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徐老的孙子,他与我有恩。沈临竭言简意赅,甚至有些划清界限一般: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简星灿轻轻点头,算是明白了。
    沈临竭抬步要走,眉头皱了皱:你的腿不是让你去找家庭医生给你包扎?
    现在是夏天,伤口太久没有消毒很容易感染更严重的话可能会留下疤,可简星灿倒是好,好像完全忘记了腿上还有个伤一样到处晃。
    简星灿低头看了一下,老实巴交:我不知道大夫在哪。
    沈临竭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目光带着点别样,声音低沉沙哑重复:大夫?
    简星灿愣了一下,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用词不对了,他努力的搜索刚刚沈临竭说的此,回忆了好一会才温吞的说:医生。
    沈影帝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居然是第一次面对小辈可疑的沉默了片刻。
    简星灿局促了一下,试探着说:要不,晚点我回去后自己包扎一下。
    沈临竭黝黑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终于开口:就在前面没多远,跟着我走吧。
    简星灿看他迈步走了,连忙快步跟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贵宾室偶尔会有人出来,看到沈临竭都会热情的打招呼:
    沈先生,好久不见。
    竭哥。
    在这遇到您真高兴。
    沈临竭都会淡淡的点头应着,整个豪门和娱乐圈的人脉之广令人惊讶,对待所有人好像都是斯文有礼,却好像没有人可以越过那条线。
    众人都在和沈影帝打招呼,却又都在暗中观察着男人身后的人。
    毕竟这么多年,沈影帝可是连一条花边绯闻都没能有的人,谁不好奇他的生活呢!
    简星灿被如此多的目光注视着,只感觉到了有些无形的压力。
    终于
    沈临竭的脚步顿住,男人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低沉有力:到了。
    医护室的房间是半掩着的,直接被推开,屋内却没有一个人,桌子上放着家庭医生挂着的牌子,写着有位客人忽然食物过敏,所以到前院帮忙去了。
    沈临竭修长的手拿着牌子,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
    简星灿询问说:怎么了?
    沈临竭将牌子递到他的面前。
    简星灿用原主仅存不多的残余记忆看清了牌子上的字,轻轻点头:原来是这样。
    沈临竭看他这有些一本正经的小模样,莫名起了些逗弄的心思,勾了勾唇慢悠悠的开口:你这运气可够差的。
    正常人这会肯定会气馁哀怨。
    简星灿却很平静,他甚至笑了笑,带着些傻气的木然:嗯,我已经习惯了。
    他有点娇憨的话却让沈临竭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消失。
    莫名的,明明眼前站着的是有些老实又很沉默简星灿,可是他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另一个明艳又鲜活的身影,他的小师弟。
    因为天生体质特殊的招财好运的灵猫,小师弟总是会为身边的人带来好运,而自己遭受天道的反噬,运气变得很差。
    每每遇上倒霉的事情,那个孩子都会泪眼汪汪的找他撒娇埋怨:
    师兄,我怎么运气总是这么差啊。
    每次都是我倒霉。
    我不管,你得给我做主。
    而面前的简星灿过于沉默和木然的性格与那个孩子截然相反。
    很奇怪,明明是两个压根不同性格的人,却莫名的让他想起了人。
    沈临竭垂下眼眸,掩盖住思绪,将牌子放回桌子上:今天来往的宾客过多,医生应该去忙了。
    简星灿点点头,想了想,又说:那我自己包扎一下就好。
    沈临竭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异议,凭着记忆走到旁边的药柜,将其打开,从里面取出药箱放到桌子上。
    简星灿说:谢谢。
    他从前所在的修真界都是可以用灵力,或者丹药粉疗伤,从前师兄在的时候都是师兄给他上药,后来他们不在了,都是他自己给自己涂药,涂的多了,他自然就熟练了。
    打开药箱后,他陷入了沉默。
    没别的原因,因为这些瓶瓶罐罐他都不认识。
    简星灿犹豫了片刻,终于接着原主微弱的记忆拿起了其中一瓶消毒水,坐在医护病床上,试探性的拔开盖子开始涂,伤口处理的过程有些笨拙,到底还是处理好了,只是最后一步裹纱布却成了难题,他缠了好几次都散掉了。
    就在简星灿犹豫准备放弃的时候,有人接过了砂布。
    高大英俊的男人半蹲在他的面前,修长有力的手动作麻利又漂亮的开始系纱布,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做起来却非常的赏心悦目。
    沈临竭系好后重新站起来,低声有些冷淡的吩咐:这几天别碰水,回去让你们家的医生重新处理一下。
    简星灿却是顿了好一会,才乖巧的点点头:好喔。
    沈临竭淡淡的应了一声,刚好有电话响起,他走到窗户边接起了电话,那边是寻找他的人,这次的寿宴他也是需要到现场的,这会主场找不到他着急了,和那边简洁的解释几句,又交代了一番后电话才挂断。
    结束完通讯后,他转过身,却不自觉皱了皱眉。
    坐在沙发上的简星灿还在乖乖的坐着,甚至姿势都没有怎么换,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个孩子好像有些过于的感知缓慢,甚至沉默和乖顺的让人觉得异常,这挺奇怪的,听说简家的那位少爷性格嚣张跋扈,可如今见面的话却觉得并不似传闻中那般。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就是传闻是错的,要么就是这个孩子在自己面前演的好。
    只是沈临竭生情冷漠,对旁人并不太关心,便收起心神,对沙发上的人说:可以走了。
    简星灿点点头:好。
    沈临竭将药箱放回去,正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谢谢你。
    男人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简星灿认真的鞠躬,低声:给您添麻烦了。
    沈临竭挑了挑眉,看着灯光下低眉顺眼又沉默的男孩,到底还是轻嗤一声,勾唇:看着还挺懂事,下午的时候怎么还擅闯别人的私人禁地?
