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扫了一眼按在他胸口玫瑰花旁边的手,不紧不慢地说:不乖也没关系,多给你点疼爱你总能变乖一点。
    顾渊:
    这虎狼之词,就挺吓人。
    顾渊默默管住不安分的手,单纯地抓着傅笙胸前衣襟,试探:小舅,我乖巧本乖,可不可以不要疼,只要爱啊?
    傅笙失笑。
    顾家这小孩真是安分不过一秒钟,就算手老实了,嘴也不会老实,劲劲儿的就特别欠收拾:小朋友,别净想美事儿。
    顾渊察言观色。
    摸了一把他傅二舅扣在他大腿上的手,确认不是绅士手,瞬间胆气一壮,戳着他傅二舅地胸口,幽幽怨怨地抱怨:那小舅你总不能光叫人疼,不给爱吧?
    傅笙未置可否,稳稳地抱着顾渊往楼上走。
    顾渊食指指尖钻进傅笙衬衣领口的扣子和第一颗扣子中间,勾着第一个扣子往下拽:小舅,你看看我。
    傅笙顺着衣领上的力道低头,看着顾渊似笑非笑:看了。
    顾渊得寸进尺,一下一下地挠他傅二舅的胸中线:小舅,人家驯匹野马还搞个奖惩机制呢,老辈子让驴拉个磨还给吊根胡萝卜再挥大棒子呢,你看看你捧在手心里这个小可爱,这么帅气,这么迷人,你就真舍得光让你的小可爱疼吗?
    傅笙好气又好笑:顾圆圆,脸呢?
    顾渊搂着傅笙的脖子把脸往傅笙嘴边凑:这儿呢!又细又嫩又好看,口感应该特别不错,小舅要不要亲一亲啊?
    傅笙偏头躲开顾渊几乎凑到他唇边的脸,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顾渊带着齿痕的唇,轻斥:别闹。
    傅二舅的定力真是强的一笔,不服不行。
    顾渊叹气,既然舅不来亲他,就只能他去亲他舅了。顾渊抱紧傅笙的脖子,冷不丁贴向傅笙的唇。
    顾渊不是第一次干这事儿,傅笙早提防着顾渊故技重施呢。
    在顾渊贴过来的瞬间,傅笙偏过头微微一仰,不承想顾家小孩作妖的能耐与日俱增,在他后仰的瞬间突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硬躲也不是躲不开,但他迟疑了一秒,就叫顾家小孩莽莽撞撞地撞在了他嘴角上。
    顾渊也很意外。
    亲到他傅二舅嘴角的瞬间,心跳如擂鼓,脑袋里炸出了绚烂的烟花。
    顾渊下意识地抓紧手指,紧张地盯着傅笙的眼,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傅二舅那柔软得出乎他意料的嘴角。
    得了寸,就想进尺。
    顾渊揣着无处安放的躁动,笨拙地探索。
    一下。
    两下。
    软软的舌尖,毫无章法地在他嘴角拱来拱去,带着小心,藏着急切,没有半点平时撩天撩地的浪劲儿,纯得让他忍不住想要教教小孩什么是
    这很不对。
    不合身份,也不合时宜。
    傅笙克制着反客为主的冲动,躲开顾家小孩的探索,皱眉低斥还要黏上来的小孩:顾渊。
    顾渊轻啧一声。
    考虑到不能承受舅舅的爱之重的屁股,悻悻地松开傅笙的后脑勺,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掌心里已经出了汗,上面粘着好几根头发,又黑又硬,显然是他刚才过于紧张,从他傅二舅后脑上抓下来的。
    顾渊脸有点红。
    不着痕迹地在他傅二舅肩膀上蹭了下手心,顾渊轻咳一声,强行找回撩天撩地地劲儿,指尖戳戳他傅二舅的嘴角,笑吟吟地说:软软的,好亲。
    傅笙:
    视线滑过顾家小孩红红的耳朵,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顾家小孩又粉又嫩的唇,傅笙心说,是挺软。
    小舅
    意外亲了一口嘴角没被教训,顾渊心头一动,黏黏糊糊地喊了傅笙一声,劲劲儿地问,一口也是亲,两口也是亲,再给亲一口呗?
