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好!
    当下记下来自己哥哥的地址,便要带着宁苹出去。
    宁苹听说自己出去,明显也期待,只是有些不敢,怕被抓。
    林望舒:抓什么抓?走吧,我们出去看看。
    其实不光是宁苹,她也想出去逛逛,多看看现在的北京城。
    十几年后,好多熟悉的建筑都拆了呢,面目全非了。
    第6章 再见二哥
    林望舒带着宁苹,搭乘了电车,先去了牛街,牛街是回民聚集地,不过对于林望舒来说,这一块就是牛羊肉和烧饼,烧饼带芝麻的,一咬掉渣,特别好吃。
    下了电车后,法源寺隐约可见,道旁的银杏树才露出一些翠绿的小叶,林望舒带着宁苹,过去买了烧饼,这烧饼限量,得排队,不过林望舒运气好,很快排到了。
    买到后,她拿出来一个,掰开,和宁苹一人一半,果然是酥香可口!
    她笑着对宁苹说:牛街的聚宝源火锅好吃,不过太贵,咱们回头要点牛浮油回来烙饼,肯定香。
    宁苹茫然,她不知道火锅是什么,不过还是点头:嗯!
    从牛街出了广安门,就是广外了,广外这一块比起白纸坊来更乱,广外的孩子也比较横,小时候挺能打的,林望舒很是听说过一些这里顽主打架的故事。
    自己哥哥那朋友,好像也是一个能打的。
    林望舒看看到了,带了宁苹下车,穿街走巷的,对着门牌号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破败的大杂院找到了林听轩。
    林听轩开始自己都没出来,躲里面,后来知道是宁苹来了,才翘头从那屋子里钻出来。
    他皱着眉头说:不是和你说了吗,别没事出来找我,你在家好好呆着,来找我干嘛,万一惹出事来呢?你到底听不听话!
    他正说着,就看到了林望舒。
    那皱着的眉头便凝固在那里,之后,眉头耸动,脸上仿佛有一丝抽搐,再之后,他狠狠地抹了一把脸,终于控制住了自己情绪:望舒,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望舒打量着自己哥哥,那个在她记忆里一直坐牢的哥哥,现在就站在阳光底下。
    大杂院破败,但是锅碗瓢盘的,是一股子过日子的味儿。
    她眼眶里慢慢充盈了泪:哥,我可算见着你了。
    她便突然想哭,特别想哭。
    她甚至想,如果不是哥哥坐牢了,自己会不会早就和雷正德离婚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被雷家那样欺负?
    现在好了,哥哥还在,一米八几的彪形汉子,三节棍耍得特别好,他会保护自己。
    她想再说什么:哥,我
    她还没说完,林听轩已经虎生生地走上前,握住了她的肩膀:怎么了,哭什么?哪个王八羔子欺负你了,是雷正德干嘛了?到底怎么了?
    林望舒嘴唇颤抖,哭出了声:你干嘛不老实过日子,你走了,让爸怎么办妈怎么办?别人欺负你妹妹,你妹妹找谁哭去?哥你说有你这样的吗?
    她是在说眼前的这个哥哥,也是说后来那个哥哥。
    他总是能惹事,总是能坐牢,两次进监狱,他怎么可以这样!
    林听轩一看妹妹哭,也是急眼了: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好了好了没事了!
    说着,他正好看到了旁边的宁苹:宁苹,你赶紧劝劝。
    宁苹:啊?
    林听轩瞪眼:你不会劝人吗?
    宁苹硬着头皮:我,我会!
    宁苹赶紧过去,小声说:望舒姐,你别哭了
    林望舒其实也就是一时没控制住,倒是像小孩子一样哭鼻子,她看看眼前手足无措的哥,再看看那被抓壮丁的宁苹,自己也觉得好笑,便倏地笑起来: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呢,先吃吧。
    说着,从网兜里拿出来草纸包着的烧饼:还热呢,趁热吃酥。
    林听轩一看,也挺高兴的,便忙招呼林望舒和宁苹进屋。
    屋子里很小很小,只能放下一张床,旁边胡乱堆着一些过日子的杂物,他说:这床不够我睡的,睡觉时候我就这样斜着。
    宁苹纳闷:听轩哥,斜着会掉下来吗?
    林听轩:一般人会掉下来,我身上有功夫,当然不会掉。
    宁苹听着,恍然大悟:对,这是轻功吧。
    林听轩对宁苹竖大拇指:还是宁苹上道,这就是轻功。
    宁苹一脸崇拜:听轩哥真厉害!
    林望舒听着,真是想笑,四两噶鱼炼了半斤油,这两个人一个能吹,一个还真敢信。
    林听轩也确实饿了,大口地吃着芝麻烧饼。
    林望舒就这么看着林听轩,林听轩比她大两岁,也才二十三,年轻精壮,皮肤晒得黝黑,但是特别瘦,他大口嚼着烧饼的时候,腮帮子那里的骨头一动一动的,更让人觉得瘦。
    显然是很久没吃这么好的了,芝麻烧饼掉了渣,他小心用手接着,就算掉衣服上也捡起来吃嘴里。
    林望舒看着心疼:你自己在这里,怎么吃饭?
    林听轩:咱妈给了我饭票,不过我也不好意思经常出去,就托我发小儿带点来,反正有什么就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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