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稍稍睁开眼,迷蒙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双手牵着她的手重新搂在了自己腰上,轻飘飘的声线掺杂着沙哑的情//欲,却是温柔的安抚她:别怕,我什么都不做。
    玉黎清信了他,闭上眼睛任他吻过来。
    舌尖的绵软触感让人头脑发热,天旋地转之间,已然躺倒在了枕头上,手掌还紧紧的握在他侧腰上。
    他的身子越长越高挑,腰倒是细的很,捏上去没什么肉,瘦瘦的,硬邦邦的。
    眯着眼睛,身子越发柔软,玉黎清渐渐陷进柔软的床榻中,手掌却被他抓着移到了身前。
    嗯?她迷蒙着睁开眼。
    少年重重的吮了一下她的唇,沙哑的声音低低道:帮我脱掉好不好?我想睡在这儿。
    雪白的肌肤泛着诱人的粉色,侧面照过来的烛火在他身上留下了明暗交界,脖颈间的咬痕清晰可辨,如同盛开在雪地的梅花,邀人采撷。
    玉黎清觉得自己头脑发热,没办法思考太多,只随着他的牵引,替他解开了衣裳。
    玉白的身子从中剥离出来,看得她口干舌燥,被吻成水红色的唇瓣轻抿着,难耐的咽了一下口水。
    今夜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感觉自己像是洪水中的一叶小舟,被巨浪推着往前走。
    她无法拒绝江昭元,不光是因为对他的喜欢,更因为她知道他的本性,吃软不吃硬,自己这样的软心肠,是没办法从他手下逃脱的。
    他像是徘徊在她周身的一只孤狼,而她只是一只偶尔耍点小聪明的小狐狸。
    被他抓到,就怎么都逃不掉了。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了江昭元也是重生而来,自然意味着两个人的婚约是怎么都不可能再解除了,与其非立即和他闹别扭,不如好生引导他走上正途,对他们两人都好。
    呼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在迷离的暖热中,缓缓闭上了眼睛。
    月移西山,摇曳在海棠树下的花灯被风吹灭了烛火,院中只剩下清凉的月色与树影交相辉映。
    世间一片安宁,一如往常。
    暗地里发生的那些惊心动魄,丝毫没有影响到百姓们的生活,天刚亮时,街上响了几声打更声,寒冷的冬夜,在升起的阳光下,多了一份暖意。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日光已经升得更高了些,街上陆续有店家开门做生意,没过多久,路上零零散散的多了许多行人。
    繁华的梁京处处都是人,燕王府中,燕王早已经梳洗打扮,穿好了朝服。
    贴身的小厮为他整理腰带,轻声在耳边道:王爷,扬州那边的人断了联系。
    镜前的男子生得相貌平平,唯有一双深凹的眼睛让人看了印象深刻,像是天生体虚,眼圈发黑,看着高大的身子也只是空有其表,内里虚的使不上力气。
    写满了算计的双眼深深的沉下来,侧眸道:前两天不是还收到消息吗,怎么突然断了?
    有可能是信鸽出了问题,也有可能是小厮不敢妄加揣测,只能提议道,要不要再派些人过去,是生是死,也得亲眼瞧了才能知道。
    即使身边人不敢说出口,燕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初派人过去暗杀江昭元,挑的都是他信得过的武功最为高强的人手,本想着此举能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栽在了江昭元手上。
    真是小瞧了他。
    燕王愤愤的攥紧了拳头,指尖使不上力气,悬在半空打颤。
    越是清晰的感知自己这副身子有多么残破,便越发痛恨那个罪魁祸首。
    江昭元!他咬着牙低吼。
    小厮忙低下头去,小声安慰:王爷别动怒,他再怎么狡诈也只是一个庶子,宁远侯府眼看着要没落下去,他终究翻不起风浪。
    燕王甩手将他推开,你懂什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侯府倒了,我自不用担心,我只怕他聪明太过,迟早会发现。
    发现什么?小厮下意识问了一句。
    问出口才发觉王爷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忙认错道:奴才失言,还请王爷恕罪。
    燕王盯着他,狠厉道:管好你的嘴,知道的越多,当心你的脑袋。
    奴才遵命。小厮低着头,不敢再直视王爷的眼神。
    燕王粗喘了两口气,勉强恢复平静,吩咐他:再加派些人手过去,不管用什么手段,绝不能让他活着回梁京。
    是。小厮伏地着身子往外走。
    江昭元,江昭元燕王呢喃着他的名字,着魔一般,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的摔在地上。
    看着瓷碗在地上碎裂开来,就像是亲眼看到江昭元被五马分尸,他心里的怨气才稍微有了缓解。
    只要有他在一日,绝对不会让江昭元好过。
    那个恶毒、虚伪的臭小子,毁了他的身体还不够,还想来和他抢。
    他绝不会让他得逞!
