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咸鱼不出屋子问题也不大,小两口就是闹着玩。
    和好后的第二天,宋羊重新研究起那块华容道这几天忙着吵架,没有半点进度。
    程锋在书桌的另一边处理公务,过了一会儿,程锋推过去一堆小纸条:你挑,哄你。
    什么?宋羊懵懵地选了一个纸条,上头写着:唱。
    宋羊:?
    他疑惑着,就听程锋凑近了在他耳边小声地唱了一小段没听过的曲子。
    程锋的声音有磁性,节奏感也不错,唱得挺好听,不过曲子很短,程锋也有几分羞赧,唱完后立即道:再选。
    宋羊又抽了一个,上头写着:飞。
    程锋抱着宋羊起身,宋羊连忙拉住他:等等等等,这个飞什么意思?
    用轻功抱着你跑一圈。
    宋羊抚额,又忍不住笑:你哄我还剽窃我的创意。
    程锋解释说:那时候我觉得很开心,这个方法很好,很有趣。
    没新意。宋羊撇嘴,但还是挂到程锋身上,被他抱出去飞了一圈。
    路上还遇到了林大夫,林大夫被他们吓了一跳,说颠着孩子怎么办,把两人训了一顿。
    灰溜溜地回了房,程锋又要宋羊抽纸条,宋羊不玩了:没收。
    他收缴了所有的十来个纸条,挨个打开看了看,除了唱、飞,还有棋、琴、书、射
    好家伙,程锋是来参加君子六艺101的吗?
    大笔一挥,宋羊把纸条的内容通通改了:程锋给宋羊唱歌一次、程锋允许宋羊多吃零食三次、程锋给宋羊读话本子(必须演,带感情)
    最后他还写了一张:程锋女装一次!
    嘿嘿嘿。宋羊把这些程锋使用券收起来。
    最后一个
    嗯?宋羊装可怜:不行吗?只是女装而已。
    我是男子。程锋扶额,宋羊的兴趣真是奇怪。
    男人女装怎么了?偶尔一次,为了乐趣嘛。宋羊搬石头砸自己脚一直很可以的,他说:你不想看我穿女装吗?你想象一下。
    想象
    在宝珠来之前,宋羊的衣服是程锋一手经办的,他出乎意料地喜欢那种打扮宋羊的满足感,即使现在是由宝珠一手负责宋羊的衣着,但他仍旧喜欢时不时地给宋羊买衣饰。
    所以想象宋羊女装的模样不太难,难的是怎么在脑海中给宋羊挑一件合适的女装
    程锋慎重地思考着,然后就发现,合适的太多了!
    宋羊:他怎么觉得程锋的表情像在思考几百万两银子的生意啊
    宋羊唤他一声:程锋?
    程锋回过神,艰难地道:你穿女装很合适,我就不太
    什么叫我很合适!宋羊炸了,我怎么就合适了?!
    提女装的是他,现在生气的也是他。宋羊拽回被程锋摁着的纸条,我不管,反正你得穿一次女装给我看!
    说完,宋羊麻利地把所有程锋使用券收进一本书里夹着,然后把书放到手边压着。
    程锋投降,好,好,你想做什么都行。
    宋羊小傲娇地点点头,殊不知程锋默默记下了让他穿女装的坏主意。
    午睡后,程锋出门处理事务,没有程锋的干扰,宋羊终于能集中精力研究华容道。
    他先把上头可以拆卸的部分拿下来,然后滑动木块,渐渐地有了进展,但很快又被卡住。
    于是宋羊拿来纸笔,把移动的路径记下来,一边推演一边验证,解着解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第一步是很短的斜下向右,第二步是长横,第三步又是斜下向右,在宋羊的草稿纸上,这三步就组成了一个一字。
    一开始宋羊并没有往文字上猜,毕竟正宗的古人写一的过程是:中锋运笔、逆锋起笔、行笔、回锋收笔。而宋羊是半道上路的,系统临习字帖前一直以为一是顿横顿,所以宋羊解出前三步后,还以为是一个巧合,可随着他继续往下解,一个竖钩出现了。
    然后是点、提、撇、点.......
    这时候,宋羊就看出来了,这绝不是巧合!
    一个求字出来了,但华容道板面上图案还没有成功拼成图画,于是宋羊接着解。
    这会儿,比起观察图画,宋羊更注重拼图移动的路径。
    一个反文旁出现了。
    宋羊一愣,救?
    华容道还有至少一半没完成,剩下的不会是命吧?
    宋羊根据这个思路,拆分命字的笔画,而且严格按照行笔顺序拆分,然后按照路径移动可移动的木块逆推的过程并不比顺推简单,因为这个华容道可移动的木块实在太多了,宋羊即使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也不知道该走哪一块,只能逐一尝试。
    半个时辰后,宋羊解开了华容道,组合出的图案是一幅很漂亮的春日桃花图,可宋羊无心欣赏。
    救命藏这道信息的人无疑是设计出这块华容道的河边大王,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有几块木板必须是可拆卸的,为的就是让木块能斜着走。
    卓夏
    公子,出何事了!
