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岁星粉嫩的指尖过分用力而微微发白,杏眼直勾勾地打量着温白鹤,试图努力回忆起来那种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见过。
    萤的卫生间。
    温白鹤的薄唇轻勾,好心提醒了一句。
    男人贵气的面容逐渐和脑海里的模糊虚影渐渐重合,岁星想起来了,那天。在卫生间看到的,当时惊为天人的无辜路人,其实就是温白鹤。
    难怪一个普通背景板都能有那么雄厚的资本,显得他这个攻四一无是处。
    岁星粉白的小脸晕出来羞涩的绯红,想到了那天之后就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行。顶着温白鹤的视线,岁星羞愤欲死,恨不得钻进被子里,逃避一下现实。
    想起来了吗?温白鹤在某些方面,会格外斤斤计较,怕岁星想不起来,淡淡地重复了一下那天说过的话:很秀气。
    想起来了,往事不可追。
    自己和温白鹤比起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在给主角受需求上而言,他就已经出局了。
    下楼吃饭。温白鹤没有逗弄他的习惯,直接回归正题。
    岁星恰好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结,谢屿在温白鹤面前尚如一只幼鹤,岁星感觉他和温白鹤更没有共同的话语。
    阿姨满满当当地做了一整桌子的饭菜,因为温白鹤的到来,特意多加了几道菜。
    摆在正中间的粥袅袅氤氲着白雾,谢屿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岁星。
    下雨天的室内像是施了一种奇怪的魔法,能够让平常没多少人气的别墅有了些家得安逸。这种莫名的情绪延续到了谢屿身上,岁星晃了一下心神。
    像不像是做好了一桌子饭菜,等待丈夫归来的漂亮妻子。
    脸怎么这么红?谢屿的目光落在岁星的脸上,逡巡在温白鹤身上。
    小屿,不要用这种目光看我,我说过了,这种没什么脑子,空有一张脸蛋的,不在我的审美范围。
    温白鹤拉着椅子,坐在谢屿身边。并不在乎岁星有什么心情。
    岁星脾气软,男人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没有生气,乖乖坐在了谢屿身边,等待谢屿率先动筷子。
    你最好如此。
    谢屿对上温白鹤镜片后的眼睛,他知道藏在镜片后的眼睛本该多么锐利。
    岁星想起来什么,偷偷摸摸给陆明宴发消息,问有没有把钱给温白鹤。得到肯定回复后,定下心神。
    一顿饭下来,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雨势稍微小了一些,从雨帘变成断断续续的雨丝。撑着藏青色伞的西装男人把伞递给温白鹤。
    小屿,不是所有机会都会在原地等你,如果你不去亲自抓取的话,心软会害了你一辈子。
    执着伞的手宛如玉质的艺术品,在雨雾中朦胧秀丽的眉眼染了水墨风致。
    背过身的瞬间温白鹤的笑冷下去。
    不在审美,怎么会。
    前些年一批又一批的美人被送上来,谁都想以色惑人,获得一些好处,都以为他这样的人,会更钟意于安静的古典美人。
    实际上,他不爱谁谁,就喜欢肤白身软,哭起来毫无节制的漂亮蠢货。
    脑子笨一点也无所谓,只要碰一下就敏感地颤栗,好像有生孩子的功能的话,就能够骗去生好多好多。
    怎么可以,有人能完完全全踩在他的兴趣上。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手机啪叽,摔成两半了嘤嘤嘤,明天有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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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狗闻着甜味儿来了
    男人撑着伞隐入雨雾,黑色车子宛如利刃一样淡出视野,谢屿淡淡地收回视线。
    刚才他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没有听懂。岁星老实回答。
    抓住机会什么的,听上去就像是在加密对话,大概两个人在讨论什么商业机密吧。温白鹤是商业奇才,谢家本身的产业就涉足很多,从房地产到互联网,谢屿从小耳濡目染,大概也差不到哪里去。
    迸溅的水珠不小心落在了岁星的手臂上,冰凉的触感让岁星小幅度地抖了一下。
    谢屿,我要继续复习了。
    下雨天不是岁星喜欢的天气,太过催眠,岁星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会加倍的困,至于雷雨天气,更令人生厌。
    谢屿在想,如果反应这么迟钝的话,大概被藏起来都不会有什么反抗,说不定会觉得外面的风雨太大,金丝编织的鸟笼都会感觉舒适,懒倦起来就娇气地
    不会有太多成就感。
    岁星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翻开书,手机里便弹出来一个新闻APP的消息。
    隔了两年没有关注高考,好像高考成了很遥远的事情,直到时厌来报喜,岁星总算发现最近的查分有多热。
    几乎所有的社交媒体上面铺天盖地都是高考相关的博文,今年的题似是比以往每一年都要难,连重本线都比前两年低上二十几分。
    时厌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考出快七百四的成绩,足见时厌多么不容易。
    考了六百多分的孩子家长兴致勃勃地在短视频平台上发着庆祝的短视频,评论都是清一色的恭喜。岁星望着手机屏幕愣神了一会,好半晌在评论区输入了干巴巴的恭喜。
    发完评论后,手机被推移到桌面上,视频里喜庆的声音还在放。
    程程在学校时一直很踏实,高考完回来光是用光的中性笔替换芯都有好几百根,记过的笔记有整整小腿那么高。
    天道酬勤嘛,程程算不上聪明,唯一的优点就是勤奋肯学习,不会的题能翻来覆去问老师好多次。
    过几天会在酒店里风风光光办一个升学宴,然后带着孩子去H市看看海,他一直想去,但是高三太忙了。
    岁星出神地望着窗外,玻璃上浅浅的水痕缓缓划过一道,方才末世将至、昏天黑地的天幕也渐渐明亮,仍旧灰蒙蒙的,透着几分不真实感。
    他在想,时厌考得这么好,有人庆祝吗?会有人在惦记着吗?
