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冰天雪地里,不吃不喝站几个时辰,铁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他们这些肉.体凡胎。
    问题是,他们不仅仅是要受身体上的痛苦,还得被阮蛮蛮和周文博俩人,想着法的给气受,精神上倍受折磨。
    好不容易熬到了结账、算钱、走人,再也不想看到他们的这一步,突然又说不给钱了。这不是把他们当傻子,涮着玩了吗?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耶。阮蛮蛮有模有样,把刚才受的气,统统反弹了回去。
    你伙计们本就被冻的脸色发紫,难看的不行。这会儿又被阮蛮蛮气红了脸。一块红一块紫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周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呀!这买东西给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强行买卖了?
    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在强行买卖?周文博又添了句,
    如果你觉得这买卖不合理,可以立马带着这些东西走人。我保证,她绝不会让人拦下来的。
    你,你们伙计们差点被周文博噎得吐出老血来。
    明明回的这话有问题,但他们就是挑不出毛病来。
    你们到底想怎样?!
    第54章 二合一
    阮蛮蛮查过账目后, 她发现,这些年来刘忠故意在军.用品上抬了高价,去买不对等的次品。
    他大概是想, 这样做即能浪费了钟大人的钱财,又能让营里的人们对钟大人怨声载道, 生出叛逆之心。
    这歹毒恶臭的心思,亏他能想的出来。
    不是我们想要做什么?是这价格,跟这货物压根就不对等。你们还拿更烂的东西来糊弄我们,这种行为, 我都能判你欺诈, 让你们全都去坐大牢!
    哪,哪有?东西还是往年的东西,一点没变。人家刘大人都没有那么多想法,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欺诈?
    伙计们刚开始还有些心虚,到了后面,越说越有底气, 指着阮蛮蛮的鼻子怪她不讲理。
    嘿, 我说你这人,不就是手里有了点权利吗?你不用在正道上, 拿它来欺压我们这些卖苦力的老百姓, 还要不要脸了?
    阮蛮蛮不怒反笑道,到底是我欺压, 还是你们把官府的人当傻子, 认为我们不懂得盔甲的市价,你们心里清楚!
    还有我再给你们提个醒, 上一任县官刘忠是怎么死的,不妨告诉你们。
    当时, 他的脑袋被刀子一割,就像这个残破的头盔一样,咕噜噜,滚了出去。
    阮蛮蛮扬手扔掉的头盔,就像她说的那样,咕噜噜正好滚到了那些人的脚下,吓得他们一蹦三丈高,互相抱在一起哇哇大叫了起来。
    行了,正经的也说了,废话也叨叨了一大筐。这些年来,你们吃银子也该吃饱了,在我这里就别想好事了。
    所以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那么把能要的货物留下,咱们按照市场价结算。要么打包走人,我绝不会多留你半步。
    说完这些,阮蛮蛮看也不多看他们一眼,转身便进了帐子里。
    天都这么晚了,这时候再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好在来的时候多做了些准备,取暖的物件一样也不少。
    阮大人,他们想卖货了。
    阮蛮蛮压了压灯芯,帐子里的光线突然变暗了许多,去找周大人支付余下的银子,让他帮忙看着入库。
    为了避嫌,阮蛮蛮在来的路上,就将银两交给了周文博。正好兵器库里的钥匙也不再她手里,她可以安安心心做个甩手掌柜的了。
    阮蛮蛮这觉睡得并不安稳,天还没放亮,她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
    许是昨儿刚下过雪,今儿便起了浓浓大雾,视线只能看到两米内的东西。
    阮蛮蛮出了帐子没走几步远,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零零碎碎的脚步声。
    这会儿不是都在练武场上操练吗?
    听这停停走走的动静,可不像是有事要来报告的样子。
    阮蛮蛮刚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鬼鬼祟祟的黑影便进入了她的视线内。
    雾气太重,阮蛮蛮看不清那人的脸。
    营里的人们又都跑去比武场了,这边连个人影也没有,她也不敢靠得太近了。
    万一被那人发现了,最后恼羞成怒,对她动了杀人灭口的心思,那岂不是死的太冤了。
    黑影往前走三步,阮蛮蛮就跟上两步去。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既不会被发现,又不容易跟丢的距离。
    前面就是库房了,他这是要干什么?阮蛮蛮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警惕心立马揪了起来。
    她在四处张望,打算找人来拿下这人的时候,忽然听到前面传来了一声卡巴,锁被打开的动静。
    阮蛮蛮大惊,这人竟然有库房的钥匙!
    眼看着那人不怀好意的进了库房,四周连个帮忙治住他的人也没有,阮蛮蛮急得直抓墙。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按住他再说!
    阮蛮蛮踮着脚尖,疾步跑到大门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往里面探了探,确定口上没人后,她立马将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迅速把小木棍别在了门鼻里。
    来人啊,快来人抓贼!
