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红可不记得那些话曾经是她自己亲口说的!
    等挂完电话她还特地跑到自己丈夫书房,把这事跟他叨叨了,道:老爷子说有人在老二媳妇学校里传老二和老二媳妇的坏话,我原还不信,今天才知道,原来是那乔振兴的老婆冯秀青和她在西州大学读书的女儿乔真!那乔真一向是个势利眼,不,他们一家都是势利眼,以前你还是工业局局长的时候,他们一家对咱们家多亲热,乔真也是见天儿的来找阿禾玩,就像亲姐妹似的,等你退下来之后,他们一家是怎么对咱们的?也就剩下个面儿情了,再等阿禾高考落榜,那乔真连看都不看阿禾一眼了这回铁定是看到咱们二儿媳妇处处比她强,心里嫉恨,就在外面瞎编排,想坏了咱们二儿媳妇的名声
    赵伯荣:
    赵伯荣看着自己妻子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的嘴角抽了抽。
    就算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那些话到底是谁最先说出去的吗?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况且,谁让乔家人先不厚道的?
    然后两人说完话,当晚从来就不往家里打电话的赵成锡就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
    冷着声音把乔真当着全班人和系里领导老师说颜欢的话复述了一遍,还说都是他亲妈说的,然后砰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这一下子高玉红更是跳了起来,也没再气儿子对她不够恭敬的态度了,直接就对冯秀青和乔真破口大骂,骂得赵伯荣又是直抽嘴角。
    他等高玉红停口不骂了才给赵成锡挂回了电话,跟他道:这事是你妈惹的,一定会让你妈给你们解决掉。
    然后第二天高玉红就不厌其烦,分别打了一个电话去了颜欢他们班主任郑老师和系主任那里。
    高玉红怒气冲冲地控诉,道:乔家人真是欺人太甚,在学校里嫉妒我们家老二媳妇比他们家乔真漂亮能干,就不择手段地往她身上泼脏水,泼完了还不算,昨天还特地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不认我们家老二媳妇,是不是我自小养大的姑娘沈岫岫要比老二媳妇更得我心,使足了心机想把我绕进去,我呸,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心黑的
    我不认我们家老二媳妇?难不成还要认你不成?
    是,沈岫岫从小跟着我长大,而我们家老二小时候就住在老家,大些接过来就去了部队寄宿学校,然后直接进了部队,从来就没在我身边过,所以我那时候的确有那个意思,想把沈岫岫嫁给我们家老二,但强扭的瓜不甜,两人八竿子打不着,也就算了,却没想到有人竟然用这个诋毁我家老二媳妇
    噼里啪啦的,把系主任和班主任郑老师的耳朵都给炸了。
    两人挂完电话都头痛的按了按太阳穴。
    系主任挂完电话就直接去了郑老师的办公室,问他调查有没有什么头绪。
    郑老师默默把手上的调查结果递给他。
    这上面是他跟系学生指导员这一天半找人谈话的结果。
    班上大部分同学都约谈了,连沈岫岫,还有青州城同乡会的几个学生都约谈了,那些零碎的揣测流言不算,说颜欢狐狸精抢男人,还有什么遇上更有权势的就踹了老家厂长儿子的这些流言,基本指向都是颜欢同一宿舍的乔真和卢妙妙。
    那些同学说乔真说是颜欢她婆母亲口说的,但刚刚颜欢的婆母就打了一个电话过来,对乔真母女破口大骂。
    这事其实现在已经挺清晰明了,
    郑老师道,只是流言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对一个姑娘家的影响绝对不小,把人逼死的记录咱们学校都不是没有,而且她们跟颜欢同一个宿舍,说的这些话在说之前从来没有一句得到过颜欢的证实,甚至可以说,是截然相反的,所以完全是出于某种心态的恶意毁谤。卢妙妙说她愿意道歉,乔真的父亲也表示愿意道歉和解,要怎么处理,就看颜欢同学本人的态度了。
    郑老师和系主任很难不想到昨天早上颜欢直接踹翻许俊的那一脚。
    道歉和解?