    岁星知道温白鹤是在国外读的书,上的学校也是世界顶尖,再加上温白鹤看上去是在不像是会祝贺人的那种。
    时厌的姥姥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医院吧,说不定时厌工作完之后连睡觉都顾不上,马不停蹄要前往医院照顾病人。
    那就等考完之后,他自己给时厌办一个升学宴吧。
    岁星捏揉着指尖,悄悄地在心里做下打算。
    *
    暴雨连续不断持续了两天,一直到第三天才停下。曦光破开云雾,满天云霞宛如诸神的裙摆。
    考试得时间安排得紧,平均一天要考两门,中间差不多只给了吃饭和午睡一会的时间。
    复习很多天了,希望你逢考必过。
    谢屿指骨细瘦的手指理了理岁星垂落下来的一缕乌发,亲昵地碰了碰岁星莹白的脖颈。
    冰凉的指腹压触着幼嫩的肤肉,不留情面地说出后半句话:要是挂科的话,会有惩罚,就算你求饶,我都不会心软。
    被碰到的地方宛如被毒蛇亲吻,过电一样传遍全身,岁星忍着难捱,小声保证:我已经尽力记忆所有的知识点了。要是还没过的话,一定是题好难的原因。
    除了一张脸是顶配之外,岁星的其他各方面都不及另外几位股票。两年基本上都没有学过东西,短时间内的补救只是临时抱佛脚。
    去考场吧。谢屿稍微向后退了一步。
    哦。
    岁星磨磨蹭蹭到考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好巧不巧,坐在左侧的人正是曾经被岁星踩过一脚的前室友。
    对方本来低着头在复习,一抬头便看到岁星秾艳的小脸,不知道这几天是怎么过的,整个人好像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更加招人。不经意的眼波都像是在蛊惑。
    像什么呢?被开发到极致的花,绽放到最艳糜的程度。
    他不禁口干舌燥起来,瞧见岁星咬着笔杆复习的样子后,想起来岁星是走后门被塞进来的学生,肚子里一丁点墨水都没有,上课也经常缺课,唯一会做的事情就是亦步亦趋跟着谢屿。
    喂。
    犹豫着张口叫了岁星一声,下了很大的决心。
    岁星偏过脸,看到曾经被他骂过的前室友,对方说话的确过分,再加上已经是前室友,岁星只看了他一眼就敛下目光,继续默默地看谢屿帮忙圈出来的重点。
    冷淡的态度让男生微妙地不适岁星骂人的样子也很可爱,骂人的词汇太过匮乏,好半天都想不出来合适的词汇,只能羞红着脸,说着自认为凶巴巴的话。
    爽飞了。
    倘若是被岁星骂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在外面住得舒服吗?几天没见,就又开始乱勾引人了。
    男生皱了皱鼻子,眉头紧锁,带着不善的口吻:是又被谁玩弄了吗?看样子应该是又换了一个人。
    目光从岁星的眼睛,一直到露出来的小半截脚踝,从上而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到岁星手腕上的红色,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指着岁星的手腕。
    哈,我看到了,你手腕上有红色,是被绑起来弄了吗?玩得真花啊。
    不大不小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落地可闻,有人扭过头回来看,好奇的视线对男生来说像是鼓励,说话的音调拔高:怎么不说话?是我说中了吗?
