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答应下来,财富、权力、威名,她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南荣玥渐渐回过神,朝着门外侍奉她的婢女冷声吩咐道:“沐浴,更衣。”
    当她以焕然一新的面目走出房间时,南荣府众人都感到非常欣慰。
    他们认为南荣玥终于想通了。
    南荣玥接见了送来邀请函的光明圣殿的使者。
    “南荣姑娘考虑得如何了?”使者问。
    “我答应你。”
    南荣玥在告别家人后,随使者前往京畿的光明圣殿。
    消息很快传开,一路上,南荣玥听见不少交头接耳的声音。
    “前光明圣殿的圣子是何人所当?”
    “圣子大人啊……好像是东州州主裴清的儿子,裴皇后的弟弟裴念。”
    “东州的?那他为何不挑选自家人继任这圣子之位,反而选了西州的南荣家人?”
    “你以为当上圣子就能独断专行?”回答的人轻嗤。
    “光明圣殿可不止圣子一人,他可还受着手底下两名祭司,十二名圣殿骑士的制约,再加上今上……哪里能为所欲为。”
    南荣玥登上飞龙兽车,那些议论的声音也随之远去。
    “按照规矩,年满十八岁才能成为圣子或圣女,这一届怎么如此着急?”
    路上,南荣玥问出了心底的困惑。
    使者一默,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回答她。
    转念一想,眼前这位很快就会成为圣女,此时不献慇勤更待何时?
    使者一改刚才的严肃,变脸似的讨好道:“您有所不知,这圣子圣女的更换不是五年一届嘛,可这个规矩却被前一任圣子裴大人破坏了。”
    “这裴念大人是在七年前成为的圣子,按照规矩本该在两年前就退位让贤,可他却仰仗裴家的权势,霸着圣子的位子不走,硬生生往后拖了两年。”
    这位使者也是个势利的,见那位前圣子裴大人早就失了势,也就无所谓在下一任圣女面前贬低他。
    “这样的举动让皇帝和光明圣殿其他想要上位的人十分不满,所以……”
    使者的话只说了一半,但南荣玥却理解了他不方便说出口的另一半。
    无非是皇帝宇文乾忌惮如日中天的裴家影响他的统治,对裴家大加打压,对外联合光明圣殿的人逼迫裴念退位,对内冷落裴皇后,把到了参政年纪的宇文珣派遣在外,让他远离权力中心,同时关了宇文璇的禁闭不让她接近南荣家的人。
    皇帝的想法南荣玥大概能猜到一二:把裴念赶下圣子之位后,这个空缺需要找人补上,且又不能是东州裴家派系的人,宇文乾思来想去,便想到了西州的南荣家。
    这些年来南荣家一直安分守己、行善积德,颇得皇帝的好感,且看南荣家两位直系的孙字辈,江琉木是内定的下任西州州主,剩下的南荣玥……
    南荣玥天赋奇佳,在魔法师比拚大赛上屡创佳绩,想必当上圣女也是个能服众的,而且女子的野心比不上男子,相对来说好控制些。
    虽然眼下最适合成为圣女的南荣玥只有十二岁,还达不到光明圣殿圣女的继位年龄,但是无妨。
    是裴念开了先例,坏了光明圣殿五年一届的规矩,那他宇文乾便可以成为第二,让年仅十二岁的南荣玥继任圣女之位。
    又能打压裴家又能跟南荣家拉近关系,宇文乾何乐而不为?
    反正万事有裴念这个出头鸟扛着……
    却听那使者在耳边絮絮叨叨道:“这裴家也真是的,都有人当上州主和圣子,权势滔天也就罢了,怎就不知好歹不懂得收敛锋芒呢,野心这么大,非要搞得皇……”
    可他话还没说完,却被南荣玥冷冷打断:“够了,莫要妄议国事。”
    那使者眼皮一跳,乖乖闭上嘴。
    无非是些权力倾轧的复杂事情,南荣玥本就不愿多听多想。
    光明圣殿,一座比拟皇宫的庄严而神圣的宫殿。
    在光明圣殿待满一个月,学习了礼仪和规矩后,南荣玥必须接受洗礼,在仪式过后才能正式成为圣女。
    一大清早,南荣玥便被贴身婢女叫起。
    洗礼的第一步,用圣水清洗身体,清除污秽。
    沐浴过后,便是梳妆打扮。
    从房间外进来四名手扶托盘的婢女,托盘中放置着各种梳妆打扮需要用到的物品。
    一名婢女打开妆匣,往南荣玥脸上略施素粉,用眉笔描画黛眉,接着上眼妆,就见她用指腹灵巧地把眼妆晕开,又在她额前贴上三瓣朱色细花钿,最后拿出一片红纸让南荣玥抿唇。
    上完妆后,另一名婢女拿出木梳为南荣玥结鬟侧髻,插上华贵精致的坠流苏宝簪。
    妆成,婢女为南荣玥换上圣女正装。
    此时南荣玥身着合身的素色留仙裙,勾勒出曲线柔美的身形。
    妆后,她眼神冷清,眉梢锋利,紧抿的唇如血般殷红,整个人看上去尊贵而威严。
    她手握圣女特有的神杖,神杖旁侧点缀着一圈象征“金、木、水、火、土、风、雷”的七色宝石,神杖顶端则缀着象征光明的圣灵石。
    她慢悠悠往外走去,拖地的裙裾如流水般柔美,每行一步,动作标准而优雅。
    婢女们都看呆了,心下惊叹这一任圣女可真美!
    年仅十二岁就能有如此气质,又压住这身华贵的衣裳,这样的人可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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