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动作迟缓地偏过头,蹙着眉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陈颖林。
    怎么?知道害怕了?
    陈颖林似乎在元始身上重新找回往日里呼风唤雨的快感,他起身走到元始面前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指头在元始光滑的脸上流连着。
    元始无法抵抗,他的手脚都被反绑在背后,朝着上空,像极了一头即将端上烤架的羔羊。
    你应该知道吧?像我这样的人,能想出的最好的报复办法是什么吧?元始,我问问你,他们玩过你吗?嗯?应该还没舍得吧?
    说话间,陈颖林粗糙指腹路过之处,都能留下几个红印子。
    元始不禁偏头躲开,他深深吸一口气,舌头逐渐有了力气。
    相鼠有皮,人、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不死何为?相鼠、相鼠有止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陈颖林没听懂,他凑近上去:你说什么?
    元始腹部一收,加大声量:大傻逼!
    要是说这个的话,陈颖林可就听懂了,他干脆利落地单手掐住元始的后脖颈,将他的头往地上狠狠一砸。
    土地上有坚硬的碎石砂砾,剧痛让元始清醒了不少,他咬紧颊内肉,收紧咽喉才没让自己发出惨叫。
    果真如同陈颖林所说,元始身上的药效开始发作了,没过几秒,这股火辣辣的疼开始转化成似有似无的痒,就连此刻薅住他发根的糙硬手掌都能给他带来无法言明的舒适快感。
    吞下一口铁锈味的血,元始忍耐着不适发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元始终于肯正面与他谈话,陈颖林很是满意,他说:其实我也没想做什么,我就想利用你把林楼和廖铭骗来,让他们尝尝我这段时间受过的苦。元始,你千万别摆出那么无辜的脸,你知不知道,光是这样看着你,我都好想直接弄死你。
    元始低下头缓了换,又费劲地昂首,劝道:陈颖林,杀人犯法的,你也说他们报警了,反正你给我打了那种药,我迟早是要死的,不如你现在走,还能安全离开,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不好吗?
    陈颖林听着他的话,鄙夷地仰天长笑,说:哈哈哈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从我坐上飞机回国的那刻起我就没想过活着下山。就算弄不死他们两个,我也要带着你陪我下地狱。你知道吗?我这些日子过得好后悔好痛苦,明明我也有重来的机会,为什么我醒得那么晚?既然给我重来的机会,为什么不让我醒得早一点?
    元始,这都怪你,是你让林楼杀了我,所以我才晚醒一步,否则你们统统都会死在我手里,我明明可以重新来过!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你知道吗?我的公司房子车子钱全部都没了,我现在活得不如一条狗,这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
    吵死了!越发燥热的身体让元始恼怒地打断陈颖林的抱怨,极力克制住体内怪异感觉的元始压根没有听清陈颖林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脑袋嗡嗡,眼前星光四射,奇妙的炙热充斥在他的下腹处。
    疯狗!你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吗?现在你在我手里,我要你死你就得死,让你活你才能活,知不知道?今天你们三个人都要死在我手里!你到底知不知道?
    恼羞成怒的陈颖林长脚一踩,将元始昂起的头颅重新踏回土地上,又用力碾了几下。
    大力的践踏让元始的脑袋恢复几丝清明,陈颖林的话延迟地砸在他脸上,他艰难地捡着只言片语听入耳内。
    过了半晌,大脑清醒几分的他咬紧牙关,话语从舌尖上吐出来:自作孽不可活!是你自己太过贪婪,自私自利,不把别人的真心当一回事,总想玩弄别人的感情,欺诈别人的东西。若不是你枉顾国家法律做违法的生意敛财,又怎会那么轻易失去房子车子和钱?这都只能怪你自己,你只会推卸责任,你根本并不知道担当是什么!你是最坏的坏人!你没有勇气
    闭嘴!陈颖林将竹子的尖端抵在元始的脸上,他死死瞪着元始,元始也不甘示弱地撑着眼帘与他对视,不曾退却半步,一副恨不得让陈颖林直接打死他的倔样。
    两人无声地对峙片刻,突然,陈颖林发出噗嗤一笑打破了寂静。
    嘻嘻吭吭的神经质笑声从陈颖林的喉咙里震动传出,他猛地甩开竹子,收回脚,大手按住元始的头重新压回土地,上半身随之跟上去。
    他贴在元始的耳边,粘腻地说:我懂了,你想逼我打你对不对?你想保持清醒是不是?药效开始发作了,你开始爽了。
    趁着陈颖林的贴近,元始准确地往陈颖林脸上吐一口酝酿许久的血水,很大一坨,带着罗汉果的药味芳香和铁锈腥味。
    陈颖林难得没发火,他甚至伸手抹匀,脸上还浮现轻挑恶意的笑容。
    就在你醒来前,我给林楼和廖铭发了消息。你说,我们现在开始,他们能不能在我们完事之前赶到?这一次,我能不能在12:59分的时候把你们三个人同时送进地狱?
