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这也是我一直期盼的事情,程听脸上是看不出破绽的笑,真挚动人,活脱脱就是一个优质男友,我也希望趁这个机会你们可以缓和感情,他的经历让他不敢接近你们,但他是需要家人的陪伴的。
    辛灼没有再说话了。
    一顿饭吃完,两个人干脆利落地告别。
    施怀熹等车开出了一段路才出声,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辛灼反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施怀熹看出程听挺会演的,但也不好直说,于是继续上眼药,没看出来,但也不妨碍我不喜欢他。
    我也不喜欢他。
    哪怕对方身上的气息很干净,面相也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说得话也很漂亮真挚,但他就是没什么好感。
    施怀熹由衷觉得这是件好事,辛家爸爸妈妈已经被这个渣男收服了,幸好还有个辛灼,那你有没有给他贴追踪符?
    这种符不能对人用,担心什么?是狐狸就迟早会露出尾巴。
    最好是在辛渐冉面前把尾巴露出来,仅仅是这两天的相处,辛灼就察觉到辛渐冉对程听非比寻常的依赖,如果对方真的居心叵测,那就有点难办了。
    他想着,伸手把小布偶身上喜气洋洋一身红脱了下来,施怀熹很是依依不舍,隐身吃瓜的感觉不要太好。
    下次再有机会他一定还要赖着辛灼去。
    回到家已经快到九点。
    在辛灼洗澡的时候,施怀熹飘去辛灼卧室汇报情况,当然隐去了那些肉麻兮兮的话,辛渐冉听着程听那边没出事,就放下心来了。
    对他来说,连累到其他人,尤其是对自己重要的人,是最痛苦的打击。
    因为这几天经历的事情,他想保护他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他有这个能力的话,就不用担心在意的人受到伤害,也不用再因为害怕连累到父母连家都不敢回。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抚摸了一下身上的睡衣,他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施怀熹在有意无意地制造话题缓和他跟父母之间的关系。
    他开朗大方,又有种润物无声的温柔,还带着不自知的可爱,相当讨人喜欢。
    被爱意包裹着长大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性格吧。
    他还这么年轻,父母该多难过他的离去。
    他想着,就不自觉地出声,你爸爸妈妈
    嗯?
    没什么对不起。
    施怀熹摆手,没事,不过我是孤儿,不知道我爸爸妈妈是不是还活着。
    辛渐冉愣了愣,想敲门的辛灼也愣住。
    施怀熹的声音响起,还带着笑意,干嘛这种表情?我不惨,我们孤儿院挺有钱的,不缺吃也不缺穿也没人虐待,还有人资助我读书,我顺利读完大学,找的工作也不错,人生挺圆满的。
    这样。
    是啊,我得去辛灼那里了,不然等他洗完澡出来发现我不在又要冻着一张冰块脸进来揪我,你早点洗澡睡觉,睡不着的话就来敲门,我来陪你会儿。
    不用,我可以睡着。你也早点睡。
    那就好,睡前最好再看会儿道德经,晚安。
    晚安。
    施怀熹飘到门口,门口留着一条缝,他玩心起了,侧着身子屏气凝神顺利通过,开开心心地把门带上后扭头就看见墙边有人杵着,吓得他往后飘了一大截,回过神来很是无力地声讨,你怎么又听墙角,下次能不能先出声?我觉得我要被你吓死。
    瞎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说我坏话的时候。
    我说的是事实。
    辛灼下意识想戳他,但是顿了顿,只把他揪过来抓在手里捏了捏。
    力道很轻。
    施怀熹在飘窗上躺好,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下意识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而窗帘透着朦胧的光,他拉开窗帘看过去,暖黄的灯下,辛灼坐在书桌前,侧脸专注又认真,提着毛笔的手修长又好看,在光下泛着玉质的光泽。
    他带着睡意发问,这么晚了还不睡?明天不用起来跑步吗?
    辛灼看着从窗帘后探出的一个小骷髅头,轻声回他:我们明天去捉鬼。
    施怀熹迷迷糊糊想起早上的事情,骗人,是去跑步吧
    是捉鬼,你想一起去吗?