    室内沉默了一瞬。
    就在沈临竭耐心即将告罄时,就听简星灿缓慢又认真的开口:因为,我想找一位故人。
    第7章 遇到亲生姐姐
    窗外是寿宴举办着的声音,热闹非凡。
    热闹的人影和喧哗声倒映在玻璃上,室内安静的很,像是把一切都隔绝在外。
    沈临竭站着,男人的身躯高大笔挺,像是一座风雨不催的高山一般,他的眸子深沉如墨,像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潭水,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低声询问他:是谁?
    简星灿开口:是
    他说想找自己的大师兄,想找自己的父母和姐姐。
    可是他要怎么开口呢,他现在是占据了原主的身子,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原主的父母早就死了,原主也没有所谓的师门,和从小相依为命的姐姐。
    如果他说的话,岂不是很奇怪吗,不但不会有人相信,甚至说不定还会把他当做什么精神不正常了的人抓起来。
    室内沉默片刻
    沈临竭却显得稳重而自然,他慢悠悠开口:你如果是想寻人,倒是可以把名字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这个忙。
    简星灿期翼:真的吗?
    沈临竭挑了挑眉,点头。
    实际上沈影帝当然也不是什么热心肠的人,事实上他甚至称得上冷漠,只是莫名的,这个孩子让他有一些异样的触动,亦或者是,他透过简星灿的身上,第一次看到了某个他魂牵梦萦挂念之人的影子,所以他难得发了次善心。
    简星灿低下头,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他叫
    沈临竭安静的等着他开口。
    简星灿的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却戛然而止。
    他的宗门师兄弟们与人为善,甚至常会帮助山下的村民们降妖除魔,可当他灵猫血脉的身份不小心被村民们发现的时候,人们说他的师门包藏妖类,而那些名门正道们说他是不祥之兆,会为祸天下。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从来都没有害过人,可人们却要治他于死地。
    那天,有个孩子不小心坠崖了。
    他忘记了父母的叮嘱,现了原型去救那个孩子,却被村民撞见。
    齐武山被攻破的那天,山上火光冲天,血水顺着小溪水流到山下,他所有的亲人,自幼一起长大的师兄姐们无一生还。
    那群名门正道终于找到了他,他们嘴上说为民除害,却偷偷合伙将他锁起来压在阵下。
    血脉纯正的九尾灵猫是万年不遇的绝佳灵体,他的气运被阵法强行吸收,转化,成为那些正道人士修炼的养料。
    为了防止他反抗,他们用尽办法断了他的尾巴。
    灵猫断尾之痛,堪比削骨剜心。
    他们害怕他怨念太深生出心魔,用法术和灵术封印他的记忆,不让他记起那些前尘往事。
    他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可被封印的百年里,他却一直在怀念,在用力的去拼记忆的碎片。
    他记得他是有父母的,他记得他是有疼爱自己的师兄和师姐的,却那些漫无天日的折磨,让拼不出他们的名字和样貌来,孤独和无助如同洪水般几乎将他淹没。
    沈临竭耐着性子询问了最后一遍:你要找的故人,叫什么?
    简星灿的脸色煞白,他想开口说话,可额却冒出了一层层冷汗。
    沈临竭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个孩子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矛盾的地方,想要找人的是他,现在又沉默不语的依旧是他。
    这个孩子好像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矛盾。
    想要寻找人是他,如今却沉默不语的还是他。
    总不能是戏弄自己?
