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令怀一昔穿越罪臣之子,嫁给了世人皆知的傻王爷蔺池双,这王爷不仅后天痴傻,还是个被嗤之以鼻的断袖,只是人家王爷心有所属,所以对他是百般刁难,千般手段。
    恨只恨当年钟令怀见色起意,偏偏就钟意这傻王那神清骨秀的皮相。愿为他上刀山下火海,闯龙潭入虎穴。
    蔺池双装傻充愣二十载,却不想生活中添了个钟令怀,这死皮赖脸跟狗皮膏药似的。可当自己发现他对钟令怀有意之后,那人却说:
    蔺池双,我累了,我不想喜欢你了。
    晚了,孩子都有了,你想去哪?
    只不过自家这包子是为何,不向着自己这个生他养他的爹爹,偏偏喜欢他那个时而正经,时而不着调的父王。
    蔺池双攻钟令怀受
    第1章 穿越
    王爷,事情已经办妥了,只不过可惜了钟家的那位嫡公子,便如此英年早逝了。堂下之人,俯首跪地,一身青衣拂翠,向自家主子报告今日之事。
    哦?语携惑意,背手立于雕花香案前的公子,微转过身去。
    那人临风玉浮,神清骨秀,可比蓬莱谪仙流。本王却不赞同,钟丞相这一生为主,不过落得一个流放远疆的收场,他这嫡子钟令怀更是平庸无能,放在本王身旁不过是平添麻烦。早日除去,以免坏了大事。
    走吧,到时辰该去迎接本王那已亡的夫郎了。这落话之人,自然是那位传闻中痴傻已久的五王爷蔺池双。
    点血凤衣镶金线,上好绸缎为质底,苏绣猛蟒入衣,一身正红,眸中并无痴傻,山水墨玉莺羽冠发,眉目轻敛,贵气天成。
    外面吹吹打打的迎亲乐声,吵得轿中人华眉轻蹙。
    钟令怀初醒之时,只觉后颈撕疼,像是被人重重敲了一棍,欲抬手轻揉,可身上软绵无力,使不上丁点儿力气,只能认命地倚靠在身后的软垫之上,不让自己向前倾倒。
    他不是在借酒买醉摔了一跤吗,这眼前场景极为诡异,怎么着也应该是送他去医院才是,可身下所处位置传来的颠簸,却如同坐轿子一般。
    目光瞥见轿帘被清风翻飞的一角,凭着外面透进来的余光,瞅见了这所处环境内部的颜色,满目刺红,帘外还有这十里长街迎送,又是怎么回事。
    颈后又是一阵刺疼,钟令怀凤目前一片黑蒙,又晕了过去。
    大量陌生记忆,穿山破壁般涌入了钟令怀的脑海之中。
    再次醒来之时,只见轿帘被踢开,一只绣着云纹山海的红靴退了出去。
    他钟令怀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接受自己是个同志的事情,还没和学长告白,学长就被校花给拱了,喝酒买醉都能把他穿越来这个什么上淮王朝。
    今朝云中城可谓是万人空巷,只因皇后向当今天子为五王爷蔺池双求了一门亲事,寻常皇子王孙成亲,这道路旁哪能聚集如此多人,只因这五王爷是上淮皆知的傻王爷。
    新郎既然已经踢了轿门,自然是请这新夫郎下轿了,只见喜娘拿了一纸熏香在钟令怀鼻前抖了几抖。
    还真别说,那熏香倒有几分用处,本觉浑身疲软无力,现下竟已恢复了一些,可在喜娘搀扶之下,走出轿子。
    目光顺着自喜娘手中接过的红绸,钟令怀见对面那人面上蕴含恼怒,许是被气的狠了,连面上都沾染衣上比血还艳丽的霞红。
    色覆霄汉,远分风月,素蕴未施展,容华绝千代。
    这蔺池双虽痴傻了,光凭一副皮囊,倒是给钟令怀留了印象,正合他的口味。
    果真是上不了台面,竟然这般不知羞耻,直盯着别的男人看。蔺池双借着羞辱钟令怀的机会,看似盯着钟令怀的双眸,只不过余光却扫视了一周。
    翘唇斜视他的那模样,倒是像个无知者无畏的孩提,眼里一派傻气。
    蔺池双可没有忘记,他是个傻子的境况,自然不知道扫视为何物。
    见到钟令怀颈边不起眼的红点,蔺池双心中难免泛起层层涟漪,明明应该是已死之人,却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蔺池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换一批手下了,竟连杀人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刚刚想着符合他口味的,肯定不是他钟令怀。
    他是得罪了哪门子神仙,多看了几眼,便受到如此羞辱。如今还没过门呢,就这般欺辱他,这今日要是拜了堂成了亲,可还得了?
