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玉黎清拦住他,往身边挪了一下,给他腾了个位置,进来坐吧。
    少年笑着坐进来,立马勾住了她的胳膊,靠在她肩膀上蹭蹭,我就知道你不舍得。
    玉黎清扶额,他们四个坐一起已经很挤了,我怕你进去会被挤得长不高了。
    我还会长的。像是害怕自己的小身板被嫌弃,少年急切道,再过几年,我会长成真正的男人,你别嫌弃我好不好
    当然会长,这个年纪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呢。玉黎清怜爱地摸摸他的头。
    回想起他十八岁的模样,的确比现在高出一大截,肩宽腰细,身板也壮实不少。就算是巴掌大的小奶狗,也会长到她都抱不动的体型。
    只是不知道,他那里也会跟着长吗?
    脑海中浮现昨夜瞄见一眼的小东西,玉黎清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脸长得好看,那里也可可爱爱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她实在无法想象冷傲又坏心眼的江丞相,衣裳下会是那样漂亮又细嫩的身子。
    听到她的笑声,少年嘟起嘴来问,你笑什么?
    玉黎清忙捂住嘴,收敛笑意,没什么。
    江昭元把玩着她的手掌,只当她是不信自己,又羞又急,咬唇道:我真的会长大的。
    作者有话说:
    就要凑够整数,整数让我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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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少年在耳边的低语并没被玉黎清听进心里, 他长不长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对男子的身躯长什么模样,一点兴趣都没有。
    现在只管把这位祖宗伺候好,等到明年开春, 把他送回梁京去,身边就清静了。
    半边胳膊被江昭元紧紧的缠着,玉黎清感觉自己手上像挂了一只小狗似的, 又重又热, 闷声道:你好好坐着,别扒着我。
    少年解释道:车马颠簸, 我们要靠的近些才不会晃。
    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听上去很有道理的借口。
    玉黎清却不听他瞎说,直道:马车走的那么慢, 哪里会有颠簸, 你还是快松开吧, 我的手臂都要被你给勒麻了。
    又一次被拒绝的少年犹豫了一会儿,失落的松开手, 坐到马车一角自闭去了。
    马车行驶在田间地头, 从田埂边的路上转到驶向南边的小路,外头淋淋雨声如同水碎玉入水, 滴滴嗒嗒,灵动悦耳。
    玉黎清撩开窗帘, 外头一片雨幕, 平整的田地间里面能看到几个带着草帽, 身披蓑衣的农夫在疏通田间的排水沟,拿着铁锹在田间行走,时不时抬头看看雨势。
    被雨雾化开的夏日的浓绿流淌在天与山相接的云海中, 飘在山顶的白雾仿佛是从天顶溢出, 流到山间。
    眼中的一切都美的诗情画意, 玉黎清微笑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被雨打湿的,空气带着凉凉的潮湿感,充满整个胸腔。
    她早该出来走走,这样的景色,在扬州城里可见不到。
    耳边雨声合着车辙声滚滚向前,玉黎清从满眼青绿的雨中回过神来,忽然意识到身边好像有些安静。
    她悄悄瞄了一眼坐在身侧的少年,发现他端正的坐在角上,始终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看着不情不愿,神色幽怨着,顾影自怜。
    他这是怎么了?
    总不会是她不让他搂着胳膊,被他记恨上了?这会儿该不会是在心里怨她吧
    看不出来他还挺小心眼的。
    玉黎清伸出手指在他胳膊上戳了一下,小声问:江昭元?
    嗯?少年转头应她。
    玉黎清主动找话,指着车窗外说:你看看外头的雨景,可美了。
    一番惊叹却没能激起少年的兴趣,窗帘随着马车的行走轻微摇晃,他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一眼外头,淡淡道:一场雨淋的到处都潮湿又泥泞,有什么好看的。
    玉黎清只当他是在跟自己赌气,笑说:那天诗会上,我瞧见有人画山水雨幕,你不是也看过吗,如今亲临其中,就不想瞧瞧这景色?
