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想要的东西,青明裹着一阵香风走了。
    回去之后,小桃马上把这件事说给蒋代真听,林申就在边上听着。
    他穿得跟个花公鸡似的,隔了老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腥味。还从良呢,我看他是身良心不良。小桃说。
    蒋代真瞟了林申一眼,林申立刻表示:我没正眼瞧他,他是来要甜菜苗的,没怎么跟他说话。你不信,可以问小桃。
    蒋代真又去看小桃。
    小桃说:我作证,姑爷没有理会他。他心术不正,姑爷以后还是离他远一些。听罗凤说,这人在村里名声不好。哥儿们讨厌他,觉得他太过风骚。郎君们喜欢他,看到他就见吸血的蚂蝗碰上了白大腿似的,一个个都像没见过哥儿。
    林申微微皱眉,不悦地说:他既然从了良,就应该老老实实跟着我二哥过日子,我二哥也不管管他,就让他在村里这般行事?
    你二哥倒是想管,可你二哥太穷了。他借了不少钱,被他借了钱的人想跟他老婆说几句话,他总不能次次都拦着。蒋代真说。
    林申沉默片刻,吃惊地说:你们竟然打听得这么清楚?
    蒋代真和小桃对视一眼,两个人的眼里都是笑意。
    蒋代真说:只要用心打听,没有不透风的墙。
    小桃笑得格外灿烂,得意地说:少不了我四处打听,旐没有我打听不到的消息。
    奸笑。林申总结道。
    夜里下了一场小雨,早上起来空气里都是潮气,路上一片泥泞,一时之间走不了人。
    万物复苏,休息了一个冬天的野草顶开压在头顶上的硬土,焕发出浓郁的生机。
    罗凤吃过早饭,告别了阿么,轻车熟路地进了院子。
    这个时候,老木匠才刚刚起来。
    因为路不好走,小桃起了个大早,特意把早饭送到他跟前。老木匠洗漱之后,正坐在桌子边吃饭。看到罗凤来了,连忙招呼他过去一块吃。
    罗凤掏出两张饼子,饼子用油纸包着,摸起来还是烫的,
    他说:我阿么做了稀饭,还给我烙了饼。我吃过稳稀饭了,这是在路上吃的。
    老木匠说:倒也不用那么着急,你吃完饼再走也不迟。
    不用了。罗凤重新把饼揣进怀里,进了羊圈把栅栏打开,里面的羊见到他都在咩咩肉,知道这是放羊倌来了,一个个表现得很殷勤。
    等到罗凤把栅栏打开,十几只羊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罗凤把栅栏门堵好,跟老木匠打了一声招呼,连忙追了上去。
    蒋芽过来时,罗凤已经走了挺长时间了。他把碗筷清洗了,不慌不忙地开始做猪食。他做这些非常熟练,很快就把猪食做好了。
    几只小猪仰起小猪圈,早就眼巴巴地等着了。等蒋芽提着木桶过来,闻到熟悉的猪食香气,它们全部躁动起来,哼唧哼唧的叫唤声也变大了,声音异常地热情。
    起开,你们把食槽占了,我怎么给你们弄吃的?
    蒋芽拿起一根棍子,赶走了跳进食槽里的两头小猪,利落地把猪食倒进食槽里。小猪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来,每一头都扎进了食槽里面。。。
    平凡的一天又开始了。
    入春不久,大棚就被拆穿了,正好能够种庄稼。拆下来的竹子能当柴火烧,顶上的塑料被人取下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一边,说不定还能接着用。
    有一天晚上,外面刮了很大的风,村里家家户户都呆在家里。一夜过后,看守的人跑到大棚处扫了一眼,发现那些塑料全部不见了。看守的人连忙跑去通知几个东家,东家们跑过来一看还真是。
    谁偷的?
    他偷塑料干什么?
    会不会拿去卖钱了?
    几家聚集到林申家里,面前都放着一杯茶水,桌子中间摆着三盘点心,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讨论了半天,也没有讨论个结果出来。
    是后,他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林申,俨然把林申当成了话事人。
    林申的目光从他们脸上扫过,沉声说:这么多的塑料不是一个人能偷走,而且一点痕迹都让我们发现不了的。昨天那么大风,他们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塑料都运出去,肯定还在村里哪个地方藏着。
    第135章 里应外合
    几个东家各带着人在村子里面找。
    有人不明所以,乍乍呼呼地问:这是出啥事了?
    你管那么多干嘛?
    我问问都不行吗?
    问问问,祸从口出知道吗?