    第61章 尽【喜】
    光是想象着那两人天崩地裂的表情,陈颖林便无法自制地亢奋起来,光是动动嘴上功夫已经不足以满足他了。
    陈颖林覆在元始的身上,揉着那头手感蓬松绵软的卷发,由衷地夸赞时说:元始,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把你的头割下来收藏。回头想想,我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玩过自然卷的孩子,抓着操的时候一定很爽手吧,只可惜,这次你没有机会告我强奸罪了。
    去死吧。
    元始倏然张开十指抓住陈颖林的衣服下摆,像只撅蹄子的小马驹,接着身上人的力,双脚并紧,使劲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朝后一顶,正正踢在陈颖林的蛋上。
    陈颖林吃痛地闷哼一声,双手捂着裤裆缓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咒骂着将还没逃出五米外的元始抓了回来。
    啪嗒。
    清脆的水声突兀地砸在元始的脸上。
    以为陈颖林也往自己脸上吐口水的元始趴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直到豆大的雨珠透过高空中的叶子倾泄在两人身上时,他才反应过来下大雨了。
    没有疼痛的刺激,再次因药效发作而头脑逐渐混乱的元始缓慢地眨着双眼,怔怔地呢喃道:下雨了,不能在树下,会被雷劈死的。
    你说什么?
    没听清的陈颖林问了一声,随后他强硬地捞起元始的腰部,让他保持着双手背后的跪姿,稍作思索,他又捡起地上削尖的竹棍强制性塞进元始的嘴里。
    来,张嘴咬好了,老子可不想奸尸,你会配合我的,对不对?元始。陈颖林如恶鬼一样的低音随着冰冷的雨水一起拍打在元始的耳边。
    倾盆大雨打在翠绿叶子上的声音与鞭炮声差不多,陈颖林拉下裤子拉链的声音也具有震耳欲聋的效果。
    所有被放大的声音混杂一团,统统在元始的脑内扭曲纠缠,他的大脑处理不了陈颖林的话,于是顾不上嘴里堪比利刃的竹尖,他又本能地挣扎起来。
    陈颖林怒声警告:不要动!只要我松开手,这玩意儿就会捅穿你的喉咙,进入你的肚子直到
    他的手指在盈着一滩又一滩水洼的雪白背上滑动,直到尾椎骨的位置上,他才停住,比划一下,说:大概会从这里穿出来?乖,就是这样,不要动,我会让你舒服的。
    元始半睁着眼,雨水打湿他的眉毛与睫毛,令他看不清闪烁的前方。
    在药效还未完全发作的时候,极致快感给予大脑的刺激是断断续续的,这会让人更清晰地体会到现实与梦幻的差距,令渴望快感的人能更快沉迷其中。
    但事有例外,特别是对于元始这种被困在精神病院五年多,抗药性比较强的人来说。
    嘴巴里几乎没有一块好肉的元始死死咬住嘴里的竹子,牙齿快要崩坏脱落的恐惧感让他再次从迷幻快乐中清醒过来。
    什么是生命危险?
    什么是逼不得已?
    什么是实在没办法?
    现在这个情况就是。
    元始毫不犹豫地按下小五给他留下的紧急装置。
    然而,元始想象中的力大无穷、身体功能增强、陈颖林突然暴毙之类的情况,全都没有发生。
    只有源源不断停不下来的失重感充斥了元始的全身,再加上蜂拥而上的药效,更令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能被迫丢弃清醒,无力地被黑暗猛扑侵蚀去。
    轰!噼滋!竹林上空声势浩大,一瞬间划破半个天际的雷电光芒。
    大自然的可怕力量会让所有人发自内心的敬畏。
    陈颖林忽地明白元始说过的雷会劈死人,雨多手滑,他一个不小心,没能把人抓住,好在他反应快,脱手后又迅速将人抓了回来。
    雨下得实在太大了,陈颖林被水珠糊得几乎睁不开眼。
    他此时忙得很,又要脱内裤,又要扶着身下的腰臀防止元始真的被竹子捅个透心凉,在手忙脚乱中他不禁对想出这个姿势的自己烦得要命。
    没等他骂骂咧咧出声,突然,他发现元始本该撑着的上半身不知什么时候塌平下去。
    元始
    陈颖林霎时间瞪大双眼,现在还没到让元始死的时候!他惊慌地探头朝前看去。
    还好,那个竹子只是被横着压在元始的脖子下面,两头都能见到,并没有因为他的手滑失误导致**元始的喉咙眼里。
    陈颖林松了口气,可下一秒,脑海中陡然跳过什么的他再次提起狂跳不止的心脏,借着手电筒射出的白光,跪在水泥中,仔细地扫视着面前的土地。
    他忽地发现,从元始的脑袋开始,他目光所到之处,如火山爆发、岩浆肆虐似的液体经过雨水的冲刷,暗红色被稀释开来,渲染成触目惊心的大片血迹。
    血水随着山上地势的高低,顺着坑坑洼洼的土地,朝山下流去。
    元始!!!陈颖林难以置信地发出大吼,抓着身下一动不动的躯体翻过来。
    如他所想,那根竹棍确实没像他说的那样透过喉咙进入肚子,而是偏移角度穿过了元始的喉咙。
    这一幕仿佛是精心设计的杀人方案,竹子捅穿了元始脖子上的颈总动脉,血顺着空心的竹子管道像流不尽的清泉一样,为土地尽情地浸染绮丽。
    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再快点!再快一点
    大雨中的林楼宛如一条落入泥潭的大白狗,他半爬半走地落在廖铭的后面,一边奋力抓着树干向山上攀,一边盯着手表絮絮不休。
    非要跟着林楼上山的尚裕森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怕心神不定的林楼会摔下山,便脱去因为夜晚山上温度偏低而穿上的外套,拧成绳状绑在自己和林楼的手臂上,拖着林楼在雨水中泡到冰凉的身体,快速跟上廖铭迅捷的脚步。
    蓦然间,最前方的廖铭停住脚步,他的后脑勺偏移着,朝右侧方转了一眼,下一瞬就猛地朝那个方向加速前进,一身黑衣的他在雨中像一匹猛速奔向猎物的凶豹,身形快得几乎在雨中出现残影。
    眼看着廖铭快不见了,林楼气喘吁吁地推着尚裕森的手臂:别管我!快跟上廖铭!
