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弟弟玩得不开心,蒋若年特意把身边的两个小侍指派过来。
    两个小侍一个叫阿光,一个叫莲子。
    发现蒋代真兴致不高,阿光为了让他高兴起来,提到:莲子的亲事订下了,年底就要成亲了。
    莲子的脸红了,模样有些羞涩。
    谁呀,我有没有见过?蒋代真来了兴趣,一个劲地盯着莲子看,莲子的脸越来越红。
    他叫张君宝,是管家的侄子,也在庄子里面做事。阿光轻轻撞了莲子一下,莲子忍着内心的羞涩,小声说。
    把他叫过来,我替你把把关。蒋代真说。
    莲子小声说:他有事请假了,明天才会过来。
    等他回来了,我就要见到他。蒋代真说。
    说人家不富裕,你看看这房子,像是家境不富裕的人吗?老木匠背着手转了一圈回来,悄悄对林申说。
    张家的房子才翻新过,一家几口看起来很精神,跟张小珂和林河说的,什么家境不好,穷得揭不开锅不沾边。
    林申深深地怀疑,这是张小珂的娘家吗?
    张小珂很低调,从来没炫耀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很普通。周子楚衣着光鲜,张小珂从头到脚都灰扑扑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差别特别明显。很容易给人一种错觉,张小珂过得不好,娘家也很穷。
    没看到张家人之前,林申也是这么认为的。
    来都来了,再说后悔的话也没有用,干活吧。林申只能这么说。
    价格都定下来了,总不能反悔走人。
    老木匠心里老不爽了,觉得张小珂和林河太会坑弟弟了。明知道才分家,林申一穷二白,不想着帮帮这个弟弟就算了,还老想着弟弟的便宜。
    不爽归不爽,活还是要干的。
    没过两天,老木匠就从送饭的人嘴里打听到,张君宝在哪儿干活了。
    送饭的人是张君宝的弟弟,十五六岁的少年人,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根本不是老木匠这只老狐狸的对手,家里有什么秘密,很快就被套出来了。
    张君宝在一个庄子里面干活,托他叔叔的关系进去的。在里面干了大半年,就拐了个媳妇回来。老木匠转手把打听来的消息告诉林申。
    林申笑:你骗一个小孩干什么?
    什么小孩?十五六岁都能订亲了,你自己是小孩,说话老气横秋的,还当别人是小孩。老木匠说。
    那个小哥还说了,他大哥哥可有钱了,前一段时间回来,给家里拿了不少钱。帮他二哥把亲事订下来了。
    老木匠爱说,林申就静静地听着。在他看来。这些事情跟他关系不大。
    你就是榆木脑袋,我是想告诉你,你二嫂张小珂不简单,城府太深了。他骗咱们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都是你阿么和你二哥出的头。打了一套亲情牌,让你给他娘家打白工。你二哥当时怎么说的?说你二嫂娘家有多穷,再穷能有你穷?你呀,吃了一次亏,不要次次都吃亏。人家把你卖了,你还在替人家数钱呢。老木匠恨铁不成钢地说。
    我知道了。林申沉声道。
    不用老木匠说,他也回过味来了。张小珂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好手,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不咬人的狗才是最凶的,咬起人来连皮带骨都把你啃了。
    蒋代真终于见到了张君宝。
    他有些失望:你就是莲子的未婚夫?
    他身边都是俊男,审美无形中提高了许多。张君宝长得其貌不扬,跟白嫩的莲子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第51章 撞破
    张君宝窘迫地点点头。
    他努力想保持镇定,然而蒋代真太好看了,是他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甚至把蒋若年都比下去了。而且蒋代真身上散发着隐隐的香气,说不出来的好闻。
    蒋代真看了莲子一眼,莲子看着张君宝的眼神很柔和。
    你要好好对莲子。他说。
    我会的。张君宝喜悦地看了莲子一眼,莲子甜蜜地笑了。
    蒋代真不感兴趣了,但人是他叫来的,马上就赶人走,似乎有点过分。
    他随口问了句:新房准备好了?
    在准备了,我们一家人都对莲子非常满意,花了大价钱把房子里里外外翻修了一遍,家具也准备打全新的,特意托关系找到了最好的手艺人。。。张君宝说了很多。
    要是以前,蒋代真肯定觉得他话太密,早就打断了。可是这一次,他耐心地听张君宝说完了,脸上还带着迷之微笑。
    反倒是张君宝自己不好意思了,抓抓后脑勺说:我话是不太多了?
    还好,莲子是我哥身边的得力小侍,你要是敢对他不好,别说我哥了,就是我也不会饶过你的。蒋代真说。
    知道知道,我一定对莲子好。张君宝连声答应。
    蒋代真漫不经心地说:打家具手艺最好的是刘木匠,他新收了一个徒弟林三郎,你请的是哪一家的?