    两人的眉头都皱得更深了。
    且说回颜欢。
    事发这天是周五。
    乔真情绪激动地冲出了学校回了家。
    宿舍其他人都跟颜欢一起回了宿舍。
    除了卢妙妙忐忑不安,很有些惶恐,其他人看着颜欢的眼睛都带着异样的光彩。
    跟曾经知青所的舍友一样,她们对颜欢扔许俊那一文具盒还有那一脚也都充满了好奇惊讶甚至敬畏心理。
    一回到宿舍她们就围着问颜欢,那一脚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欢一点没含糊,她道:我天生神力啊。
    在众人你就胡说八道吧的一言难尽的表情中,她就转头在宿舍里左右看了看,随手就拿了桌上一个搪瓷杯子,然后一捏,就跟捏个纸杯子似的,那搪瓷杯咔嚓一声就变形了,颜欢将那杯子放回桌面,众人的眼睛就跟着那杯子黏在了桌上,眼睛珠子都差点掉下来,同时还牙疼,刚刚那咔嚓一声,简直像是把她们的牙都给崩掉了。
    而站在门口的卢妙妙,吓得面色都白了。
    原先脸上好不容易挤出来的那一点笑容更是散得不能再散,那样子就跟活见了鬼一样。
    伴随着那咔嚓声,她不是觉得牙疼,她是觉得脖子疼,好像颜欢捏得不是那搪瓷杯,而是她脖子一样。
    也捏碎了她绷着的最后一条弦。
    所以等下午班主任和系学生指导员找她调查,她就跟三魂少了一魄一样,几乎是问她什么她就答什么,然后哭道:老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因为唐师兄,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我愿意跟颜欢道歉,我愿意跟她道歉,但是老师,你别让她打我,别让她打我
    班主任:
    且说回屋子里。
    卢妙妙之外,屋子里其他三人反应也不一。
    夏桐伸手去捏那杯子,好像觉得那杯子是个假杯子,她捏一捏也能捏得动似的当然了,她只摸到了一手的搪瓷渣,瘪了的杯子动都没动。
    王萍萍看到那搪瓷渣皱了皱眉,伸手去看颜欢的手,道:你说话就说话,这是干什么?我看看,那搪瓷有没有割到手,要是嵌进了手里,麻烦就大了。
    陆和琴原先还看着那杯子,听了这话也去看颜欢的手。
    颜欢手上的确有些搪瓷渣,但光洁如玉,娇软白嫩,只是可能因为刚刚用力,微微有些泛红,哪里有什么受伤?
    两人松了口气,可瞅着手上娇嫩纤细的小手,又十分无语。
    颜欢晚上回去跟赵成锡说了,笑得不行,道:你是没看到她们的表情,真的太好笑了,还有卢妙妙,
    她说着就翘了翘嘴角,道,看她还敢不敢传我的流言。
    赵成锡:
    他先是忙去检查自己老婆的手,发现完好无损,还是柔若无骨,纤细白嫩,细腻的皮肤上一点瑕疵也没有,心放下来,然后也抬头盯着她好一阵无语。
    因为,他也并不知道自己老婆能一手捏碎一个搪瓷缸啊
    第67章 哈哈哈
    赵成锡当然不相信自己老婆能一手捏碎一个正常的搪瓷缸。
    他觉着那一定是那个搪瓷缸有问题。
    就像当初农场里面传着他老婆曾经一脚踢飞那个叫什么孙友刚的男知青,他当然也不觉得自己老婆有什么问题,那当然是那个男知青有问题。
    他揉了揉颜欢的小手,道:流言的事我会跟学校交涉,让他们严肃处理。
    捏搪瓷缸什么的还是算了。
    颜欢抬眼看他,道:我好像听系主任说什么赵老将军打电话给学校了,是爷爷打的吗?爷爷怎么会打电话给学校?
    赵成锡看她羽扇般的睫毛和清亮的眸子,她就这样抬眼看他,他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根本没有任何抵抗力。
    他捏了捏她的手,道:学校那些流言,不处理的话对你影响不好,我是当事人之一,投诉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用,本来那些人传的的就是我们的婚事不被我们家认可,让爷爷出面比较好。
    颜欢轻笑一声,伸手就拽着他的衣服往他怀里钻了钻,笑道:我以为你这么骄傲的人,不会请家里人帮忙呢。
    赵成锡揽住她。
    他自己的事的确从来不会需要家里什么人出面帮忙。
    但他从来都是十分理智清醒的人。
    这件事本来就是赵家惹出来的事,他不想她被人诋毁,当然会用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
    可是,
    颜欢突然想到什么,道,你怎么会知道学校的那些流言,还特地请爷爷去帮忙呢?
    就是她,以前也就是偶尔听到大家调笑,说她长得漂亮就是好,有爱人好好养着就成了,大学都比别人上的轻松,也没人直接跟她这个当事人说过那些恶意的流言。
    一直到上学期期末考试,她才听青州城同乡会的师姐跟她说了卢妙妙跟唐骥表白时喊出来的话。
    但也只当她是恼羞成怒,嫉恨之下喊出来的。
    还真不知道外面那些处心积虑的流言。
    赵成锡垂了垂眼。
    他当然不会告诉她,她在学校的情况他可能比她自己知道的还多。
    只是简单道:那边有个老战友,他听到了之后跟我说的。
    颜欢唔了一声便也没再深究。
    她只是搂着他撒娇道:你什么时候完全不用去农场那边了?暑假天天在一起回来学校就不习惯了。
    说的好像他调回来她就可以不住学校天天跟他在一起一样。
    可偏偏赵成锡就吃她那一套。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侧脸,就道:下个月就回来了。是想我,还是想我什么?