    尚裕森还没得及解开他和林楼之间的捆绑,廖铭的身影窜进了一个拐角处,消失在两人眼前。
    廖铭!
    反正也追不上了,无法丢下林楼不管的尚裕森抓紧手中的臂膀,他想扯着林楼更快地前进,结果手心一沉,拉不动了。
    尚裕森惊疑地回过头,发现林楼正半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灵魂出窍般地盯着自己的膝下看。
    血液在白色上是最刺眼的,此时林楼的裤腿和鞋面都沾染上了。
    林楼,这是血?
    不可能!这应该是颜料!这才刚十二点!尚裕森!快点!帮我!
    林楼箍劳了尚裕森的手臂,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吼叫着催促他。
    尚裕森连忙答应,他解开衣服绳结,拼劲一口气朝着廖铭消失的方向追去,可当他越是靠近,脚步越是迟疑。
    在雨水的稀释下,眼前所见都是血,满地都是血。
    鲜红的、粉红的、泛红的各种程度的红色都有,它们都争先恐后地在土地缝隙里面蜿蜒流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远处传来了足以震破耳膜的惨叫声。
    尚裕森垂下头,他决定回去拉林楼一把。
    在两人千辛万苦终于爬上来的时候,在山顶平地上,他们只见到泥水中四肢诡异扭曲着的陈颖林,在他旁边还插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距离大约三米远的地方,是廖铭穿着短袖的背影。
    林楼捏紧拳头,费劲走上前,这才发现陈颖林的四肢关节都被扭断,手脚筋也被挑了,血液从他可见白骨的伤口里泊泊而出。
    尚裕森的视力很好,在地上手电筒的照亮下,他能看清地上血色的主要来源来自于廖铭的怀中。
    这时的尚裕森突然显得比林楼更勇敢些,他颤抖着迈开步子,走上前去。
    午饭时还在尚裕森的掩护下多喝了一碗汤的元始此刻,正在夜色中发着冷白色的光,他浑身毫无一丝活人的气息,就像一尊玉雕刻出来的人像,他的身上披着廖铭的外套,只露出两条光溜溜并在一起的腿,脚腕上还绑着粗粝的麻绳,一根翠绿的红心竹子穿过他的脖子,似乎已经将他的血统统排泄干净。
    若是忽略元始额头上的血痕伤口,他看起来就宛如熟睡一般沉静,安稳到仿佛没有经历过什么惨无人道的折磨。
    尚裕森捂着脸,从口袋里拔出手机,声音哽咽地说:林楼,我叫叫救护车吧,元始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对不对?你回答我啊,对不对?呜呜呜我操啊!垃圾手机还说什么防水!电话都打不了!
    雨来得又急又大,停得也又疾又快。
    一直没能等到弟弟联系的林固实在等不下去了,他径直领着一行人上山去。
    循着脚印到达山顶后,林固只看到地上生死不明的陈颖林,还有两只落汤鸡立在血水之上,两人的脚下还立着一管竹竿。
    你们两个在这发什么呆?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在下面都要担心死了!那个廖铭呢?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人?你们三人不是一起上来的吗?
    第62章 新【喜】【三更】
    林固快步走向弟弟,接连训斥几句后,见林楼的背影一直没给反应,不由得怒气冲冲地一把扳正林楼的肩膀,他还没开启劈头盖脸的一番教训,就看到林楼的脸,忽的,林固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放轻了力道。
    他担忧地摸着自家小弟的头,柔声问道:怎么啦?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快过来让哥哥抱抱。
    医院内。
    等陈颖林从剧痛中清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手脚伤口已经包扎好了,鼻腔里也插着呼吸器,在他目光可及的地方,还能见到两名警察在看守他。
    一直等待他醒来的林楼像一抹幽魂似的站在他的床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
    陈颖林,我真想杀了你,如果这次还是梦该有多好?但我怕我杀了你,又会破坏什么烂规矩,害得元始又要重来一次,我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你就洗干净屁股,做好在监狱里老死的准备吧。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好活下去,千万别死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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