    张君宝喜上眉梢:可巧了,我家请的就是刘木匠。说起来,我家跟林三郎还有点亲戚关系。他连工钱都没有要,免费给我家干活。
    蒋代真嘴角含笑:你昨天没来就是去请他们了?
    是的,刘师傅年纪大了,我用牛车去接的他们。怕主子这边缺人手,我只休息了一天就赶紧过来了。张君宝拼命地刷好感度。
    蒋代真问得特别细致,问老木匠住在哪儿,张家给师徒两个人吃的什么。
    张君宝不明所以,只当蒋代真关心莲子,全部都回答了。
    哥儿,鱼上钩了。小桃听不下去了,老问林三郎的事儿,这帮人又不是傻子,肯定会看出来的。
    蒋代真只好打住话头,把目光放在鱼钩上面。
    见他面色不虞,小桃吐了吐舌头,小声说:哥儿安心坐着,我去帮你打听清楚了。
    蒋代真没说话,瞟了小桃一眼。
    事后,小桃带着一盘点心去了莲子住的屋子,说说笑笑把莲子的话都套出来了。
    张君宝的大哥嫁了林家二哥,也就是说张大哥是林三郎的二嫂。有这么一层关系在,张家能请到刘木匠就不意外了。莲子说,林三郎很仁义,不但自己不要工钱,还劝说他师傅少要一些工钱。。。
    小桃把打听来的消息说给蒋代真听。
    蒋代真高兴地说:去,赏给张君宝一吊钱。
    哥儿,你可真大方,这是不是爱乌及屋?小桃俏皮地眨巴着眼睛。
    我是为了莲子好。蒋代真淡定地说。
    小桃窃笑着离开了。
    这家人伙食还行,比上一家强了点。老木匠跟林申吐槽道。
    林申只好说:师傅,委屈你了。要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你也不至于过来受这种罪。
    跟你有什么关系?做东家的,有几个是好人。他就想着,你少吃点,他能多剩点,都一样。老木匠安慰道。
    正说着,小角门开了。
    张弘文提着小篮子,高高兴兴地走过来:刘师傅,林三哥,吃饭啦。
    不用看,我也知道什么饭,一份素菜外加两个粗面馒头。老木匠低声说。
    林申没吭声。
    素菜是真的素,里面一点油腥都见不到,粗面馒头吃到嘴里都拉嘴。这样的饭菜,他们吃了三四天了。
    实在饿极了,他天黑之后去了一趟厨房,发现张家人吃的饭跟他们吃的大不一样。张家人吃得算不上大鱼大肉,至少剩菜里面有肉,吃的馒头也是白面的。
    林申没有动肉菜,拿了两个白面馒头,和老木匠分着吃了。老木匠什么都没有说,仿佛什么都知道。
    在吃食上面苛刻,在其他方面更苛刻了。天黑之后,他们屋里连个照亮的灯都没有。跟张家人说了几次,他们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一转身就忘记了。
    打开篮子一看,果然是换汤不换药,依旧是素菜和两个粗面馒头,多一个馒头都没有。
    林申看了张弘文一眼:下次能给我们多拿几个馒头吗?我饭量大,一个馒头吃不饱。
    我跟我阿么说。
    说完,张弘文一熘烟地跑了。
    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林申的肚子突然疼得厉害。他疼出了一头冷汗,摸索着穿上衣服。
    开门的时候,惊动了睡在外侧的老木匠。
    咋了?
    我肚子疼。林申顿了下,对老木匠说:你先睡,不用管我。
    也没有灯,你慢着点儿。老木匠担心地说。
    院子里摆放着木头,林申凭借着记忆往外面走。
    茅房设在东南角,那儿是一片荒草地,平时张家人也不怎么打理,野草长得格外茂盛。所谓的茅房是用几根烂木头搭成的,上面用茅草铺了一层,就当做是屋顶了。
    晴天的时候还好说,碰到下雨天就难过了,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蹲坑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林申摸索着进去,借着稀薄的月光刚刚蹲好,就听见低低的说话声音传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张弘文埋怨的声音。
    我不小心睡着了,你等很久了吗?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之后,是粘粘煳煳的口水声。
    林申头皮发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不是故意的,没想到这么晚了,张弘文敢跟人私会,还约在这种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才分开。
    张弘文跟那个人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两个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张弘文看着那个人从破败的院墙上爬过去,这才心情愉悦地提着灯笼往回走。
    为了跟人私会,害怕光线太亮引起注意,灯笼的光线异常暗淡,这也是林申之前没有发现的原因。
    林申紧张地看到暗淡的光线朝着茅房过来了。。。
    有人。林申低声说。
    张弘文僵在了原地,他手里的灯笼暗淡得快要灭了。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好半天,张弘文才出口。
    刚才。不等他说话,林申语速极快地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看来,你是听见了。张弘文笑了下。
    林申不说话了,他比张弘文还要尴尬。主要是他现在的样子,不太好让人看见。
    能让我方便完,我们再说话吗?林申说。
    好。张弘文打定主意要等着他。
    好半天,林申才出去。
    张弘文要贴上来,林申连忙往后退:我身上不好闻,你别过来沾上了。
    张弘文哀求地看着他:那是我相好,求你不要告诉我爹和阿么,他们会打死我的。
    我早就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林申说。
    张弘文一脸不相信:我能相信你吗?
