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月夜的情人们各有悲喜
    林大夫就在外边儿候着呢,听到动静立刻冲进去,见宋羊抱着肚子一脸痛楚,程锋更是面无血色,心都险些从嗓子眼蹦出来。
    他就说吧!
    这玉镯的毒不严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没必要非得跟公子说,结果少爷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犟,一心要告诉公子。
    公子这肚子,能受刺激嘛?!
    主子您别添乱了!林大夫心急,口气也不太好,将粘在宋羊身边的程锋扒拉到一边,然后柔声哄道:公子别害怕,老夫给您诊脉。
    宋羊他怎么样?见林大夫皱着眉不说话,程锋有些慌张地问。
    公子,你可感觉肚子紧绷?林大夫问。
    宋羊仰躺在程锋怀里,一手放在脉枕上,一手拽着程锋的领口,他感受了一下,迷惑了:不紧绷。
    林大夫额上青筋一跳,那公子是怎么个不舒服的感觉?
    就是肚子里动来动去的。宋羊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林大夫额上的青筋又跳了跳:除此之外呢?
    没有了。
    公子莫不是忘了月份越大胎动会越明显越频繁?
    所以刚刚只是宝宝们在动?
    不然?林大夫无语极了。他也很不理解:公子怎么把胎动的感觉给忘了?
    宋羊想了一下,刚刚确实是宝宝们动得比较厉害,平时的感觉是他们在翻身,刚刚的感觉就像他俩在打架当然,这样的形容是有点夸张的成分,反正宋羊绝不会承认是他犯傻。
    程锋也懂了,他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孩子怎么会突然动得这般厉害?
    大概是又成长了些吧。林大夫敷衍至极,示意林遥将摊开的几个药箱子都收起来。主子和公子要是安生些,老夫也能活得长久些。
    宋羊可听不得这话,林大夫肯定能长命百岁的,不仅要活到林遥娶媳妇生小孩儿,还要活到我有孙子呢,到时候咱们可是五世同堂啊。
    林大夫的年纪算得上是爷爷辈,但林大夫怎敢以长辈自居?
    只是相处了这么久,感情逐渐加深,听了这话怎会不感动?
    林大夫捏了捏眉心,公子真是太善良了!
    林大夫,程锋的毒
    只要不碰到引子就没事,还没主子的屁股严重呢。被宋羊带的,林大夫也张口闭口都是屁股。
    宋羊犹不放心,那程锋体内的毒要多久能除尽?
    毒引是气体实在太危险了,根本防不胜防。
    公子无需太过忧心,主子好着呢,就是想拿中毒的事让公子你怜惜怜惜罢了。林大夫收到程锋滋啦啦冒火花的眼神警告,才像想起主仆有别似的,十分刻意地捂住嘴:是老夫多嘴了,主子恕罪。
    林遥低下头,憋笑憋出了轮胎漏气似的声音。
    宋羊一胳膊肘捣在程锋肚子上,尬笑着把林大夫送了出去。
    都说年纪越大的人会越像老小孩,林大夫和林遥这样就很好,他绝对不想再看到梦里的惨象。
    兵荒马乱的碧落院重新安静下来,程锋也觉得好笑,他从背后抱着宋羊,脑袋埋在宋羊脖子里吭哧吭哧地偷笑。
    宋羊跟着笑,但笑着笑着又有些生气,他今天又丢大脸了!怀了这么久孩子,居然分不清胎动,都怪程锋,他才会自己吓自己。
    宋羊一生气,程锋就不敢笑了,一副认真悔过的模样。但宋羊怎么可能因他装装可怜就放过他?气不过的宋羊挥舞着拳头捶了程锋好几下,程锋一动不敢动,老老实实站着让宋羊撒气,还怕自己肌肉太硬会让宋羊打着手疼,刻意放松了身体。
    迟来的羞耻淹没了宋羊,他耳朵通红,我这几天都不要见林大夫了。
    他现在就祈祷这件蠢事别让其他人知道,但夏随侯府的人都关注着碧落院呢,林大夫才走,安湘就急匆匆地来了。
    羊哥儿呢?是出什么事了?
    娘,我没事......
    听明白是个乌龙,安湘把两人一块儿训了一顿。思想教育还没结束,龙凤胎就跑来了,没过多久,元恺和还有来找元恺和玩的赵锦润也过来了。不止他们,大房二房听了误传,以为宋羊的孩子出了什么差错,也着急忙慌地过来,甚至王三可和徐菱也都气喘吁吁地出现。
    宋羊和程锋跟这个解释完、又跟那个道歉,不多会儿都喝了三杯茶。
    下了值回来的元荆舒没看到妻子,一问才知道在宋羊那,便换了衣服去碧落院,见众人聚在一起吃茶玩闹,还以为有什么喜事,问了才知道这对年轻的小夫夫又闹了笑话。
    宋羊还把林大夫又请了回来,元荆舒为此开了一坛二十年的老酒,元境和舞剑助兴,大房长子元庭和趁兴提诗一首,博得了满堂赞誉,元晴和与二房的元甜和一起合奏古琴名曲。
    宋羊没什么才艺表演,他光是像个吉祥物一样地坐着就很让人高兴了,不过他还是做好了碧落院主人该做的事,面面俱到地照顾着每一个客人,不知不觉加深了众人的好感。而程锋呢,虽然还负伤呢,但赵锦润邀他投壶时他依旧夺得了头名,赢得接连不断的喝彩声。
    尽管不年不节的,碧落院也热热闹闹地办了一场家宴,直到月亮升起,众人才尽兴而归。
    宋羊没想到一场乌龙居然能这样热闹地落幕,他玩得很高兴,洗漱后躺在床上也没有一点儿睡意。
    他摸着同样很兴奋的肚皮,笑吟吟地道:你们也很高兴吗?
