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灼这里就考虑得很周全了,既都是娶儿媳妇,两位娘子的聘金若是差得太多,怕日后会徒生嫌隙。再补上二百两,虽仍比不上给梁家的多,但想来马家也不会说什么。
    傅灼细想过,这个分配,还是合理的。
    秋穗见他气定神闲就替家里安排好一切,思虑得竟是比他们家人还要详细周全,不免也悄悄朝他打量去一眼。此时此刻,心中对他是满满的感激。
    哪怕知道他可能是另有企图,秋穗心中仍是念着他这个好的。
    但这毕竟是一千两,不是一两二两,能说拿就能拿的。白拿人家这个钱自是不好,可眼下家中又的确急缺银子,不得不拿。所以秋穗细细思量后,便站出来说:爹,娘,傅家郎主给的这个钱,咱们先拿着。毕竟人家是一片好心为着咱们家考虑的,咱们不能辜负了他。又看向傅灼,但算借的,我给郎主打借条。待日后,我们家会连本带利还与郎主。
    傅灼知她的脾气,所以也没坚持说白给,只点头同意了:好,你说是借就是借。
    秋穗转身就要去屋里拿纸笔来,余丰年先了她一步:我去拿。等他回来,手中拿着的却是已经书写好的一份借据。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是他余丰年本人向傅提刑借的一千两,而不是家里,更不是妹妹。
    傅灼随意看了眼就收下了,然后将那一千两递给余丰年。
    余丰年接过后攥在手里,深深朝傅灼鞠了一躬。
    傅灼抱手回礼道:丰年兄见外了。
    如此一来,一切困难似乎都迎刃而解,只是又多欠了傅提刑一个人情。
    怕高家那边很快就差人登门说媒,所以余家这边动作很快,当天晚上便翻了黄历,然后择了个最近的吉日。到了那日后,余家将提前备好的聘雁带着,一早天还未亮,就出发往城里去了。
    余岁安在县学,没去打搅他。余秀才身子不好,不适合颠簸劳累,且如今天又冷,他身子又是最畏寒所以,一家人思量后,也劝了余秀才留在家中。
    最后,是余乔氏带着一儿一女去的城里。在城里同傅家郎主会面后,又再一道往京中去。
    一大早出发,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在中午前到了京里。进了京后,傅灼让余丰年赶着马车跟他走,他直接领他们去梁府。
    而在这之前,傅灼已经差了常拓去梁府知会过了,告诉他们今日余家会登门。
    马车停在梁府门前,门房见是傅提刑带着人来,立即迎过来问安。傅灼翻身下马,对那门房道:去通报一声,就说叶台县余家请见。
    那门房客客气气的,忙哈腰笑道:老爷和夫人早交代过了,说是若大人您带着余家贵人来,不必通禀,让即刻迎进门去。傅大人,夫人,郎君,娘子,请随小的来。
    梁家如此礼遇,余乔氏一路上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回去。
    官宦人家,总是有些傲气在身上的,原还怕梁家会因丰年还未有功名在身会怠慢,却没想到,是她小人之心了。
    梁家知道余家今日登门,所以早早备好了茶水饭菜。梁夫人待秋穗母女十分热情,一见着人,就张罗着请她们进屋去喝茶。梁晴芳呢,更是高兴得这几日脸上笑容都没下来过。这会儿瞧见秋穗,她立即拉着秋穗说了好一通话。说她这些日子在家闷死了,总算是盼了她来陪自己。又说如今既先定了下来,那她日后想去叶台找她,随时都可以去了。
    她还说,要多留她在这儿住些日子,明儿带她出门逛街去。
    哥哥的亲事一应都顺遂,梁家人也都很好,秋穗心里也是极高兴的。所以对梁晴芳所言,无有不应。
    男眷们在外头吃饭,女眷们在内院里独开了一桌吃。虽说梁家菜肴丰盛,又是奉有美酒在,但一众人皆心中有数,未敢多饮。
    今日这次,按着程序,该算是男女双方的相看。所以吃完饭后,一会儿还得一群人坐一起说说话,顺便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饭毕,傅灼悄悄拉了梁大人到一旁,想同他说几句。
    梁大人心下疑惑,跟着他到了墙根下后,问:提刑这是有何事要交代?
    傅灼抱手朝梁大人拱了拱,他是内心做过一番思量才下了这个决定的,所以这会儿说的时候,他语气坚定,条理也清晰,言简意赅。
    晚辈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能应了晚辈。
    梁大人忙说:提刑客气了,你如今既是小女同余家郎君的媒人,那就更是自家人了。自家人说话,还有何客气?提刑但说无妨。
    傅灼这才厚着脸皮半真半假道:我心中是极看好余家一门的父子三人的,余家一门清流,父子三个个个才华出众,我心甚仰慕之。这次我算是帮了余家的大忙,可这个忙我也不能白帮,总得叫他们一家都知道我的这个好。所以,那日我风尘仆仆来寻大人的样子,一会儿大人同夫人可说给余家听。也好叫他们更清楚的知道,我为他们家,到底付出了多少。
    这不是什么难事。梁大人只犹豫迟疑了一下,就应了,这又不是骗人扯瞎话,实话实说,我总是会说的。
    如此,那就劳烦大人您了。傅灼见状,更是深深朝着梁大人鞠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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