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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园远开车将沈星淮从酒店送到机场,降下车窗:飞机来得及吧?
    最快交通工具就是飞机了?没有飞船吗?那怎么去其他星球?沈星淮有些嫌弃,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水平和他原来的世界相差太多,文明等级根本不在一个水平。
    田园远丢给他一个白眼,也跟着贫起来:星淮,要不我给我男朋友打个电话,把你的情况说一下。
    沈星淮双眼一亮,感激地抓住他的手腕:你男朋友有飞船?
    我男朋友是精神科医生。
    沈星淮:匆匆解开安全带,既然没飞船,就凑合坐飞机吧,先跑了再说。
    自己已经改变了剧情,既没有把叶疯批送进局子,也没间接害死他祖父,趁这个机会躲得远远地,一辈子不回来!
    田园远降下车窗叫他:你这么着急去哪儿?几天回来?
    沈星淮加快步子,不出意外,自己从今天起要浪迹天涯,永远不回来。
    但是为了不让田园远怀疑自己,随口编了个理由:我去看场演出,很快就回来。
    原身是钢琴家,这理由田园远没半点怀疑:那你回来通知我,我接你。
    沈星淮选了时间最近起飞的航班票,还有差不多两个小时起飞。
    他还买了墨镜帽子和口罩,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等在离登机口最近的位置。
    时间一分一秒,每过一分钟,沈星淮揪紧的心就跟着放松一分。
    广播里通知安检准备登机时,他的心彻底雀跃起来!
    望向候机大厅的超大落地窗,沈星淮在心中挥动小手拜拜:叶疯批!再见,再也不见!
    沈星淮面前的队伍越来越短,还有几个人就到他,大厅正门涌进一群身高体壮的男人。
    统一的黑色西服,寸头配墨镜,领头的男人扫过候机大厅,和身边的人嘀咕了几句。
    几名彪形大汉行动迅速且目标明确,成包围圈走位,气势汹汹地切断了沈星淮所有退路,将人困在中心,领头的墨镜男敷衍地对着沈星淮点头致意:沈先生,我们大少爷要见你。
    大少爷?哪个大少爷?
    沈星淮脑子里飞速运转,从记忆的角落里拎出一个名字,叶修钧。叶疯批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位既然能当叶疯批的哥哥,注定也是位血脉清奇的人物,叶修忱又疯又狠,这位又阴又损,哥俩没一个好人。
    只是沈星淮想不通,这位叶大少在原剧情里和自己根本没有交集,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怎么现在突然跳出来抓自己去见面:你们认错人了,我姓胡。胡说八道的胡。
    领头墨镜男摆手示意同伙:沈先生不要开玩笑,大少爷在等你!
    沈星淮挣扎都来不及,被两个胳膊比他腿还粗的壮汉架出候机大厅,塞进车里,发动机轰鸣,扬长而去。
    沈星淮被塞在后座,眼睛盯着窗外飞速略过的街景,慢慢冷静下来,叶修钧以这种方式和自己见面,准没好事,自己得找机会脱身!
    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他左右都坐着人,手机响了根本瞒不住。
    墨镜男警觉地盯着他,凶神恶煞地警告他:挂断,不许接!
    哦,好的。沈星淮神情紧张地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跳跃着叶修忱的名字,然后当着墨镜男的面,微颤的指尖划开了绿色键。
    墨镜男:!气得一把撸下自己的墨镜,两只眼睛瞪得都立起来了!
    沈星淮一脸无辜,声音因为紧张而发抖:对不起,别杀我,我一紧张摁错了,我马上挂掉。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传来叶修忱冰冷刺骨的声音:你在哪?
