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卦被突然暴起的余弦吓了一跳,警惕地后退两步。
    你还挺有本事。
    见余弦竟然想办法弄开了绳索,秦裕一双黑眸燃起熊熊怒火,他把外面的打手全都叫进来,沉声道,按住他,给我加大剂量,我要让他好好体会体会生不如死是什么滋味!
    人高马壮的打手们全都围了上来,余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美工刀被背心男不费吹灰之力的夺了去。很快,他的双手双脚就都被压制住,动弹不得,尖锐的针管推进了他的手臂。
    看着针管中透明的液体一点点变少,余弦一张脸彻底没了血色,有种心如死灰的悲凉感。
    难道他还是躲不过作为炮灰的悲惨命运吗?
    等他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
    铁门后。
    透过窄小的隔窗,顾星可以清楚的看到房间里的场景。
    他以为,亲眼看到余弦为他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他心底会生出报复的快意,然而此刻,看着像困兽一样蜷缩在角落,脸上带着悲凉和绝望的男人,他一颗心却像是被丢进了油锅一样,泛起一阵细密的疼痛。
    他是不是太过分了?余弦是他的老师,又对他那么好,像朋友一样贴心,可他却打着他哥的名义,把余老师骗到这里
    说不定那晚余老师去枫丹酒店,有什么开不了口的隐情也许,余老师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
    以往跟余弦相处的一幕幕掠过脑海,顾星在理智和情感中不断拉扯,最后痛苦地蹲了下去,抱住自己的脑袋。
    **
    此时,江城市中心。
    金曲奖颁奖典礼后台。
    化妆室里大牌云集,各路受邀嘉宾聚在一起谈笑风生。虽然沈芒避开了人群,坐在偏僻的角落,但时不时还是有人上前跟他攀谈。
    他今天穿了一身暗蓝色的条纹西装,袖口处绣着华丽的暗纹,整个人气质沉静,仿佛被妥帖的摆放在深蓝色天鹅绒锦盒中的宝石,矜贵而美丽。
    即使坐在暗处,他也吸引了无数目光。更有没见过他真人的十八线小明星,时不时拿出手机偷偷拍他。
    沈老师,这是我亲手做的曲奇饼干,您要不要尝一下?
    一道甜美的嗓音忽地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救人,不慌
    第19章
    一个披着长卷发,穿着淡绿色薄纱高定长裙的女孩站在他面前,手里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她是前不久参加某选秀节目C位出道的偶像歌手,嗓音清澈婉转,加上甜美的外形和活泼的性格,在男观众里人气很高,被称为少男杀手。这次据说被提名了最受欢迎女歌手。
    此刻,女孩却是有些局促的站在他面前,往日的开朗活泼完全看不到影子,脸上只剩下羞涩和腼腆。
    谢谢。
    沈芒的语气礼貌而疏离。
    见沈芒的助理收下自己的礼物,女孩顿时露出开心的笑容。
    沈老师,祝你今天能拿到最佳男歌手,顺利赢得大满贯。
    圈里少有人知道,她也是沈芒的粉丝。要不是借着金曲奖这个机会,她根本没办法接近他,更别说和他说话了。
    借你吉言。
    看着女孩拎着长裙下摆,心满意足地地去了另一桌,田维低头拆开手里的礼盒。
    啧啧,做得可真够精致的,要不要来一块?
    你自己吃吧。
    沈芒眼睫微垂,没什么表情地喝了口矿泉水。
    田维知道他不爱吃甜食,不过好歹是人家亲手做的,他竟然连尝都不尝一口,也太狠心了。
    之前雯雯姐跟我说,有部仙侠剧想邀请你出演男主角,你猜猜女主是谁?
    沈芒一脸的兴致缺缺,他长睫垂下,低头看了眼腕表,如玉般的侧脸即使在暗处都熠熠生辉。
    田维见他不理会自己,只好自问自答,就是刚刚给你送饼干的那个小可爱,她在那个选秀节目里可是断层第一出道,人气高得逆天,你们俩颜值都这么高,要是能合作一次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看了眼来电,沈芒眉头微皱,将电话放到耳边。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他脸色微变,从座椅上站起身。
    沈哥,你干嘛去啊?
    田维嘴里还塞着饼干,他咽都没来得及咽,两下吞进嘴里,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还有十分钟就要入场了,你是要去洗手间吗?
