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是我一叶障目了, 竟然百般瞧不上你们家。如今亲眼瞧见了叔父婶娘后, 就觉得他们是再可亲不过的人了。我也能看得出来, 你是受家里的宠的,你们家里的爹爹娘亲,哥哥弟弟,都是对你极好。原还觉得你配不上五郎,如今却却觉得五郎多少有些配不上你了。吴氏说的含糊其辞,并没把话说得很清楚。
    但这话听在秋穗耳中,她却是极意外。
    傅郎配不上她?这话从何说起呢。
    即便他们余家一跃成了朝中新贵,可跟傅侯府比起来,那也是远远比不上的。何况,傅郎不但家世背景好,他自己本身也还很有能力。
    秋穗琢磨了一下,确定面前的吴氏大嫂子并不是在奚落自己后,她才诚恳问:嫂嫂,傅郎怎会配不上我呢?他那么好。
    说自家小叔配不上秋穗,吴氏是突然有感而发后的脱口而出,说的时候并没顾虑太多。可如今被秋穗单拎出来问了,她倒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忙避开目光,只笑着打马虎眼道:你们家如今一门出了三个举人,来年很可能就是一门三进士。届时,父子三个同朝为官,将是怎样的盛举呢?同你们家这样的荣耀比起来,我才说五郎配你你是有些亏了。
    吴氏已经表现得很是自如了,但秋穗心细,自然是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之处。只不过这会儿明显她不愿再说,秋穗也就没多问。只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好奇,一直自己在心里猜原因。
    吴氏就怕秋穗会多想,于是忙岔开了话头,说去了别处。
    一路下来,二人倒也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秋穗把这事记在了心里,回了家后闲下来,她总会在琢磨这件事。自己想不通了,又不好直接找未婚夫去问,秋穗只能同春禾说了。
    春禾听后也觉得此事颇有些奇怪。不说余家如今是不是配得上侯府,只侯夫人那个人的性子,她颇有点倨傲和高高在上,再怎么样她也是不会说出侯府五郎主配不上秋穗妹妹这样的话的。
    因春禾吃过男人的亏,被男人深深伤害过,所以这会儿遇到这种情况,她不免也会担心秋穗是不是也被男人装出来的假象给蒙骗了。
    可五郎主这个人,他品性再是端正不过了。你我自幼长在侯府,素来是知道他的。就算信不过他,那还能信不过老太太吗?他可是老太太亲自教养出来的。
    秋穗说:我从不怀疑他的品性,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侯夫人要那样说。那句话明显是脱口而出的,肯定不会有错,而之后她见我察觉到了什么时,很明显的又在遮掩,生怕我追问下去。这明显就是心虚啊。可又是能有什么事,会叫她堂堂一府之主母心虚成这样呢?
    春禾也拧眉细忖,口中喃喃:她说五郎主配不上你那什么情况下,五郎主是配不上你的呢?
    对啊。秋穗也问,什么情况下?
    春禾一样一样同她认真分析,她掰着手指头数着说:论门第肯定配得上。论长相,你二人正登对。论才情,你也是可以同他月下谈诗论赋的。那么既然明摆出来的,没有配不上的,那么,就是没有摆到明面上来的这些是配不上秋穗。
    那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的又是什么呢?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秋穗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姐姐可是想到了什么?秋穗忙问。
    春禾的确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毕竟她是成过亲生过孩子的,她自然知道很多秋穗还不知道的男女之间的事。只是这种事,她还真不好畅快的同秋穗随口就来。
    秋穗见春禾也欲言又止,更急了,她跺脚道:就凭你我之间的交情,姐姐还有什么好瞒着我的?你若猜到了什么,就赶紧告诉我吧。
    春禾忙安抚说:你先别急别急。此事说来话长,而且,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说得清楚的。你让我想想,到底该怎么说好。
    春禾让秋穗不要急,她自己却挺急的。秋穗没成亲,自然不知男女间的那点事,那么,五郎主很可能身体哪方面有残缺这样的事儿,她到底要怎么同她说呢?
    秋穗,你可知嘉哥儿是怎么来的?春禾突然问。
    秋穗愣了一下,才说:她不是你生出来的吗?
    可是为什么会生孩子呢?春禾慢慢引导,你还没成亲,你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之间一旦成了亲后,是要发生些什么的。就是就是做了夫妻,他们会同床共枕,会有肌肤之亲,这样才能造出个孩子来。而若若有些男人他们那方面功能有损,或是残缺不全的话,他们是不能让女人生孩子的。更甚至,这样的男人娶了媳妇回家,媳妇也是守活寡。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秋穗:
    姐姐是说,傅郎可能有隐疾?有不举之症?
    秋穗是读过些书的,所以对男女间的事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但也知道的不多,肯定同春禾这种嫁过人的没法比,不过是懵懵懂懂的知道一些词罢了。
    你知道?春禾惊奇,但很快却又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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