    我也想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村民们议论纷纷,青明挤在人群里,深沉的目光扫过去。别人都在猜测,只有他一声不吭。他欲要离去,有人注意到他,拉着他的衣服不放。
    青明,你可不能走。别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你肯定知道。他们这是在找什么,你知道吧?有人问。
    听到这话,其他人也围了上来。青明想走都走不了,只能站在原地陪笑。
    就算知道原因,青明也不会说出来的。他装傻道:我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知道,能告诉我一声呢。
    你没说真话,你去你妯娌家,他没告诉你吗?有人说。
    没有啊,我最近都没有去他家。你们知道的,我名声不太好,可能人家是看不上我,我大嫂倒是经常往那边跑,我就没有这个福气了。青明叹了口气,一脸暗然神伤的表情。
    哎呀,毕竟是一个阿么生出来的,你妯娌怎么能这样?虽然你是从楼里出来的,但是你从良了,也进了林家的大门。他也不能这样对你。我要是你,我就去找阿么,让他给我作主。你就是性子太软和了,才会被人骑到头上去。。。
    人家不叫你,你就不去了?楼里出来的,性子不至于这么拧巴。我劝你说话注意一些,不要在背后说人坏话。传到你妯娌耳朵里,人家本来对你没意见,也该对你有意见了。
    声音叽叽喳喳,吵得青明脑壳疼。
    等我见到妯娌会问他的,我还要回家洗衣服,大家让一让啊。
    青明扒开一条路,一刻不停地回了家。
    林河还在洗衣服,抱怨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们发现了,带着人在找东西。你偷的那些东西,到底想干嘛?青明问。
    那你还不赶紧关上门?
    见青明站着没动,林河走过去把院门关上。又把青明拉到屋里,小声说:等他们找过来,不管他们问什么,你都说不知道。
    那些东西就堆在后院,万一他们进来搜,一下子就看见了,我说不知道也没有用啊。青明说。
    你说得对,我得把东西挪到地窖里,他们想搜也得有那个本事。林河眯了眯眼睛说。
    见青明一脸不解,他伸手把青明搂进怀里,调笑道:小心肝,撑过这几天,外面就会有人过来,到时候就能用这些东西换很多很多的钱。我告诉你啊,你跟着我真是跟对人了,以后有你享不完的福。
    青明半信半疑地说:真的?
    他看不上林河,更看不上林河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就算林河偷的是他弟弟的东西,他照样看不起林河。可他跟了林河,只能选择忍耐。
    林河拍着胸脯说:真的,我从来不骗你。
    两个人亲热了一番,就到后院搬东西了。
    当然了,出力的人是林河,青明只负责把风。
    刚把东西全部藏进地窖里,外面就有人敲门。
    有人在吗?
    青明脸色微变,低声说:他们来了。
    林河挪了些树枝子把地窖入口遮住,拍拍手上的泥灰,高兴地说:幸好你回来报信,不然就被他们发现了。
    两个人装作在后院拔草,等何采波带人进来了,他们马上站起来,反过来问他们要干什么。
    院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完。
    你家有地窖吗?何采波问。
    林河镇定地回答:以前有,后来被我用土填上了。我弟弟有大棚,他每年冬天都有新鲜菜,我也跟着沾了光。
    何采波背着手转了一圈说:甜菜长得不错。
    是我弟弟给的。林河连忙说。
    他心虚啊,毕竟之前偷过甜菜苗,后来全部死翘翘了。
    我知道,他给了很多人。何采波说。
    何采波带着人走了。
    林河长出一口气,拉着青明的手,笑着说:没事了。
    没找到?蒋代真诧异地说。
    嗯,可能是藏起来了。林河说。
    那就这样算了?蒋代真说。
    一些破塑料,偷了也没有用。林申不以为意。
    几天后,几辆精致的马车往山里走来,精壮的护卫围绕在车边,目光时不时扫过附近的林子。
    还没到?周祥挑开车帘,不耐烦地问。
    道路太颠簸了,他像个球一样在马车里面滚过来又滚过去。
    。。。还有很长一段路。一个护卫回答。
    蒋碧晨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面。
    他听到周祥的话了,但他一点都不想跟周祥说话。
    他跟周祥成婚了,两个人的关系冷冰冰的。婚礼办得很仓促,他像一个包袱被蒋家甩掉,慌慌张张地进了周家的门。这场婚礼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笑话,而这一切都是拜周祥所赐。
    在新婚之夜,周祥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让他一个人在新婚的大床上坐了一晚上。没过多久,周祥就急急地把他带出来,并且罕见地对他嘘寒问暖。不知道周祥的目的,但他知道周祥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他好。
    后面一辆马车坐着周祥新纳的小夫人,院子里的下人对小夫人都比他这个正牌的夫人尊重。最后一辆马车是礼物,据说是送给蒋代真和林申的。
    蒋碧晨脸上掠过一丝讽刺,周祥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可惜,蒋代真已经嫁人了,嫁给了一个在周祥看来,样样都不如他的山里男人。
    颠簸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到地方了。
    蒋代真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
    下了马车后,周祥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负手站在院子外面,用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外面的篱笆。
    蒋碧晨来过一次,他知道这是林申用自己的双手,一砖一瓦盖起来的房子。他不想告诉周祥,蒋代真只偶尔住在这儿,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另外一处房子里,那一处房子算不上奢华,但打扫得很干净,里面的装扮也很低调,可以说是山村里的世外桃源了。
    周祥伸手把蒋碧晨拉进怀里,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眯眯地说:要见真真了,你开不开心?