    墨镜男气急败坏,一把抢过沈星淮的手机,挂断通话,降下车窗直接将手机丢了出去:沈先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刚刚是故意的,我警告你!再敢耍花样,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沈星淮从善如流地点头:我知道了。
    车子继续飞速前进,越走越远,沈星淮的心却越来越沉,周围一直没动静,看来自己刚刚求救失败了。
    车子驶过街区,地段越来越偏,马路上空荡荡的,半天都见不到一辆其他车。
    沈星淮双手交握在一起,心里忐忑,叶修钧不会是想把自己带到山里咔擦了吧。
    猛然间,车身一阵剧烈摇晃,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
    沈星淮所乘的车子摆尾滑行,被后边追上来的黑色越野车硬生生逼停在路边。
    沈星淮缓过神儿,心惊地望着窗外。
    黑色越野车门被推开,探出一双长腿,叶修忱沉着脸走下车来。
    剪裁合体的西裤包裹着他那双笔直匀长的腿,窄腰宽肩,衬衫领口解开两粒纽扣,立体野性的喉结在衣领间隙若隐若现,一双冷眸鹰似的锐利冷酷,嘴角绷得平直,骨子里透着与生俱来的狠劲儿,周身气焰压在疯与不疯的临界点,看一眼都让人心颤胆寒
    车里的沈星淮扒着车窗,不错眼珠地望着一步步走近的男人,在心里忍不住夸了句。
    这逼狠起来真帅!
    还有,他来救自己了!
    墨镜男看着靠近的肃飒身影,脸上凶狠的横肉不自觉地抽动,回头恶狠狠地瞪着沈星淮,但是却不敢说一个字。
    叶修忱在车旁站定,慢悠悠地叼了颗烟,睨着车里的人。
    墨镜男和同伙对视一阵,最终还是推开车门,低眉臊眼的下车:二少爷。
    叶修忱觑着他,声音泛空:让车里的人下来。
    墨镜男一脸为难,捶死挣扎:二少爷你误会了,大少爷只是想请沈先生聊啊!他剩下一半的话被惨叫取代。
    叶修忱手里的烟摁在墨镜男的右肩上,语气透着刺骨的凉意:叶修钧的狗我杀了不少,怎么还有不长记性的。
    第4章 他家
    因为疼痛,墨镜男侧颈的肌肉尽数绷起,敢怒却不敢言,咬着槽牙认错:二少爷教训的对,是我们不长记性,惹着您了。
    叶修忱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视线瞟向车里:下车。
    沈星淮从车里探出头,仰着小脸对叶修忱眨眨眼:哥哥哎~
    他被一只大手揪着肩膀从车里提出来,叶修忱脸上的寒霜淡了些,换上亳不掩饰的嫌弃:别咯咯了,上车去。
    沈星淮本来想夸夸他的,但被某人无情打断,委委屈屈走到越野车旁。
    叶修忱的助理比他老板温柔一百倍,一脸亲和地笑,热络地替他拉开车门:沈先生请,我送你回家。
    叶修忱两束冰刀似的视线落下来,冻得人哆嗦:送他去毓郡园那边,等我回去。
    助理一怔,忙不迭点头:好的好的,我马上送沈先生过去。
    沈星淮瞄了瞄叶修钧那群凶神恶煞的属下,如果自己现在提出回沈家,估计门都来不及进去,就又得被叶修钧抓回去。
    咂咂嘴,乖乖上车,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避避风头再说。
    叶修忱并没有跟着他一起上车,而是在他惊诧的注视下,上了叶修钧属下的车。
    沈星淮心里默默给他竖拇指,疯批果然是疯批,天不怕地不怕,贼船说上就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过了大概一个钟头,沈星淮乘得车子来到临城高端住宅区,驶进一处庭院,停在一幢五层建筑前,助理下车拉开车门:请。
    沈星淮下车,不动声色地默默打量着面前的五层建筑。
    就这?
    管家明叔带着两名佣人迎出来,顶着一副公事公办的冰山脸:沈先生请进。
    沈星淮厌恶叶修忱的事尽人皆知,管家和佣人站在自己老板的角度,显然对他印象不好。
    沈星淮从善如流地走进叶修忱家里。
    叶修忱只吩咐助理把人送过来,并没告诉安顿在哪里,明叔不敢做主,只能将他暂时安顿在会客厅等候。
    沈星淮坐在沙发上,默默打量着屋子的装璜陈设和稀稀落落地十几名佣人,叹了口气。
    梦里不是说叶疯批家里富可敌国吗?
