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比确定,这是江泽叙。
    他的声音,时初再熟悉不过了。
    时初心里仿佛被堵住,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徘徊着。
    如果刚刚那位大哥说的是真的,那么江泽叙就是这场手术的主刀医生,家属哭闹着对他进行言语攻击的也是江泽叙。
    时初眉间紧紧皱着,在原地停留了两秒后,又再一次转回身朝着人群迈进。
    此刻已经顾不上自己的素质,直接在人群最后排挤到了最前排,则是最内圈。
    这样便可以清楚的看见此刻的场景,以及江泽叙。
    江泽叙穿着一身白大褂,双手自然垂下,面无表情,毫无血色,像是刚刚做完一场手术后满脸的疲倦。
    而在江泽叙的正前方向是一对夫妻。
    男人原地站着,手指江泽叙破口大骂。
    女人直接坐在地上,大声的哭泣着,手掌心不停的拍打着地砖,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而她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感一样。
    时初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没敢吱声,也没有上前和江泽叙打招呼。
    她想先看看,自己掌握一下情况。
    江泽叙同样没有看到时初,他现在所有的心思和视线全在那对夫妻的身上。
    黑心医生啊,你就是故意把我儿子弄瘫痪的!
    就是你,你这个杀人犯!
    我他妈告诉你
    这个男人骂的言语十分粗劣,甚至什么脏话都出来了。
    江泽叙没办法只能任由他骂着,同时还跟他一次又一次的耐心解释。
    先生,手术前已经和您还有您的太太说明了这一切。
    手术的风险很大,并且有很大的几率会瘫痪,这些你都是知道的,更是白纸黑字签字了。
    江泽叙一直都有作为一个医生该有的素质和职业道德。
    面对这种事情达到了如此理智、冷静的和对面那对无理取闹的夫妻讲道理。
    可那对夫妻既然都如此无理取闹了,那自然是不会听取江泽叙的这些话。
    男人一边骂着江泽叙是黑心医生、杀人犯,
    一边拿起周围的一把小剪刀,看起来应该是护士用的医用小型剪刀,直接朝着江泽叙奔去。
    嘴里还不忘喊了一句:我要让你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全场陷入一片混乱。
    江泽叙本能的拉过他身边的两个小护士,将她们拽到一旁角落里:快叫保安!
    自己却始终站在原地,毫无畏惧的面对这位已经发疯的男人。
    周围看戏的群众被吓得瞬间朝着四面八方扩散,想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而只有时初,在他们朝着后面退步逃离时,自己没有任何考虑或者纠结,和他们做着反方向的举动。
    义无反顾的朝着江泽叙的方向走去。
    不过是时初是不会直接跑过去给江泽叙添乱,而是站在他的身侧置,见机行事。
    江泽叙试图和这个男人进行一些沟通,脚步不断的成长靠近,视线落在他手上的剪刀上。
    他手里握着一把剪刀。
    一把剪刀如果使用不当,那造成的伤害可谓十分严重。
    江泽叙作为一名医生,怎么可能放纵他在这里自由的挥霍。
    况且周围还有这么多无辜的人,自己绝对不会允许有一点意外发生。
    江泽叙一点也不畏惧,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男人走去。
    嘴里不停的说着安抚他的话,可是那个男人已经发疯,根本不在意这些。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便是拿着这把剪刀去刺向江泽叙。
    在那个男人扬起剪刀,对着江泽叙疯狂的跑来时,时初察觉到情况不对,紧张的喊出了江泽叙的名字。
    江泽叙!
    紧接着,时初没有一丝犹豫,完全是出于本能的行为直接冲了上去。
    她不想让江泽叙受到受伤。
    而江泽叙已经准备好如何与他对博弈对峙,突然间传来时初的声音,再一转头便看到时初朝自己跑来的身影。
    江泽叙心头猛然一颤,很明显被她的出现给吓到了。
    可惊讶只是片刻,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担心害怕她受伤。
    江泽叙二话不说,直接拉过时初手腕,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接着自己再一个转身,用自己的身体完全包裹住了时初,双手紧紧的抱住时初,将她拥进自己怀里。
    而那个男人在江泽叙保护时初的那一刻,已经迅速的拿着剪刀在江泽叙的肩膀上划下一道伤口。
    白色衣袖处立马划下一道裂痕,鲜红的血色瞬间流出,染红了这片白色。
    时初还没回过神,明明自己是想冲上去把江泽叙拉到一旁,可现在怎么就变成了江泽叙将自己抱在怀里,。紧紧地保护了自己。
    江泽叙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划了一刀,眉间紧皱,可双手依旧紧紧的抱住时初,没有松开过。
    那个男人似乎上瘾了,拿着剪刀还想继续往江泽叙身上划。
    好在这一刻,护士已经带着保安上来了,很及时的拦下了他。
    那把扬在空中,还未划下第二道伤口的剪刀于此被保安打落在地。
    这一刻江泽叙清楚的知道已经安全,这才缓缓的松开圈住时初的双手。
    脸颊紧紧贴着时初的脑袋,在她耳畔处轻声安抚道:没事了,别怕。
    时初哪里会害怕他,如果害怕的话当时都不会义无反顾的冲上来,想要去保护江泽叙
    我没有害怕,我是
    时初还没有解释的机会,转头便看到了江泽叙手臂上的那道伤口,正不停地往外冒着鲜血。
    你被划到了?