    林申:说出去对我没好处。你要是真心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话,你应该跟家里人说清楚,早点把亲事定下来。这样,你们就能正大光明地来往了。
    不能说。张弘文苦着脸说。
    至于为什么不能说,这就不关林申的事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自己还是光棍一条,就不传授别人恋爱经验了。
    他转身就走,根本不给张弘文反应的时间。
    张弘文追了几步,小声问:你真的不会说出去吗?
    不会。林申头也不回地说。
    悄悄推开门,老木匠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回来了?
    师傅,你还没睡呀?林申心里暖洋洋的。
    嗯,担心你哩,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老木匠打了个哈欠。
    没有灯笼,看不见路。林申含煳地说。
    老木匠叹了口气:时辰不早了,快睡吧。
    林申摸到炕上,平躺着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饭还是张弘文送。
    他偷瞄了林申一眼,发现林申神色如常,心里紧绷的弦这才松了。
    阿么,给他们多加几个馒头吧。反正是杂面馒头,家里人都不爱吃。张弘文说。
    你不爱吃,有的是人爱吃。你知不知道,有些人连杂面馒头都吃不上?你哥年底就要成亲了,省点钱给他办婚礼用。你嫂子是体面人,婚事办得太简陋了,东家可就不高兴了。阿么敲了下张弘文的脑袋。
    林三郎毕竟是我二哥的婆家弟弟。。。张弘文小声嘀咕。
    他自愿哩,这可怪不了别人。来之前,你二哥把话都挑明了,就是这个条件,他不要钱都要钱。再说了,他是不要工钱,他师傅的工钱可不低。我出去问了,大家都是那个价,就他刘木匠要价高。说是给咱们便宜,价格跟别人差不离,他们就配吃这种饭菜,就配这个待遇。阿么梗着脖子说。
    张弘文恨不得捂住他的嘴:阿么,你小声点儿,让他们听见了,看你怎么收场。
    我怕他听见啊,你是不知道林三郎干过多少缺德事,你二哥在林家没少受他的气,现在叫一报还一报,就当他给咱家干活还债了。话说得硬气,阿么的声音还是小了。
    管家找到张君宝,交给他一个肥差。
    东家要办一个赏花宴,邀请本地的郎君和哥儿前来游玩。府里的人数不够,需要从外面找十来个人。这是个肥差,好几个人争着抢着要,叔叔谁都没有给,特意留给你来办。。。
    张君宝兴奋地说:谢谢叔叔,我一定把这个差事办好,让东家挑不出毛病来。
    管家拍拍他的肩膀说:叔叔看好你,你好好干。
    张君宝像打了鸡血,磨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张君宝突然回来了,第一个找的人是他弟弟。
    听说能去挣外块,张弘文特别高兴。
    张君宝把弟弟揽到一边,小声说:你的工钱是一天十五文,别人是十文。你不要说漏嘴了,让哥哥难有做人。
    张弘文点头道:知道了,我的嘴巴严实着呢。
    张君宝找到林申,说有好事。
    一天十文钱,活很轻省。张君宝说。
    什么活?林申有点想去,主要是他在张家,没有工钱吃得也差。他嘴巴里都淡出了鸟来了,哪怕一天十文钱也好呀,干个几天还能买点熟肉,给他师傅改善伙食。
    附近有个秦家,要办赏花宴,请的都是有头脸的人物。你去了,就是打打杂。有活你就干,没活你歇着。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累着。张君宝打着包票。
    林申去问老木匠。
    老木匠翻楞着眼睛:才十文钱,那家人打发叫花子呢。这小子看着老实,心眼比蜂蜜窝都多,指不定人家给的钱,被他刮下来一层。
    林申小声说:总比打白工强,我去干几天,你就有肉吃了。
    老木匠想了想也是,点头让林申去了。
    蒋代真懒洋洋地说:又是这种无聊的宴会,你就没有别的事干了吗?
    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也到年纪了,爹和阿么为了你的婚事操碎了心。你眼光也太高了,这个看不上眼,那个也看不上的。这样下去,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了。蒋若年在他脑门上按了下,嗔笑道。
    找不到就不找了,爹说了就算我这辈子不嫁,他也能养我一辈子。咱家又没有郎君,到最后家业给谁呀?我不嫁,让别人嫁进来。我当一家之主,他看我的脸色行事,这样多好啊。蒋代真晃荡着两条腿,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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