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走。
    你们车呢,车上还有人吗?
    我们要走
    交警听得直皱眉头,他猛然注意到女人怀里的孩子,明明是大夏天太阳底下,她却给孩子裹得严严实实,脸都不露出来。
    他看着这对男女像是失了魂一样,伸手就把孩子抱了过来,同时大声把同伴喊了过来。
    那一男一女惊得浑身一抖,这才醒过神来,他们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交警的衣服下意识拔腿就跑,回身就跟一个七窍流血的鬼贴脸对上,吓得大声惨叫。
    交警的声音也随后到来,抓人贩子!
    后面穿来骚动声,辛渐冉打开车窗听了一阵才知道是后面抓到了两个人贩子,他心里一动,我下去看看。
    下了车一眼就可以看到围成圈的人堆,还有飘在人群上空看热闹的小布偶,见他来了,小布偶还挥手示意,落到了他的肩头,你来了,现在正热闹呢。
    人们对人贩子都是仇视的,抓人的时候也不客气,这两个人贩子被抓到的时候头破血流,现在正被按在地上绑住了手脚,孩子的家人都来了,无一不是脸色惨白,看到孩子的时候当场就抱着孩子痛哭起来,对着两个人贩子一阵拳打脚踢,交警也没刻意拦着,等了几分钟才拉开他们劝他们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看。
    他们走的时候跟辛渐冉擦肩而过。
    辛渐冉看着那个抱着孩子的妈妈,她浑身都瘫软了,靠身边的人搀扶着走路,但是抱着孩子的手却又紧又稳,她还在哭,脸上的妆花成一团,痛苦和欢喜一起把这张脸浸染。
    但她明明这样可怜柔弱,却散发着一股不可忽视的攻击性,辛渐冉亳不怀疑,要是这个时候有人想对她的不利,她一定会扑上去把对方撕碎。
    辛渐冉想起辛楚韵。
    她失去自己的时候,会有多痛苦?
    回到车上的时候,施怀熹把前因后果都跟他们说了,辛渐冉听得后怕,幸好有你在。
    幸好也还堵着车,施怀熹也觉得惊险,也幸好我听到了动静,但我为什么可以听到?我过去的时候,那小孩也没有出声啊。
    是孩子的灵在哭,辛灼回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也在阴阳之间,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会感知到危险求救。你那招鬼迷心窍用得不错,没有把事情闹大。
    嘿嘿,我也觉得,我就是向他们吐了两口气,他们就被迷住了。
    车子停在家门口,辛渐冉打开车门先下了车,施怀熹飘到辛灼旁边,问他,但是我有点好奇,我都没有呼吸了,那吐气出去会是什么感觉啊,你感受一下说给我听听可以吗?
    辛灼看了他一会儿,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因为你今天做了好事。
    施怀熹连忙握住他的手指,小布偶的脸都要埋进掌心,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辛灼手指一颤,看着施怀熹扬起脸问他,什么感觉?
    凉的。
    他这样说着,把手轻轻攥起来。
    还有些痒。
    作者有话说:
    啵啵,这章内容好多哈哈哈。
    冉冉:捉鬼大师jpg;
    灼儿:老师的凝视jpg;
    施施:埋脸吹气jpg;
    大家都无敌可爱!
    第17章 我在等你需要我安慰的时候呀
    进门的时候,家里很暗。
    灯没有打开,窗帘也被拉上了,辛渐冉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厨房那边却传来声音
    烛光和声音一切蔓延过来,辛家父母一起端着一个蛋糕走了出来,辛妈妈笑着说:在群里收到了你们的消息,我和你爸爸就一起做了一个蛋糕庆祝一下,恭喜我们冉冉圆满出任务成功,也表扬阿灼第一次当老师就当得这么好。
    辛灼不自在地轻嗤一声,辛渐冉注视着蛋糕,轻声说:谢谢爸爸妈妈。
    施怀熹飘到蛋糕前看了看,做得是水果蛋糕,两层小蛋糕,又好看又有食欲,要吹蜡烛吗?
    不用不用,路爸爸摆摆手,能一起合张照吗?
    那当然可以。
    施怀熹朝他们挥手,快来快来。
    两兄弟都走了过来。
    辛妈妈特意给手机装上了自拍杆,调整好光线和角度,拍了他们一家人,一生中第一张合照。
    暖黄的烛光中,辛楚韵笑着,眼含泪光,路甘来笑着,但能看出来紧张局促,辛渐冉有些僵硬地看着镜头,辛灼则面无表情。
    他们的肩膀挨着,小布偶穿着小衬衫和背带短裤,站在辛渐冉肩膀上,挨着辛灼的手臂。
    是一张,很温暖的照片。
    吃完蛋糕之后对吃晚饭就没有太大的胃口了,路爸爸做了些小吃,一家人在楼下看着电视聊天,到九点才各自上楼洗漱。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辛渐冉问辛灼,还有酒吗?
