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顾飞雪跟夏希打招呼。
    夏希一言不发。
    顾飞雪:“不许咬嘴唇!”
    眼前的人很听话的放开了嘴唇,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顾飞雪很想伸手去抹夏希的眼泪,奈何身体根本动不了。
    夏希看出了顾飞雪的痛苦,问她:“痛不痛?”
    “还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顾飞雪撒谎。
    她转移话题问,“我昏迷了多久?”
    “加上手术的时间,四天。”
    “这么久……”顾飞雪开玩笑道:“我还以为就是睡了一觉呢。”
    夏希不敢触碰她,怕碰到她痛的地方,只能抓着她完好的右手,小心又谨慎。
    “不要再哭了。”顾飞雪继续哄夏希。心都疼了。
    夏希的情绪,却一下子爆发,哽咽说道:“顾飞雪,你知道吗,你吓死我了!”
    “对不起……”顾飞雪下意识道歉。
    她还是第一次见夏希哭的这么狠。压抑了四天的情绪完全爆发。
    “……顾飞雪,再也不许这么吓我了。”
    夏希其实在很多年前就做好了很多的准备。
    她想顾飞雪将来可能会谈男朋友,会结婚组建家庭。所以夏希一直做好了,‘失去’顾飞雪的准备。
    但那些所有的‘失去’,都是包含在,顾飞雪过得很幸福这个前提里的。
    健健康康,一生安乐。如果那是她喜欢的生活,就用一辈子的时间准备好,不去打扰她,就做一个她背后的创作人,做一个默默的小粉丝,永远支持她,偷偷的爱她。
    但她从来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顾飞雪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
    而且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接受这个画面。
    现在,顾飞雪终于醒了,夏希被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
    这也是她第一次,哭的这样大声。
    她差一点就要失去顾飞雪了……
    “顾飞雪,我可以做任何事情,解决任何问题,可我不能救你,我好无力……”
    夏希可以拯救顾飞雪的事业,帮她解决所有的问题。唯独这一次,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飞雪摔下来,眼睁睁看着顾飞雪被推进手术室。
    “好了啦,我好疼啊。”顾飞雪好想去抱夏希,只是做不到,只能说话。
    夏希果然很快转移注意力,擦了眼泪焦急的问顾飞雪,“哪里疼?”
    “心脏疼。”
    “我帮你叫医生。”夏希去按铃。
    顾飞雪喊她,“傻子,我是说你哭的我心疼。”
    夏希转过身去擦眼泪,等顾飞雪再看到她的时候,只能看到那双哭红的眼睛。
    “钱蔓蔓呢?”没看到钱蔓蔓,让顾飞雪很奇怪。
    夏希:“她去事故现场了,警察说已经查完了。”
    顾飞雪掉下来后,现场的人就报警了,警察把那个地方围了起来,这几天一直在取证调查,看看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飞雪毕竟是个大名人,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的话,那就是重大案件。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摔下来的吗?”夏希问。
    顾飞雪掉落的画面,夏希已经不知在脑海里回放了多少遍了,但她当时离的远,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飞雪认真回想,“我唱完歌后,想要转身往回走,然后脚下有个地方突然踩空了,一时失去了平衡,然后就摔下来了。”
    当时她站在舞台的最边缘,《飞雪》这首歌,本来就是要站在舞台边缘唱的,寓意站在危险边缘,不惧危险。
    只是没想到,顾飞雪唱了这首歌十年,一次意外都没出过,偏偏这次栽了。
    这就是老人常说的,常往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夏希听她描述,又开始掉眼泪,顾飞雪看着她的眼睛心疼,“你是不是很久没睡过了?”
    夏希的神态,疲惫的像是根本没睡过。
    她甚至怀疑这四天,夏希是不是一天都没睡。
    “医生说你今天会醒,所以我昨天晚上睡过了。”夏希说。就是为了能第一时间见到清醒的顾飞雪,这样她才能安心。
    只是一晚上也没有睡好,一睡着就做噩梦,梦到顾飞雪摔下来的画面。
    她强大的记忆力成了割心脏的刀子,一遍一遍的清晰重复那个画面,一刀一刀的割她的心。
    “打电话让蔓蔓处理完了就回来吧,我要找她商量后续的事。”她这个样子,演唱会是绝对不能再继续开了,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要收尾。
    “好。”夏希出去打电话。
    她刚出去,舒茜和温温就进来了,看起来像是早就在门口等着了。顾飞雪笑着跟她们打招呼。
    温温也笑了下,拉了凳子坐在顾飞雪跟前,“你知道吗,你这次可是要把我们吓死了,特别是夏希……”
    舒茜倒是没看到,她从外地赶过来的时候顾飞雪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
    温温对顾飞雪说:“在这以前,我一直以为‘殉情’是不存在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最多一辈子怀念,就是真爱了。”
    “但她的样子,真的很可怕,我敢说如果你真有什么事,她一定也活不了了。”
    温温又告诉顾飞雪,“她前几天一直不吃不喝的守着你,就好像失去了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最后还是她妈咪威胁她,说她不去休息就让她永远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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