    传闻这五王爷不是软弱胆小?简直就是一个软柿子谁都能捏吗,怎么与他针锋相对。
    钟令怀筹算到,自己今日要是不让世人知道他几斤几两,怕是日后要被下人欺负至死。
    拢收广袖,凤目冷色与蔺池双相视,笑如春山,直言不讳,王爷此言差矣,等今日成亲之后,你我结为夫夫,王爷成了令怀的夫君,自然就不是别的男人了。
    蔺池双丢下一句油嘴滑舌,便扯着红绸向府内走去,钟令怀一时不查,脚步本就不稳,直直摔进了蔺池双的怀中。
    站在远处的百姓议论纷纷,不是说钟公子前两日还寻死觅活,不要嫁吗,这今日是怎么了,还主动投怀送抱了。
    定然是想着远疆生活艰苦,还是跟着王爷好,虽然傻是傻了点,但是好歹是皇亲国戚啊。
    也不对啊,我表哥看见这钟公子是被人扶着上轿的,指不定是被人下了药呢。
    不得不说,这位小哥真相了。
    蔺池双低头看着扑在自己怀中的钟令怀,容比风仪,温情难住,华面泠冷冠如玉。今日这一番话语,倒是与他调查的,大相径庭,根本好似不是同一人。
    笨手笨脚。蔺池双在钟令怀耳旁轻言了一句,就将人一把推到了喜娘手中,径自去了正堂之中。
    蔺池双余光瞥见钟令怀耳尖泛红,想不到丞相之子,还如此纯情。只不过这人是好是歹,还需花费时间弄清楚才是。
    进了渊王府,再想弄死,可就难了。蔺池双原还微有上翘的唇角,也落了下来,长睫一落,眸中又见痴傻。
    钟令怀来了堂前,正座之上,华发微斑的中年男子,身着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坐在身旁的美妇也一袭鹅黄色的宫装。
    钦天监的首席,见皇上罢了罢手,便开始宣布誓词,钟令怀对于誓词的内容,一知半解,半猜半懂,毕竟文绉绉的,他又不是真古人,怎么可能都听得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
    且慢。
    突兀的一声且慢,让目光都凝集在了那一人身上,墨黑长衫隐于宽大的云仙袍中,目如寒星,长发落腰,只不过眸色中那几分阴鸷,让人寒冷。
    洲儿有何见解?隋淮帝问着自己的三子蔺如洲,蔺如洲一直深得皇心,如若不是嫡长子为皇后之子,想来如今入主东宫的怕是蔺如洲了。
    三哥。蔺池双见到三哥出来阻止这场婚事之时,傻气的眸子里有了几许光,如同暗夜中的一豆灯火,闪耀刺眼。
    池双乖,三哥今日送弟夫一份厚礼。蔺如洲拍了拍手,便有一奴仆上前,端上来一樽薄酒。
    五弟夫,请。
    钟令怀薄唇轻抿,看着眼前这杯薄酒,思虑着蔺如洲是何心思,这酒明摆着不怀好意。
    第2章 圣水
    令怀不胜酒力,饮完此杯,倘若惊扰到圣驾,那就不好了。今日大婚,在此还是先谢过三哥好意。言下之意,他不喝!钟令怀作揖弯身而谢,神情慌乱不知所措,好似真的不胜酒力那般。
    五弟夫不必如此惶恐,杯中非酒,自然不会醉,这可是本王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从西域买过来的圣水,难道五弟夫还怕三哥在这杯中下毒不成?堂上的隋淮帝虽面上不显,可看自己三子一番好意,被如此拒绝,明显眼中已有不悦。
    钟令怀看着眼前这人,这一句句话,哪里听得出半分好意,他是罪臣之子,钟蔚卿当时就是因为功高震主,才会以欲加之罪,贬于远疆。
    如今自己如若再不顺着隋淮帝的心意来,怕是挫骨扬灰都算轻的。
    那,恭敬不如从命。钟令怀见一身杏黄色的温弱男子将酒递给了自己,低头道了一声谢,便一饮而尽。
    口中苦涩入喉,缓缓荡开,的确不像薄酒,倒像是药汁,身上亦无不适。
    恭喜池双和令怀了,这突如其来的恭喜,让在座的宾客皆是一愣,就平白喝了一杯不知道有毒没毒的药,哪来的喜?