    晚风习习,露台已经大变样了,廊下摆着桌椅,角落放着蒲团和香炉,再往外是两架秋千,一架是一体的,可以躺着睡觉,另外一架独立出了三个小秋千,上面撑着黄色的遮阳顶,秋千前面还摆着一张小桌子用来放东西。
    天文望远镜还摆在角落里,没有动过。
    辛灼拿了一听冰镇的啤酒摆到了小桌子上,率先坐到了小秋千上,他开了一罐,在旁边点了一柱香,辛渐冉开了一罐坐到了右侧的秋千上,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施怀熹则坐在中间,慢悠悠地荡着秋千。
    辛灼,是辛渐冉先开的口,我不在的时间,他爸妈都是怎么过的?
    我怎么知道?辛灼喝了一口酒,想知道就去问他们,我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有时候一年都跟他们见不到一面。
    对不起。
    你跟我道什么歉。
    你很讨厌我吧?我知道的。
    我讨厌你不是因为他们顾着找你顾不上我,是你被找回来之后对他们啧。
    我知道,我太懦弱了,要是辛渐冉看向施怀熹,要是我像你一样该多好,那我们一家肯定不会是今天是这个样子,明明是一样的经历,我却这么没出息,只会让人担心
    我要生气了。施怀熹打断他。
    辛渐冉无措,对不起我我不该拿我们比较
    你是不该这么否定自己。
    呃他眼前,小小的布偶看向他,你不是没有试着去面对过,哪怕经历着这些可怕的事情,你也没有放弃过学业,能好好地养活自己,现在也在学习保护自己的能力。
    辛渐冉嗫喏着说不出话,施怀熹继续说,我们的经历当然不一样,非要说的话,那只能说我比你幸运。别轻易否定自己,换作我是你,我也不一定会做得比你好,你已经在前进了,不用去想之前的事情,非要怪的话,那肯定要怪把你偷走的那个人,他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怎么都怪不到你自己身上,知道了吗?
    呃辛渐冉长处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笑意,知道啦,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把我从暗淡的生活里拉了出来,谢谢你把我引向回家的路,谢谢你救了今天那个孩子。
    像又救了我一次。
    施怀熹拍了拍他,抱起啤酒罐,往前一举,一切都会越来越好,敬明天!
    辛渐冉把自己的啤酒罐放过去,施怀熹看向辛灼,快来。
    辛灼一手勾着秋千,一手懒洋洋地递过来,他看向辛渐冉,我现在不太讨厌你了。
    辛渐冉回他,我再接再厉。
    把这个「太」字努力掉。
    三个啤酒罐碰在一起。
    比晚风还沁凉。
    各自回房的时候,施怀熹拍了拍辛渐冉,今晚要我去你那儿睡吗?
    辛渐冉握住他的手,不用了,晚安。
    晚安。
    辛渐冉关上门,听着喜欢的音乐泡了个很舒服的澡,沐浴露也是妈妈买的,是很清新的柠檬味,洗发水却是桃子味的,有点甜,但是不讨厌,辛渐冉吹干头发,窝进被子里,空调小小声地运行着,他看了会儿书,困意渐渐上来,于是就熄了台灯,规规矩矩地平躺着睡着了。
    他睡得很熟。
    另一个卧室里,辛灼刚刚洗完澡,就看见施怀熹正坐在他自己的小沙发上玩游戏,见他出来了,布偶的手挥了挥,辛灼,我刚刚被啤酒打湿了,你把我洗一洗吧。
    辛灼走过去拎起他,闻到了一股啤酒的味道,施怀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这块儿湿了,你再帮我移一下魂等等,你撕个小纸人出来,我自己试一试。
    辛灼便默默给他撕了起来,施怀熹有些奇怪,你今天怎么不说报酬了?
    很想欠我?那报
    别,施怀熹靠着他的手,当我什么都没问。
    辛灼哼笑一声,把撕好的小纸人放过去,喏。
    施怀熹举手「掐」诀,当然圆手是掐不出什么诀的,辛灼只看着他的手扭来扭去,步伐倒是很认真在走,两只脚很努力地踩着,吧唧一声,小布偶往后倒下,小纸人则精神地站起来,看,我做到了。
    辛灼很捧场地鼓了鼓掌,又听着他说,我之后就学一学怎么撕纸人,就不用老是麻烦你了。
    辛灼先是下意识想了一下他撕纸人的场景,转而又想到,他会撕纸人了,之后是不是还要自己去洗自己,自己晒自己?
    那他要干什么?
    这个奇怪又突兀的想法油然而生,辛灼还没有细究就顺着想法回答,这个等你能离魂之后再说吧,用这个身体撕太困难。
    施怀熹唔了一声,也有道理。
    辛灼把小布偶拿起来,他看着试图玩手机的小纸人,问:你是老师还是心理医生?