    傅笙简直被气笑了。
    这小崽子合着这是拿亲他当开瓶有奖,再来一瓶呢!
    本来还觉得要帮小疯子驾驭反骨不能一味地严厉,也该适当地哄一哄,省着适得其反。又想着今儿顶着火气收拾小疯子未免有点失了分寸,已经做好了好好哄一哄的准备。
    原来是他多余了。
    顾家小孩这劲劲儿的,压根儿用不着他哄。
    傅笙凉飕飕地赏给劲劲儿地盯着他嘴的顾家小孩一记眼刀子,抬脚踢开客房的门,把已经满血复活的小孩丢在床上。
    床很软,床很大。
    顾渊在床上弹起又落下,备受关爱的屁股有点承受不住。
    顾渊泪腺开关一开,眼泪汪汪地盯着傅笙:疼!
    顾家小孩趴在床上,捂着屁股泪水涟涟的模样挺招人。
    傅笙不动声色地欣赏了一瞬,礼貌地把视线着落在顾渊脸上,似笑非笑:顾圆圆,原来你还记着疼呢啊?
    小舅,你没有心。
    疼劲儿过去,泪腺阀门顿时一关。顾渊缓了一口气儿,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佯装生气,凶巴巴地指责傅笙,球杆上还沾着我的热乎气儿呢,你就这么摔我!
    明知道顾家小孩又在演,傅笙还是被顾家小孩指责的有点自责。
    这小孩到底叫他一声舅,他又虚长顾家小孩十岁,就算顾家小孩浪的没边儿,他也不该揍完孩子再摔孩子这么一下,太失身份。
    傅笙伸手揉揉顾家小孩毛茸茸的小揪揪:小舅没有心,你就长点心,别总作死找揍。
    顾渊:
    他傅二舅真是白长了那么软的嘴唇了。
    脑袋随着傅二舅的手劲儿东摇西晃,顾渊板着脸轻哼:你也就仗着我喜欢你。
    傅笙失笑。
    细究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他也就仗着人小孩儿对他见色起意的挺来劲,才会多事儿地想要帮他驾驭骨子里的叛逆。
    总觉得小孩亲妈没了,亲爹靠不住,养父养母不靠谱,他要是不拉一把就
    就还是他动了念。
    比顾家小孩可怜的人千千万,不是没遇到过,可他也没超越本分去多管过闲事儿。
    说到底,就算他觉得他们不合适,就算他把他们的关系界定在舅甥上,在他心里顾家小孩也是特别的,甚至特别到他总是忍不住。
    傅笙按住顾渊晃来晃去的头,指尖不着痕迹地碰了下顾渊红红的眼尾,捻着黏在指腹上的湿意,不动声色地说:床头柜上有药膏,抹上俩钟头就消肿了。
    顾渊回头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三盒药膏,幽幽地说:小舅准备的还挺齐全。合着揍他之前就把特效药摆好了。
    傅笙用同款幽幽地腔调,说:谁让顾圆圆骄里娇气的,一疼就要哭呢,动手之前不准备齐全点,我怕他水漫落玉山。
    顾渊:
    顾渊晃晃脑袋,要甩开他傅二舅撸他小揪揪撸起来没完的手:小舅,我可要生气了啊!
    傅笙莞尔。
    强行揉搓了一把顾渊的小揪揪,收回手,说:行了,赶紧上药,上完药好下去吃饭。
    不说饭还好,一说饭还真挺饿。
    顾渊刚要答应,看着傅笙要往床头柜走,顿时头皮一麻救命!他傅二舅该不会是想要替他上药吧?那他可怎么把持的住!
    手快过脑子,顾渊伸着胳膊攥住傅笙的手,低垂着眉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傅笙的掌心,红着耳朵说:那怎么好意思?