    无趣。江昭元低语。
    玉黎清隐隐也觉得不对。
    平常人不喜欢下雨不喜欢热天也是常事,但江昭元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更多时候是看什么都说无趣,就像是从不把什么东西放在眼中似的。
    以自我为中心,除了自己以外,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不管对是秦家人,还是对这并无过错的雨,都过于冷漠。
    玉黎清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没法儿说他的不是,毕竟这是他自己的脾气和处事方式,她没法和他争论,便从旁劝解说。
    有些东西只看表面的确是无趣,但若是稍微了解一些,多看多感受,或许就能发现其中的妙处呢。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答她:我不想了解,也不想感受。
    他从来不能从旁人身上得到感情,比起所谓的共情,他更喜欢看到别人痛苦又不甘心臣服的表情,那样他心里才能稍微有一点愉悦。
    但是现在他也没有那么渴望那种短暂的愉悦了,他有了清清,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比他从踩在那些凡夫俗子身上的感觉要好的多,心脏轻飘飘的,仿佛洗掉了所有的淤泥,只要依偎在她怀里,就能感受到最温柔的爱意。
    所以,除她之外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令人难过的是,清清并不总是允许他的请求,就像刚才,他只是想挽着她的胳膊而已,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请求,她都不愿意。
    清清做事一定有她的道理。
    想来想去,江昭元还是迫不及待的想和她成亲,只有成为真正的夫妻,他才能肆无忌惮的对清清做所有他想做的事。
    但是他开不了口,清清已经很严肃的对他说过不许再提成婚的事,如果他又问起来,清清一定会生气的。
    虽然她生气的样子也很可爱,但江昭元更喜欢看她的笑脸,像只无忧无虑的小狐狸,眼角眉梢永远流露着天真的快乐,这是独属于清清的魅力。
    江昭元转头看她,却对上一张似有预谋的脸,紧接着,就察觉到手掌被抓住了。
    少女的手软软的,覆在他手背上,随后将他的手抓在手里。
    雨天寒凉,江昭元的身子也跟着暖不起来,从少女手心传来的温度鲜明的烙印在他的肌肤上,江昭元脸颊微红,看向她的眼神也变得羞涩起来。
    她想做什么?
    江昭元还没问出口,便察觉到侧腰摸上来一只手,被她摸到的地方痒痒的,他忍不住缩了一下身子,整个人便被玉黎清捞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清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依旧很喜欢,止不住的心跳加速,期待着她主动与他拉近距离。
    两人并排着坐在一起,往玉黎清那边靠过去,江昭元微微闭上双眼,想趁机靠近她怀里,手掌却被玉黎清抓着伸了车窗外。
    微凉的雨丝打在两人相握的手上,一冷一热的触感交织在肌肤上,让江昭元感觉无所适从。
    他疑惑的看向玉黎清,这是做什么?
    玉黎清微笑说:我看你快把自己关进小黑屋里了,让你淋点雨清醒清醒。说着,往他面前凑过去,感觉怎么样?
    江昭元收回手来,感受着手心手背丝丝凉凉的潮湿感,木讷道:不喜欢。
    看他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玉黎清才调皮耍了个机灵,没想到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的心思可真难猜。
    玉黎清心感失落,收回了搂在他腰上的事,倚在身上的少年却没坐正回去,反而顺势往她怀里蹭了过来,绵绵的像块米糕。
    他轻轻触碰她的手指,握在手中,送到脸侧轻蹭,呢喃道:但是喜欢和你牵手的感觉。
    听他这样说,玉黎清莫名有种被夸奖的感觉,不好意思的笑着,是吗?
    嗯,也喜欢被你抱着。少年微笑低语。
    哦?玉黎清忍不住得意起来,调笑说:我不过比你大了半岁,你喜欢被我这么一个小女子抱着,不觉得羞人吗?
    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少年枕在她肩膀上,声音越发轻柔,像是外头飘过的雨丝,细细一点落下来,滴在玉黎清的心里,啪嗒啪嗒。
    都被他这么夸了,玉黎清怎么再好意思把他推开,顺势搂了他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下雨天挺冷的,权当是帮他取暖了。
    三辆马车有条不紊的驶进林中,雨幕和头顶的草帽遮蔽了车夫的视线,没人注意到有几个人骑着马,远远的跟在马车后面。
    几人互相看着眼色,借着雨势遮掩衣着与容貌,始终与马车保持距离,保证自己不被发现。
    山间密林中,几个穿着蓑衣的男人扶着树干在临终艰难前行,脚下松软的土地,一踩一个坑,走在最前头的人回身招呼跟在后面的人。
    鼓劲儿道:哥儿几个走快点儿,等办成了这桩买卖,有的是赏钱拿。
    一行七人,排成一队零零散散的往前走,有个人体力不够快跟不上了,扶着被泥水溅湿的裤腿说,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找人去,他们该不是戏耍我们吧。
    旁边闷声前行的人转头道:银子都拿了,还能有假的?
    又有一人尖声利嘴道:你要是不信你就回去,把你收的钱交出来,之后我们赚了大钱,也没你的份。
    可别,我就是发句牢骚。那人应了声,闷着头追赶上去。
    马车走了小半个时辰,眼前的山路依旧蜿蜒没有尽头,起起伏伏,像一条褐色的龙盘旋在山间。
    山间路滑又不太平整,车夫尽量放慢速度,但还是被路上零星的石子颠簸了车辙,一下接着一下,带动马车轻微的摇晃。
    再往里走,落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响在头顶,淅淅沥沥,忽然有一道低沉的哀嚎穿过雨声传了过来。
    头一回听到这种古怪的声音,玉黎清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那声音慢悠悠的钻进耳朵里,一声接着一声,像是低沉而悠长的狼嚎,又像是野兽低低的哭泣声。
    玉黎清警惕起来,问江昭元:你听到了吗?