    院子那么小,飞机停哪儿?房子也就只有五层,家里的佣人还没有原来伺候他起床的人多。
    这经济条件在他原来的世界算贫困户,沈星淮不禁愁得慌,穷成这样,还学人家养金丝雀?养一只掉毛的秃鸟都困难。
    沈星淮等在会客厅,管家和其他佣人都对他意见颇深,故意晾着不理,让他干巴巴地从下午坐到晚上,又饿又无聊。
    眼见着天色越来越晚,想找管家问问叶修忱什么时候回来,好巧的是院子里传来发动机轰鸣,管家脚下生风,一溜烟儿地迎了出去。
    眨眼功夫,一个挺拔身影迈进门廊,管家佣人恭恭敬敬地跟在身后。
    沈星淮惊叹,这疯批上了贼船还能毫发无伤地回来。
    男人的余光也刚好瞥到他,淡淡一扫,随即示意明叔:先安排他去顶层的客房。说完径直踏进电梯,撇下沈星淮没再多理会。
    见叶修忱冷淡,佣人跟着自家少爷有样学样,把沈星淮带到房间,也一个字不多说,冷着脸退出去,只留下沈星淮一个人。
    整整一天只喝了几口水,沈星淮胃饿得阵阵泛酸,抽着疼,实在忍不住,推门走出房间。
    临近半夜,走廊上的壁灯都转成了暖黄光线,脚踩在软厚的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
    沈星淮找了一阵,这层没有佣人在,走到电梯旁想下楼,却发现电梯竟然要指纹。
    扁扁嘴,心里骂了叶修忱一通,疯批老阴比,把人带到家里,饭都不给吃。
    骂累了耷着肩膀,垂着两只胳膊,在走廊里丧尸走。
    半夜时的饥饿来势汹汹,他觉得自己已经饿成丧尸了,想吞人。
    身后一扇门被推开,叶修忱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门里走出来,看到他歪着身子夸张的走路方式愣了一下,拢着眉:你在干什么?
    沈星淮是背对着他的,地毯踩上去又没声音,并不知道自己身后有人,被他突然出声吓一跳,立刻站直转过身子。
    瞄了叶修忱一瞬,快速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脚尖:晚上好。
    叶修忱穿衣服时身形修长,脱了衣服身量却一点都不单薄,肌肉的饱满度恰到好处,身体线条紧致流畅。
    他迈步朝着沈星淮走来,每走一步,腰腹的浅层肌肉都会随之露出清晰的肌理轮廓,充满力量与吸引力。
    抛开性格不谈,叶修忱的外貌和身材其实都完美地符合沈星淮的口味,尤其是下午朝着他走来时,亳不夸张讲,真是每一步都准确地踩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叶修忱颔首打量着自己面前软绒绒的脑袋,似乎是心情不好,头顶的呆毛都立得很没精神:你不睡觉乱走什么?
    沈星淮声音被饿低了好几度,变得软糯糯的:我饿了。抬起头,可怜又委屈:我晚上都没吃东西,一直饿着肚子等你,好不容你回来了,一句话都没和我说。
    晚上怎么不吃?
    没人让我,这又不是我家,我不好意思去找佣人要吃的,就一直饿着。本来等在客厅的时候沈星淮还没觉得什么,但是现在当着叶修忱面说出来,他就觉得很生气,甚至还委屈。
    叶修忱听出他委委屈屈埋怨的小情绪,嗤了声:现在到是脸皮薄,你光着身子碰瓷我的时候脸皮可厚得很!
    沈星淮一时语塞,气呼呼地瞪他。
    叶修忱微微挑眉,越过他,冷飕飕地丢下两个字:过来。
    沈星淮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进了另外一间房,眼睛顿时亮了!