    傅笙:
    他就是替顾家小孩把药拿过来,这小孩这是想啥呢?
    傅笙哭笑不得,想了想,到底忍住了溜到嘴边儿的揶揄以顾家小孩这尿性,这个话题不适合展开,一展开,这小孩克服羞耻能浪出一片花海。
    顾渊说完就反应过来了。
    他傅二舅给他长记性都用球杆不用手,又怎么可能给他上药!
    净想屁吃。
    顾渊攥着傅笙的手,生硬的给自己挽尊:我是说我这么大了还被小舅揍,没脸下去见人。
    知道了。
    傅笙忍着笑抽出手,把药膏拿给顾渊,你先上药,我让人把饭给你送上来。
    顾渊拽傅笙的衣袖,委婉地说:我没脸见人。
    知道了。
    傅笙到底没忍住,笑出声来,顾圆圆没脸见人。
    顾渊:
    顾渊面无表情:你这样我可是会生气的,小舅。
    傅笙揉搓了一把顾渊的头顶,说:冲个澡再上药,浴室里有浴袍,有新的家居服。
    说完,傅笙看着顾渊身上皱巴得十分不体面的衣服,说,我的家居服你穿可能有点大,先将就一下,稍后让人给你送合身的衣服过来。
    傅二舅狗是真的狗,体贴也是真的体贴。
    顾渊再也绷不住装出来的冷脸,眼风挂着小勾子一下一下往傅笙身上勾:不用麻烦,我穿小舅的衣服就行。说完,顾渊觉得这话不够劲儿,又攥着傅笙的尾指,作死地补了一句,我喜欢穿小舅的衣服。
    傅笙:
    真的不是他不想做一个温柔的家长,而是孩子太熊,温柔就会变得奢侈。
    傅笙抽出手指,敲敲顾渊的额头:不记疼。
    顾渊仰着头。
    从下往上看着傅笙,拖着长腔说:不是不记疼,是小舅太诱人,让我宁愿疼也要靠近。
    傅笙似笑非笑:宁愿疼也要靠近?
    顾渊从床上爬起来,跪在床上搂住傅笙的脖子,眼尾挂着刚才这一番动作疼出来的湿意,舔了下隐隐作痛的嘴角,端正姿态,认真地道:当然!小舅,你好好看看孩子,看在孩子为你连疼都不怕的份儿上,给孩子一个靠近的机会呗?
    说完,顾渊怕他傅二舅拒绝得太干脆,又说,小舅你自信一点,以你的魅力,我保证我对你绝对会特别持久,能持续一辈子那种持久。
    傅笙:
    知道顾家小孩说的是见色起意,但手还是好痒。
    顾渊:
    他好像一不小心就成了LSP。
    傅笙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捏着顾渊精致的下巴,拇指指腹不轻不重捻过顾渊青紫的嘴角。
    看着顾渊那双潋滟多情的眼里逐渐氤氲起水光,感受着心底岌岌可危的自制力,傅笙觉得再任由顾家小孩这么没完没了地撩拨下去不叫事儿。
    不如在事情变得不可控之前,他给顾家小孩限定一个期限,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给顾家小孩一个退出的机会,给他自己一个坚固自制力的机会。
    如果不能冷静地退回到单纯的舅甥关系,那个时常有违身份地浮想联翩的、道貌岸然的自己也就有了入局的借口。
    傅笙垂眸看着顾家小孩精致的眉眼,低笑:顾圆圆,我不要求你的多巴胺持续三年,等你的多巴胺持续满三个月以后,再来跟我说这话
    Mua!~
    顾渊抱着傅笙的脖子在傅笙脸上用力啃了一口,脑袋里炸着比亲到他傅二舅嘴角还要绚烂的烟花,兴奋道:小舅,你就等着三个月后跟我叫老公吧!
    傅笙:原来这小孩还有这雄心壮志呢!
