在中指上的那一枚素戒。
    顾渊把下巴缩在被子里,藏起隐隐有升温趋势的脸颊,只露着一双染满笑意的眼睛盯着傅先生看,看傅先生那在暖阳下相映成辉的黑色腕表和钻石袖扣,看傅先生那笔直的肩,性感的
    咦?
    傅先生转动方向盘,有街景于不经意间透过车窗晃进手机屏幕里。
    顾渊咂摸着刚才那一晃而过的、略显熟悉的、光秃秃的梧桐树,猛地抱着被子坐起来,傅先生,你在哪里哦?
    傅笙踩实刹车,挂上手刹,拿起手机调转摄像头,隔着车窗对准别墅三楼挂满蔷薇枯枝的露台,轻笑:你说呢?
    我还说什么说?!
    就这一挂蔷薇,你这特么显然就是在我楼前啊!
    顾渊掀开被子拿着手机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前,拉开隔光窗帘,趴在铺满暖阳的窗口往外看,正好看见傅先生推开车门从车里下来。
    别问,问就是有点慌!
    这特么的,傅先生没有按照昨晚的约定等他召唤,直接把他堵被窝里了啊!
    看看傅先生考究板正的西装和锃亮的小牛皮鞋,再看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甚至领口都歪到了肩头上的睡衣
    顾渊沉默了三秒,猛地转身往浴室里冲:老公!你等我五不,你等我十分钟!
    一分钟刷牙,四分钟战斗澡。
    头顶顶着干发帽,往脸上抹着保湿乳液,奔跑着冲进衣帽间。
    拉开衣柜,随手抓了件抓绒卫衣。
    套到一半,兀然想起傅先生那一身板正挺括的西装,顾渊又把抓绒卫衣脱下来,从旁边衣柜里摘了一套白色的小西装。
    这是他18岁成人礼上穿的,穿完就一直在柜子里挂着占地方了。
    顾渊戴好钻石袖扣,对着镜子整理好衣领。
    perfect!
    是一个跟傅先生很般配的男人了。
    顾渊抬眼看了一眼墙上的万象钟,他这一通收拾刚刚好用去九分钟,留下一分钟下楼去接傅先生正好。把干发帽甩到中岛台上,顾渊随手抓了两把略微有点湿的小软毛,急匆匆地小跑着下楼。
    跑到通往一楼的楼梯转角,顾渊攥着楼梯扶手猛地急刹车。
    楼梯上奔跑,危险。
    被傅先生看见他在楼梯上奔跑,更危险。
    顾渊把刚才跑动间扯得有一丝凌乱的小西装整理整齐,搓搓有点发烫的脸,挺直脊背,端着贵公子范儿,慢条斯理地转过楼梯转角。
    慢悠悠地走了两步,顾渊就情不自禁地又加快了脚步。
    完美拿捏着走与跑的临界速度,踩着轻快的哒哒哒声迈下一阶又一阶的楼梯,顾渊揣着小雀跃,十分矜持地往落地窗外张望着。
    然而,并没有在窗外看见他帅气的傅先生,倒是听见楼梯间旁的大客厅里隐隐约约地传出了傅先生那把极其好听的声音
    顾老,您要是同意的话,稍后我就先带圆圆回去试一下礼服,试完礼服我们就回这边来,蹭您和顾伯伯一顿午饭吃。
    你母亲一片心意,我没有拦着的道理。你们试完礼服也不用着急回来,这好歹也是圆圆第一次正式登门,急匆匆的不像话。
    顾老,您多虑了,咱们都不是外人,哪儿有那么多讲究呢?要真照您这么说,我今天第一次正式登门拜访,就急匆匆地拐走圆圆,那岂不是更不像话?
    那可不一样。
    哪儿有什么不一样的?您请放心,家父家母对圆圆喜欢得很,不会在这些小事儿上挑礼。再说了,订婚宴的很多细节问题,都得请您给拿一下主意的。
    不急这一时半刻的,你和圆圆晚饭前再回来。
    顾渊:
    别问,问就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真不敢想象!
    这竟然是他家老绅士爷爷和他家傅先生的对话!说好的他爷爷极其不待见他家傅先生呢?说好的傅先生想要获取他家爷爷的认可,任重而道远的?!
    为什么他听到的如此不、一、样!
    瞧瞧吧!
    他爷爷对傅先生多和气!哪里还有之前提起傅先生来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样子,竟然连嫌弃都藏得那么的隐晦了
    真是白瞎他昨天半夜辗转反侧,绞尽脑汁地想如何帮傅先生刷他爷爷的好感了。
    好吧。
    他家爷爷和傅先生和乐融融,他喜闻乐见。
    但是,他们可不可以不要不经他同意,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把傅先生正式登门拜访他爷爷变成,他正式登门拜访傅家外公和外婆啊啊啊啊!
    他会很慌的好吗?!
    顾渊十分想扭头回楼上接着睡觉,假装无事发生,然而,显然这只能想想不说他已经跟傅先生视频过了,现在的情况是,他爷爷已经发现他下楼了呢!
