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生了退却之意,只是突然就要做出选择来,他难以决断。
    提刑今日不会再连夜赶回叶台吧?梁大人问。
    傅灼知道了他的意思,便说:关乎掌上明珠一辈子的幸福,大人同夫人谨慎些是应该的。我今日不回去,所以,大人明日午时之前给我消息即可。说罢傅灼起身,大人还有事忙,晚辈就不多打搅了,告辞。
    梁大人留他吃饭,傅灼笑着谢绝了。
    梁大人知他不是虚伪客套之人,便也没再强留,只亲自送了他出门。
    等再折返回来时,便见自己夫人等在了他书房。
    梁夫人知道傅提刑今日赶过来,肯定是有什么要事的。方才他人在,她当着他面不好多问。这会儿他走了,梁夫人便等不及要问个清楚了。所以一见到丈夫,梁夫人便急急问他:傅提刑怎么又走了?这是怎么了
    梁大人把屋里的婢子奴仆都撵了出去,只夫妻二人关起门来说话。
    梁大人把事情原委系数都说与了自己夫人听,梁夫人听后,也十分惆怅。但她认真思量一番后,便就开始劝丈夫:老爷,不若就此定了晴儿同余家大郎的亲事吧?我觉得那余家大郎的品性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梁大人犹豫,明显有些动摇。
    梁夫人见状,又继续说:他父亲和他兄弟,都是十几岁时便中了秀才,他之所以到如今都还不曾有功名傍身,不过是为家庭所拖累罢了,不是他没有才华和进取心。如今他们家家里情况好转了,他就立即要去考功名,说明他心里是有雄心壮志的。高中入仕、功名傍身,这是迟早的事。
    再说了,就算他不能一举中得进士,可还有他父亲和兄弟啊。尤其是他兄弟,十三岁的秀才,便是在京中,也是极少见的。日后但凡他们余家有一个入仕为官,也算是官宦人家了,那就不算辱没了咱们晴儿。老爷,您可别再犹豫了,如今可是有人来抢了,你再多犹豫几日,怕他就是别人家女婿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晴儿交代。
    她这些日子之所以这么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还不是因为同余家的婚事有了眉目?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脾气倔得要死,你小心日后后悔。
    梁大人本就有些动摇,此番又被夫人一顿吓唬,他面上神色怯怯的。
    这个女儿,脾气是三个孩子中最倔的,不比她哥哥姐姐温和。若真逆了她的意思,要她一辈子都过得不开心,他也舍不得。
    所以,梁大人点头说:夫人所言极是,我看那余家大郎也是个可堪托付的。既如此,那晴儿这事儿就算是这么定下来了?明儿一早,我就去给傅提刑答复。又说,既提前定了下来,那接下来几日就得请媒人登门,像模像样的先把聘书给拿到。
    见小女儿这事就算是要先定下了,梁夫人心中也略略松了口气。她高兴着说:老爷放心,之前又不是没嫁过女儿,这些事我知道怎么做。又说,左右明儿你把咱家的意思明确告诉到傅提刑那儿,还得先看看余家那边的意思。若余家也同意,按着规矩,合该是他们家请了媒人先登咱家的门。等他们家登了门后,咱家再准备着不迟。
    那就依夫人的意思办。梁大人点头。
    梁夫人也顾不上他了,只叫他先休息,她今晚要歇在女儿那儿。匆匆从书法退了出来后,梁夫人立即就去寻了女儿。这门亲事,从最初的反对,到后来的有条件可谈,再到如今的即刻定下梁夫人的心也是跟着七上八下的,起起伏伏。
    如今既是决定了定下,梁夫人心里也着实松了口气,有种一切尘埃落定的感觉。
    *
    次日,傅灼带着卢墨渊和梁家托他捎带的话又赶回了叶台。
    卢墨渊乘坐的马车,傅灼也难得的没骑马,只与卢墨渊同乘,一路悠闲自在的往叶台县溪水村去。
    卢墨渊听了梁家同余家的事后,略有些吃惊,但很快又为傅灼高兴。
    那我要先给你道声贺了。若余家能先同梁家定下亲事,你娶那余娘子,也就没那么费劲了。卢墨渊微微笑着,说的气定神闲。
    这也正是傅灼心里的盘算,所以,他昨日才会那么卖力的劝说梁家夫妇赶紧先把亲事定下来。
    事情虽有进展,但傅灼稍稍松一口气的同时,也自还有别的担忧和顾虑在。
    卢墨渊见他惆怅,便安抚说:一步一步慢慢来,至少眼下余家同梁家的事算是定下了,这是好的。至于你同那余家娘子,有了这个起步后,之后必然会越来越好。他们家父子三个中,但凡一个入了仕做了官儿,届时侯府登门提亲,也不算太低娶了。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傅灼懒懒靠坐在车壁上,长吁短叹一阵后,倒也愿意向卢墨渊倒苦水,诉说自己的少男之心,我是觉得她心里没我,她看出了我的心思,但却躲避着我。她知道我喜欢他,但却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对他来说,其它的任何事都不是难事,只独她心里没他这一桩,是最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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