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互不干扰?妻主我想同你一起睡。
    甘棠看着他,只见他压着眉眼,委屈巴巴地说道,今天我给妻主送饭妻主都不同意,可是我们是妻夫啊。
    甘棠:
    她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许久冷静道,就因为这个?
    燕沉潇抿着唇,不全是。
    甘棠:
    她脸色冷了下来,希望殿下不要出尔反尔,我也没这么多时间同殿下玩。
    还有,她环视了一圈这个偏房,说道,殿下若是喜欢这个房间,喜欢睡在这儿,我可以让给殿下。
    燕沉潇:
    就算早就知道她的回答是这样,他听着她的话还是忍不住难过,鼻头已经忍不住泛起了酸涩。
    我不要。他闷声说道,我就想跟你一块,去哪儿都是。
    甘棠似乎很无语,径直道,不可能。
    她苦口婆心地劝他,殿下,你这么好,为何偏要缠着我呢?
    她嗤笑一声,就如同你先前说的,我又不是什么顶儿好的女郎。
    燕沉潇垂着头没看她,另一边桌面上微弱的火苗跳动了一下,随即噗嗤一声扑灭了。
    彻底的黑暗似乎把他内心的情绪也放出来了。
    他突然扑了过去,抱着她的腰,猛烈的冲击让两人一起倒了下来,甘棠猝不及防,摔得背后一疼,深深吸了口气,只听见他闷声道,我说错了,妻主是世界上最好的。
    妻主肯定是骗我的。他紧紧盯着她,说道,倘若你真的认为我好,为什么这么不想看见我?
    他压着她,强行拉着她的手,用力很大,丝毫不放松,妻主甚至不愿意看见我的。
    为什么?声音有些颤抖。
    妻主有心上人?还是对那个阮玉念念不忘?
    他拉着她的手摸上自己隐藏了很久的,额角上的伤疤,还是觉得我丑?
    甘棠渐渐适应了这黑暗,只看见上头的燕沉潇直直盯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哭了,泪花闪动,晶莹剔透。
    她挣了挣,没挣脱开,放弃了,扯着嘴角笑了,当然不是,没有心上人,也没有嫌弃殿下丑。
    她的眼神变得温柔,又很怜惜,甚至还轻轻摸了摸燕沉潇留下疤的额角。
    燕沉潇被她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心旌摇动,觉得额角处她触碰的地方,指尖的温度几乎传进了四肢百骸,心中升起期待,眼眸紧紧盯着她。
    可随即他便听见了甘棠的话只是因为我不喜欢殿下。
    从云端之巅摔下来的感觉不是很好,至少燕沉潇浑身僵硬,耳中一片嗡鸣。
    这是最直白的回答,最简单的原因,可也最伤人。
    燕沉潇咬着唇,一言不发,可泪水从眼眶落下,砸在甘棠脸上,冰凉凉的。
    甘棠有些恍惚,这个场景好像十分熟悉,只是人却完全相反,当初她不知真相,质问他关于凌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她曾经是怎么想的呢?
    在一切真相大白,去往泾陵的时候,她想着,他们两个不要再牵扯了,最好连面不要再见。
    始于意外的羁绊,强买强卖的追求,虚情假意的相处,着实没有存在和延续的必要了。
    可如今一看,似乎一个都没有如愿,她不仅每天都同他见面,甚至还成了亲,成了世人眼中最亲密的人,甚至他现在就在抱着她。
    燕沉潇还在哭,好像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眼泪涟涟,分明伤心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了,却还是紧紧抱着她,脸埋在她身上,细声呜咽,丝毫不愿意松手。
    甘棠这时候才隐隐约约发现,好像每次他们每次见面,他都哭得很惨很难过,可既然这么伤心,为什么不愿意放手呢?
    因为爱?可是没有快乐的话,还要来做什么?
    甘棠想不通。
    外头的鸦叫声再次响起,悠长的一声,和着轻风送过来,还是那么嘶哑的,仿佛一拉弦便会断裂的二胡声。
    甘棠猜想今夜的月亮肯定特别亮,不然那只鸟为什么死活不睡觉,在看戏吗?
    她叹了口气,说道,殿下。
    燕沉潇埋在她身上,一声不吭,甘棠却能感觉到他冰凉的眼泪还是慢慢浸湿着自己的衣服。
    甘棠沉默了一下,提着脚把被子勾了过来,盖在燕沉潇和自己身上,别哭了,睡吧。
    说完她便闭上了眼,乌黑纤长的睫毛静静覆盖在眼睑上。
    燕沉潇哽了一哽,泪眼模糊地抬起头看她,只模模糊糊见到她平静的脸,半晌擦了擦眼泪,从她身上爬了下来,贴着她睡了。
    只是头还是埋在她臂膀旁,许久闷闷的声音响起,明天陪我回宫吧。
    甘棠没有反应,燕沉潇微微抬头想去看她,便听见她温凉的嗓音,嗯。
    皇宫,紫宸宫,灯火通明。
    燕腹蕊坐在凤榻之上,躯体往后仰靠,眼眸慵懒地闭着,凉声问道,朕的皇兄每日都是那样?