    沈芒已经走到了休息室的门口,他微微侧过脸,眼底有一丝焦急。
    让老张备车。
    田维满脸不解,不是,老大,你突然备车干嘛啊?有什么事我去处理就行,你还要参加颁奖礼呢。
    这次入围最佳男歌手的一共就四名歌手,沈芒毫无疑问是里面专辑销量和人气最高的歌手,拿这个奖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可要是他现在走了,就相当于自动放弃这个奖项。
    金曲奖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没有到场的嘉宾一概取消奖项,临时换人,无论多大的腕都得亲自到场领奖。
    你要是现在走了,文姐那儿我没法交代啊,还有红毯外那些八卦媒体指不定得怎么报道呢,万一他们又污蔑你耍大牌
    田维,我再说一遍。
    青年刀锋一样锐利的眼神猛地扫过来,语调冷得像结了冰霜,立刻备车。
    **
    冰冷的液体,从手臂的静脉注入,一点点在血液中散开。
    余弦最先感受到的是身体的酸软,骨头里就像塞了棉絮一般,变得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慢慢的,异样的热度开始从四肢百骸蔓延。
    秦总,药开始起作用了。
    白大褂恭敬地退到秦裕身后。
    秦裕微微颔首,走到破旧的床垫前,他弯下腰,悠闲地欣赏着青年痛苦地挣扎着的姿态。唯一让他不满的是,从把余弦绑过来到现在,这家伙嘴都硬得很,一下都没求饶过。
    没能看到这个男人跪在地上求他放过的丑态,秦裕多少有些不甘心。
    他抓住余弦汗湿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看着自己,待会儿我就让屋子里这些男人一个个来伺候你,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
    余弦双手握紧,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试图用自虐般的疼痛来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毫无畏惧地直视着秦裕,嘴角甚至带着笑。
    好啊,秦总要一起上吗?
    因为药效的缘故,余弦双颊绯红,连呼吸都是滚烫的,离得太近,秦裕将那双杏眸里的水光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脸色骤变,像躲避什么瘟疫一般松开手,用力甩开余弦。
    他咬着牙,冷笑了声,行啊,还敢跟我耍嘴皮子。你给我等着!
    忽然,一个穿着黑衣的身影便闪身进来,冲到秦裕面前。
    秦裕,你报复人也要有个限度吧,别太出格了!
    从在铁门外听到秦裕要干什么的时候,顾星就崩溃了。他以为秦裕所说的惩罚最多就是把余弦吊起来打一顿,可没想到,他竟然要让那些男人太恐怖了!
    这完全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光是一想到那个场景,他胃里就一阵抽搐。
    现在跟我说出格?
    秦裕扯了扯嘴角,瞥了眼床垫上的身影,讽刺一笑,不是你把他骗到我车上来的么?你是不是忘了,他对你哥做过什么?
    顾星俊朗的脸闪过一丝扭曲,当时余弦被秦裕质问为什么会出现在枫丹酒店的时候,并没有否认,也就说,闯进他哥房间里的那个人的确是他。
    顾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可是我哥这段时间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也许,他们在酒店里发生过的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秦裕呵地笑了声,你哥脸皮薄,就算发生了这种事他敢表露出来么?而且,那天我去见你哥的时候,他可是洗了澡换了浴袍的,他身上甚至还有痕迹就是这个人渣留下来的!
    好吵。
    耳朵里嗡嗡的,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飞舞。余弦掀开沉重的眼皮,模模糊糊地看到不远处两个身影正在争论着什么。
    掌心的肉已经被抠出了血,尖锐的疼痛让他勉强维持着一丝清醒。身体的热度依然在继续蔓延,喉咙干渴得要命,余弦不得不仰起头,努力将脸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
    秦裕,你敢动他试试?
    顾星看着那些打手围过来,眼睛都瞪直了。
    他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盯着眼前英俊冷漠的男人,语调坚决。
    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老师。我不会不管的。
    下定决心要救出余弦后,顾星心中反而轻松许多。
    哪知道,他刚转身,还没走到余弦跟前,就被两个高大的打手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
    放开我!秦裕,你这个疯子!
    顾星彻底慌了,他虽然体力不错,可在这种满身肌肉的专职打手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他没反抗几下,就被人掐住了领子,揍趴在地上。
    你以为,我还会给你机会救他?
    秦裕冷冷笑了声,缓慢地踱步到他面前。他俯身,用一种讥讽的眼神看着他。
    现在想起来他是你的老师了?你别忘了,这件事,你也是参与者之一。
    顾星愤恨地瞪着他,猛地朝他呸了一口,要是被我哥知道你敢这么对我
    秦裕嘴角抽动了两下,他掏出手帕,擦掉脸上的口水,皮笑肉不笑,道,口口声声都是你哥,我还以为你们感情多深呢。侮、辱你哥的人就躺在那里,你却还想救他,你对得起你哥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吗?
    蠢货。
    秦裕抬手示意,下一刻,挣扎个不停的顾星就被一记手刀打晕了过去。
    秦裕阴着脸站起身。
    他眼底带着一抹疯狂和偏执,看向床垫上躺着的青年。
    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余弦心如死灰的闭上眼,准备接受自己的悲惨命运,突地,外面传来哐当一声!