    我才不跟你们一起去跑步,没意思。
    辛灼下意识想象了一下他跑步的样子,唇角扬起。
    施怀熹睡意朦胧地咕哝,你在想什么坏事情
    他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有说完就往后倒去,吧唧一下,睡着了。
    辛灼走过去拉开窗帘,看着他四仰八叉的睡姿,顿了顿,把抛弃在一边的陪睡恐龙放到他身边,他的手碰到了飘窗,瓷砖铺就的飘窗又凉又硬。
    他拿出手机,又下单了一堆东西。
    而在同样的夜色笼罩下。
    漆黑一片的客厅里,程听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瓶子里血色粘稠暗沉,他却把自己的唇印在上面珍惜地摩挲着,一边轻声呢喃,我知道现在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我也不着急,反正仪式三个月之后才能举行,这点时间,辛渐冉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不会去自找麻烦。你也小心,若虚观不好对付,收敛点,别闹出什么大事。
    他的身边,一团漆黑的影子蠕动着,像是在回答,转瞬就消失了。
    时溪,他亲吻着瓶子,神情痴迷又眷恋,你再等我三个月
    第二天。
    施怀熹吃完早饭,送完辛家父母上班,正准备拿着手机消磨时间的时候,就看到辛灼在书桌前,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进背包,你要出门吗?
    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出门捉鬼。
    什么时候施怀熹想起来了,原来是真的要去捉鬼。
    辛渐冉跑了两天步就立马体验抓鬼,想想有种莫名的喜感。
    捉鬼,从跑步开始。
    他傻乐一阵,非常自觉地坐到辛灼肩膀上,我们去哪儿?
    某只鬼昨晚不是说不去吗?
    那是个误会。
    施怀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同类了。
    作者有话说:
    写到跑步那里的时候,我脑子里也有画面了,我们施施真的无敌可爱!
    挥着镰刀找同类jpg;
    对啦,从下章开始就是每日一更了,中午十二点更新。
    三更太要命了,我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困得发懵。
    第10章 能睡是福
    去哪里说了你也不知道,老实跟着我就行。
    他说着又往施怀熹的小背包里塞了一张三角形装的符。
    这个符可以让我白天也出门吗?
    不算太笨。
    辛灼往外走,一边在群里汇报日程,今天带辛渐冉出去驱鬼,回来时间不确定。
    辛家父母秒回。
    妈妈:收到啦,注意安全。
    爸爸:晚饭赶得上吗?
    辛灼:应该赶不上。
    他发消息的时候也没有刻意避着施怀熹,施怀熹就窥屏窥得光明正大。辛渐冉在楼下等他们,神情紧张,又带着点跃跃欲试。
    辛灼扔给辛渐冉一个包,走吧。
    两人一只鬼出了门,辛灼去开车,施怀熹飘到辛渐冉身边,举起镰刀作采访状,请问你刚刚在家庭群里汇报消息了吗?
    辛渐冉摇摇头,辛灼已经说了。
    但是辛灼是辛灼,你是你,这边建议你发个消息哦。
    辛渐冉犹豫了一下,选择听从他的建议,也在群里汇报了一下行踪,很快就收到了爸爸妈妈的回答。
    很奇怪地,在收到回复的时候,他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却又高兴。
    第二个问题,请问刚入行两天就要去接单的感觉怎么样?
    辛渐冉愣了愣,神态放松了一点,他捏住镰刀,回答,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在施怀熹面前他会下意识地坦诚,害怕自己会拖后腿。
    这是正常情绪。
    万一我跟过去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
    这你应该不用担心,会搞砸或者拖后腿的大事肯定不会让你来做,就是来刷个经验或者说是围观?
    辛渐冉诡异地被安慰到,辛灼开车出来就听到这一句话,心道一声想得挺美。
    在他看来,学习驱鬼这件事,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上手,上手试一试自己有没有那个胆量和反应,实战和理论同时进行。
    围观是不可能围观的。
    他心里存着坏,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的教育理念说出来,带着他们出发了。
    目的地离这里有两个多小时的车程,辛渐冉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一本书开始看了,施怀熹凑近看了一眼,全是密密麻麻的符咒,多看一眼眼睛都要花掉。
    一个在学习,一个在开车,都不好打扰,施怀熹贴着玻璃看了一会儿风景之后就拿出手机,开始玩游戏,但是玩了没多久也腻了,眼看着路程还有一个多小时,他干脆躺下来放空自己,看着那些飞掠而过的景色开始出神。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像是想了很多,又什么都没想,在时间里无所事事地流淌。
    但他没有流淌多久,堵车的时候辛灼探手过来把他捞过去打断他的神游,还要倒打一耙,你能不能老实点?
    施怀熹震惊反问,我还不够老实吗?我躺着就没有动过!
    你的脚在动。
    施怀熹看了看自己跟黑色的座椅融为一体的脚,怎么说呢?就佩服辛灼的视力。
    看他无言,辛灼把他放进自己衣摆的大口袋,老实待在这里。
    施怀熹挣了挣,顿住,还挺舒服的,于是他说:「唔」。
    他往口袋深处一埋,刚好可以横躺下来,整只都被裹住,往上看过去,这个视角的辛灼还是很帅,还能看到他下颌藏着的一颗小小的痣,视线再远点,能看到湛蓝天空的一角。
    身体微微晃荡着,幅度小小的,像是躺在吊床上。
    困意狡猾地,悄无声息地袭来,他睡着了。
    施怀熹是被辛灼捏醒的,他睁开眼睛,听着青年用凉凉的声线发出熟悉的嘲讽,你一天是不是要睡满二十个小时?