    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也迅速反应了过来。
    阮蛮蛮刚喊了两声,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利器砸门子的响声。
    她看了看摇摇欲坠的门子,又望了望白茫茫的远处,一个人影也没来。
    阮蛮蛮急出了一身的汗。
    快来人啊,有贼偷库房的东西!
    阮蛮蛮拼上了所有的力气,用力顶着快要被撞开的门子。可是力量的悬殊差别太大了,没几下她就被晃了下。
    你没事吧?
    冷不丁的,突然出现了另一道声音。阮蛮蛮抬起头来愣了几秒钟,呆滞的脸上立马绽开了欣喜的笑容。
    周大人,快,快去顶住门子!有人偷摸进了库房,我把他困在里面了。
    周文博也没含糊,虽说他是读书人,但到底是男人,力气上总比阮蛮蛮要大很多。
    他催促道,快去叫人来,我在这里顶着!
    阮蛮蛮不敢多犹豫,她一口气跑到了练武场,把救兵搬了过来。
    只是等她再回来时,发现库房的门子大敞着,周文博也躺在地上,昏死过去了。
    阮蛮蛮立即意识到了大事不好,她赶紧跑过去探了探周文博的鼻吸,又让人查了查库房,发现除了少件兵器外,其他的还都好好的。
    库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阮蛮蛮自然是不敢隐瞒的。她叫人快马加鞭,赶紧把她送回了城里,把整件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钟大人。
    只是钟大人的反应,并没有像阮蛮蛮想象中的那样,大吃一惊。
    他只是淡淡的挥了挥手,我知道了。这一路上,想必你也心惊胆战着,不得安心。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事我会处理的。
    阮蛮蛮欲言又止,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朝廷里的格局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调兵遣将的经验,更是一丝皮毛都不知晓。
    她再开口,也只能说句让钟大人多查查的话,别的什么方案也没有。
    阮蛮蛮心事重重的从钟大人书房里出来了,迎面撞上了疾步跑过来的小厮,
    阮大人,你快去看看吧。有个四五岁的小男孩,非得找你对峙。
    听到小厮提到四五岁的小男孩时,阮蛮蛮的脑海中,马上便想到了在村子里看到的那个孩子。他眼神太干净了,心地也特别的善良。见过一次,几乎很难忘记。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阮蛮蛮出了大门,正好看到小男孩咬着牙,攥着小拳头,发着小野兽的低吼声。
    你骗我!你是个大骗子,专门骗小孩的大骗子!我讨厌你!
    阮蛮蛮被当场指责愣了,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小男孩认为阮蛮蛮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那双倔强的眸子里,终于溢出了颗颗泪花。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这样对待阿伯?
    提到阿伯,阮蛮蛮的眸子里也泛红了,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阿伯,让他死在了歹人的手里。
    我恨你!小男孩擦了把眼泪,攥着的拳头又紧了几分。
    阮蛮蛮看的出来,他在隐忍,他在克制,他想为阿伯报仇!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阿伯不可能死而复生。
    阮蛮蛮的心在绞痛,她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凶手还在逍遥法外!我不能放弃,我不能让阿伯白白冤死了,我要为他报仇,将凶手找出来!
    阮蛮蛮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她询问了小男孩的意愿,愿不愿意留下来,等到她抓到了凶手再走。
    小男孩带着哭腔说了句,我来就是为了抓到害死阿伯的凶手!
    早上营地库房出事,现在小男孩又来找凶手,阮蛮蛮忙得心律焦脆,那种可怕的幻觉,竟然又出现了!
    她瞧见有个黑衣人影,忽然出现在了房间里。而且,他仿佛看不见她似的,在眼皮子底下,举着大砍刀直奔躺在床上的苏祁尧去了。
    苏祁尧!阮蛮蛮张了张嘴,发现她竟然喊不出声来。
    她慌忙站起身来去阻止,但是身子就像是被谁抽走了力气似的,一点劲儿也没有了。
    不,不要!
    哪怕这是一场幻境,阮蛮蛮也不想旧事重演,眼睁睁的看着苏祁尧像阿伯那样,不声不响的被人毒杀了!
    不!苏祁尧,你快跑!
    叮,利器碰撞在一起,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几乎同一时间,阮蛮蛮亲眼看见躺在床上的苏祁尧,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
    他手持长剑,翻身便下了床跟黑衣人打了起来。
    阮蛮蛮扑通一声坐回了椅子上,她张着朱唇大口大口的吸着空气。
    天知道,当那刀刃快要砍向苏祁尧的时候,阮蛮蛮感觉她筋脉里的热血就要撑爆了!
    你没中毒!?蒙面黑衣人那副沙哑的嗓子里,竟然发出来熟悉的撕拉声。
    阮蛮蛮死都不会忘了,她在哪儿听过这动静。
    阮蛮蛮吃惊道,你,你是山主?!
    不,不可能!山主不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吗?
