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昱斜睨顾渊,嫌弃道:就那个让顾爷爷死活都看不上眼的low逼,他也配?
    傅被迫low逼笙:
    顾渊:
    倒也不必作这么大的死,竟然闹得我不趁机撩一把真爱很难收场。
    这可真是太好了。
    顾渊回头看着傅笙,哼笑:别介,low逼那是你说的,我真爱在我心里举世无双,除了我生气的时候不知道好好哄我,没有缺点。
    傅笙眼神微动。
    顾家小孩真是天生的撩精,什么时候都敢撩。
    警告鹌鹑不过三秒钟就开始变着花样作妖的顾家小孩一眼,傅笙屈指敲敲驾驶座椅靠背,轻斥:大晚上的吃什么羊肉,去南郊姜记。
    池昱:
    池昱幽幽地问顾渊:圆儿,你见过这样的舅舅么?
    顾渊含着笑睨了傅笙一眼,窝回副驾驶角落里,懒洋洋地说:没见过,绝无仅有。
    池昱:果然我不是一个人。
    跨频聊天也能聊得下去。
    傅笙似笑非笑:少废话,调头。
    池昱叹气。
    他舅说的南郊姜记,是开在南郊青河河畔的姜家私房菜。
    江浙菜。
    不是很合他的重口味,但是今晚的主宾是他舅,他只能打了转向,在前边路口调头,把车开向了南郊。
    *
    十一月初。
    天已经凉了,老板娘锁了河上的画舫,把餐位都挪到了掩在一片金黄里的四合院里。
    傅笙是这里的常客,轻车熟路。
    没用人提醒,直接领着池昱和顾渊进了四合院,穿过道道回廊,进了挂着西厢的小院。
    朱窗绮户,月色撩人。
    假山上的亭子里,美人素手轻拨琵琶弦,小生倚着廊柱吹玉箫,小曲儿格外旖旎。
    顾渊看着有趣,索性叼了根烟,倚着廊柱看亭子里正在上演的情景短剧,故意没跟傅二舅和池昱进屋铺了一路的线,也该收网了。
    就不信还砸不碎傅二舅的鸵鸟壳。
    你渊宝:小舅
    你渊宝:【天气预报/截图】
    你渊宝:【定位信息】
    傅二舅没回他微信,顾渊也不急。
    零下一度,有风。
    为了勾傅二舅,他就穿了件特别显身量的薄风衣,里边搭了件浅v领的打底衫,站在院子里可冷得很。
    顾渊赌傅二舅的责任心。
    中国好舅舅不会把他晾在院子里太久。
    当然,顾渊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儿。
    把手伸到风口吹了一会,顾渊打开手机相机,拉近镜头,用超级微距拍了一张被风吹得红红的手,发给了傅二舅。
    你渊宝:【照片】
    你渊宝:冷
    傅二舅可是吃他装可怜的。
    约莫过了五分钟,傅二舅果然去而复返,但没有过来。
    傅二舅站在廊下,锋锐的眉眼掩在银丝眼镜下,不见喜怒地看着他,不咸不淡地叫:顾渊,过来。
    顾渊倚着廊柱没动,看着傅笙,慢悠悠说:小舅,你得哄我。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6章 八块腹肌不是梦 就我这盘儿我这条儿,很难不自信。
    傅笙站着没动。
    平静地看着顾渊, 声音里裹着一丝秋凉:顾渊。
    顾渊跟傅笙对视了一瞬,别开脸,用手拢着火点了根烟。
    薄荷味细支, 这种天气吸一口透心凉,顾渊咬着烟,垂眼盯着微弱的火光,慢吞吞地说:我不。
    傅笙看着倚在廊柱上的顾家小孩,皱起眉。
    他清楚小孩想要什么, 那是他不能给,也不打算给的, 不是顾家小孩不好, 是不合适,身份不合适,年龄也不合适。
    他承认小孩浓烈的热情几乎搅乱了他的思绪, 甚至让他生出过一丝意动, 放任自己走进小孩拙劣的圈套里,顺从男人的天性, 十分有失身份的、甚至是幼稚的跟池昱争了一次长短。
    但也必须仅限于此,仅止于此了。
    五分钟,足够他冷静下来, 收拾好不合时宜的思绪, 拨乱反正。
    傅笙不着痕迹地吐了一口气, 不紧不慢地警告:顾渊,你别胡闹。
    顾渊睫毛轻颤。
    傅二舅生气了, 这跟他预想的有点不一样, 傅二舅如他所愿的出来找他了, 但并没有如他所愿的过来哄他, 而是克制着火气在警告他。
    啧!
