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戟看他一副哀怨的模样,瞬间知道他心中所想,连脸上的疤痕都舒展了不少。
    楚承戟朝江言清伸出手。
    江言清下意识的也伸出手去拉住,结果被楚承戟一个大力扯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江言清瞬间失去平衡,从马上跌落。楚承戟用腿勾住马腹,身体侧倾,双臂稳稳的卡主江言清的腋下,将人抱到了自己身前。
    干嘛!你吓死我了!江言清靠在楚承戟怀里,心脏还没吓得怦怦直跳。
    楚承戟低头,亲了亲江言清的耳朵,吓到你了?我怎么会害你。
    我知道。江言清耳垂发痒,瑟缩着脖子朝旁边躲了躲,声音渐渐低下去,你别在我耳边说话。
    楚承戟垂眸看着那渐渐染了粉色的耳朵,无声的笑了下,低头将那粉嫩的耳垂含进了嘴里。
    啊!江言清小声的惊呼,手掌抓着楚承戟的手腕,呼吸瞬间乱掉了。
    楚承戟用舌头描绘着江言清的耳郭,落入眼中的江言清半边侧脸,肉眼可见的变成了绯红。
    江言清忍着羞赧,不舒服的动了动,手指掐着楚承戟的手腕,小声道:你你顶着我了。
    楚承戟又用牙齿啃噬了一会儿,直到将嘴里的耳垂磨得通红得仿佛要滴血,这才放开了被蹂躏的可怜兮兮的耳朵。
    楚承戟声音低哑,嗯,忍不住。你呢,起来了吗?
    说着,楚承戟收回拉着缰绳的手,手臂箍住江言清变软的腰,大掌沿着柔软的小腹摸了下去。
    别!江言清手忙脚乱的去阻止,结果反而将楚承戟的手按在了自己已经有了羞耻变化的地方。
    楚承戟低笑一声,粗哑的声音钻进江言清的耳朵,王妃,青天白日,你在想什么?
    江言清又羞又恼。明知道他最受不了在耳边这样说话,偏偏还要紧贴着他耳朵,用这么暧昧的声音说话,还嘲笑他的反应!
    着实过分!
    楚承戟见他不说话,害怕真把人逗恼了,赶紧放缓了语气,手上也开始温柔动作起来。
    王妃所想,也是本王所想。
    因为已经快要入冬,两个人身上的衣服都不算轻薄。隔着厚厚的布料,楚承戟手上的力道仍旧不可忽视。
    江言清被他弄得难捱又情动,忍不住怒道:还不是怪你!你
    好好,怪我,怪我。楚承戟双手都放开了缰绳,一手揽着江言清的细腰,将人扣在自己怀里,另一手解开他的腰带,钻进了裤子里,贴着火热的皮肤,握住了江言清。
    马没了方向,开始在附近慢慢的转悠起来。
    江言清咬着牙,后背抵着楚承戟坚硬的胸膛,忍着不发出声音。
    言情,这里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别怕。楚承戟怕他太过害羞,不能享受到,一边动作不停一边柔声劝解。
    江言清果然放下了心里的防线,最后摊在楚承戟的怀里喘气。
    楚承戟从怀里掏出布巾擦手,含笑看着江言清水润的眼睛。
    江言清缓了半晌,低声问:那、你呢?
    楚承戟没打算在马上干些什么,安慰的亲了亲江言清的发顶,等晚上,我再让你舒服。
    我
    江言清无意识的抚摸马的鬃毛,幸亏你只是个王爷。
    嗯?什么意思?楚承戟嘴唇磨蹭着江言清的发丝,你想做皇妃?
    江言清虽然并不是这个朝代的人,经常口无遮拦。但他在这里的半年时间,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循规蹈矩,骤然听见楚承戟这大逆不道的话,竟也被吓了一跳。
    你别胡说!
    楚承戟笑了笑,好,我不说,那方才言情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江言清摸了摸鼻子,自己也笑起来。
    楚承戟知道他心情好,但是这会儿也揣摩不懂他的想法。
    又笑什么?
    江言清很少见楚承戟这样摸不到头脑的样子,侧着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他,我刚才想,幸而你只是王爷,不然恐怕君王从此不早朝。不过
    楚承戟和他心有灵犀,话说一半他已然懂了,接口道:现在君王也差不多要不早朝了。
    你说这话,当心楚大将军黑脸。
    黑脸就黑脸,本来他也不白。楚承戟和江言清呆久了,话也渐渐多起来,调侃道:放心,当今圣上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再说,我们在这里说话,他们除非顺风耳才能听到。
    江言清又笑起来。
    哎,承戟,我有件事想问你。江言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你问。楚承戟拉着缰绳,重新赶路。
    江言清调整了一下姿势,更舒服的窝在楚承戟的怀里,我的字,菽禾,是什么意思?