    沈临竭从不是什么善心泛滥之辈,耐心告罄,就在准备迈步离开之际
    简星灿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对不起
    这声抱歉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更像是因为想不起最重要的人产生的愧疚和自责如潮水般难以消散。
    站在原地脸色白如纸的青年眼眶是一片通红的,他好像很悲伤的模样,却依旧只能有些绝望又无助的说:我我记不起了。
    沈临竭的心莫名被揪在了一起,甚至带了几分未察觉的关心:什么?
    简星灿抿了抿唇,难过的低下头,他陷入了厚重的绝望。
    沈临竭沉默片刻,他只觉得眼前的孩子浑身上下充满了矛盾感,却又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而这种情绪甚至影响到了他,多么稀奇,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影帝居然会被一个素未谋面的青年给影响到情绪。
    气氛僵持着。
    就在沈临竭准备迈开步子先去往会场时
    我能询问您一个问题吗?
    简星灿跟在他的身后,就好像是在水里漂着的浮萍,抓住最后的稻草一般。
    沈临竭冷淡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说来听听。
    简星灿鼓气勇气一般:如果我记不清了一个人样貌和名字,那我还有办法找到他吗?
    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傻的问题。
    一般人肯定会嗤之以鼻。
    简星灿也觉得有些绝望时,却听到沈临竭低声说:有。
    什么?
    沈临竭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在黑夜中的定海神针,给他指引方向:如果你找不到对方的话,就让对方找到你。
    简星灿好奇:找我?
    沈临竭点头。
    简星灿还是不明白:我要怎么做呢?
    沈临竭高大的身躯笔直伫立,西装革履优雅的男人站在灯光下是那样的夺目,他看着简星灿:站到耀眼的高处去。
    当所有人都认识你的时候,你想找的人自然也能看见你。沈临竭言简意赅的解释给他听:明白了吗?
    简星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明白了。
    沈临竭看着好像恢复了点活力的青年,勾了勾唇,迈开步子朝走廊走去。
    简星灿跟在他的身后,轻声询问说:那得厉害耀眼到什么程度才好呢,让所有人都认识了的话,就真的能找到想见的人吗?
    沈临竭迈着修长的腿,他棱角分明的脸在走廊炽白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凌厉,听到这话后,他的眼低好像划过抹异样的神情,让人分不清喜怒,最后也只是慢悠悠的开口道:也许。
    要多厉害的程度,他也不知道。
    只是他家喻户晓这数十载的年月里,却从来没能再见一面自己魂萦梦牵挂着的人而已。
    他那个天生爱笑,却有些调皮顽劣的小师兄。
    永远都停留在了十八岁,再不得见。
    晚间
    从徐老爷子的宴会回来时,夜色已经很深沉了。
    回到简家大宅里的时候,刘雪静这一路上可没有歇着,她一直在帮安哲查询娱乐圈即将要举办的,这数十年最大的一次选秀综艺的消息。
    刘雪静拿着手机对安哲说:《星光》这档综艺可不得了,今天在宴会的时候,我听见好些个投资商,还有圈内的大咖们都在聊,听过光是请的导师整容就很有排面。
    安哲也说:我今天听着,说是可能沈影帝也会去。
    刘雪静点头说:而且吴导今天不是也说了,这档综艺选出来的男团资源肯定不会差,要打造成为内娱第一呢!
    安哲心动不已,他做梦都想成为顶流,被众星捧月的存在。
    刘雪静鼓励着自己的儿子:阿哲你不是喜欢唱歌吗,我们报名海选,妈妈相信你肯定能选得上的。
    安哲有些迟疑道:可是参加的人好像很多,全国有才华和能力的人太多了,我从小没有经历过被名师教导和教育,害怕选不上
    因为被拐卖,安哲从小就没有待在父母的身边,也是最近这几年才会领回来的。
    刘雪静听到这话后心疼的不行,她连忙说:没事的,徐老在娱乐圈里的地位那么高,我们让你哥哥去帮求他,肯定就没问题了。
    安哲眼睛像是带着水雾一般望向简星灿:哥?你会帮我的吗?
    简星灿整个人靠坐在车椅上,他有些白皙的小脸恬静又温柔,尤其是从宴会回来后就显得格外的沉默。
    安哲心里慌了一下,又试探的喊了一声:哥?!
    简星灿好像才反应过来在喊自己,他侧目看向他:你在叫我?
    当然了,不是喊你还能喊谁呢。刘雪静直接把话接了过来,她笑的很热烈又温柔,积极主动的说:灿灿啊,你可是安哲的哥哥呀,你弟弟他一直都很崇拜你的,现在他想去参加这个节目,你肯定会帮忙的对不对?
    简星灿询问:什么节目。
    刘雪静尬了一下,还是说:就是那个《星光》啊,那个可是个大节目呢,等你弟弟上了节目,成了明星就大火了,到时候全国人民都认识他,多给你张脸啊!
    抚养了这个孩子二十多年,她当然知道该怎么拿捏这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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