    嗯,好怪的声音。少年半靠在她怀中,听到这声音,眼底并未流露什么情绪,只趁机环住了少女的腰身。
    玉黎清侧过脸看他,少年好看的脸颊压在他肩膀上,把脸上的软肉都压软了,露出软乎乎的弧度。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少年光洁的额头下眼窝深陷下去,一双明亮的眼睛又大又润,再向下便是软软的脸颊和被挤的像金鱼似的红唇,格外可爱。
    他这样搂过来,就好像是害怕了,在寻求她的保护似的。
    玉黎清不信鬼神之说,就算秦钰跟她说了这边山里闹鬼,她也不怕。颇有责任感的抱紧了江昭元,还不忘调笑他:你不是说世间没有鬼怪吗?
    不管那是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少年坚定道。
    一本正经的表情倒像个成熟的大人,只是他现在缩在别人怀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保护她的样子。
    哈哈哈。玉黎清被他逗笑。
    听到她不信任的笑声,江昭元正经道:我是认真的。
    嗯嗯。玉黎清眯着眼睛,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吧,青天//白日,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外头车夫突然拉起了缰绳,因为马匹本就走的缓慢,这一突然之举并没有惊到马匹,骏马踏在原地,不安的喘息着。
    怎么了?玉黎清第一时间撩开门帘。
    车夫坐在前面,紧张道:路上有人。
    按理说在路上看到人是常事,不该如此惊慌才对,玉黎清定睛往前面路上看过去,隔着两丈远的距离处,有几个人从一旁草丛里走出,正气势汹汹的往他们这边过来。
    距离再近些,玉黎清才看清楚,他们手上拿着刀!
    身上带着利器,必然不是普通的村民百姓,难道是山匪、逃犯?
    玉黎清按住车夫,安抚道:你别害怕,控制住马匹,别生出意外。
    车夫小心的点点头。
    说话间,七个带着刀的歹人已经走到了马车前,站在最前头的大汉把刀往前一指,剩下六个立马将三辆马车围了起来。
    那大汉在最前头高声喊道,打劫!把你们身上所有钱交出来!
    玉黎清问他:只要把钱给你们,就能放我们过去吗?
    瞧见说话的是个妙龄少女,大汉心里有了底,喊话说:兄弟们谋财不害命,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自然放你们过去。
    那好吧玉黎清应了下来。
    等等。江昭元拉住她的手,把人往回带,让她坐回了原处,自己撑起伞走下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
    那大汉佯装着凶狠的模样,眼底却是藏不住的高兴,钱财还没到手,就这么开心?拦路抢劫的都是自己上手抢,像他这种让人主动把钱财交出来的,还真是少见。
    江昭元冷声道:先前没听说这一带有山匪,你们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似乎是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事,大汉有些紧张,提高音量掩饰自己的慌乱,哪来这么多问题,爷就是想来弄点银子花,再敢多问,爷就拿你祭刀。
    一边说着,抬了抬手里的刀,想吓退这个小公子。
    江昭元冷笑一声。
    拿刀的姿势都不对,真是个蠢货。
    他直言道:看你们的衣服装束,先前在扬州城柳花巷西街那边混迹吧,为什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岭里来劫财?
    闻言,大汉拉了一下身上的蓑衣,遮了遮自己的衣裳,怒道:你这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再多说一句,我把你砍成两半扔到山里喂老虎。
    说着就往江昭元面前走过来,攥着刀柄,一副要杀人灭口的凶相。
    玉黎清赶忙从马车上跳下来,挡在江昭元面前,赔笑道:别别别,他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别跟他计较。
    待大汉怒气稍微小了点,她又回身同江昭元大声道:别跟他们争了,不管是山匪还是地痞,既然挡在这路上,那咱们就交了过路费求个和气平安吧。
    听到这话的大汉,满意的笑起来,还是小姑娘懂事。
    江昭元抬手把油纸伞往她那边倾斜过去,看到她给自己使眼色,微微晗首,不再多言。
    玉黎清走到马车后头去,对着后面吆喝,大龙二虎,快把银子给各位兄弟送下来。
    马车里应了两声,是。
    几个山匪眼巴巴的瞧着后头马车上走下来两个家丁,一人手上拿了两袋沉甸甸的的银子,直看得他们眼睛都直了。
    两个山匪赶忙走上前去接银子,家丁走到人身前,却没将银子双手奉上,而是抡起了手上拳头大的钱袋子,重重的砸在了山匪头上。
    山匪们个个长的壮实,脑瓜吃了这重重的两下也要范迷糊,一个直接晕了过去,还有一个扶着马屁股才没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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