    可真难搞。
    傅二舅的金刚石鸵鸟蛋壳修复得未免也太快了点,看来下次别说五分钟,连一分钟都不能让傅二舅缓。
    顾渊不信邪也不得不信了傅二舅的邪。
    砸蛋壳之路漫漫,非一日之功。
    今天一下,明天一下,总有能敲了的那一天。
    顾渊阿Q地安慰完自己,用力吸了一口烟,恰逢一阵夜风吹过,透心凉max。
    顾渊掐了烟,拢紧薄薄的风衣,看向傅笙,牙齿打着颤:小舅,冷。
    傅笙简直被顾渊气笑了:活该。
    顾渊:
    这个男人这么优秀还母胎solo,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顾渊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改变策略,无奈地看着傅笙:小舅,你总要给我点面子吧?都说要你哄了,你不意思意思,我怎么好意思过去嘛!
    傅笙:
    顾家小孩花样真心多,真不想搭理他。
    然而,看着小孩被风吹得通红的耳朵,泪汪汪的眼,傅笙轻叹了口气,还是抬脚走到顾渊身前,垂眼看着小孩精致的眉眼,警告:顾渊,仅此一次,下次你再故意拿身体做筹码作妖,我不会再管你。
    哦,原来是气这个啊。
    顾渊仰头看傅笙,弯起眉眼:小舅,你心疼啊?
    傅笙好气又好笑,转身要走。
    顾渊从后边抱住傅笙的腰,手不老实地伸进西装外套里,从马甲下摆钻进去,隔着薄薄的衬衣摸着傅二舅的腹肌暖手:小舅,你光警告我,还没哄我呢。
    傅笙呼吸一滞,攥住顾渊的腕子,要用力,想起小孩那不禁造的肉皮子又松了点手劲儿:顾渊,你别逼我揍你。
    顾渊得寸进尺。
    缓过劲儿来的手指头格外灵活,暧昧地在傅二舅的腹肌上爬梯子:小舅,你总得哄哄我。
    顾渊。
    傅笙深吸一口气,攥紧顾渊的腕子,不紧不慢地把拼命玩火的爪子拽开,一拽一扯,抄着顾渊的腿弯一甩,轻描淡写地把作妖不肯停的小麻烦精扛在肩上,哄了。
    顾渊:???
    天地瞬间颠倒,傅二舅的腿在动,围栏在倒退。
    顾渊脸充血,手撑在傅二舅的腰上,挣扎着要跳下来:您这哄我的方式真别致。
    小麻烦精太不安分。
    傅笙抱紧顾渊的腿,制止顾渊挣扎,抬手顿了一下,姿势略显别扭地在顾渊不安分的腰上拍了一巴掌:别乱动。
    真要命。
    傅二舅怎么可以这么带劲。
    顾渊撑在傅笙腰背上的手改成抱,攥住傅笙马甲上的第三颗扣子,下巴抵着傅笙笔直的脊梁:小舅,你说你怎么这么反复无常呢?
    傅笙好气又好笑,轻斥:老实点。
    真能老老实实的,就不是顾渊了。
    顾渊顺着马甲扣子往上摸索,抓住傅笙衬衣的领子,攥紧:小舅,你说你都能把领带扔了,都能降维碾压池昱,怎么就不能好好哄哄我呢?
