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冬梅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寻思以后的事情,听见婆婆的声音,下意识应了一句。
    而后才惊觉婆婆刚才的话里还带着程知青。
    程知青来看她了?
    她没听错吧,她跟程知青向来没有交情,甚至几乎都没说上过话。
    程知青怎么会来看她?
    这边程瑶一进屋,就看见了笑容勉强还带着疑惑的铁冬梅。
    冬梅嫂子,我听黄奶奶说你最近病了,所有特意过来看看你。程瑶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铁冬梅的跟前,近距离观察。
    铁冬梅的气色是真的不好,脸色蜡黄蜡黄的。
    瞧着就不是正常人的肤色,人也憔悴得很,眼睛周围一圈的黑眼圈,不用猜就知道对方的睡眠不好。
    冬梅,你好好招呼程知青,程知青特意拎了东西来看你。黄奶奶对铁冬梅使了个眼色。
    程知青,我去给你冲碗红糖水甜甜嘴,你先跟冬梅聊着,我马上就来。
    程瑶点点头,那我跟嫂子聊会儿,您先去忙。
    黄奶奶一离开,程瑶就把视线放在了铁冬梅的身上。
    冬梅嫂子,我听黄奶奶说你病得厉害,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程瑶一脸关切。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人程知青还特意拎着东西上门来看她。
    铁冬梅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也尽力配合。
    我也说不上哪儿不舒服,就是不想吃,不想喝,总是觉得心里难受,夜里也睡不好,时常还这儿疼那儿疼的
    铁冬梅也没瞒着,直接把自己的不适简单形容了一下。不过有一个事情,她没有说。
    那就是她总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时不时就不想活,想要一根绳子吊死自己,一了百了。
    闻言,程瑶皱眉。
    她心说自己应该给铁冬梅把个脉才是,不过,她也有些担心自己看不出铁冬梅的病症。
    毕竟连医院都检查不出来,而她的医术虽然还不错,但也不是神仙,实在查不出来的话,顶多也就只能用灵气滋养对方的身体。
    于是程瑶从兜里抓了一把糖果,塞进铁冬梅的手里。
    嫂子,我瞧你屋里一股子中药味儿,这糖给你,喝完中药的时候吃一颗,嘴里就不难受了。
    程瑶一边说,一边还剥了一颗,要送到铁冬梅的嘴里。
    铁冬梅:
    不用不用,程知青,你自己吃,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哪里还怕药苦不苦的。
    说起这个,铁冬梅忍不住叹气。
    要是这药真的能治病,也就好了,可是我这都喝了多少药,一点也没见好,反而身子越发重了。要我说,这药不喝也罢,可是婆婆跟孩子他爸,非要我喝不可。
    白白花那老多的钱,填她这个无底洞。
    程瑶也不管对方说什么,直接把剥好的糖往铁冬梅嘴边一凑。
    铁冬梅还想拒绝,抬头却看见了程瑶那不容拒绝的眼神。下意识张嘴,把糖吃了进去。
    原本苦涩的嘴巴,有了糖的中和,那苦味散去不少,再过一会儿,嘴里的苦味全都消失不见。
    而此时,程瑶趁着铁冬梅晃神的功夫,不知不觉给对方把了脉。
    说实话,程瑶也是奇怪得很。
    铁冬梅身体是有些小毛病,但仅仅只是小毛病而已,大毛病还真没有。
    然而铁冬梅的精神状态虽说还行,可身体确实比她之前看见消瘦了很多。
    甚至连下床都不能。
    到底怎么回事,程瑶还真搞不明白。
    程知青?程知青?你怎么皱着眉,是哪里不舒服吗?回过神来的铁冬梅见程瑶皱起了眉头,还以为程瑶是哪里不舒服。
    哦,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刚才想起了家里的事情来着。我妈以前也有一阵子生病,大夫都说很难治,可是我妈不在乎,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精神头都很好,等过了一段时间再去看大夫,大夫都奇怪我妈能好得那么快。
    程瑶忽然换了个话题,事儿倒也是真的,只是她夸张了点儿。
    所以说,生病一定要保持好愉快的心情。嫂子,你不要想太多,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多余的话,程瑶也没说。
    想必冬梅嫂子病了这许久,该说的,家人早已经说过。
    铁冬梅点头,这个我也知道,只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她没了之后,孩子们未来的生活,她就愁的慌,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觉。
    哪怕是好容易睡着了,梦里全都是她的担忧,睡不了多会儿,也很快会惊醒。
    程瑶顺势又劝了几句,就起身告辞。
    哎呀,程知青,我这红糖水刚冲好呢,你怎么就要走了,来来来,喝完这碗红糖水再走。
    黄奶奶不是故意这时候才端来,实在是家里正好没有热水,她现烧的,紧赶慢赶烧好了冲了红糖水,结果还没端上来人程知青就要走。
    黄奶奶觉得很不好意思,失了待客之道。
    不了,黄奶奶,我家里还有事儿呢,就不多留了。
    任凭黄奶奶挽留,程瑶也没继续留下来。
    等到送了程瑶离开,黄奶奶再回到铁冬梅屋子的时候,却发现铁冬梅的手里拿着一个熟悉的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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