    铁门被用力撞开,明亮的光线涌入,刺得他睁不开眼睛。
    意识恍惚间,他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逆光站在那里。
    秦裕怎么都没想到,本该在金曲奖颁奖礼上的人,现在竟然会出现在这个阴暗潮湿的仓库里,身后还跟着一队黑衣保镖。
    小芒,你怎么来了?秦裕又惊又喜。
    沈芒目光扫过晕在地上的顾星,最后视线落在床垫里挣扎的身影上,神色极冷。
    秦裕,你在干什么?
    小芒,你别误会,我没有对顾星怎么样。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秦裕摆了摆手,连忙让屋子里其他人都退出去。他走到沈芒面前,试图挡住他看向角落的视线。
    这里太脏了,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或者去车上,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让开。
    沈芒面无表情。
    秦裕对上青年的视线,心中一惊。沈芒的眼睛生得极为漂亮,像一汪明亮耀眼的湖水,此刻,这湖水中却满是锐利的坚冰。
    秦裕干笑了声,给沈芒让出位置。
    察觉到陌生气息的靠近,余弦竖着眉头,下意识往角落更深处缩了缩。
    别怕。
    动听的嗓音响起,带着安抚。随即,余弦就感觉到一只手落在他的额头,拨开他汗湿的刘海,微凉的指腹按在他颤动的眼皮上。
    余弦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只模糊看见一片暗蓝色的条纹布料,淡淡的清香从那人的袖口间飘出来,让余弦莫名地感到安心。
    是谁来救他了吗?
    见沈芒竟然俯身去摸余弦的额头,秦裕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小芒,这人表面上是顾星的老师,实际上却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
    他是什么人,我想我比你清楚。
    沈芒垂下长睫,盯着余弦泛着不正常红晕的脸,深邃的眼皮微抬,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到了这一步,秦裕也懒得再遮掩了,他眸光复杂地看着沈芒,当初他给你用了什么药,我就加大剂量,全部用在了他身上。
    就算会戳到沈芒的伤疤,他也无所谓了。顾星那个蠢货维护他也就罢了,为什么沈芒明明是受害者,也要来维护这个男人?
    听到秦裕的话,沈芒瞳孔微缩,眼神变得格外锋利,枫丹酒店的事,你都知道了?
    秦裕眸光一闪,心虚道,是,不过小芒,你放心,不管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在意,我知道你那时肯定是被迫的
    沈芒呵地笑了声,他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在余弦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青年温热的肌肤。
    你觉得,是他把我怎么样了?
    秦裕目光暗了暗,他阴狠地盯着靠在沈芒腿边的余弦,胸口妒火燎原。
    难道不是吗?
    沈芒没有回答,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余弦身上,一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他膝窝下,轻轻松松的便将人横抱起来。
    秦裕看着这一幕,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他不甘心的跟上去,想要问个明白。
    快到铁门前,沈芒忽然止住脚步,他转头看了眼跟上来的秦裕,眼底带着一丝讽刺。
    你可能对我有些误会。我那晚的确被下了药,不过准确地说,是我强迫了他。
    他低头看了眼蜷在他怀里的青年,嘴角微微勾起。
    因为,我才是上面那个。
    第20章
    头好痛,身体也好热
    刚被放在座椅上,无尽的空虚感便让余弦挣扎着爬起来,揪住了身上带着冷香的青年的袖口。
    求你帮帮我
    沈先生,我们刚刚检查了一下地上的药瓶,里面除了有催、情的药物,还有致幻剂,可能会导致意识的混乱和产生幻觉
    沈芒垂眼看着靠在他腿边,低声乞求他的青年。西装外套早就从余弦背上滑落,领口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露出泛着汗的浅蜜色肌肤。
    湿润的黑发下,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带着强烈的渴求。
    胸口像是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住那人的下巴,大拇指轻轻按在那两瓣异常嫣红的唇上。
    指腹处忽然传来某种湿、润的触感,沈芒喉结滑动两下,黑眸有些晦暗,他闭了闭眼睛,将掉在车垫上的西装外套捡起来,盖在余弦脸上。
    先去医院。
    沈先生,那您弟弟
    差点忘了,顾星还躺在那个仓库里。
    把他弄醒,让他坐另一辆车。
    黑衣保镖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道,沈先生,顾先生他在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
    沈芒脸上划过一丝异样,他偏过头,往窗外看去,发现顾星竟站在车边。
    男生颧骨上带着淤青,一双眼睛大概是哭过,隐有泪光,红肿不已,木桩一样站在那儿。
    没有人知道,沈芒带着保镖闯进仓库后没多久他就醒了,只是身体酸软,没办法动弹。
    沈芒跟秦裕的对话,他躺在地上,听得一清二楚。
    他哥说,是他强迫了余老师,而且,他哥才是上面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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