    顾正国上下打量了一眼顾渊的穿着,朝着顾渊招招手:看来你这是知道要去傅家了,收拾得挺精神。
    我不是,我没有,我解释不清。
    摸不准他家刚失去一个儿子的老绅士现在心情到底如何,顾渊不太敢跟他家爷爷造次,就只能在路过傅先生身边时,气哼哼地掐了一把傅先生的腰。
    然而,没掐到软肉,只掐到了一把硬邦邦地腰肌,还被牵住了手。
    顾渊眼风瞄着他家爷爷的脸色,挣开傅先生的手,溜到顾正国身边,笑眯眯地装傻:爷爷,您说什么呢?今天明明是傅先生来咱们家吃顿便饭,怎么就成我要去他们家了啊?
    顾正国显然不信顾渊的邪,伸手揉搓一把顾渊湿漉漉的小软毛:礼品李一元替你准备好了,你赶紧上去收拾一下头发,别让傅笙久等。
    得!
    这是他爷爷主意已定,坚决不接受反驳了呗?!
    顾渊抱着顾正国的胳膊,磨磨蹭蹭地不肯动,转着脑筋琢磨叫他爷爷改变主意的可能性。
    几乎是一手拉拔大的小崽子,顾圆圆眼珠一转,顾正国就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屈指敲敲顾渊的额头,顾正国慢条斯理地说:公司里还有点事没处理利索,你打算跟我一起去?
    啧!
    他还是去傅家见他的老泰山老泰水叭!
    顾氏是他大伯的,是他大哥的,他可不想让人误会他对顾氏有意思。再说了,想也知道他爷爷对顾氏撒手这么多年,这会儿突然要去公司,那肯定是去处理顾铎搞出来的那些烂摊子的。
    他就更不能去瞎掺和了。
    顾渊夸张地捂住额头,又乖又怂地说:不不不!我跟傅先生说好一块儿去他家试礼服的!
    傅笙扬眉,睨了顾渊一眼,礼貌地没有揭穿顾渊的小瞎话。
    顾渊摸摸头顶湿漉漉的头发,有心叫吹头发工具人上楼帮他把头发吹吹干,然而,碍于他家爷爷一副有话要跟傅先生谈的架势,顾渊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吹好头发,绑好利利索索的小揪揪。
    顾渊翻开叫池昱连夜帮他收拾好、托(罗助理)运(song)过来的行李箱,翻翻捡捡,挑出之前为傅家外公外婆、他干爹干妈以及萱萱小公主准备的礼物,磨磨蹭蹭地下了楼。
    他爷爷叫李一元帮他准备的礼品装了傅先生满满一后备箱。
    一对白玉雕琢的大雁,两件麂皮大衣,两罐今年新炒制的冬茶,四包四味斋的点心,两筐今早才空运过来的各色时令水果,两箱子他家爷爷酒窖里珍藏了多年的老酒
    零零总总七八样,礼品的花样过于丰富.jpg
    他爷爷这一波礼品操作,搞得顾渊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直至傅先生把车开进傅家宅院的大门,顾渊揣着慌慌乱的小心脏,歪头看向他家可心可意的傅先生,想着即将要拜访的岳父岳母大人,突然福至心灵好家伙!他爷爷叫李管家帮他准备的这一车礼品,就像极了古代纳征下聘时的几样聘礼。
    顾渊:
    很好,本来就慌慌乱的小心脏,这一下更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5章 顾先生要说到做到 泰山泰水近在咫尺,钮钴禄圆圆也有点怂。
    怦!
    怦!
    怦!
    仿佛揣了一百只兔子的小心脏, 在胸腔里越跳越快,横冲直撞地往嗓子眼儿里钻,跟越来越慢的车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渊捏着中指上的素戒, 心慌慌地从傅先生身上挪开视线。
    拉开杂物箱,想找根烟缓缓无处安放的慌乱,指尖碰到烟盒,猛地想起马上就要面见泰山和泰水,嘴巴里带着烟味恐怕会拉低印象分, 顾渊指尖一挪,从烟盒旁边的糖袋里抠了一颗薄荷糖。
    薄荷糖的清凉缓解了一丝丝心里的慌乱, 顾渊立刻咔嚓咔嚓嚼碎了清凉的糖果, 嚼完,咂摸着嘴巴里的甘甜,小爪子又拉开了杂物箱。
    傅笙把车停进影壁东侧的车库, 伸手捏着顾渊的手腕儿, 衔走顾渊刚剥好的薄荷糖,轻笑:糖不要一口气吃太多, 当心你的肾。
    顾渊:
    就问,心肝脾肺肾哪一个器官跟糖代谢没有关系?而且,糖分解靠的是胰岛素好吗?怎么你就偏偏让我当心我的肾了
    LSP!