    脖子被衬衣领子勒得难受。
    傅笙攥住顾渊的腕子,扯顾渊越攥越紧的手:别胡搅蛮缠。
    顾渊顺着傅笙的手劲儿扯下傅二舅一颗衬衣纽扣攥在手心里,哼哼唧唧:小舅,你敢说你扔领带不是因为心里有鬼?你敢说你降维碾压池昱不是因为吃醋?说到底你就是个胆小鬼,不敢爱上我罢了(liao)!
    又敏锐又聪明又难搞。
    傅笙皱眉,低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第二颗纽扣位置。
    紧走两步走到廊下,松手把顾渊戳到地上,傅笙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两下被顾家小孩扯得不成样子的衬衣和马甲,衬衣缺了第二颗扣子,理不平,傅笙索性把领口的扣子也解开了,似笑非笑:顾渊。
    顾渊视线堂而皇之地黏在傅二舅领口露出来的胸前正中线上,作为一个熟悉人体结构的大触,脑子里自动补全了傅二舅胸肌的轮廓。
    衣冠不整的傅二舅,划重点,他亲手搞出来的。
    过于刺激。
    顾渊信不过自己的身体,不敢再多看,遗憾地把视线挪到傅笙脸上,盯着傅二舅的嘴,想象着那两片唇的口感,无意识地把玩着傅二舅的第二颗纽扣,漫不经心地应:啊,小舅突然顿悟,敢爱我了?
    傅笙头疼地看着把他的扣子玩出花儿来的小孩,好气又好笑:谁给你的自信?
    自信这东西倒也不必别人给顾渊攥住在指尖翻转的纽扣,指指自己的脸,又微扬着下巴,挺胸收腹提胯绷直两条大长腿,就我这盘儿我这条儿,很难不自信。
    傅笙:竟难以反驳。
    要不是这小孩盘真正条真顺,他也不至于总是有失身份的浮想联翩。
    傅笙故意挑剔地把洋溢着诱惑的小孩从头打量到脚,鸡蛋里挑骨头:就你这浑身没二两肉的自信?
    顾渊:就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他刚刚摸过傅二舅的八块腹肌,他的一块腹肌确实不太够看。
    顾渊忍住没捏自己的软肚皮,转身侧对着傅二舅,给他看后翘的曲线:肉还是有的,当然,小舅要是不满意我可以练,私教都找好了,八块腹肌不是梦。
    傅笙:
    傅笙忍了又忍,捏住顾渊的后脖颈,推着他进屋:私教水深,别腹肌没练出来反倒惹一身腥臊。
    命门被捏,腿有点软。
    顾渊突然身子后仰,较着劲把全身力量几乎都压在傅二舅掐着他脖子的那只手上,睨着傅二舅似笑非笑:小舅,你吃醋啊?
    傅笙拢紧手指,用力捏紧顾家小孩细白的脖颈,轻斥:站好。
    顾渊非但没站好,还笑着歪进傅笙怀里,若即若离地贴着傅笙的耳朵,曼声笑道:小舅,你尽管装,咱们就看看是你一装到底,还是我让小舅宽衣解带。
    傅笙呼吸一滞,歪头躲开小孩又潮又热的鼻息,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通往里间的格栅门,不动声色地警告:顾渊。
    顾渊轻笑。
    捏住傅笙扳在他肩头的指尖,顾渊突然靠在傅笙肩上撒娇:小舅,你快哄哄我。
    傅笙:
    傅笙扣紧顾渊的肩膀,刚要把小狗皮膏药从怀里抠出去,紧闭的格栅门就开了。
    从里间走出来的池昱:
    正在撒娇的顾渊:
    感觉又一次风评难保的傅笙:
    池昱视线从顾圆圆靠在他舅肩膀上的头,看到他舅扣在顾圆圆肩头的手,定在顾圆圆捏着他舅手指头的手上,艰难地找回他的语言:不是,小舅,圆圆,你俩这是
    池昱措辞半天,终于想出一个比较贴切的词,你俩咋还抱着进来了?
