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国内十几家研究机构曾经为之付出努力,但都功败垂成,可没有人破译,并不意味着做不出来,有时候,也许成功只是一步之遥。
    高博隆脸色凝重起来,望着林望舒:林同志,你请讲。
    林望舒没再说什么,却径自拿出来厚厚的一沓文件。
    高博隆看着那牛皮纸封皮,再看看林望舒。
    林望舒:高博隆可以看看这些,看看有什么启发。
    高博隆略犹豫了下,打开,打开看了几页,那神情就逐渐变得格外严肃起来,他就像是无意中看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整个人脸部都是紧绷的。
    过了一会,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忙起身,关好了实验室的门窗。
    他望向林望舒:林同志,这
    林望舒叹道:高先生,我非常抱歉,也许我的行为有些鲁莽了,但你是最佳的人选,也是我唯一能够托付的人,这里面是我倾注了几年心血收集的资料,记载了所有我能搜集到的激光陀螺仪的资料,也包括我自己的一些建议和想法。
    高博隆急了:林同志,恕我直言,我是做基础理论教学的,这和我的擅长领域相去甚远,我只怕是难堪大任!
    林望舒望着眼前的高博隆,有那么一刻,她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强人所难了,是不是就该放弃。
    当一个人决定承担起来责任的时候,就注定选取了一条艰难的路,要注定坐冷板凳苦熬,闷头在实验室里,付出了十年二十年的心血,才收获最后一刻的辉煌。
    等到有一日扬名天下人尽皆知的时候,却已经满头白发垂垂老矣。
    甚至也许连扬名天下都算不得,毕竟这是事关国防的重器,连论文都不敢随便发表,许多人并不知细节。
    于是她终于叹了口气,道:高博隆,你可以考虑考虑,今天我过来找你,是因为你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她缓缓地道: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一直自学基础物理知识,你也曾经在军事工程学院担任应用物理教学工作教职,我们国家光学研究落后,人才匮乏,你已经是非常合适的人选了。高先生可以慎重考虑考虑,如果你不想做,我尊重你的意思,今天我拿出的这些资料,说出的这些话,高先生可以忘记。
    高博隆犹豫了下,道:林同志,这个责任太大,我确实不敢受命。
    林望舒看着高博隆,心里有些失望,不过还是笑着道:高先生,你这么说,我能理解,不过我还是留下我的电话号码,你可以随时找我。打扰了。
    告别了高博隆后,林望舒对自己的行为也产生了怀疑。
    这件事,只有自己最清楚问题的严重性,也许自己可以努力拼一拼搞出来,当然了也可以委托别人,毕竟中国人才辈出,总是有最合适的。
    这辈子的高博隆,科研的路看来就不在那条道上,她这样掰,能掰好吗,会不会反而适得其反?
    只是她终究怀疑,如果换一个人,或者自己亲手动手,能做出来吗?
    如果做不出来呢?
    这是一个太过重要的领域,几乎是争分夺秒,晚一年做出,就要多遭受一年他国的威慑,就让人寝食难安。
    她有些茫然地回到家,陆殿卿并没有回来,于是她便给陆殿卿打了一个电话,陆殿卿显然是在忙,是他的秘书接的电话。
    秘书恭敬地问起什么事,她便说没什么,也就挂了。
    这个时候,她就想起来她下定决心做激光前,陆崇礼说过的,说如果责任太大觉得自己担负不起,那就放下吧。
    人都是凡人,自己是,其实高博隆也是,他不知道未来他可以取得的成就,怎么可能毫无畏惧地要去承担一个自己从来没想过的责任呢。
    这时候,电话却响了,是陆殿卿打回来的。
    电话里,他的声音略有些疲惫,不过却温哑柔和:望舒,怎么了?刚才给我打电话?
    林望舒:我找了一位我觉得最合适的,看来他有些顾虑。
    陆殿卿:有顾虑很正常,接受或者不接受都正常。
    林望舒有些无精打采:是
    陆殿卿笑了:这也没什么,你已经尽力了,我刚才开完会过来这边办公室,看到外面太阳要落山了。
    林望舒茫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太阳要落山了?傍晚了?
    陆殿卿:是,太阳依然在落下,明天太阳还是继续升起。
    林望舒默了下,之后磨牙:逗我呢!
    电话那边好像有些动静,听起来他是站起来了,之后声音略压低:嗯,逗你呢,别想太多了,你已经尽力了。
    林望舒:说的是,我能做的也都做了。
    她手握一些线索,相信假以时日,总能有人做出来激光陀螺仪。
    陆殿卿:晚上想吃什么?
    林望舒:好像没什么想法
    主要是没食欲。
    陆殿卿:那去马克西姆餐厅?
    马克西姆餐厅是菲尔德先生开的,全部装潢原版参考的巴黎马克西姆,据说当业当天直接上了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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