    程锋脱下外衣,侧躺到他身边,将手放在宋羊肚皮上,轻轻摩挲着。
    宋羊歪头看他,程锋的眼睛就像月光下的夜海,深邃又多情,宋羊看得入了迷。
    被这样看着,程锋只想亲他。
    几分钟后,宋羊红着脸推开他,小声道:不能再亲了,不然吴妈又要念叨了。
    程锋缓了缓呼吸,不去看宋羊含情脉脉的眼睛和红得诱人的嘴唇,干脆坐起身,将宋羊的小腿抱在怀里,帮他按摩消肿。
    对了,玉镯的事还没说完呢。宋羊突然想起来,玉镯上有什么吗?
    难道只是个有毒的玉镯?若是这样,程锋的妈妈干嘛要戴在身上?她不知道有毒吗?
    镯子的断口是重新合上的,断口上有程家的族徽和一个我没见过的标记。程锋答道。
    族徽?标记?
    程锋索性下床去,用帕子裹着拿来给宋羊看。
    规整的断面左侧是程家的族徽是一只飞起来的、拖着长尾的孔雀;断面右侧则是一个向两边延展的花枝。
    这两个标记有什么意义吗?宋羊看完就赶紧将玉镯远远地放到一边儿去。
    程锋沉吟片刻,才说出他的怀疑:也许在程家宅院的某个地方藏着什么。
    他买下程家宅院也有两年了,自然将宅子搜寻过一遍,但当年程家满门抄斩后,宅子也在不同的人手里辗转过,格局也有所更改,属于程家的几乎什么都没留下。
    看来有必要再去一趟。程锋又将宋羊的腿捞进怀里,宋羊腿上的肉软乎乎的,他看似认真在按摩,实则玩得不亦乐乎。
    宋羊让他摸得痒痒,我也要一起去。
    程锋没有立刻答应。
    宋羊不乐意了,你答应不答应?不答应我就闹了,我真的闹了,要不高兴了
    依你,一起去。
    嗯哼,你最好了
    月色朦胧。
    宝珠今晚也跟着多喝了两杯,此时醉意上头,敲开了卓四季的房门。
    卓四季十分意外:宝珠姑娘怎么来了?
    我来讨个说法。宝珠气势汹汹地,又有些委屈:上一次卓总管的话我听明白了,也不曾纠缠过你,卓总管今日却误会了我,我想问问卓总管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
    卓四季一瞬间有些无措,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今日是在下冒犯了。宝珠姑娘人美心善,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宝珠姑娘一定能嫁给称心的如意郎君。
    嘁,我、我要一辈子侍奉公子的。宝珠抬起头,努力想让眼眶里泪倒流。
    夜深了,我送你回去。卓四季走出去,顺手阖上身后的门。
    屋里传来咚一声响,像是有人摔下了床。
    宝珠两颊酡红,看起来醉得厉害,但意识还算清醒。她疑惑地问:卓总管屋里有人?
    没有。卓四季说完便有些后悔,王三可喝醉了赖在他屋子里的事根本没必要撒谎。
    他礼数周全地道:我送宝珠姑娘回去吧。
    不用了。宝珠拒绝。若被人看见,肯定要传闲话的。玉珠在外头等我呢,卓夏哥会送我们回去。
    如此甚好。卓四季也说不出别的话了,只能沉默着将她送出小跨院。
    玉珠并没有在,宝珠是骗他的。她一个人踏着月色回去,玉珠和卓夏哥幽会去了,她将被子蒙过脑袋,痛快地哭到睡着。
    卓四季返回自己房间,头疼地看着霸占了自己的床的酒鬼。
    王公子,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王三可抱着被子不放,还凑过去将滚烫的脸贴到卓四季手背上,一边说着好凉快,一边喊:我要跟你继续喝!
    王公子,宴席已经散了。卓四季无奈,他就没见过酒品这么差的人。
    毕竟是公子看重的制图师,卓四季保持着风度,又劝了两句,实在劝不动,只好任由王三可睡下。他给王三可盖上被子,打算去卓夏那借宿一晚。
    卓四季打开柜子,取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正想换,总觉得有人盯着他。
    他回头,王三可还好好地躺着。
    心里觉得奇怪,卓四季干脆把干净衣衫放进怀里,反正在哪换都一样,到卓夏那再换吧。
    见卓四季要走,王三可急了,一骨碌坐起来,你要去宝珠姑娘那吗?