    颜欢就笑出来,娇嗔着侧开脸避过他的下巴,道,你又没刮胡子,好疼,我也不知道,是哪里都想。
    真乖。
    他低声道。
    说着就埋头下去,惹得颜欢紧紧抓住了他。
    周一回到学校时,班主任郑老师就让人叫颜欢去了学院办公室。
    推开门,一排的院系领导和几个系里的教授老师,姚教授也在,还有一个校领导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众人看到她倒是算得上和颜悦色,姚教授微板了脸,唯有那个中年男人,看到他却是蓦地睁大了眼,颇有一点震惊或活见了鬼的表情。
    不过不太有人注意到她,唯有颜欢看到,微挑了挑眉。
    姚教授也侧头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嘴角闪过一抹嘲讽的笑意。
    系主任和郑老师都招呼颜欢去前面坐。
    系主任给颜欢介绍了那位学校的领导,是管理学生事务的副校长,姓常,常副校长。
    系主任一改上周对着颜欢没好气的样子,温和道:颜欢同学,关于在校有学生恶意传播你流言的事,学校已经基本调查出了结果,但这源头却可能有些误会,其一是你们班级卢妙妙同学,她跟你一样以前都是青州城人,因为偶然得知你青州城的一些旧事,跟你自己说的不符,加上她自己的揣测,传出了关于你以前在青州城的一些流言,其二是乔真同学,她因为听到一些长辈的闲言碎语,不慎把这些闲言碎语当成事实真相传了出去。
    因为她们或主观或无意的言行,对你在校的名誉产生了极坏的影响,对这事学校也十分重视,学校调查过后也已经分别和她们或者她们的家长谈话,他们都表示愿意为她们的错误向你道歉,也愿意极尽所能澄清流言,降低过往这些流言对你造成的影响。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他们的道歉?
    不愿意。
    颜欢直接了当道,如果在背后插人两刀,道歉就能了事的话,我相信不管是学校还是社会,肯定治安大乱,人心惶惶了。
    众人:
    颜欢又道:我不接受道歉。我想她们能在背后做出恶意构陷和污蔑我的言行,想必对我积怨已久,也并不在意我接不接受我的道歉,所以这一步直接跨过就行了,我只希望学校能对这种行为做出严惩,以肃清学校校风,避免类似这样的事件反复发生。就我所知,我们学校过往十几年,就有数位学生因为同学的恶意构陷污蔑而承受不住精神和身体健康出现严重问题,甚至自杀而亡的。我也希望这种事情学校能够足够重视,并且有相关的部门,在有学生遇到这类问题时能让他们及时求助,避免悲剧再度发生。
    还有我也不需要那些曾经构陷和污蔑我的人去澄清那些所谓的流言,我不信任他们。我只需要学校官方能直接发表通告,通告她们的恶意构陷和诽谤,对她们做出相应的行政处罚,我相信这比她们私下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要有力有用多了。
    至于她们这样的德行是否还符合西州大学学生的标准,这就不属于我的考虑和判断范围了。但我想我要求一个官方通告,这个,不算过分吧?
    随着颜欢一句一句的话,学校和院系领导原先统一的和颜悦色的表情都变了。
    或变得凝重或变得不悦。
    这样的学生,未免也太过咄咄逼人和目中无人了些。
    而那位唯一在场的,非本校的中年男士,也就是乔真的父亲乔振兴,面色跟着颜欢的话更是数变。
    就是原先初初见到颜欢,因为她肖似赵兰萱的相貌而产生的惊疑都被强烈的不悦压了下去。
    要是学校以恶意构陷和诽谤对他女儿进行通告批评,甚至做出行政处罚,那不仅是这个女儿要被毁了,就是乔家的名声都要大受影响,他们乔家以后都要因为这个被蒙上污点。
    他面上的冷意都要结成了冰。
    他转头看了一眼几位院系领导。
    其中一位孙姓的副院长就皱了眉,道:颜欢同学,根据我们的调查结果,卢妙妙同学和乔真同学虽然都对外传了一些不实的流言,但这些也是她们听来的,其中主要还是误会和信息误差的成分在,尤其是乔真同学,卢妙妙同学还可以说是因为个人情绪原因,带了个人情绪色彩,而乔真同学,她只是因为误听了长辈之间的闲言碎语,后来也只是跟同学闲聊之间,透露了出来,并非是刻意恶意传播,这在日常生活中是时有发生的事,只是因为颜欢同学你长相特别,日常行为也有异于普通同学,这才令流言越传越广,造成了较大的影响。但不能因为这个就对最开始只是随口一提的同学进行通告批评甚至行政处罚,这是极严厉的处罚,她们只是有错,还够不上大错甚至有罪的程度。
    颜欢看着这位面色严厉的副院长,并无半点畏惧或退缩。
    她道:孙副院长,所以在你看来,造成现在这样的恶劣影响,都是因为我长相特别,日常行为也有异于普通同学之过?
    孙副院长皱了皱眉,觉得她这是断章取义,但他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就懒得再费口舌,所以沉默着没有出声。
    颜欢呵笑了一声。
    她道:且不说卢妙妙同学,你说了半天,想帮忙洗白的也就是乔真同学吧?
    她又问:孙副院长,请问您知道乔真同学是我同一个宿舍的同学吗?
    孙副院长不喜她质问的语气,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能不答,只能忍着不悦道:是,她是你同一个宿舍同学
    颜欢:那我在班主任宣布我是进姚教授研究室的两位同学之一之前,我跟她在宿舍有发生过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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