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锦霄:
    这老坑货变态癌恐怕已扩散。
    晚上散场时,哥几个点个头就当告别了,严锦霄叫了代驾,陈竞东今儿个恰好没开车,俩人一路,都要回老宅子,便一道离开了私人会所。
    盛子墨代驾开车了之后,陈竞东仰脖靠在真皮座椅上,呼出口酒气,你去年喝得烂醉那次,我以为你说醉话呢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个人。
    严锦霄侧眸看向陈竞东,没说话。
    辛辛苦苦做成了一个又一个项目,现在有名车有豪宅、有钱也有权心心念念的不过就是个盛子墨。
    他很少醉酒,陈竞东提得烂醉,应该是前些年盛子墨生日那天,他忍不住去找人,满心腔压抑不住的冲动想绑人、想告白,想拥着人告诉他老子这辈子就非你不可了
    谁知,还不待计划成形,又撞见了跟盛子墨纠缠不休的宋明伊。
    彼时盛子墨和宋明伊的互动虽然像极了少男少女过家家,可后来也不知怎的,严锦霄什么都没做,约陈竞东喝了场大酒。
    严锦霄不知道自己酒后吐真言,还对陈竞东透露了什么,但无所谓,他把一枝花当自己亲大哥,说了也就说了。
    又是别墅温泉改造,又是暗中投钱,还免费给借了咱们那好几千平的新办公区给那剧组拍摄用,甚至你小子还陪着当戏子去了,你累不累啊?
    酒后的陈竞东没了清醒时的嬉皮笑脸,话音低沉缓慢,变得格外语重心长,他坐起来看向严锦霄,如果人家本来就直的,你别人没掰.弯,最后兄弟都没得做你想过吗?
    谁知半晌没说话的严锦霄,闻声霍然开了金口:这辈子就认准他一个绝症,没得治了。
    曾经自欺欺人做过所谓的兄弟但没有比那更糟的事了
    陈竞东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自家弟弟的后脖颈,莞尔道:还是个痴情种!
    他缓了缓,继续说:但臭小子你得明白,爱情这东西花期很短的,最长也不过撑个一两年到头了,你耗这么多时间精力进去,哥担心你最后会伤心。
    陈竞东这个不婚主义,活了三十多年,经历、见证过身边太多劳燕分飞,为弟弟有意中人高兴,但心情也难免复杂。
    谁知严锦霄听着话,却倏然打掉挂在自己脖颈上的大爪子,说:你也别装什么不婚主义,等你遇着人了,说不准更没得救。
    隔天,盛子墨一觉睡醒的时候,感觉自己这些天像发了一场大梦。
    今天除夕,学校空空荡荡,宿舍孤魂一只。
    当他进了卫生间准备洗漱,抬头第N百零N次瞅见自己脖颈间混合着浅淡斑驳的痕迹时不觉间,又烦躁面热了起来。
    严锦霄好像很喜欢吸.舔.自己的耳垂,就像是通盘知晓自己敏感带似的整个耳垂被含在湿热口腔的瞬间,被灵活的舌.尖翻弄,盛子墨的心霎时就会酥!
    那每一下爱抚、搓揉、吸.吮、深吻,要么恰到好处,要么野蛮狂浪,虽然有时候很畜生,却搅得人心肝脾肺肾过电般忽上忽下,像坐上台大起大落的跳楼机!
    那指腹上还带点薄茧,旋转动作时,要技巧有技巧,要质感有质感
    盛子墨回神间,不知道自己怎么又会想到这他长叹一口气,盯着镜子一动不动,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墨爷上瘾了~
    第26章
    盛子墨这个热水澡洗得挺久,出来时白皙面颊泛着红晕。
    今天明显感觉体力恢复如常,不知是不是错觉,盛子墨感觉穿越后的自己,无论是头脑精力,还是康复能力,都好像比从前强百倍。
    扔在包里的药很多,盛子墨翻东西时瞥扫了一眼是药三分毒,决定不再遵照医嘱自我毒害,可视线却在那管抗过敏的药膏上失神般停留许久。
    昨晚没心思吃饭,这会肚子不受控地咕咕叫,但他懒得动弹,烧好小半壶开水,边小口喝着,边不知从哪翻出包不知拆封多久的饼干充饥,随便吃了两块饼干,便靠去椅背翘着二郎腿刷手机。
    《拥抱》再有一个来月就要杀青了,到时候,自己和严锦霄该怎么办?