    开心。蒋碧里语气平淡,听不出丝毫的笑意。
    开心的人只有周祥和他的小夫人。
    老木匠说:申儿跟真真出门踏青了。
    没事,我们可以到里面等。周祥带着人大摇大摆地去了后院。
    后院养着牛羊猪。
    周祥迫切地想知道,蒋代真在山里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他看都没看老木匠一眼,带着人直奔后院而去。
    蒋芽在猪圈里面做清理,撒上一层草木灰再清扫。他刚刚喂完小猪,现在小猪们都吃饱了,被他撵到角落里休息。
    味道不好闻,周祥差点被熏得差点吐了。他抬起袖子捂住鼻子说:这是什么味儿,也太难闻了。真是难以想像,真真竟然住在这样的地方,他那么爱干净的人也能忍得住。他要是嫁给我该多好,跟着睡高床软枕,还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他想到什么就说了,完全没有考虑到蒋碧晨的感受。
    那个叫陈莹的宠侍挽着周祥的胳膊,语气软绵地说:什么人这样不识趣,放着周公子这样的人才不要,偏要嫁到这穷山恶水里?
    一个美人儿。周祥语气轻浮。
    有多美?陈莹不依不饶地问。
    陈莹有些嫉妒,一个人要多美,才能让周公子念念不忘?
    周祥张了张嘴,就听猪圈里传来一道声音,冷冷地说:比你美多了。
    陈莹不高兴了,瞪着眼睛不悦地说:我跟周公子说话,有你什么事?
    蒋芽支着打扫的工具,懒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你不是问他有多美吗?
    我没有问你,我问的是周公子。我们说话,有你这个下人插话的地方吗?陈莹颐指气使地说。
    谁让我听见了呢。
    说着,蒋芽啪地一声,把打扫的工具放在了围栏上。
    一股异味扑面而来,周祥和陈莹连忙往后退了一大步。
    陈莹气得跳脚:你这个人好生粗鲁,怪不得只能做下人。
    知道我粗鲁就别靠近我,小心弄脏了你们昂贵的衣服。蒋芽瞄了他一眼,坏笑着从猪圈里面走出来。
    陈莹看到他的粗布衣裳上面沾染了不少污渍,脸色非常难看。本来想给蒋芽一个嘴巴子,显显自己的威风有多大。看到这一幕,他捏着鼻子直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说:你别过来,我这身衣裳是新做的,花了我好几十两银子,你一辈子都买不起。
    蒋芽关好栅栏门,又去了隔壁的牛羊圈做清洁。动作很熟练,显然是做习惯了。
    周祥过去问:你在这儿干了多久了?
    几年了。蒋芽说。
    蒋代真就住在这种地方?周祥又问。
    谁告诉你的?蒋芽看了眼蒋碧晨,不冷不热地说:我家姑爷和夫人住在别处,你们都以为夫人的日子过得很窘迫,可惜让你们失望了。我家姑爷对夫人百依百顺,我家夫人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的都是家里的牛羊肉,和我家姑爷自己种出来的菜。你们冬天在吃大白菜时,我家夫人的餐桌每天都不重样,各种水果更是不断。
    周祥:。。。
    林申就是个种菜的,蒋代真当然不缺菜吃。我是说,这儿太偏僻了,住的地方又不好,哪里比得上我们周家。周家在各处都有产业,蒋代真要是嫁给我。。。
    蒋芽打断他的叭啦叭啦:我家夫人没有嫁给你,他也不会嫁给你。
    周祥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你为什么这样说?
    夫人跟我说过,他嫁人看的是人品。蒋芽说。
    周祥眉毛立起,厉声说:你的意思是,我的人品不如林申?
    看到周祥要发火了,蒋碧晨站出来说:你别忘了,我们是来做客的。
    没有见到主人,先把人家的下人给打了,这样可说不过去。
    周祥也知道厉害,恶狠狠地瞪了蒋芽一眼,说:这儿太污浊了,我们到前面去。
    到了前院,他又发脾气,说他们来半天了,这个老头也不知道给他们端茶拿点心。
    蒋碧晨提醒他:他不是下人,而是林申的师傅。你把他给得罪了,真真要是发脾气,我们可能连他人都见不到,就要打道回府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周祥一腔火气没地方发,冲着他说:真真不住在这这儿,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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