    时初被这道血淋淋的伤口吓到了,目光都有些呆滞了。
    江泽叙自己没觉得这伤口有多严重,用着很轻松很随意的态度安抚时初:没事,小伤口。
    时初眼眶不禁有些泛红,缓缓抬起自己的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指尖瞬间沾染了鲜血。
    江泽叙尽可能在时初触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忍住了疼痛没有发出声,但手臂还是会有痛感的本能往回缩一下。
    时初此刻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顶着那一双湿意绵绵的眼睛与江泽叙对视着。
    这个对视包含了太多情感。
    两人的内心都非常清楚的知道。
    他们在互相保护着对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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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疼不疼
    周围那一群看热闹的人依然躲在各自安全的角落里, 不敢出来,最多就是一两个脑袋探出来看看情况。
    大概是被刚刚那副场景吓到了,谁也没有料到男人的情绪会突然间如此激动,直接拿着剪刀直接上去刺人。
    好在保安来的及时, 控制住了那对夫妻, 才避免一些恶□□情的发生。
    而刚刚被江泽叙拉到一旁的两个小护士站在旁边。
    看到江泽叙右侧手臂流着血, 被吓得脸色惨白,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是新来的护士,没经历过这些事情。
    话都说不利索, 声音颤抖着:江医生, 你的手流血了。
    江泽叙自然知道, 自己的手臂正隐隐作痛,怎么会没感觉。
    只不过他没在意罢了。
    江泽叙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时初身上, 温柔拉过时初的手腕, 顺滑至她的掌心,紧紧与之相贴, 全部包裹住。
    江泽叙。
    时初轻轻唤了一身, 声音很柔, 心疼的有些泛红了眼。
    我在。
    江泽叙轻轻应了一声, 柔声安抚:不怕, 没事的。
    说完, 江泽叙的掌心微微握紧时初的手, 指腹摩挲着手背肌肤, 牵着她离开了这一片混杂的场地。
    这一次时初没有抗拒, 没有任何要挣脱的举动, 乖巧的任由他牵着自己。
    江泽叙牵着时初带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进门后很自然的的把门关上。
    此刻, 屋内仅是他们两人。
    时初眉头紧皱着,目光一直盯着江泽叙的伤口,血迹已经染红了那一块衣袖。
    这让时初如何不担心。
    她不知道伤口是深还是浅,也不知道那把剪刀是否干净卫生,有没有感染一些细菌。
    而江泽叙又是这般如此冷静的模样,自己看着越发不知所措,越发担心着急。
    江泽叙进来后,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只是温柔的将自己握住时初手腕的那只手抬起,另一只手随意抽取了桌面的一张餐巾纸。
    给她擦拭着那只刚刚沾染了自己鲜血的手指。
    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时初手指上,认真给她擦拭着。
    紧接着,一道低沉又磁性的声音传到时初耳边。
    脏了。
    这么漂亮的手,不应该沾染到血。
    时初黑眸一颤,睫毛扑闪着抬头对上了江泽叙的深邃的眼睛。
    明明自己都受伤了,还不赶紧去处理。
    居然想着自己的手脏了,要给自己擦干净。
    时初真的不知道是该骂他不在意他的伤口,还是该心动他把自己放在首位。
    时初眼底划过一抹黯淡,依旧选择与江泽叙对视着,唇齿轻启,轻声问道:疼不疼?
    你的伤口,疼不疼?
    江泽叙明白时初话里的意思,不想让她担心。
    便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嘴角上扬轻松说道:那你要给我吹吹吗?