    但这个问题目前是真无解,他只能打包封装压去心底眼不见,心不烦。
    毕业肯定是不出国了,戏杀青后工作的事,也该计划计划了。
    他这些日子的空闲时间,其实查阅了不少互联网行业新闻,发现了一个情况,无论是微信、美团、曹操,还是另外几款超出2012年迭代版本的APP产品,都与一家名为开辰的科技公司有关系,可这家公司,他穿越前却从未听说过。
    但如今这个时空,这家叫作开辰的公司,却好像有三头六臂,不仅入股投资这些顶级企业,甚至还为他们提供先进的技术支持,简直不可思议。
    这种感觉之于盛子墨,就好像有人提前抢了自己的饭碗他挺无语的,可搜索开辰相关责任人信息,却都是些陌生的名字,盛子墨一头雾水。
    但这也不代表,他的生路就被堵死了,从2022穿回2012,具备十年时间的预知能力、人生经验、技术能力他的生存空间,简直不要太大。
    上辈子早已实现过财务自由,说实话,他对金钱,真的无感,曾经听过无数次资产阶级口中所谓穷的只剩下钱、我这一生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幸福等等的凡尔赛他这底层奋斗上去的,听见虽然还是忍不住想呸一口,却也能感同身受其中真意。
    他打从心底就只想做个月薪3到5万的中产,不赚花不完的钱,不操没必要的心有事有钱又有闲,生活闲洽又快乐,这不香么?
    抄点别人的什么歌去参加个什么比赛,划拉点别人的什么作品,去扬名立万等等,这种事,他根本没心思干。
    他就想从自己的专业出发,稳扎稳打地活,孝顺好爹妈,简单快活地过好这一生。
    盛子墨正琢磨事呢,就隐约听见门那边传来开锁声,紧跟着哐当一声门板砸墙响他一激灵被惊回神。
    这大过年的寝室内居然还有活口,来人差点以为是闹鬼柳哲望着盛子墨,他通红的双眼霎时绷大两圈:墨爷啊墨啊!
    眼泪倏地夺眶而出,扑过来就一个熊抱。
    盛子墨被那力道扑的近乎像被锁喉,他咳嗽一嗓子,掰扯开身上挂着的人:你这么着也没年钱,怎么过年跑回这了?
    柳哲抓过盛子墨的水当即一口干掉,才一屁股砸椅子上哭诉起来。
    这货是个富二代,上面有一姐姐,下来就是他。
    他老娘人到中年,老蚌生珠,些乎要了老命才孵化出一传承香火的小苗柳哲的成长经历,可谓是聚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该享的福气宠爱享了,该履行的责任义务也不能耽搁,柳哲今年才20整,今晚就被老娘安排得硬着头皮,跟个比自己大好几岁、所谓门当户对的姐姐相亲这小子饶是一万个不愿意,最终选择日出十分,跳窗潜逃。
    可手机被扣,信用卡也被扣,装着几十块现金无处可去的他,最终选择重返母校但万万没想到的却是,盛子墨居然在寝室!
    柳哲也顾不上问盛子墨怎么回学校了,光顾着一股脑地给人哭诉自己的悲惨经历:你说我妈她五十多生下我,说对身体不好,对这不好那不好,就逼我20结婚开枝散叶,不可笑吗?柳哲吸着鼻子,悲从中来,可我是个大男人啊跟她能一样吗?哪有这样的?
    我恋爱都还没正经谈过呢结什么婚啊!柳哲委屈地抹了把脸。
    盛子墨大腿翘二腿,靠着椅背,瞧着柳哲痛哭流涕的现场直播心说你小子还真有意思,鬼知道你见了那姐姐之后,饶是哈巴狗一样,死皮赖脸追了多少年,人家都懒得搭理你。
    这会有多委屈,未来就有多打脸!
    你见着人了吗?盛子墨抽出张纸递给柳哲,没见着人,光听相亲俩字你就跑,怂不怂?
    人都没见着,就嫌年纪大,说不准人家还嫌你弱智呢!
    柳哲擤了鼻涕,红着眼看向盛子墨:能说点人话不?
    我从小被柳贞管教,真够够的!再娶个姐姐,还柳哲话不成音,还让不让我活了?
    人家说要嫁你了?
    还是缠着你不放了?
    柳哲:
    盛子墨起身拿过外套穿上,说:走,吃饭去,饿死了。
    柳哲抹干净眼泪,跟着出了门。
    大过年的,美院周围大店小店,基本全关张,唯独一家24小时不打烊的洋快餐店,还在开门营业。
    俩人踏进空荡荡包场一样的店面,早餐没太多选择,最后各点了一份套餐,选了个落地玻璃窗边的犄角旮旯坐下。
    盛子墨撕着鳕鱼堡包装的时候,柳哲仍一副失魂落魄的德行。
    哎,我说你,这多大点事啊什么心理素质!这姓盛的一副大尾巴狼德行,全然把自己在严锦霄面前的怂包样儿抛去脑后,你管她姐姐妹妹的
    我跟你讲爱不爱,身体会告诉你答案!
    不知他哪来的灵感,猛不迭地冒出了这么句肺腑之言。
    柳哲扒拉开牛肉堡,捡着里面的肉片咬了一口,咕哝道:像你谈过似的,装什么大瓣蒜?
    之前那个宋明伊都给你吓成什么样了最后还得我们组局演戏帮你甩人。
    嘿!盛子墨倒吸一口气,男人头可断、血可流,面子绝对不能丢,他霎时脱口而出,你甭提那些没用的,你是我肚里蛔虫?我谈没谈过你知道个毛线!