    顾渊:会说可以多说一点。
    傅笙:不会说可以把嘴巴捐给有需要的人。
    池昱没得到他舅和他圆圆的回答,紧接着问出第二个问题:小舅,你咋还抱着顾圆圆不撒手了?
    傅笙:自从沾上这个小麻烦精,好像每天风评都在被害。
    顾渊忍着笑。
    在池昱的眼皮子底下搂住傅二舅的腰,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刚我在外边台阶上滑了一下,崴了下脚,多亏小舅抄住我了。
    可这搀扶的姿势好像反了啊。
    池昱来回打量顾渊和傅笙,欲言又止。
    傅笙眼尾余光扫过趁机摸他腰的小孩,突然抄着膝弯把顾渊打横抱起来,不动声色地给小麻烦精的谎言擦屁股:顾圆圆骄里娇气,扶着他走了两步非闹着说脚疼,耍着赖让我抱他呢。
    顾渊:您可真是个解释通。
    顾渊顺势搂住傅笙的脖颈,拿出小草包以前每次受伤找池昱耍赖的腔调,对着傅笙哼哼唧唧:是真疼好吗?
    池昱秒信:真扭了啊?严不严重啊?
    傅笙不着痕迹地警告顾渊一眼:肿都没肿。
    池昱忙不迭让出门口,笑着说:圆圆是这样,打小就怕疼,稍微扭一下摔一跤就得耍赖叫背叫抱的才肯罢休,整个就一娇气包。
    顾渊:我谢谢你了,嘴还是捐了吧。
    傅笙意味深长地盯了顾渊一眼,抬脚把顾渊抱进里间。
    *
    姜家私房菜充分还原了古香。
    餐桌是一张八仙炕桌,摆在矮炕正中,炕上像模像样地摆着团花引枕,炕间摆着仿真炭盆,炭盆上坐着一壶滚开的水。
    傅笙俯身把顾渊放到矮炕上。
    顾渊搂着傅笙的脖子不肯放手,眉眼挂着委屈,眼巴巴地看着傅二舅,用眼睛说小舅,你可还没哄我呢。
    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孩子。
    傅笙好气又好笑,把挂在他脖子上的手摘下来,顺手帮顾渊脱了鞋:哄了。
    这鞋脱得太过猝不及防。
    就挺受宠若惊。
    而且脚腕被傅二舅攥着,比被傅二舅捏脖颈还要刺激,刺激一百倍。
    顾渊僵硬地扯着风衣下摆盖住大腿以防万一,脸被心底的躁动搅得火烧火燎,话说出口也变得结结巴巴:哎,小,小舅,这,这怎么好意思!
    顾家小孩一张嫩脸涨得通红,平时总是挂满小勾子的眼竟然写满了无措。
    金尊玉贵的小公子,长着一副千娇百宠的皮相,偏偏他只是帮他脱了下鞋,就惊慌失措,就无所适从,就好像是受惯了冷遇的人不知该怎么应对突如其来的荣宠似的
    兀然想起他二姐跟他念叨过的小孩的身世,说过的小孩在养父养母手里遭受的冷暴力,傅笙瞬间脑补出一个顾小可怜,心一软,摸了一把小孩的小揪揪,温声说:你乖一点。
    顾渊猛点头。
    乖!
    必须乖!
    他今天是绝对不敢撩了,再撩他要憋爆了。
    顾渊信不过自己这具精力旺盛的躯体,在饭桌上特别安分,没伸脚去撩坐在他对面的傅二舅,甚至都没敢多看他傅二舅,妥妥的一个食不言的贵公子,菜都只吃了摆在他跟前儿的东坡肉和鸡汤干丝。
    傅笙以为小孩还在无措,于心不忍,端着长辈姿态给顾家小孩夹了好几筷子酱排骨。
    池昱以为顾圆圆饿坏了,没敢打扰顾圆圆进食,就跟他舅较劲,他舅给顾圆圆夹一筷子酱排骨,他就给顾圆圆夹一筷子糖醋鱼。
    还殷勤地剔了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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