    顾渊:嘴瓢了擦!八块腹肌还没练出来,他傅二舅会不会嫌弃他一块腹肌太弱鸡,瞬间反悔啊!
    顾渊和傅笙沉默对视,各怀心思。
    顾渊想,身为一个体贴的大猛一,必须主动打破尴尬,给他小舅吃一颗定心丸,不能叫到手的小舅飞了。
    傅笙想,到底是谁给这小孩的自信,可真敢想。
    傅笙捏紧顾渊的下巴,指腹重重地捻过顾渊青紫的嘴角,盯着泪眼汪汪的顾渊,似笑非笑:我老公?娇气包弱鸡攻?
    小舅!
    顾渊心里揣着大猛一的包袱,强忍眼泪,十分不老实地隔着衣服摸了一把他傅二舅的腹肌,带着鼻音信誓旦旦:你放心,八块腹肌我立马安排,我请十个私教,一个私教练一块,多出来两个当替补!
    傅笙加重捏顾家小孩下巴的力道,好气又好笑:十个私教?
    顾渊坚强地没喊疼,眼里汪着水,暧昧地舔了一下傅笙压在他唇角的手指:小舅肯给我做私教的话,一个就够。
    顾家这小孩可真是。
    恐怕从来都没以这种姿态照过镜子,不知道他自己有多欠
    现在就这么想不太合适。
    傅笙压下动不动就窜出来的浮想联翩,不着痕迹地吐了口气,松开顾渊的下巴,慢条斯理地把顾渊挂在他脖颈上的胳膊摘下来,后退一步,不紧不慢地说:倒也不必急着快进,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就说幸福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原来还有限定条件。
    顾渊觉得他现在的姿势太没气势,慢吞吞地站起来,站在床上俯视着傅笙,拿捏出大猛一的气势,面无表情地说:补充条款可以,不接受重订条款,不接受合同作废。
    傅笙失笑。
    顾家这小孩疯是真疯,精也是真精。
    视线礼貌地在顾渊笔直的腿细细的腰上打了个转儿,傅笙仰视着顾渊,慢条斯理地说:顾渊,从现在开始你恪守你晚辈的本分,不做逾越晚辈身份的行为,如果三个月后,你依然想对我见色起意,我可以给你一个靠近的机会。
    顾渊:
    傅二舅这是狗出新高度来了啊!
    他费劲巴力撩到现在,屁股都献出去了,眼瞅着他傅二舅越来越难以自持,他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真信了他傅二舅的邪,盯着三个月以后的机会那根胡萝卜,退回单纯的舅甥关系三个月,让他坐等回档重回新手村,还是让他坐等他傅二舅抱着新人笑啊?!
    顾渊是真生气了。
    顾渊直接从床上跳到傅笙身上,占据姿势优势抱住他傅二舅的头,含着怒气的一口,狠狠地咬在他傅二舅嘴上,见血的那种:小舅,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不可以把我当成个傻子耍,我不需要所谓的三个月的缓冲期,也不需要你许诺的靠近的机会,咱们走着瞧,看我在我们原定的三个月赌约期内能不能把你搞到手。
    傅笙避开顾渊的屁股,托着顾渊的大腿,稳稳地托着含怒跳到他身上的顾渊,舔了一下被顾家小孩咬出来的血珠:顾圆圆
    小舅!顾渊含怒打断傅笙,挣扎着从傅笙身上跳下来,走到客房门口,拉开门,礼貌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现在我很生气,请你先离开,我需要冷静一下。
    傅笙:
    看看顾渊隐含怒意的眉眼,想着刚才抱着他的脖子、眼底装满小星星信誓旦旦地要做他老公的小孩,傅笙想起在发现顾家小孩真生气的那个瞬间心底滑过的那丝十分陌生的慌乱,突然有点后悔。
    这一次,他好像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傅笙走到顾渊身前,抬起手,犹豫了一瞬,轻轻地捏住顾渊的下巴,拇指指腹轻柔地抹过小孩的嘴角的血珠:顾渊,很抱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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