    这是西域的延嗣圣水,五弟娶了男妻,如若绝后,自然对不住已经仙逝的菽妃娘娘,如此尚有一线可能延续一脉。蔺如洲的话语,一石激起千尺浪,这男风之事,虽然上淮王朝还算开放,但那也是上不了台面之事。倘若万一逆天生子,那不是让钟令怀揣上一个妖怪的罪名吗。
    更何况,上淮王朝谁人不知,五王爷蔺如洲自从痴傻之后,总喜欢往尚书府的公子楼观云那处跑。
    蔺池双本就不喜欢钟令怀,如今知道他能生子,更是得将他当做怪物来看,离他更远。
    钟家要是想平反,可谓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这一招,真是不可谓不毒。
    谢过三哥好意了。钟令怀硬扯了一丝强颜欢笑,告别了堂上两尊大神,便随着引路的丫鬟往蔺池双居住的繁莲居行去,广袖下的手中,紧握着刚才那身着杏黄衣男子递过来的纸条。
    姑娘,我可否问一句,今日堂上那帮我递酒的男子是谁?钟令怀自步入雕花长廊之后,便平了平脸上神色,一副淡然如水,温润如玉,那药有不有效,都对他本身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他本就喜欢男子,本来想着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没想到蔺如洲竟然还给他送来了这种好药。
    引路的婢女微微福了福身,轻声回复道,回王妃,那是太子殿下。
    钟令怀在脑中搜索着这太子殿下的名讳,如若未曾记错,应是蔺剑先,是个可怜人,虽贵为东宫太子,却因母族势弱,怕也是为旁人捂热龙座。
    只不过,一个势弱的太子,一个罪臣的儿子,说是拉拢,怎么也说不过去,这原主平庸无能,又怎么会得太子青睐,是怕自己不满对蔺池双下手?
    可堂上观两人关系,好似蔺池双更喜欢蔺如洲一些吧。
    然而,自从今日蔺池双那般羞辱他,钟令怀倒是觉得蔺池双可能有眼疾,得治,自己与蔺如洲相比,怎么着也是自己更像小白兔一些,偏偏要和那大尾巴狼关系好。
    赏着府内的景色,不愧是王爷的的府邸,雕梁画柱,华屋丽檐,见到了繁莲居,下人纷纷下去,钟令怀将手中的纸条打开,赫然写了四个大字
    务必落红。
    落红,落蛇皮的红!