    宋羊踩着鞋子就往外跑,一嗓子不仅喊出了卓夏,玉珠宝珠都喊出来了。
    公子!
    快叫林大夫
    你们等等,我没有事!宋羊拦住要去喊林大夫的宝珠,严肃地对卓夏道:你立刻去再买一个华容道回来!
    他刚刚相当于把答案套进去解题,为了排除偶然性,他得再验证一次。
    小的这就去!卓夏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宋羊的表情是少有的严厉,他没有多问,立即执行。
    等等!宋羊叫住他。这块华容道已经问世一段时间了,保不齐已经有人解出了这其中的秘密。
    宋羊所想的是,河边大王特意用这种方法传递讯息,是很冒险的。之前他和程锋都把河边大王和善工坊视为一体,现在看来,河边大王和善工坊的关系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甚至很可能处于一个没法正常与外界联系的环境中。
    宋羊抱头,怄气得直跺脚。这搞不好就是一条人命,结果他这几天在干嘛?关顾着烦恼恋爱了!
    不过救命两个字合起来是十九笔,河边大王故意依照运笔顺序拆分后,变成了三十七步,一般人应该留意不到,最有可能的说不定是像宋羊这样刚学毛笔字不久的幼儿。再者,这三十七步能组成字这件事,也需要一定想象力的,所以很有可能到现在都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了。
    你再查查这款华容道什么时候开始卖的,卖出去多少了,除了扬城,其他地方有没有卖?还有,把城里所有的、剩下的这款华容道都买回来!
    是!卓夏走到院门口了,宋羊第三次叫住他:再等等!
    公子?卓夏不解,要不小的先差人去买?
    不不,你先等等。宋羊皱眉沉思。
    他知道他很容易轻信别人,但总不能一直在同一个坑里跌倒吧。万一这只是河边大王的恶作剧呢?又万一,这是一个陷阱呢?
    毕竟信息是直接藏着华容道里的,也就是说,求助的对象是不特定的,河边大王若真想求助,会选择这么冒险的方式吗?
    宋羊可没有忘记,善工坊一直想逼他这个有角先生现身啊!
    有没有可能,对方预判了他的行动,那他买走所有华容道的行为,不就自爆了吗?
    宋羊烦躁地抓抓头发,上述推测仅仅是说得?韩@各@挣@离通,逻辑并不严密。
    卓夏,程锋还有让人盯着善工坊吗?他们还在不在扬城?在哪里?
    卓夏:公子,小的这就去查问。
    你去吧,两件事一块儿做一是查善工坊的这几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二是去把所有华容道买回来,记得伪装身份,务必不能让人知道是我们买走了。
    是!
    这回宋羊没有再叫住卓夏,待卓夏领命行动后,宋羊沉吟着返回屋中。
    他在想,最开始那款冒名匠心坊的木头鸟是冲着有角先生来的,这款华容道寄售的地方又是被匠心坊赋予了代理权的书店,所以指向的还是有角先生。
    也就是说,求助对象或许并非不特定的,而是河边大王料定了有角先生能解出求救的秘密?若是这样,也太奇怪了吧?河边大王就这么信任有角先生吗?还是说这就是古人的那种神交?
    那种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惺惺相惜?
    不,不对......
    宋羊又一次跑出门:玉珠,你去给黄先生送个信,跟他说,我想要所有给匠心坊投稿过的、想要加入匠心坊的制图师的名单!让他尽快汇总送来!
    只要在合乎逻辑的情况里进行合乎逻辑的推理,一定能找出真相。宋羊有预感,他离真相不远了。
    第139章 渊源
    卓夏派人收购华容道的时候,碰巧遇上了程锋,程锋便比预计的更早回去。
    程锋刚跨进院门,在廊下走来走去的宋羊就朝他跑去,程锋,你快听我说
    宋羊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扒着程锋的肩膀摇了摇:我要是早点察觉就好了!
    程锋拉住他,正要开口,宋羊就懊丧地阻断他:你别安慰我了。对了,善工坊的人一开始为什么会来扬城呀?
    宋羊不解,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有角先生会出现在扬城吗?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踪?难不成又有内鬼?