    呜呼!这宽敞的大床,这壕气的装潢,终于让他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了亲切的熟悉感,梦中情房!
    为什么同样在顶层,叶修忱这间是这样的!而自己的那间普通之中透着寒酸,沈星淮望着那张大大大,软软软的床小声嘀咕:想住这间。
    叶修忱正在给明叔打电话,只看了他一眼,继续和明叔交代。
    挂了电话,沈星淮指指叶修忱的床,眼睛亮晶晶:这床舒服吗?
    叶修忱在叶鼎家的时候,和狗一起睡了十几年幽暗潮湿的地下室,对舒适的定义很模糊。
    这张床放在这里根本就是个自欺欺人的摆设,他从没睡过。
    叶修忱本来不想理他,但脑子里忽然闪过沈星淮在走廊委屈巴巴的小表情:还行。
    你不喜欢?
    还行。
    沈星淮眼睛冒星星:你不喜欢咱俩换,你睡我那间,我睡这间。你不喜欢,我喜欢!
    他话音刚落,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是明叔:少爷,夜宵安排在三楼的小餐厅了。家里的厨房每天都会备着宵夜,摆盘上桌非常迅速。
    叶修忱将房间里的床指给明叔:明天订一张同样的床,放到他房间。
    明叔目光在二人之间不着痕迹地扫了一圈,多了几分复杂情绪,难道网上的说的都是真的,这位沈先生以后就要常住在这里了?
    恭恭敬敬地应了,带着沈星淮去三楼的小餐厅。
    等沈星淮吃过夜宵重新回到顶楼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
    路过叶修忱卧室门口,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找疯批谈谈,上午他明明还很嫌弃自己,又为什么突然救自己,还把自己带回家里?
    他站在门口正踌躇着该怎么开口,房间里突然出声音:进来。
    疯批还没睡。
    可地毯走路都没声音,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站在门口的?看来这房子里处处有监控!
    沈星淮推门走进去,叶修忱换上了一件蓝灰色睡袍,前襟儿大大咧咧地敞着,精壮紧实的胸腹肌肉半遮半露,欲盖弥彰。
    沈星淮扫了一眼飞快移开视线。
    这大半夜的,一点不守男德!
    叶修忱抬起头,审视着他:吃饱了?
    沈星淮点点头:嗯,吃饱了。
    不困?
    沈星淮狐疑地多瞄了他几眼:不困。
    叶修忱一嗤,把手里的电脑递到沈星淮面前:那正好,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
    沈星淮接过电脑,看着看着,眼睛惊讶地睁大了一圈,上午在酒店时,网上关于他和叶修忱的内容就只有那几条而已。
    现在网上却铺天盖地全是他们二人的消息,霸占了各大热搜头条。
    消息内容越说越离谱,网友纷纷猜测沈星淮是为了钱放弃以后的□□生活。
    对此,沈星淮本人十分不屑,自己会图他这点钱?
    好看么?叶修忱凉飕飕睨着他。
    沈星淮讪讪一笑,把电脑推回叶修忱面前:还行。
    叶修忱捉着他的视线,眼中的嘲弄越来越重:还笑得出来?
    沈星淮无辜眨眨眼,不笑难道哭?哥哥为什么这么说?
    叶修忱意味难明的视线盯了他好一会儿,忽地笑了,不过他是阴森森地冷笑:从今以后,那些与我结仇却不敢报复我的人,有了新的目标,你猜猜,那个目标是谁?
    咕噜,沈星淮吞了下口水。
    这还猜个屁,今天叶修钧不是已经下手了吗,大冤种今后就姓沈了。
    沈星淮眼珠转了转,并不慌,疯批今天帮了自己,还带回家里,说明他有图于自己。
    秀细的手指一点点探过他们之间的距离,攀上叶修忱的手背:哥哥,你要护着我。暂时先不跑了,目前情形,疯批身边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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