    什么,都不是,怎么突然问这个?
    你很会安慰人。
    施怀熹把自己摊平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只是有感而发,而且我跟辛渐冉的经历相似,他心里想什么我大概知道。
    那我呢,我心里想什么你知道吗?
    施怀熹看向他,很轻地回答他,我大概也知道。
    辛灼脱口而出,那你怎么不安慰我?
    他说完就有后悔了,手拉着窗帘想关上,却听到一声笑。
    很轻,很温柔的笑,说出来的话也像是柔软的水波,我在等你需要我安慰的时候啊。
    辛灼唰一下拉上窗帘。
    之后怎么睡着的他已经想不起来了,脑子里思迅纷乱。
    施怀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他有朋友吗?生活得开心吗?是什么样子?
    又是因为什么死去的?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游所梦,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一个青年,隔着一层纱,影影绰绰,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
    他懒懒地靠在飘窗上,一身朦胧,笑声也朦胧,一只骨节分明的冷色的手伸了出来,也是懒懒的,像是等着人来牵,他带着笑意问,要不要我安慰你呀?
    辛灼回答不出来,他只是伸出手,想要握住那只手。
    像是握住了一团云雾。
    又空又凉。
    辛灼睁开眼,他的手对着空调的出风口,掌心都发着凉,难怪
    他想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赧然,不自在极了,明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梦,但就是不好意思想下去,又有点烦,他下意识看向飘窗,窗帘上映出小布偶认真修炼的影子。
    辛灼觉得更烦了,还莫名地不敢跟施怀熹说话。
    他一声不吭地去洗漱,冰凉的水扑到脸上,压住了一些莫名的躁意,要出门的时候顿了顿,还是说了一句,我走了。
    窗帘后穿来声音。
    好哦。他回他。
    早上痛痛快快晨跑之后,那种莫名的烦闷消失了,辛灼松了口气,果然没有什么是运动解决不了的。
    他洗好澡换好衣服,跟往常一样从飘窗上拎起小布偶放到肩上一起下去了。
    今天是休息日,早饭的时候,辛楚韵问,要是大家都没有安排的话,今天去爬山怎么样?在山上住一晚看完日出再回来。
    她说完,一桌子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辛灼,后者面无表情地吃完一个小笼包,行。
    辛妈妈笑得很开心,那我们睡完午觉出发,你们想住野营吗?
    辛灼和辛渐冉皆摇头。
    那我去预约一下房间,老路你准备一下吃的东西,你们就收拾收拾自己的衣服。
    出去玩施怀熹还是很开心的,尤其是看日出,他很久都没有看日出了,而且这一次还是这么多人一起看日出,更加有了全家出游的温馨感。
    他的雀跃是显而易见的,辛灼拎着晒开的小布偶放到他面前,这么开心?
    出去玩当然开心。
    以后多带你出去玩。进来。
    施怀熹起了玩心,他拉上窗帘,过了一会儿又打开,辛灼就看到小布偶和小纸人都躺着,辛灼辛灼,你猜猜我在哪里?
    辛灼都没多看一眼,果断把小布偶抓在掌心。
    施怀熹坐到他的掌心好奇,你怎么这么快就看出来了,这么厉害?
    辛灼心想这跟厉不厉害没关系。
    我就是知道。他这样回答他。
    作者有话说:
    坐手手jpg;
    握手jpg
    第18章 口袋被熟睡的布偶撑得圆鼓鼓
    下午三点,一家人驱车出发,路爸爸开着车,不断提醒着自己要专注,注意安全,辛妈妈怀里抱着零食袋,正仔细地剥着橘子,投喂着丈夫和孩子们,大家时不时闲聊着,气氛宁静又欢乐。
    辛灼发现施怀熹是真的很能聊,辛妈妈说的服装方面的工作他能接得上,路爸爸说的公司有关的事情他也能提出有用的建议,还特别会找话题,时不时也能把他们拉进来聊。
    辛渐冉就是被他这样潜移默化着,现在都能跟爸妈好好聊上几句,还会主动提及自己以前的生活。一路上就没有无话可聊的时候。
    施怀熹到底是做什么的?
    他越来越好奇了。
    接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之后,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行李委托工作人员带上山,施怀熹照旧窝在辛灼的口袋里,他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有这么多带口袋的衣服。
    辛妈妈:深藏功与名。
    一家人在山脚热了热身,开始爬山。
    一个小时后,辛渐冉站到半山腰,深深觉得幸好每天早上都有晨练,不然爬十分钟他就要躺了,饶是有这些天的锻炼,他现在还是汗如雨下,正要跨过一块岩石的时候,面前伸出来一只手。
    是爸爸。
    他只有额头上有点汗,一张脸绷着,看起来严肃又难以接近,这块地方不好过,我牵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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