    一定要杀了他!
    日头从远山上露出大半,扬州城也渐渐热闹起来。
    玉府的厨房里升起白烟,厨娘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上买回了新鲜的食材,准备在厨房里大干一场。
    院子里,丫鬟们正在收拾上元节挂在院里院外装饰的灯笼,昨日她们得了大半日的休息时间还有小姐给的赏钱,出去四处逛了逛,如今精神正好,打扫院子都有力气。
    冬季末尾仍旧带着寒意,朱阳守在碧桐院里,站了一会儿便揣手搓搓脸,让脸上也暖一暖。
    天亮后没多久,玉天磊便推开房门走了出来,看了看院中熟悉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气。
    老爷。朱阳对他行礼。
    玉天磊对他点点头,侧过脸时却看到自己的屋檐下挂着一盏花灯,与素色的灯笼相比,被制成莲花形状的花灯更为精致,一眼便吸引了他的视线。
    这花灯是哪儿来的?他问。
    朱阳老实答:昨晚小姐与江公子出去逛灯会,回府的时候特意为老爷带回来一盏莲花灯,说是挂在屋檐下,可以保平安。
    闻言,玉天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难为她有心了,出去玩还能惦记着我。
    老爷要去用早饭吗?厨房已经在准备着了。
    玉天磊凝视着那花灯,开口道:去看看清儿吧,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起。
    朱阳提醒道:小姐昨夜很晚才回来,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
    那也去瞧瞧,先前她不是说不喜欢床帐的颜色了,要换一套新的吗,今日去给她瞧瞧尺寸,让人去买一套新的来。玉天磊说着,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院子去。
    花园里,丫鬟们在清扫枯枝,侍弄树木,玉天磊看着自家园中一切井井有条,心中格外安稳。
    自家女儿是个能干的,做的丝毫不比玉晟差,心思比玉晟和兄长都良善许多,他能放心把事情都交给她。
    眼看着科举的日子快到了,借住在他家里的江公子也要回京去备考了。
    等到江公子金榜题名,再回到扬州来娶了清儿,那他才是人生圆满,得享天伦之乐了。
    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玉黎清迷糊着睁开眼睛。
    醒了?侧卧在身边的少年温柔的微笑着,脸上的笑意如同冬日的暖阳,温和却不耀眼。
    嗯她慵懒地答了一声。
    少年好像已经醒了很久,拥上来用脸颊蹭她的脸,微笑道:你愿意接纳我,我真的好开心。
    玉黎清抬起手来揉他的头发,感受着还一如既往的黏人,始终没办法把眼前的少年当成从前那个冷傲的青年来看待。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是他就好。
    原谅他的隐瞒也不光是为了阻止他犯下前世的错误,更因为他们两人同是重生而来,除了彼此,再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只有他们,才能知晓彼此的全部。
    重新活一回已经是上天的恩赐,连重生都有可能,那让江昭元改邪归正,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到的事。
    至少现在看来,已经有点成效了。
    她郑重强调了一遍:既然已经把事都说开了,你以后可不许再骗我了。
    再也不会了。江昭元乖乖应答,挂着笑意的脸颊上浮现的,是从未有过的表情。
    他感到很幸福。
    漂泊无依的心,总算找到了港湾。
    他果然是属于清清的,只要在她身边,独占她的爱意,他的内心就能感到安宁。
    院子里静悄悄的,天都已经亮了,也不见若若进来服侍。
    这丫头,莫不是昨夜放她出去玩,睡到这会儿还没醒?
    见不到若若已经很令人疑心,这会儿就连日常来打扫的丫鬟都没进院子,实在让人怀疑,府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把人手都抽掉走了。
    玉黎清穿了衣裳,稍微挽了一下头发,推开门去寻人。
    走下两层台阶来到院子里,看到院门开着,外头好像还站着什么人。
    听到院子里有了动静,等在外头的人压抑着怒气吩咐道:守在这里不许动,谁都不许问话,也不能乱看。
    是。朱阳应了一声。
    是。那柔柔的声音,玉黎清一听就知道是若若。
    她有点懵,今天这是怎么了?
    吩咐下去后,玉天磊推门走进来,看到玉黎清穿好了衣裳,头发还散着,只打量了她几眼便朝着卧房走了过去。
    糟了,江昭元还在里面呢!
    玉黎清赶忙追上去,惊讶道:父亲?这一大早的,您怎么过来了。
    玉天磊没有答她,径直走到屋里。
    拐到里间便瞧见了卧在床榻上,衣衫不整的少年,脖颈上的红印子清晰可见,气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简直丢人现眼!
    他玉家的脸都要被败光了!