    辽香站立在凤榻前,微微低着头,是,殿下每日去找驸马,时而甜言蜜语,时而恶语相向。
    呵。燕腹蕊笑了一声,还真是难伺候。
    面上带着笑,可她的眼神却冷了下来。
    还是不太可信啊,毕竟成亲那天这么着急的。
    究竟恶语相向是演的,还是甜言蜜语是演的呢?
    作者有话说:
    甜言蜜语是真的,恶语相向是假的!感谢在20220630 21:08:27~20220701 20:25: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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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6章 哭肿了眼睛
    翌日, 十分熟悉的早晨,甘棠是被热醒的,睁眼一看, 燕沉潇又是缠在她身上,八爪鱼一般,几乎不留半点缝隙。
    她额角几乎出了汗,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偏偏她才要抬起手, 燕沉潇便又贴了上来,不知醒了没。
    殿下?
    她侧过头去唤他, 燕沉潇恰恰睁开了眼, 于是甘棠便看见了燕沉潇肿着的眼皮。
    甘棠:
    她的目光落在上面,有点愣愣的。
    燕沉潇自己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反而被一醒来就看见她的事情感到愉悦, 脑袋蹭了上去,唇角扬着, 妻主
    甘棠钝钝点了头, 转移目光, 若无其事道,放开我,起来吧。
    燕沉潇还是没有察觉异常,乖乖放开了她, 甘棠径直下床离开,她先去洗漱了, 顺便帮燕沉潇叫人侍奉洗漱的下人过去。
    那下人一进门, 看见燕沉潇的模样, 也是愣了一愣,随即道,少主君早安。
    他把水盆放到了架上,燕沉潇走了过去,当他的脸出现在水面上,被照映得清清楚楚时,他才看清自己的模样。
    发丝凌乱,面色苍白,脸上犹有泪痕,眼皮子还难看的肿着,像个核桃。
    燕沉潇: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本来已经感觉到不对劲,却没想到这么难看。
    怪不得怪不得她刚才一直在看着他,原来是这样,他还沉浸在喜悦之中浑然不知!
    想到自己方才在甘棠面前是就是这种糟糕丑陋的模样,他就心头一梗,快被自己气死了。
    下人垂着头站在一旁,忽而听到燕沉潇问他,有没有什么方法消除眼睛上的浮肿?
    下人紧张地眨了眨眼,奴、奴不知!请殿下恕罪!
    燕沉潇略一沉默,闷声道,给本宫找个大夫来。
    他才不要这个样子去见她,就算已经见过了也不行。
    是。
    本来在用完早饭后他们便应该进宫,因为这个事情燕沉潇单方面推迟了时间,甘棠去问时,只见他捂着眼睛,只从指尖的缝隙看自己,声音闷闷的,我现在还不想去,妻主我们待会再去好不好?
    甘棠憋笑,行 。
    本来也是他说的入宫,时间也随他定。
    她直接去了书房。
    直到正午,两人都没有出发去皇宫,精心准备了美食美酒,正等待燕沉潇和甘棠造访的燕腹蕊呆不住了。
    燕腹蕊沉着脸色,唤来人询问原因,这才知道燕沉潇因为眼睛哭肿了决定不来了。
    燕腹蕊:
    她觉得燕沉潇丝毫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冷了脸色,迁怒道,滚!
    转道去了沉君钰的懿德宫,可一看见那桌她精心准备的,用以招待燕沉潇和甘棠的酒菜便觉得心烦,把这些东西全都给朕扔了!
    沉君钰微讶,皇帝,怎么了?
    燕腹蕊拉着脸,父君,皇兄他们不来了,这桌酒菜也没有留的必要了。
    懿德宫的宫人垂着头默默把菜撤了出去,沉君钰皱眉看着她,问道,眼睛哭肿?
    这是什么意思?
    长乐可不像是这样的人,若是有谁惹了他,他只会变本加厉报复回去,怎么可能会流泪?
    燕腹蕊看向他,父君,皇兄如今只怕是又动摇了。
    沉君钰眉头微挑,有何要紧,不过是小事,只要他的心还在我们这儿。
    燕腹蕊不赞同,现在看不至于,若是以后他彻底变心了便来不及了。
    沉君钰看她,那皇帝有何妙计?
    燕腹蕊眉眼更沉了,儿臣本来设了酒宴探真心,谁知他们因为这等小事就放了儿臣的鸽子。
    她从鼻腔冷哼一声,眼睛闭着,似乎在忍耐怒气,父君,儿臣这个皇帝,是不是当得很没用?
