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林青玉的真实心态。
    吃饭的时候,林青玉夸了句鲫鱼真鲜,然后就又一次听到了他的名字。
    下午我和小榛一块儿钓的,那小子钓鱼挺行。还说以后有机会上咱们家那边钓鱼呢。
    林青玉微愣了一下就恢复了正常,她笑着转移话题,爷爷,您明儿记得穿我给您买的新衣服哈。
    后半夜一点多,李月娥还翻来覆去睡不着。
    你说,你爹是不是特中意那小子啊?李月娥想了一晚上,还是没忍住。
    嗯。林建友闷声闷气应了。
    你嗯啥,让你发表发表意见。李月娥转过身面对着林建友,语气略有些不满。
    林建友翻了个身,给她留了个后背,和你一样意见呗。别瞎捉摸了,快睡吧,小鱼不是说得很早起来才能看到吗?
    然而两人才睡下没多久,就听见一阵急促的,砰砰砰砸门声。
    你去看看,别是谁有什么急事。李月娥眼睛都睁不开,她觉得自己才睡了没多久。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急。他摸着把台灯按了,然后就摩挲几下眼睛,趿拉拖鞋就往外走。
    旁边屋里,林青旸两兄弟和老爷子也听到动静了。林青晨睡在他哥身边,被敲门声吵得嘤咛几声,翻了个身就把毛巾被往上拉,人也往他哥身边挤。
    老爷子觉少,加上睡得也早。这砸门声一响他就清醒了,心里估计,这是那孩子来了可能。
    果然,没一会子,院子里就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林建友就穿着个大背心和大裤衩子往外大门走,边走边喊:
    谁啊?
    叔叔,是我,小徐啊!
    嗯?小徐?林建友站在屋门口愣了两秒。
    月亮都还在呢,怎么来这么早!
    他抬胳膊借着月光看了眼昨儿闺女刚给买的手表。
    刚过凌晨三点。
    啊,等会儿啊,马上来了!
    好,叔叔,我不着急,您慢慢来。
    你不着急你这么早来干嘛?林建友心里回了句。
    吱呀一声,林建友把大门后面用来插门的长条木头取下来,然后拔下插销。门开的一瞬间,车灯光就照了进来。林建友侧过身子,单手挡在眼睛前,猛地一亮,眼睛觉得刺激。
    徐榛年见装回车上关上了大灯。
    林建友这才看清这小子,这一看,他又是一愣。
    徐榛年今天身着八五式军装制服。制式衬衣、大檐帽、圆形的八一五星帽徽熠熠发光,肩上还别了陆军领章。
    身着便装的徐榛年,叫人第一眼看的是他出色的外表和不俗的衣着。任谁来说,这都是一个优质男青年。
    而身着军装的徐榛年英姿飒爽,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男人的英气和坚毅。他长身玉立,伟岸正直,在军营中浸染出的一身赤胆忠心的铮铮铁骨叫人不自觉地就被他这一身气质吸引。这种气质有力量、有温度。源于一次次直线与方阵的训练、一滴滴汗水与鲜血的融合、一声声不屈与果敢的誓言。
    叔叔?徐榛年看他似是在对着自己一身军装发愣,就叫了一声,随后才解释道,我的假期马上就要结束了,明天就得回部队。省的来回折腾,就提前都准备好了。
    这当然也是原因,但更重要的是因为林青玉。他早就发觉那丫头爱俏了,他今儿这一身也算是为悦者容了。
    林建友回过神来,眼里还带着明晃晃的欣赏。他让出位置,进来吧。
    徐榛年踏过门槛,也不忘帮着关大门。他看着还黑漆漆的院子,知道自己这是来早了。
    于是找补道,叔叔,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搅你们休息了?因为这升旗时间每天都不一样,咱们去得早,就能占前面的位置。这样,您再睡会儿吧,我给你们做早饭去。我做饭还成,呵呵。说到最后还干笑了两声。
    这怎么行?没事,你坐一会,我们本来也差不多要起来了。就是小鱼,她得晚一点,因为夜里得折腾两三回给孩子喂奶换尿布啥的。我一会儿去叫她。
    叔叔,不用!徐榛年赶紧拦住了,叔叔,今儿我估计得五点多升旗,还有些时间,让她们娘仨儿再睡会吧。真没事,也不是外人,我做顿早饭咋了,应该的。
    林建友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一身军装,还是因为就睡了两个多小时,脑子还不清爽。他特好说话,徐榛年多说两句,他就嗳嗳应了。真就觉得让他去做早饭没什么了。
    于是这俩人,一个解开袖口往厨房,一个又回了屋里。
    屋里,小台灯下李月娥抱着毛巾被,正靠着床头,脑袋还一点点的。
    林建友一进来,她就被脚步声惊醒了。睡眼朦胧含含糊糊地问了句:
    谁啊?来干啥的?
    林建友一进来就后悔了,那不管咋说,也不能让他做饭,他们一家还呼呼大睡吧?
    他关了房门就开始在架子上找外衣外裤,没回话,反而着急忙慌地问了句,昨儿小鱼给我买的衣裳你放哪啦?
    我都收好了,找那干嘛?又不是没衣服穿,你那几件不都是前阵子才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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