    而是时初却把这句话当真了,很认真的回复着:好。
    因为她真的很担心江泽叙的伤口,以为他是真的很疼。
    更何况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确实没有心情去和他斗嘴、开玩笑。
    只希望剪刀是干净的,伤口是浅的,江泽叙没有何意外。
    江泽叙似乎没有想到她会答应的如此干脆,有些出乎意料。
    随后又十分宠溺的摸了摸时初的脑袋,哄着她:那先帮我清理一下伤口吧。
    时初的目略显迟疑的落在右臂伤口处,愣了片刻,底气不足道:我不会
    我会,我教你。
    再说了,你总不能让我自己单手处理吧。
    时初听着没吭声,没拒绝,算是默认了。
    怎么说他受伤,自己也担一小部分责任,自己没理由现在不帮他处理伤口。
    那我应该怎么做?时初问着。
    江泽叙浅笑,拉着时初走到后面的诊疗区。
    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先帮我把衣服脱下,然后给伤口消毒。
    时初点了点头,她现在听话的很,毫不犹豫的伸出小手帮着江泽叙解开最外面的白大褂。
    白大褂比较宽松,脱起来也很方便。
    顶多就是脱到伤口的位置时,需要时初很小心的把它撑起,避免刮碰到伤口。
    时初还算轻松的脱下白大褂,可江泽叙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时初有些犯愁不知道怎么脱下它。
    因为衬衫不及白大褂那般宽松,它是贴着江泽叙身体的。
    尤其是在肩膀手臂那处地方,时初几乎没有办法避免不触碰到伤口,总归要蹭到一些。
    时初双手悬在空中,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以及自己如果要真的解开江泽叙的这件衬衫,那就意味着江泽叙要赤/裸着上身出现在自己视线里。
    江泽叙时瞧着初如此茫然与紧张,轻笑着握住她那双悬在空中的手,直接放到了自己胸膛上及衬衫的第一个纽扣处。
    脱吧。
    时初大脑当场瞬间空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若不是他的手臂受着伤,这句话说出来非常令人遐想翩翩。
    自己的手依旧被江泽叙按在他的胸膛处。
    时初似乎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心跳声,是如此的强烈。
    时初重复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内心,双手轻轻扯过衬衫的纽扣,慢慢解开。
    这是时初第一次帮异性脱衣服,各方面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以及接下来会自己看到江泽叙的身体。
    时初作为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亲吻的人,难免会有些小女生的羞涩。
    其实江泽叙一开始只是想让时初帮自己把外面的白大褂脱掉,里面的衬衫她如果不好意思脱的话,就准备让她拿剪刀直接从伤口那边剪掉袖子。
    偏偏时初的双手停留在空中,脸上挂着想又不想脱的挣扎。
    江泽叙那就干脆帮她做了决定。
    时初解纽扣的动作还是挺快的,因为她不想耽误清理伤口的时间。
    所以一个接着一个解开,直到所有纽扣解完,江泽叙的赤/裸着身体浮现在自己眼前,时初顿时有些不争气的红了耳垂。
    果然看男人身体,和看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身体,以及平日里语言上的胆大包天,和在眼睛看到后的一切后的羞涩感,感觉完全不一样。
    时初叹了一口气,全程都没有抬眸看江泽叙一眼。
    双手继而靠拢他的肌肤,从领口处慢慢褪下衣服,指尖时不时轻触于他的肌肤。
    但时初不得不承认,江泽叙身材很好。
    别看他平时的穿着打扮看起来高高瘦瘦,实则脱了衣服是有六块腹肌,肌肉线条十分明显的。
    时初动作很小心,注意力全部集中于他的伤口处,避免自己的莽撞而弄疼他。
    可是衣服褪到伤口上面一点的位置时,时初停了下来。
    时初抬头看向江泽叙,无辜道:如果碰到了伤口,你忍一忍。
    江泽叙笑着:不痛的,你尽管脱。
    时初叹了一口气,继续帮他脱。
    可因为血之前渗透出来太多,衣服都粘在肌肤上,时初更加不好动手。
    江泽叙知道她的紧张,自己尽可能的和她说话,让她放松。
    其实我还挺高兴是我受伤的。
    如果现在受伤的不是我,那么很有可能就是你。
    毕竟让你受伤、让你承受这份疼痛,我更希望是我。
    所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紧张,正常的把它脱下来就好。
    江泽叙现在回忆起刚刚那幅场景,还是有几分胆战心惊的。
    时初居然这么突然的跑道了自己的面前,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可能那一刀直接划在了时初的身上。
    时初压根没有心情听江泽叙讲这些,满脑子都在想怎么把衣服弄下来。
    伤口那一块衣服已经完全覆盖上去,死死的粘在肌肤上,根本脱不下来。
    时初急的额头都在冒汗,她真的下不了手。
    江泽叙,我真的脱不下来。
    时初有些崩溃,声音里都夹着哭腔。
    她真的太着急了,害怕自己动作这么慢,影响到伤口发炎。
    江泽叙最终还是看不下去,自己上手直接扒下那一块衣服。
    整个过程眉间都是紧皱着,死死咬紧牙齿,硬是没出一点声。
    这一切,时初都看在眼里。
    江泽叙的衣服全部褪下后,手臂那一块伤口便清晰可见。
    伤口不深,但是血迹斑斑是真的吓人。
    时初最看不得这种画面,目光停驻于伤口处,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江泽叙主动拿起一旁的棉签,沾了双氧水将它浸湿递给时初,声音克制又隐忍:先帮我消毒。
    时初颤着手接棉签,目光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江泽叙,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
    自己的右手捏住棉签对着伤口周围细细扫了一下,她没敢直接扫在伤口上,她害怕这样刺激的太疼。
    于是在伤口周围处细细扫了一圈,然后再逐渐的扫过伤口,有一个缓解适应的过程,希望能缓解一下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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