    阮蛮蛮亲眼看到那场大火,在眼前烧起来的。当时山主昏死在里面,他们逃出来的时候,房屋几乎要塌了,也没从里面出来半个人影。
    他,他怎么会
    阮蛮蛮偷偷掐了手心一把,丝丝钻心的疼痛提醒着她,一切竟然不是梦!
    中毒昏迷中的苏祁尧突然醒来,死去的山主又出现在了眼前。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真实发生着!
    阮蛮蛮掐手心的小动作,全部落入了苏祁尧的眼睛里,他好心疼得将人圈入了怀中。
    这些天,让你受苦了。
    熟悉的气味,熟悉的嗓音,还有那熟悉的温度,终于把阮蛮蛮从震惊中拉扯了回来。
    苏祁尧,是你吗?你真的醒了对吗?我没有在做梦,是不是?
    阮蛮蛮紧紧的抱住了苏祁尧,她好怕这一切都假的。埋在深底的不安,让她不断索取着他的气息。直到那温暖的体温,将她僵硬的身子融化开,阮蛮蛮才觉得那颗心又活了。
    是,我是醒了,你也没在做梦。
    苏祁尧搂着阮蛮蛮的大手又紧了紧。他亲口勿过阮蛮蛮的额头后,才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黑衣人身上。
    苏祁尧将他刮了个遍,这才说道,
    这些天,我之所以迟迟不醒来,为的就是引出这个人来!
    阮蛮蛮想起了这个跟山主声音,一模一样的男人,山主不是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吗?他是谁?为什么两人会有同一种声音?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营里那个最不起眼,还经常被徐达欺负的哑巴!
    听到营里两个字,阮蛮蛮忽然想起早上在库房里发生的事。
    她脸色骤变道,你就是早上偷兵器的那个贼人?!
    蒙面黑衣人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阮蛮蛮更迷糊了,他偷兵器是为了来刺杀苏祁尧?两人之间到底有多大的恩怨,能让他走到这一步?
    还有,他是营里的人,那就肯定不会是山主本人了。既然不是山主,那他们怎么会连发音和停顿都一模一样?
    好多个谜团在阮蛮蛮的脑海中来回纠缠着,搅得她越来越头疼,越来越疲惫。
    细长的手指按压在阮蛮蛮的穴.位上,一股酥麻到脚趾打卷的爽意,将她体内的倦意冲走了。
    苏祁尧边给阮蛮蛮去着身体上的乏累,边给她答疑解惑,
    我从一本奇异录上看到过,说是东吴人有一个远久失传的技能,只要学会了它,哪怕这个人是哑巴,他也能说话。
    不过,技能到底是技能,不是人天生赋予的嗓音。用它的人都会有一些相似的声音,很容易被人注意到。
    你是说,他是东吴的人!阮蛮蛮猛地睁开眼睛,她的视线重新眺到了黑衣人的身上。
    阮蛮蛮越看越觉得,早上发生的事好可怖。他们营里竟然潜藏着个东吴来的奸细,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哑巴。
    这要是哪天突然动了杀人的心思,谁能联想到他的身上?
    你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怀疑我了?黑衣人将面巾摘了下来,露出了那张朴实平凡的面容。
    准确的说,我并没有怀疑到你,我只是知道营里出了奸细而已。
    苏祁尧将阮蛮蛮安置到舒适的地方,这才拿起长剑来走向黑衣人。
    上次乔装去边界,平叛东吴的人。按照计划,每拨出行的人数、路线和时间,都是临时决定的,不存在任何计划。
    然而,等我们出行时,东吴的人竟然能摸准路线,提前在要走的路径上设好埋伏。这不是营里出了叛徒,是什么?
    可是当时我并没有跟着去,一直留在营里了,我是怎么送出消息去的?黑衣人的口气颇为得意,似乎料定了苏祁尧答不上来。
    雁过留声,风过留痕。世上的任何事,只要做了,都会留有痕迹的。
    黑衣人轻蔑的鄙视道,哦?那你下句话是不是要说,只需要点时间,就能找到
    传说东吴有种秘术,可以通过训过练的鸟,神不知鬼不觉的窃取对方的秘密。
    因为这种鸟极其耗费精力,所以这辈子也只能有一两只,算得上很珍贵。
    你说这么只珍贵的鸟,总是盘旋在营帐附近,那不是很显眼吗?
    苏祁尧说完这话,黑衣人脸上的得意劲儿,就在僵硬中迅速退下了。
    一瞬间浓烈的杀气就像是火山爆发一样,暴涨了起来。
    知道太多了,留你不得!
    苏祁尧并没有露出任何惊讶,他提起剑来,迎上了黑衣人。
    几个回合后,苏祁尧突然笑道,
    你以为我假昏迷这件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吗?
    话音刚落地,房间四周忽然出现了数百个侍卫,他们手中都举着火把,将房间照得跟白天一样明亮。
    你们从一开始就在设计我?!黑衣人恍然问道。
    我们只是在拟订边界计划的时候,多想了一条后路罢了!没曾想,它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钟大人带着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看到黑衣人二话不说,拔刀就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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