    卓四季让他的话吓一跳,严厉地道:王公子慎言!我和宝珠姑娘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
    王三可听了居然还有点伤心:这个男人划清界限的模样太干脆了。宝珠姑娘真可怜,他自己也好可怜
    王公子,既然醒了就回去吧。卓四季将衣服放下。
    那你喜欢宝珠姑娘吗?王三可不依不饶地问:宝珠姑娘看起来是喜欢你的。
    无可奉告。卓四季的耐心慢慢见底,王公子若是醒了酒,就回客院吧,我这里地方小,床也窄,睡起来不舒服。
    嗯好。王三可想了想,点头道,可是我腿软了。
    卓四季无奈,只好将王三可扛到肩上。
    要、吐王三可拍打他的后背,你那天不是这样抱我的!你要像那天那样抱我才行。
    卓四季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好人做到底,是怕被对方吐自己一身才抱的,然后将王三可打横抱着,施展轻功快速前往客院。
    微风吹在脸上,倚靠着暖洋洋的宽厚胸膛,王三可心情高涨,果然喝酒后做的梦都是美梦啊!
    进到王三可的房间,卓四季要将人放下,但王三可圈着他的脖子不放。
    王公子,已经到了。
    到哪儿了?王三可迷茫地睁开眼环视一圈,哦,到了啊。来,你也一起睡,我这里大,床也宽,睡起来比你那舒服。
    卓四季拒绝,但王三可就像黏在他身上似的,抱着他不放手。卓四季想点王三可的穴,只是这样做的话,王三可的手臂可能要酸疼几天。
    思来想去,卓四季打算把王三可劈晕,这样一来,王三可顶多是脖子疼几天,不影响画图。
    做了决定,卓四季就要实行,他手才抬起来,王三可就看过来。
    你要干嘛?
    卓四季面不改色地微笑着撒谎:在下想让王公子睡得更好一些。
    你真的是个好人啊。王三可感动不已:我怎么样才能对你以身相许呢?
    卓四季:?
    王三可拉住卓四季准备好的手刀贴到自己胸口,难受地道:我不是女人,也不是双儿,你可以接受吗?我是真心的。
    卓四季震惊了。什么真心?王公子疯了?还是醉酒了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想到这个可能,卓四季不知怎么地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看着毫无防备地依赖在自己臂弯里的人儿,心乱如麻。
    王三可视线到处游离,好不容易找到了卓四季的嘴唇,他盯了两秒,就果敢地、闪电般地出击。
    卓四季以为自己被一只醉醺醺的狗啃了。
    还啃出血了!
    还、还又舔了一口!
    卓四季浑身一激灵,慌张地推开王三可,夺路而逃。
    哎呦王三可捂着摔疼的屁股,醉蒙蒙地哼唧了一会儿,就自个儿爬上床去睡了。
    他睡得香甜,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还砸吧嘴,全然不知道卓四季因为受了惊吓彻夜无眠。
    这一晚喝多了的还有赵锦润。
    元恺和将人背回自己房里,熟练地替赵锦润换衣衫、擦脸,把人安置在赵锦润专属的软榻上。
    赵锦润十分配合,醉酒的他安静地躺着,不像平日那样闹腾。
    元恺和收拾完他,才开始收拾自己。衣服脱到一半时,他感到衣角被勾住了。
    他回头看,原来是赵锦润拽住了他。
    放手。
    不放。
    赵锦润。
    嗯?
    你今日喝得有些多。
    嗯。赵锦润扯着元恺和的衣角盖到自己眼睛上,声音轻若游丝,像被月色浸透,听起来凉冰冰的:我要说亲了,你怎么看?
    元恺和沉默了许久,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喉间又苦又涩,像扎满了刀子,吐一个字出来,或许会被划得支离破碎。
    他们都是世子,能怎么回答?
    赵锦润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月光被云雾挡住,视野里暗得什么都看不见。他便装着醉得不行,翻身滚进长榻的里侧,发出睡着了的呼呼声。
    元恺和比任何时候都更缺少表情,他的沉默就是他的应答。
    房中寂静无声,但只有两人能听见,有什么碎掉的声音。
    第182章 吃荔枝的方式
    烈日炎炎,蝉鸣声声。
    书房里有四个人:宋羊、程锋、王三可和卓四季。
    宋羊抓着笔,看看右边恨不得把头埋进桌子里当自己不存在、脸红得像猴屁股的王三可,又看看屋子另一头跟王三可保持着最远距离、仿佛多靠近一点脸色就会更差一分的卓四季。
    两人这般相处,已经三天了。
    宋【福尔摩斯】羊久违地上线,他大胆地下了论断:卓四季被王三可掰弯了,但没完全弯。
    他十分好奇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不方便当着两位当事人的面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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