    岁星举手:老师,有人诽谤我。
    抱着卷子的老师走上讲台,卷子放好后,走到岁星面前。
    岁星是为数不多家里人花钱进来的,年轻的老师对岁星有所耳闻,在看清楚岁星的面容后,不自觉偏向岁星。
    他骂我。岁星讨厌容貌上的污蔑,长相都是家人给的,是改变不了的东西,如果仅从一张脸就可以肆意泼脏水,岁星会认为对方的素质不高。
    好了,别生气,两个小时而已,考完试就不用再看到他。
    但是,我会考虑酌情扣一下他的分数。
    口头骂人,很难界定,老师有意想维护岁星,但是不能直接把人赶出去,只能安抚好岁星的情绪。
    会给你加点分数。
    岁星听到分数后作罢。
    考试是个很棘手的问题,确定了自己只是不受宠的私生子之后,未来极大可能会过得很不好。其实谢屿说的不错,要是他不珍惜这个顶尖学府的学历,再也抓不住更多的东西了。
    卷子发下来,白纸黑字,散发着淡淡的墨香味。岁星细白的手指捏着卷子两角,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后,大脑宕机。
    被吻就吻吧,到时候求求谢屿不要拿领带绑他的双手就好了。
    两个小时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坐牢,铃声响起的瞬间岁星立马离开教室。
    谢屿提前交卷,在教学楼下等了一个小时。郁郁葱葱的树木,谢屿站得笔直。
    考得怎么样?谢屿问了一句。
    下次下次亲可不可以别伸舌头了,也不要用领带绑我的手。岁星耳根发红,他知道不聪明,离谱到这种地步还是第一次。
    岁星这么说,谢屿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以。
    绑腿、眼睛腰都可以。岁星的腿很细,就算被绑着也轻轻松松。
    别难过,调整好心态考其他科目。
    带你去吃饭。
    竹里馆?岁星歪着脑袋。
    谢屿在他手心几不可察地挠了一下:云榭。
    岁星不再询问,上次的意外出现得猝不及防,以至于吃饭、晚宴之类的场合,都给岁星留下不好的印象。
    剧情里,任何宴会都有可能突发事故。后来沈闻歌举办的慈善晚宴,谢屿会被蒙着眼睛,按在楼梯间里被陆明宴极尽呷玩。
    暴雨洗尽铅尘,燥热的夏日气温也下降不少,降下车窗,吹拂的风卷着湿润的凉。
    岁星吹着风,想起来什么,看向谢屿线条凌厉的侧脸:猫猫换上新衣服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迟早会穿。他会亲自一件一件剥干净,再给小猫换上。
    到时候拍照片给我看,还要有一分钟以上的小视频给我看。岁星得寸进尺地提要求。
    想看吗?三分钟十分钟都没问题。
    猫咪的jiojio是粉色的吗?
    算粉。谢屿想起来岁星全身都白,连足趾尖尖都是粉粉的,手指也是。
    那我可以撸一下猫猫的尾巴吗?
    可以。
    岁星心满意足。
    车窗外的风景一点点倒流,只在某一处人格外多。学校建得漂亮,建筑风格中西合璧,门外人山人海。
    只见红色的巨大横幅上写着:
    热烈恭贺我校学生时厌以737的高分喜获A市理科状元。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小狗获得理科状元。感谢在20220805 00:53:19~20220805 21:3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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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漂亮小圣母
    热烈的红挂在最显眼的门楣上,有不少学生仰着头给横幅拍照。
    A一中,我母校。谢屿侧目看了一眼,就不太感兴趣地收回眼,继续开着车。
    这个学校很厉害吗?
    我那年毕业也是理科状元。
    谢屿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好像拿状元不过是喝水一样平淡日常的事情,甚至不值得特意拿出来称道。
    所以七百三也没有了不起,不是吗?
    密密麻麻的芒刺刺挠着他的心脏,谢屿想要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完全做不到。
    什么时候岁星才能够乖一点最好眼睛里只能够看着他,而不是永远只映着远处的点点星光,好像过路的陌生人都是知交。
    我知道,初中也是以中考状元入的学,对吗?岁星向后看,扛着长、枪短炮的媒体记者拥挤在门口,应该是要采访。
    有国家台的媒体,也有地方的媒体,还有的则是一些社交平台的,看上去有几十家。
    长得好,学习又优异,在学校里估计是那种被很多女孩喜欢的男生。
    嗯。
    我就知道,一点都不意外。岁星无聊地托着脸颊。
    谢屿好像很少笑,偶尔唇角的弧度都是稍纵即逝的昙花。二十岁,看上去冷清冷意,对谁都不太熟络。好感度跌跌停停,怎么都不能够涨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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