    第57章 甜蜜旅途
    楚承戟没有说话。
    江言清好奇的扭过头,心中有所感,意思不好吗?
    他怕楚承戟动怒,赶紧自嘲的笑了下,宽慰道:我是私生子嘛,不受待见很正常,就是一个名字,我不介意的。
    俗孝家家供菽水。菽是豆类,菽水意指清贫者对长辈的供养。菽禾,他们大抵是希望你即便清贫,也不忘记孝悌吧。
    江言清无所谓的笑了下,像是英武侯会起的名字。
    楚承戟搂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
    江言清在楚承戟的手背上拍了拍,我没事。
    我们得快些了,不然天黑之前,赶不到下一个镇子,就要露宿了。
    江言清想了想,两个人在野外生着篝火相拥而坐的场景,露宿也挺好的啊。
    楚承戟笑了声,夜里太凉,而且,做事不方便。
    江言清耳朵红了红,缩进楚承戟的怀里不说话。
    两个人快马加鞭,但看起来在日落前赶到下一个镇子是不可能的,不过好在他们看到一座村庄。
    小村子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周围已经暮色四合,每户都升起阵阵炊烟。
    楚承戟将江言清扶下马,走到一户人家的栅栏外。楚承戟牵着缰绳,高声道:有人吗?
    不一时,从里面走出一位老妪来。
    老人家警惕的看着高大强壮的楚承戟,你找谁啊?
    江言清推了楚承戟一把,挤到他前面来,笑着对老人家道:婆婆,我们是路过的,天晚了,能不能在您家里借宿一晚?
    老欧朝屋里缩了缩,我家有娃娃,吵得很,你去别家看看吧。
    说完老人家迫不及待的碰的一声关了门。
    江言清用手肘怼了一下楚承戟,都是你,把人吓着了。
    楚承戟抿着唇不说话。
    哼,做那事的时候就会贴着他耳朵说话,现在到正事了,就又回到闷葫芦状态了。
    江言清瞪着楚承戟,有点想咬他一口。
    等会儿我去敲门,我就说我是出来玩的少爷。他们看我有钱,应该会收留的。
    那我呢?楚承戟问。
    江言清微仰着脖子,高傲道:你当然是我的家丁了。不然我这么有钱,身边不带着个凶恶的家丁,岂不是很不安全。
    楚承戟笑着点了下头,都听你的。
    江言清背着手,朝村子里面走,看到一户院子整洁房屋宽敞的人家,提步上前,敲门。
    片刻后,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壮硕的男人开了门,皱眉看着江言清这个不速之客,凶狠道:干什么?
    江言清嘴角一抖,瞬间推翻刚才的设定,朝身后一指,他让我去敲门的。
    听到声音的楚承戟侧目过来,和男人目光对上。
    楚承戟?
    江言清近距离的观察了男人的表情从惊愕到怀疑栽倒惊喜,然后被男人一把推开,撞在门板上。
    男人上前几步,走路的姿势有点坡脚,他一拳锤在楚承戟的肩膀上,楚承戟!真的是你!
    楚承戟的目光也透着激动,同样锤了下对方的肩膀,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住在这里!
    我也没想到你会来这里!男人激动的情绪难以言表,拉着楚承戟道:快进屋!
    楚承戟顺着他的力道向前走了两步,然后不着痕迹的推开男人的手臂,拉过刚才被拍在门板上江言清,抬手搂了下他被撞到的肩膀。
    男人敏锐的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了什么,疑惑道:这位是?
    我的王妃。
    楚承戟说的淡定,江言清却被他的淡定搞得有几分不好意思,朝男人干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
    这是石壮,以前和我一处征兵入营的。楚承戟介绍。
    石壮看着江言清就要跪下行礼,江言清连忙上前阻止,不必如此。
    楚承戟提着石壮的胳膊将人拉起来,怎么,见了王爷不跪,见了王妃却又记得礼节了?
    石壮这才反应过来,挠了挠后脑勺,刚才没反应过来。之前就听说你做了王爷,我还不敢信,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呢。
    正说着话,屋内传出一个轻飘飘的声音,谁来了?
    江言清抬头看去,一个身量纤瘦面色苍白的年轻男人从里屋走出来。
    门还没关,冷风一吹,男人低头咳了几声。
    怎么出来了?石壮赶紧上前扶着人的胳膊,要将人推回里屋去。
    男人挣扎了一下,还有客人呢,你不用管我。
    江言清赶紧将门关好,关心的问:不要紧吧?我们是来借宿的,我们随意就好,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石壮半强迫的将人推回里屋,招呼楚承戟,楚王爷,王妃,你们也进来吧。
    江言清局促的搓了下手,这不太好吧。
    石壮顿时醒悟,哦,瞧我,我是个粗人,以前在兵营里习惯了,和王爷也都是挤在一处的。但王妃毕竟和我们这些兵营里的粗人不一样,是我考虑不周了。
    没有。江言清赶紧摆手,我是怕打扰了你们休息,里面这位是
    他是我、朋友。石壮含糊道。
    怎么、咳咳怎的又变成朋友了?里面的男人虽然气息不稳,声音里却仍旧含着笑。
    石壮肤色黑,但仍旧肉眼可见的脸红了。
    楚承戟低声问:他身体不好?