    程锋摸摸他的头,黄与义之前一直在这里。
    黄与义对外的身份就是匠心坊的老板。
    啊。宋羊恍然大悟,随即尴尬又失落地抚额,一孕傻三年难道是真的吗?我怎么变得傻乎乎的的了。
    宋羊:(﹏)
    程锋:( ̄▽ ̄)
    我变傻了怎么办啊。宋羊是真情实感地担忧了。
    你傻了也没关系,我会一直养着你,毕竟我是整个大元最有钱的男人之一。将来,我还会更有权有势。程锋道。
    宋羊傻了。
    程锋面上正经,心里已经笑开了:你变笨了也好,到时候你就只能被我捧在手心里,养在金屋里。
    宋羊:%$!*^
    好家伙,这不是他之前借用的番剧里的台词嘛!
    他单知道程锋记忆力很强,原来还能过耳不忘的吗?而且还故意说出来,太恶趣味了!
    宋羊气气。
    戳着程锋的胸膛,宋羊道:我们在说正经事!你怎么还开玩笑啊,万一我们开玩笑的时候河边大王死了怎么办?
    宋羊是真的压力很大。
    程锋握住胸前的那根手指,轻轻一拽,把人拉进怀里,温柔地道:看出你是真的变笨了,善工坊既然将河边大王视作能与你对抗的制图师,又怎么会轻易地要他的命?
    宋羊:有道理。
    伸手搂住程锋的腰,宋羊道:我这不是怕有人发现华容道里的秘密嘛。
    他采用这样的方式,定然也考虑到了被发现后的事。不论如何,你不必把他的生死绑在自己身上。程锋轻轻拉扯宋羊的脸:知道了吗?
    知道了宋羊被他扯着脸,只能拖长了声音说话。
    玉珠说你一下午都焦躁不安。
    真是个坏丫头,天天告状。宋羊嘟嘴故作不满,程锋又去捏他嘟起的嘴,宋羊一扭头,藏在程锋怀里不露脸了。
    头顶上传来程锋的轻笑,宋羊用手拨着程锋腰上的玉坠玩,心里盘绕不散的焦躁被慢慢抚平。
    没多久,卓夏完成任务回来复命:启禀公子、主子,华容道迄今为止只在扬城售卖,还没来得及销往其他城镇。
    华容道毕竟是益智玩具而不是生活必需品,周边村镇刚经历雪灾打击,目前有购买力的居民也只有扬城了。
    善工坊的人已于八日前离开了扬城。没有尾巴跟着,但他们沿途经过咱们镖局的线,镖局的人会留意。据报,他们正往京城方向去。
    尾巴就是跟梢的,线就是指地盘。卓夏之前常在江湖上行走,时不时会冒出点儿黑话,宋羊已经习惯了。
    让宋羊头疼的是,河边大王已经不在扬城了,这该怎么救?
    恰好黄与义也匆匆赶来,呈上了宋羊想要的名单。
    这也多亏于宋羊之前想过建立一个人才库,所以把向匠心坊投稿了的制图师分门别类做了登记,又借着程锋的情报网,收集有名气的制图师信息用来丰富人才库,制成名册。
    黄与义告诉宋羊,善工坊对此举十分不满,他们担心匠心坊要跟善工坊抢人。坊间还有传言:天下制图师苦善工坊久矣,得名册者,分善工坊之天下云云。
    这个传言是怎么来的?宋羊问,虽然他们是想打击善工坊,不过这造势的人是想搅乱浑水么?
    黄与义腰杆儿一挺:正是老夫的主意。
    ......
    公子且听老夫分析。黄与义娓娓道来:善工坊前身,是一户姓何的瓦泥匠在下京发家,七十年前不过是一家小小的瓦泥铺子,这何匠人不愿子孙一辈子为匠籍,便将两个儿子迁出籍册,命其自立门户,大儿子从商经营、二儿子科举考官,三十年后,大儿子卞炜成立的善工坊已有名气,他眼光毒辣,吸纳了众多制图师,并允诺高额酬金,而二儿子连威在官途上并不顺利,又因父兄之事被查出后受到严重弹劾,发配西北,没几年便因病离世。
    何家父子一边悲痛,一边又深感位卑无人庇的可怜,便投于一位大官门下
    黄与义看向程锋,程锋接过话头:他投靠后,先皇暻帝因此对这位官员不满,这期间,何瓦泥匠逝世,卞炜依旧经营善工坊,十年不到,这位官员及其家人纷纷下狱,善工坊却全身而退了。
    善工坊抱上了更粗的大腿?宋羊立即联想到。
    嗯。
    庞令琨?
    程锋点头。
    黄与义接话:善工坊从那之后才是真正的如日中天。卞炜老死后,执掌善工坊的是卞炜的儿子,卞椋。卞椋性格极烈,不愿像父辈一样寄人篱下,便大张旗鼓地联系商户,组成商会,皇商姜家成为皇商之前,就是这个商会里的二把手。而后,依靠善工坊从中斡旋联系,姜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姜家也没有过河拆桥,反而成了善工坊背后的金库。再加上姜家后来出了一位诞下了三皇子的娘娘,善工坊气焰更盛。是以,无人敢招惹善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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