    顾渊捻捻沾着濡湿的指尖, 轻轻挣了下被傅先生握在掌心里的手腕, 轻哼:傅先生, 我肾好的很,不信的话今晚让你好好感受一下。
    傅笙忍俊不禁。
    眼底氤氲着毫不掩饰地心动, 堂而皇之地端量着小未婚夫这劲劲儿的、特别欠的小模样, 傅笙慢条斯理地把顾渊的手腕压在顾渊肩头的安全带上, 倾身含住沾着薄荷味的唇, 慢条斯理地亲了一口,低笑:好,顾先生要说到做到。
    嘶!
    救命!
    刚刚一个不留神儿又嘴欠了,请问能穿回到三分钟之前,缝上他那张什么都敢说的嘴吗?
    然而,并不能。
    脑袋瓜里自动循环着傅先生叫他不剩一滴的精彩,从曲调凌乱的琴房,到放着《无人生还》的影音室,再到晃着暖黄灯光的主卧小沙发
    啧!
    就傅先生这头牲口精,今晚要是真让傅先生好好感受的话,他焉能有命在?!
    顾渊含嗔带臊地别开脸,揣着要造反的小心脏看向车窗外,看车库墙角的富贵竹,看车库墙壁上恢弘而又大气的《千里江山图》石刻,看
    看着无处不透露着风雅的车库,企图平复心里无处安放的羞臊。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傅笙忍着笑亲亲小未婚夫越来越红的小耳朵,低声问:还慌吗?
    慌!慌!慌!
    现在他岂止是慌?他是旧慌之上又添新慌,慌得停不下来了啊啊啊!
    真是要了亲命了!
    顾渊歪头躲开傅先生那烫耳朵的鼻息,用力搓搓火烧火燎的小耳朵,强撑着镇定,哼哼唧唧地抱怨:傅先生,你好烦!
    傅笙坦然受骂。
    慢条斯理地帮小未婚夫解开安全带,傅笙不轻不重地揉搓了一把小未婚夫的小揪揪,捏着流光溢彩的方形钻石耳钉,轻笑:看来是不慌了,那就下车?
    谁说我不慌了啊?
    宝宝心里慌得一批,但是宝宝说不出口啊啊啊!上辈子跟他哥一块儿决战顾氏元老之前,他都没有这么慌过!
    两辈子第一次见家长啊,完全淡定无能欸!
    更何况他爷爷还替他准备了那么一堆礼品,让他简直不敢细思稍后他傅家外公外婆看见那堆礼品时的精彩神色。
    更不敢细想傅先生看穿那堆礼品背后的深意之后
    嘶!
    顾渊揣着越来越无处安放的小紧张,拍开傅先生在他耳钉上作祟的手,轻哼:傅先生,你别闹,让我缓缓。
    傅笙声音闷在喉咙里,极其短促地低笑一声,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堂而皇之地欣赏着小未婚夫眼尾染着的春色,低哄:顾圆圆,你不用紧张,以前跟他们是怎么相处的,今天照旧就行。
    说着,傅笙捏捏顾渊指节上的素戒,泰然自若地黑自己,你要知道,你可是收了我这个一直娶不上媳妇的老大难,他们只会对你比以前更好。所以,你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随便儿浪。
    顾渊:
    好的,傅先生自黑得如此卖力,他竟然真的有被安抚到,突然就不慌了。
    顾渊盯着老大难歪头微笑,慢悠悠地用下巴指指放在扶手盒上的手提袋,示意傅先生拎着:你说的好有道理,钮钴禄圆圆完美上线,咱们走叭!
    傅笙莞尔。
    揉搓了一把顾渊的小揪揪,拎起白底烫金的手提袋,推开了车门。
    傅家这座宅院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宅子,一座五进的四合院,四合院东面连着一座花园子。车库是以前的前院下人房改的,紧挨着宅院的大门,离庭院深处傅家二老的正房隔了四个跨院的距离。
    因此,那一后备箱的聘礼就自然而然地暂且先留在了车上。
    看着傅先生交代老管家直接把后备箱里的礼品收进库房,顾渊偷偷松了口气很好,不用当着傅先生的面下聘提亲了。
    再无被傅先生秋后算账的烦恼,顾渊晃着傅先生的手,松下了心里绷着的最后一根弦。
    傅家的宅院,堪称一步一景,处处透着文雅,每一廊、每一柱都书写着傅家的底蕴。被傅先生牵着手,穿过一进又一进的宅院,顾渊突然就明白傅先生那刻入骨髓的教养是从何而来了那是傅家人融入骨血里的传承,是傅先生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的东西,不用刻意去学,自然而然就刻进骨子里了。
    顾渊指尖滑过抄手游廊上的什锦窗,歪头看着西装革履的傅先生,品着这仿佛交错时空的魅力,轻笑:嗳,傅先生,你真帅!
    傅笙忍俊不禁。
    搭着肩膀把顾渊带进怀里,用力揉搓了一把顾渊的头顶,傅笙眼尾挂着暖融融地笑意,含着笑问:嘴巴抹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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