    唉。石壮叹了口气,我遇到他的时候,他他受了些苦,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身子弱。
    进来说话吧,我就是、咳、身子弱,也不是不能见人。男人在里面说道:石大哥,你说了这么半天,怎么都没介绍我的姓名。
    哦哦,我忘了,他姓韩,叫韩辰竹。
    江言清走进里间,韩辰竹起身要行礼,被江言清拉住扶着坐在床边。
    我方才听你们交谈,您是王妃殿下?韩辰竹语气谦卑,我该给王妃跪礼的。
    哪有那么多讲究,你身体不好,可别折腾了。江言清挨着韩辰竹坐在床上,你没看大夫吗?
    看过很多了,不顶用。韩辰竹笑着指了下放在柜子上的包裹,这不是听说有个云游郎中最近去了山外的镇子,他就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准备带我过去了。
    这么冷的天,你们怎么去?江言清刚才没有在外面看到有马车什么交通工具。
    韩辰竹面上一红,我偶尔会自己走一走,大多数时间,都是石大哥背我。
    那个石壮看起来是有把子力气的人,但是他坡脚,这样还要背喜欢的人,看来是真爱。
    江言清看着和石壮一起进来里屋的楚承戟,酸溜溜的想,除了成亲那天,好像楚承戟都没有再背过他了。
    你们打算明天一早出门?楚承戟问。
    石壮点头,我们明天早上走,你和王妃就住在这里,柴火和粮食都是现成的。
    不必了。楚承戟在破旧的木椅上坐下,狭小的房间显得他更加高大,我们明早也要赶路。
    是要赶去燕川走马上任吧。皇帝下了圣旨昭告天下,你可是我朝独一份的藩王。石壮真心实意的替他激动。
    什么藩王,都是人臣罢了。楚承戟道:你呢,以后怎么打算,要不随我去燕川吧。
    江言清听了直点头,既然是承戟的旧友,那就一起去燕川吧,让承戟给你安排个职位,也免得辰竹在这里受苦。
    石壮本来想要推辞,听到江言清说起辰竹,不免有些犹豫。
    韩辰竹笑道:我在这里自在惯了,不觉得苦。石大哥决定吧,反正不管怎样,我跟着石大哥就是。
    江言清朝韩辰竹暧昧的笑了笑。他是真的喜欢这个斯文病弱的公子,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质太多温和,又因为他们是同类人,因此十分有好感。
    楚承戟又道:我知道你当年落了腿伤,但就甘心因此离开吗?你骑射当属人中龙凤,随我去燕川,我让你给新兵做教头,如何?
    石壮掌心拄着大腿搓了两下,许久不碰,我怕生疏了。
    楚承戟笑了下,脸上的疤痕跟着抖动,我手下有个骑射好手,是个毛头小子,不比你我当年差,你不想去见识见识?
    江言清嘴角一抖,连忙瞪了一眼楚承戟,扭头去看韩辰竹的反应。
    韩辰竹朝他笑着摇了下头。
    没吃醋就好,江言清放下心来。只能说这群心里只有布兵打仗的糙汉们心思太直男。
    石壮还居然因此就答应下来了。江言清真是为他捏了把汗,该不会晚上睡不了床了吧。
    说起来,当年你毁了容,我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呢。石壮圆了重回兵营的心意,放开了许多,哈哈笑道。
    楚承戟毫不客气的回道:当年你伤了腿,我也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呢。
    石壮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结巴解释道:我和辰竹,我们俩不是、还没有
    韩辰竹低声咳了声。
    石壮顿时闭嘴不说话了。
    楚承戟抬手拍了拍石壮的肩膀,兄弟,好福气。
    石壮也感慨道:当年咱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差点没了命,如今活着,都是好福气。说起来,当年那支箭朝着你脑袋过来的时候,我真是吓死了。
    楚承戟淡淡的笑了下,看了一眼江言清。
    幸好,只是毁了容。石壮没察觉到楚承戟和江言清之间的目光交流,自顾自己的叹息。
    江言清却因为他的话,心徒然沉了下去。
    楚承戟和他说过脸上那道疤的来历,但听石壮话中的意思,看来当时情况要比楚承戟说的凶险很多。
    第58章 前任?
    当晚,江言清的担心成了真,石壮果然没能睡在床上。不过楚承戟也没能睡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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