    你不是处.男吗?柳哲迅速咽下肉,扬起沙哑的声调回怼道。
    我擦!
    盛子墨真服了,他好心好意开导这柳大少爷,谁知被怼的竟让他一时无力还嘴!
    不过,针对自己还是不是处.男这个问题现如今,他真觉得这事有点难界定了。
    而想着想着,不知怎的,严锦霄蒙着汗、勾唇笑,近在咫尺的那张帅脸,又浮现在眼前盛子墨心口一滞,不知怎的,鬼打墙似的霎时抄起桌上的牛奶猛灌一口,然而不过分秒,便倏地一张嘴,全数喷去地上他些乎被烫掉整条舌头!
    孕吐?
    柳哲瞅着盛子墨那副囧样儿,给他递去张纸巾,难得的终于展开笑颜。
    盛子墨掀了他一眼,擦着嘴,大着舌头道:嗯,仨月,成人形了。
    忍着口腔的疼痛,紧跟着做了个你大爷口型。
    柳哲弯了弯眼角。
    你过年不该在剧组吗?怎么回学校了?终于缓过点劲儿的富二代,吃着东西幽幽地问。
    这不感应到你即将鬼哭狼嚎,瞬移过来给你宽心么。盛子墨鬼扯一句,言归正传道,建议你先回去见见那姐姐,见完人,说不准就变成人家看不上你了!到时候你再嚎。
    柳哲翻了个白眼,挑着肉吃完,把菜和面包扔一边:诶,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啊。他没头没尾地问盛子墨。
    这小子从小读贵族男校,青春期又被老妈地毯式管控,即便曾暗暗有过点什么星星点点的躁动,也都无声无息,在沉默中灭亡。
    但他心中的墨爷,即便是处.男,他也觉得是洁身自好的代表,是处.男中的扛把子否则也不至于让宋明伊迷恋纠缠成那样。
    盛子墨瞅着柳哲那张哭丧的倒霉脸,心说含着金钥匙出生,也挺身不由己,够不爽的,他想了想,也不知怎的,就吐出了这么些心得体会:喜欢一个人,就跟过电一样,只要碰到这么个人,你心里瞬间就有数,看到他就高兴,看不到就想他
    觉得他跟谁都不一样想抱他,想亲他,该在状态的地方瞬间进入状态。
    什么事都想告诉他,什么好东西都想给他。
    这番自动导航似的肺腑之言,盛子墨感觉自己就是有感而发,压根没过脑子,可说着说着眼前满坑满谷的,却全是严锦霄!
    他回神间陡然一激灵最后也没意识到自己到底长篇大论了个啥,却见柳哲紧扣双手,满眼崇拜地望着他。
    真的真的这么爽啊?富二代感叹地问。
    刚回神的盛子墨眼睛还有点发直,被问的不觉挑了下眉梢,嗯。他下意识点了下头,爽,特别爽。最后这字,心虚似的降低了音调。
    一顿早餐吃了块俩小时,临走时,盛子墨翻开钱包,前些天刚取的一沓红票子,他一张没留,抽出来全部塞去了柳哲手里。
    柳哲接过钱面色挺复杂:墨爷,不不用这么多,我又不是跟家里断绝往来了。
    收着吧!盛子墨一笑,我还不知道你,大少爷挑肥拣瘦的,需要点什么自己买就是。
    柳哲眼睛又红了。
    俩人走出快餐店的时候,清晨的晦暗天色早已放晴,虽然寒冬腊月,可今天的天气却格外好日头当空,阳光正好,零星的车辆行人来来往往,虽然吹着冷风,却令人感到神清气爽。
    盛子墨长出一口气,这些天压抑心底的烦躁郁闷,跟这天气似的倏然放晴他那番话,不知道柳哲听进去多少,却无形中给了自己答案。
    盛子墨心里咀嚼着方才劝慰柳哲的那番话,虽然觉得又咸又湿又矫情,却让他心间倏然.瘙.痒难言又微妙
    难道我真看上了自己哥们儿?
    正想着,就在马路对面望见个熟悉的身影
    第27章
    盛子墨拽了把眉毛快跃出天灵盖的柳哲俩人撞到鬼似的调转方向准备闪人。
    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人行横道绿灯亮起,宋明伊三步并两步横冲至盛子墨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为什么拉黑我?
    啊?为什么这么对我?!
    宋明伊双目通红,情绪激动。
    虽然这二连问咄咄逼人,可她今天的着装造型却明显精心打扮过,原来学生气十足的黑色齐肩发被烫成了栗红色波浪卷,修身的紫红色呢绒大衣,搭配一脸精致的妆容以及夺眶而出的两行热泪面目狰狞中透着楚楚可怜,楚楚可怜又不失娇俏可爱,娇俏可爱又充盈一脸欠揍真是要多特别有多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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