    瞧见有人进来,江昭元稍微拢了一下衣裳,从床上起身,低着头去穿衣裳。
    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包天!小小年纪,竟然竟然做出这种丢人的事。玉天磊气的差点晕过去。
    自己好生娇养着的女儿,连嫁娶之礼都还没有,就这么被人给
    哪怕他们以后成了亲,若是让人知晓婚前不守礼数,暗通款曲,可就一辈子都直不起腰杆了。
    我是怎么教你的,别管是什么公子侯爵,只要是男子,你都得防着些。你怎么能让他玉天磊伸着手指,一会儿指指江昭元,一会儿又指向不成器的女儿。
    听他话里的意思,玉黎清就知道父亲是误会了。
    赶忙上去解释说:女儿一直谨记父亲的教诲,我和江公子就是说说话,真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
    玉天磊稍微松了一口气,可想来还是不敢放松,今天能被哄着睡到一张床上去,明天说不定就给人把身子都哄去了。
    他低声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已经很丢人了,你还想跟他做什么?
    一旁江昭元已经穿好了衣裳,也走到玉天磊面前,拱手道:伯父请勿动怒,此事是我不对,周日夜里与清清同游,回来时兴致正高,聊的久了些,便留在了春棠轩。
    平日里,玉天磊顾及着江昭元的身份,连同他说话都格外客气,今日之事却不能草草放过。
    他知晓这两个孩子两情相悦,可他们也都没有母亲,对一些私密事没有防范,若没有个长辈在身边提醒着,迟早会做下错事。
    玉天磊强硬的咳嗽两声,严肃道:江公子,你别以为我把女儿许给了你,她人就是你的了。你们还没成亲,就不顾男女之别,同居一室,礼仪廉耻何在?
    看到父亲如此生气,玉黎清也觉得害怕。
    江昭元来的次数也没那么多,这个月不过是第二回 ,先前从来没给人注意过,哪怕被人看到了也不会多心多管,怎么今日这么不巧,竟然被父亲抓了现形。
    这该怎么办?
    要是父亲把江昭元赶出去,那不是让他更危险了,外头不知道还藏着多少想害他性命的人呢。
    父亲,我们只是在一起说说话,真的没什么。她小声说着,心虚不已。
    昨夜之事,自然不是说说话那么简单,可也没有像父亲想的那么严重。
    闻言,玉天磊转过头来训斥她:我是不是把你养的太娇纵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能让男子睡在自己屋里呢?
    紧接着又训斥江昭元,还有你,怎么说也是侯府出来的,竟在背地里做这种勾当,怀我女儿的名声。
    她才十六岁,你若是真心爱她,怎么能不珍惜她?玉天磊越说越气,脸都给憋红了。
    伯父教训的是。
    江昭元低垂着头,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绸缎一般从肩头滑落下来。
    他没有狡辩也不再解释,认错道:是我不识礼数,误了清清。今日犯下如此大错,实在不知要如何才能弥补
    一向姿态甚高的少年在他面前低了头,玉天磊轻吐一口气,知他心有悔改,语气稍微放缓了些。
    既然你是诚心
    正要给他一些小惩大诫,就听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难以拒绝的认真,郑重道。
    我愿立即娶清清过门,日后必不会有人再贬损清清的清誉,还请伯父成全。
    嗯?父女两个都愣在了原地。
    少年撩起下摆,跪在地上,对玉天磊磕头道:父亲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作者有话说:
    修文结束啦,接下来就正常日更,感谢小可爱们的耐心等待,我会努力码字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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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少年的话一说出口,额头利索的磕在地上, 咯噔一声,惊得父女两个不知该作何反应。
    玉天磊的嘴半开半闭,支吾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还是玉黎清先反应过来, 俯下身去拉他,你在说什么呢, 还不快起来。
    原班他们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什么,被父亲抓到训两句就是了, 他怎么就突然提出要成婚呢。
    我是认真的。江昭元抬起头来看她, 一双含情眼揉杂着暖光, 深情款款的看着她,颦蹙着眉头, 清清, 难道你不想嫁给我吗?
    她哪有不想。
    玉黎清看着他一副情深难以自抑的模样,小声劝道:成亲这种事再怎么也得要双方长辈一同商量才能定下日子, 你这样冲动决定,也太草率了。
    听罢, 少年面露微笑, 转头去看玉天磊, 只要父亲同意,侯府那边,我会去劝说, 一切都不是问题。
    感受到少年期待的眼神, 玉天磊没忍住咳嗽了两声。
    他进来是兴师问罪, 怎么这会儿倒被他逼着要把女儿嫁给他了。
    玉天磊赶忙俯下身去扶他起来,江公子,你先起来。
    少年拒绝了他的搀扶,伏下身子道:父亲若是不同意,我便长跪在此,无论如何,都一定要让父亲看到我对清清的真心诚意。
    平时看着挺冷淡的,怎么激动起来如此倔强,连句劝都听不进去。
    玉天磊不觉得自己能受得起他的跪拜,两家还没完婚,若是让人知道侯府公子给他下跪磕头,那自己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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