    倘若自己喜欢也就罢了,就这种政治联姻,钟令怀还真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蔺池双。
    案几上摆着红烛,灯火妖娆,钟令怀将纸条置于焰芯之上,扑哧一下,一条火蛇将之吞裹入腹,只余一点灰烬漂浮在灯油之中。
    蔺池双回到繁莲居的时候,已月上中天。进了房中,并未屏退门外的下人,王府之中,一半是蔺池双的心腹,另一半,则是宫中的各路眼线。
    咔嚓。
    蔺池双挪开步子,看了一眼从桌上掉落在地的龙眼壳,目光移向躺在床上盖着自己被褥,睡得一脸安然的钟令怀。
    蔺池双坐在床尾,眸中哪里还有傻气,一派清明通澈,看着钟令怀的睡颜,这人生得的确温润,不过,明明是个无用之人,还非得身上还绕着几缕书香气。
    起身拂了拂衣角,蔺池双扁了扁嘴角,眸中安了几分傻气,面上满是醉酒的长红。开始将睡在床上的人摇醒,起来,谁准你睡在床上的,去隔壁厢房睡。
    钟令怀还未曾彻底醒来,却被门外那一堆脚步声给彻底惊醒了。
    抬手将蔺池双一拉,将蔺池双的喜服撕裂,至于他自己的衣服,睡前早脱了,他可没空等蔺池双回来,反正如今的场景,怎么看,都是他俩不对付,他没有必要委屈自己等王爷回来。
    门外赶来闹洞房的人,见着蔺池双趴在钟令怀身上,双唇相缠,钟令怀的手还掰着蔺池双的颈相,见有人进来,将放在床内的另一床被子盖在了两人身上。
    怎么,各位皇兄和大人,难道还有看我与渊王如何共度春宵不成?钟令怀面容染着血色,一副情动娇羞的模样。
    他们本来是不想来的,奈何有人起哄,不得不来,如今也算见过了,便一个一个退下了。
    见人都走了,只余一袭杏黄色在门口,钟令怀忍不住发问,太子殿下,为何还不离开?
    五弟如今痴傻,如同孩提,易被人教唆,今日一见,弟夫不似传闻,望多加照料池双了。说完便转身关门,彻底关上之前,还添了一句,池双还未经历男女之事,弟夫还虚索取有度
    这话说的他有多么如狼似虎似的,这年头,谁还不是一只雏呢。
    将醉倒在身上的人推了开去,伸手摸了摸蔺池双的脸,这皮相倒是真好看,只可惜是个傻的,睡觉时候可比白天咽我可爱多了。
    将床上多余的瓜果推到地上,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人摆正,轻手轻脚地为蔺池双盖上了被子。临走之前再看了一眼蔺池双的那张脸,小声呢喃,你要真傻,我就罩着你,你要是不傻,那以后你罩着我。
    吹灭了桌上的红烛,打开一旁的窗户,见四周无人,一个利落的翻身,就去了隔壁房间。
    躺在床上装尸体的蔺池双,猛然睁开了双目,直盯着那扇刚合上的窗户。
    第3章 落红
    起身盘腿而坐,拇指上的玲珑扳指状似无意磕碰到了床沿,发出一声脆响。
    一身青衣自窗外飞入,单膝跪地俯首,如若不仔细听着那窗子摇动的声响,还以为是清风调皮,才惹得窗扉轻颤。
    说。蔺池双看着跪在地上的重禾,音冷如寒气,凉意摸不着却浸入骨血。
    重禾确认完钟公子只余一口残气,不令钟家人起疑,方才回到府中,重禾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下手的方寸,如今本应该死去的人,却嫁进了王府,实在是可疑。
    你确定这药的效力致死吗?蔺池双把玩着自己大拇指上的扳指,这玲珑扳指算起来已跟在他身边十数载,母妃去世之后,便再也没摘下过。
    重禾愿以性命担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抽出靴中的匕首,往心尖的方向刺去。
    却听得诤地一声,匕首落在地上,旁边还躺着一粒,一粒吃剩的龙眼核。
    本王用了多年心血栽培你,不是让你这般来浪费的,蔺池双站起身子,背手而立,桃花目中深潭难测,言语冰冷,去给本王再查一遍钟家三十年中的事情,事无巨细地查。
    是。抬眸见,哪还有重禾的身影,阴影处,只留的蔺池双一人,静静立着,像一尊石刻,清寂孤冷。
    目光透过隔墙,仿若想看穿隔壁厢房中睡着的钟令怀。
    这人还真听了他的话,竟然跑去隔壁房间睡了。
    蔺池双推开了那扇钟令怀爬出去的窗户,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堂堂的五王爷,放着正门不走,偏偏学那登徒浪子的方式,轻轻从窗户一跃,便进入了钟令怀的房中。
    抬手想点了这人的睡穴,便于他重新检查那个伤处,白日匆匆一眼带过,如今是最好的时间,再过一夜,怕是伤口彻底好透彻了,便不方便验证了。
    修长的两指还未触及,却听见钟令怀口中呢喃了一声,封孜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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