    沉君钰眼眸微眯,安慰她,皇帝不要妄自菲薄,父君来帮你。
    燕腹蕊作揖,儿臣多谢父君。
    直到下午,他们才等到了燕沉潇和甘棠两人,沉君钰一直笑笑着同他们聊天,说道,长乐缠了驸马这么久,总算得偿所愿,可高兴了?
    燕沉潇勾着唇角看了一眼甘棠,颇有些傲慢的模样,自然是高兴。
    他侧头问甘棠,笑容红艳艳的,只是恐怕驸马就没这么高兴了。
    甘棠眉眼微敛,殿下说笑了。
    沉君钰也斥责,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你们二人,既然成了婚,便要好好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天天吵吵闹闹的,像什么话?
    叔父还等着长乐给叔父生个大胖女儿呢。
    甘棠:
    她看了一眼燕沉潇,只见他轻笑一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沉君钰看了半天,什么异样也没看出来,心思一转,说道,长乐出去,让叔父跟驸马讲几句话。
    燕沉潇没走,眨眨眼道,有什么话是长乐不能听的吗,叔父莫不是偏心驸马?
    沉君钰笑笑,故意应声道,是是,长乐这般顽皮,叔父怕长乐欺负了驸马,要跟驸马说说呢。
    燕沉潇轻哼一声,长乐也不稀罕听,走便走。
    他站起身看了一眼甘棠,叔父这般关心驸马,驸马可要好好听叔父的教导哦。
    甘棠微微一笑,我知道,殿下不必担忧。
    她也奇怪沉君钰会跟她说什么话,她可不觉得他真的喜欢自己。
    果不其然,燕沉潇才走,他的脸色便冷了下来,眼眸微眯,一言不发。
    甘棠已是懂了他的意图,问道,微臣有何事不对,惹得太君后不悦,还望太君后告知。
    沉君钰冷冷开口道,方才哀家观察长乐,来时不仅没有喜悦之色,甚至神态疲惫,双眼浮肿,驸马是做了什么好事,让哀家的长乐这么难过啊?
    甘棠心道果然如此,在这种情况下却不能反驳,只抱歉道,微臣确实有错,请太君后原谅。
    沉君钰看着她,哀家本以为长乐嫁给你之后,会开心些,没想到如今过得更苦了。
    他叹了口气,放缓了声音,哀家也知道长乐顽皮,可你身为驸马,自然是要多担待些的。
    你们二人,平日究竟有什么嫌隙,说出来让哀家听听,说不定还能帮驸马解决一二。
    甘棠头微微低着,掩去眼里的冷意,不敢烦扰太君后,是微臣的错,疏于照顾殿下,日后微臣会多加注意的。
    沉君钰套不出话,扇了扇手中的羽扇,说道,驸马有这般觉悟,哀家很放心。
    他笑了笑,好了,哀家也不是专门来责怪驸马的。只是希望长乐过得开心些,他是个可怜孩子,驸马可要多疼疼他。
    微臣谨遵太君后教诲。
    好孩子,替哀家唤长乐过来,他调皮惯了,错处肯定不少,哀家也要好好说说。
    是。
    一段十分迅速的谈话,甘棠出去,只见到外头燕沉潇正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中的茶杯,见她出来,很可爱又很隐蔽地眨了眨眼,嘴上却抱怨道,驸马总算出来了。
    甘棠应道,是,太君后唤殿下过去。
    闻言,燕沉潇看向甘棠,唤我过去?莫不是驸马和叔父说了长乐的坏话?
    甘棠微微一笑,非也,太君后给微臣一通教导,令微臣感慨良多。
    是吗?燕沉潇跟着笑,看来本宫也得听听了。
    他提步进去了,才一见着沉君钰人,他便说道,叔父方才同驸马说了什么长乐的坏话,怎么驸马一出来,便笑容满面的 。
    笑容满面?沉君钰心中狐疑。
    他笑道,叔父把你小时候的糗事都同驸马说了,驸马自然得趣。
    燕沉潇轻哼一声,长乐可不记得长乐有什么糗事。
    沉君钰面色无奈,好了,叔父说笑的。认真些,叔父问你,驸马可有什么地方对你不好?
    燕沉潇摇了摇他放在桌面上的扇子,哪儿都不好。
    沉君钰:
    他拉下脸,不可能。
    他继续问道,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便同叔父说,叔父帮你好好教训驸马。
    好啊。燕沉潇托着腮,叔父最好骂一顿她,打一顿更好,免得一天到晚给长乐摆个臭脸色。
    叫长乐一看就心烦!
    沉君钰:
    他心中狐疑,这真的是蕊儿说的动摇?他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他很无奈的样子,就知道诓骗你叔父,叔父问你,倘若你没受欺负,怎么眼睛哭肿了?今日好久不来,叫你妹妹等你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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