    能睡是福,你不懂,施怀熹怼回去,然后问:现在要干嘛?
    去了解情况,你要是想一起过去,就要保证不在人前露出破绽。
    施怀熹兴冲冲在他口袋里站好,只露出眼睛以上的部位,放心。
    他可是专业的,这几天他闲来无事玩自己,对身体的掌控越来越得心应手,这个小布偶像是个玩偶服,他想动的时候就会严丝合缝地穿上它,不想动就把自己缩小成一个小小的点,飘在小布偶里。
    他表演了一个原地去世:好了。
    辛灼和辛渐冉齐齐看去,他们是见过小玩偶鲜活的样子的,能相当清晰地感觉到支撑着这个身体的「力」已经消失了。
    辛渐冉下意识有些担心,没事吗?
    施怀熹回答他,放心,一切都好,我们出发吧。
    辛灼则轻嗤,有我在,他能出什么事?走吧。
    辛灼找到了地址,在门口拨通电话,我到了,你家门口。
    下一秒门没猛地打开,一个双眼无神面容憔悴的青年扑了出来,热泪盈眶,我终于等到你们了,诶,来了两位大师吗?
    辛灼面无表情说明,这个是来实习的。
    哦哦哦,当道士也有实习期啊,他说完这一句,声音又带了哭腔,怎么都好,这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青年叫沈东来,他请众人在沙发上落座,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这三天我总是做同一个梦,梦里就是我看见我在睡觉,然后有人敲门,我去开门,这个梦就结束了,每次醒过来都是四点零四分,还不是我自己醒的,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说着下意识压低了声音,下班之后我的手机就是静音状态,我睡觉的时候还会把手机关机,它是自己开机响铃的,然后打来的手机号还显示未知归属地,我不敢接那个电话,电话响完我就缩在被窝里等天亮,但是今天电话响完,我睡着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眶因为恐惧泛起湿意,我站在门边,是被痛醒的。
    他举起右手,右手手掌被纱布包扎起来,药味很重,因为我总做那个梦,我就害怕会有这一天,所以在门把手上贴了刀片。
    施怀熹感慨,是个狠人。
    辛灼也很认可他的这种做法,这个应对方法是对的,但是下次要再遇到这种情况,应该第一时间就联系我们。
    沈东来急忙摆手,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两位道长,那我这情况今天可以解决吗?实不相瞒,我这个假都是好不容易才请下来的,一堆工作等着我处理。
    施怀熹知道他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找人来驱鬼了,打工人真是不容易。
    辛灼环顾了一圈屋子,又看了一眼他的肩膀,你最近有没有收到别人送的或者是捡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沈东来摇头,都没有。
    身上有没有长辈送的饰品?
    沈东来从衣服里拉出一块玉佩,这是我奶奶给我的,从小戴到大。
    那是一块观音玉佩,玉白色,辛灼翻到反面,看到了很多细碎的裂纹,不止三天。
    啊?
    你撞鬼不止三天。
    这这这,我靠沈东来都要被这句凉飕飕的话吓哭了,我没做过坏事,也从来不玩作死游戏,怎么就被盯上了,道长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来就是为了救你。
    沈东来安心了很多,怎么说呢,这位道长长得就相当让人有安全感,又凶又冷,感觉完全可以徒手撕鬼。
    中午的时候沈东来叫了外卖,辛灼特意说要点四份。
    吃饭的时候,沈东来看着第四份饭旁燃着符点着香,又新奇又不敢问,施怀熹窝在辛灼的口袋里,吃得很饱。
    下午他们一起把客厅中间清出了一块空地,辛渐冉被教着用朱砂磨墨,辛灼则开始着手画阵法。
    他下手毫不犹豫,手腕翻转间,就花了一个完美的圆圈,施怀熹目测了一下,直径得有两米左右。
    趁着沈东来去洗手间的功夫,他轻声问,这次的鬼很难对付吗?
    辛灼之前都是掏出一张符了事,这还是第一次画阵。
    辛灼并不隐瞒他,十有八九是厉鬼。
    会很难对付吗?
    辛灼感觉他下一句又要说「找你师父」,我十五岁就开始抓厉鬼。
    哦,施怀熹放心了,那没事了。
    就这样?辛灼有些气闷,十五岁抓厉鬼这种事情难道不值得被夸一句「你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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