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了挠头,小心翼翼地赔笑,没敢质疑井玫瑰忘了。
    龙嘴就一块,只要在龙嘴里面都没问题,你应该知道地方吧?井玫瑰也想到了:我应该和你亲自去圈地的。
    符兵继续求证:没事的大师,我就是想问问,只要在里面,就不会有误差是吗?
    井玫瑰见他如临大敌的模样,道: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我们就明天再去一趟你老家,只是这样就要辛苦你多跑一趟了,我们晚上还是想回市区住,等后天早上再过去。
    孟麒麟抬眸看了眼说话的少女。
    没问题!没问题!我包接包送!符兵一连说了两个没问题,笑着开了个小玩笑,神色轻松不少:那就再麻烦大师一次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符兵又开车载着他们回了老家。
    老村长正在田地里除草,远远看见了,激动地从田里上来:符兵,你怎么又回来了?你父母迁祖的时间定好了?我昨天晚上还在想你会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呢!
    他话太多,符兵还要托他办事,只能耐着性子应付:嗯,定好了,就明天,你上午去给我找几个力气大的小伙子来,中午去白鹭山动工。
    行,老叔这就给你去找人!老村长草也不除了,乐颠颠地就往回走:我先去喊我家孝成!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老村长带着五六个扛着锄头和电锯的青壮年回来了。
    符兵看了他们好几眼,老村长便热情地给他介绍,这是某某孙子,那是某某儿子:你当年出去的时候他们都还是小屁娃子呢,不认识正常。
    嗯。符兵应了一声:走吧。还没忘了招呼两位重量级人物:大师这边请。
    说完走在前面带路,井玫瑰和孟麒麟跟上他,其余人在后面好奇不已。
    老村长给他们解释:那是符兵请回来的地仙老爷。他还是执着地认为地仙是孟麒麟,于是没特意剔出说明。
    然后那几个苦力便也跟着默认孟麒麟是看风水的。
    一行人很快到了白鹭山上,因为提前说定了,符兵没再去找这边村里的人打招呼,直接领着人来到龙嘴处。
    井玫瑰奇道:这里环境优越,树木茂盛,怎么龙嘴这块地只有草?
    老村长接茬道:你个小丫头不懂,这样还好些啊!省得我们锯树啦,直接挖坑就行,省时省力还不好啊?
    符兵眉头一紧,上前一步想对他解释:她才是
    井玫瑰用眼神制止了他,动了动嘴,无声说了没事两个字。
    有些人活了一辈子,只认为自己是对的,只要别人说的和他想的不一样,他就会认为是别人在骗他,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和这种人多说无益,她从来不是靠别人嘴上的肯定来做事的。
    符兵便对干活的几个人道:记住地方了吧?现在不动工,等中午十二点之后再挖。
    老村长道:现在不动工?那你怎么不早说呢?他们几个都还要干活呢,听说你这里需要帮忙,拿上锄头什么的就来了,这闹得,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符兵,你这考虑不太周到啊。
    又是这副说教的口吻,符兵咬着牙告诉自己再忍忍:大师说了,要正午动工,要是你们嫌我耽误你们的时间了,那我就另外找几个人吧,不浪费你们大家的时间了。
    第125章
    一个年轻人偷偷用手拉了拉老村长的衣角, 老村长忙道:那怎么行呢?这不都说好了吗?符兵啊,老叔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嘴巴多了点, 你看你,老叔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你还能不知道我吗?怎么还跟老叔较起真来了,这孩子!
    符兵深吸了口气,强行按下想发火的情绪:愿意干就别说太多。
    又看向井玫瑰:大师,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等他们挖好?
    都带他们亲眼看了地方,这就够了, 待到中午这里也没处吃饭。他没背着村民, 直接点明了他们丑陋的嘴脸。
    好颜面的老村长当时就不干了:怎么没地方吃饭呢?符兵,上我家吃去啊!我让你婶子做饭, 就是昨天也不知道你们今天就会来, 家里没有提前买什么好菜,这街上又有两里路,要是你愿意的话,就开车帮我去街上带
    符兵实在听不下去了, 不仅他自己听不下去,他还怕井玫瑰和孟麒麟也听不下去, 有这样的老乡,真他娘的丢人啊。
    他在心里爆了句粗。
    井玫瑰也发现这位村长确实令人喜欢不起来:那就走吧,明天再来。
    转头叫了声孟麒麟:孟哥。
    嗯。
    三人不顾老村长的热情挽留执意驾车离开, 回到云山市,然后第二天依旧和前一天一样, 早晨再次赶赴村子。
    起棺费了一番功夫, 毕竟要先将外面那层糊住土层的水泥撬开。不过好在干活的都不缺力气, 稍微用了点时间,也在预计的时间内起出来了。
    井玫瑰朝符兵点了点头,他向老村长道:开始吧。
    老村长便双手一抬,招呼乐队吹唢呐、敲铜锣,自己则点了一串长长的红鞭炮。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混合着敲锣丧乐一齐响起,抬棺的男人们大喊号子:一二三起
    老村长抢先走到最前面,一路撒纸钱,一行人浩浩荡荡从这边村后山转到对面村白鹭山,路上两边村子都有不少村民追着来看热闹。
    来到龙嘴处,抬棺的人将棺木落下,停放在打好的深坑边上。
    又过了大约十五分钟,井玫瑰看看天色,对他们道:时候差不多了,安葬吧。
    几个人重新抬起棺材,小心翼翼挪动脚步,想要将棺木移到深坑正上方,谁知才走了两步,走在最前面左侧方的那个人忽然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扑到地上。
    他站的那一角,棺材一侧也直接落到地上,其他几个人吃不住力,眨眼间都将肩上的木架放下,老村长的脸上当场就变了。
    孝成!你怎么回事!
    人家迁祖你这抬棺的拖后腿,害得人家老爹老娘棺材都摔了,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即使出岔子的是他亲孙子,他也没法厚着脸皮求情。
    当机立断吼了一句孙子,老村长看向脸色黑得能滴出水的符兵:对不住啊大侄子!我家孝成以前没抬过棺,你看这你能不能
    别跟他计较几个字,老村长到底没能厚着脸皮说出来。
    符兵看向井玫瑰:大师这一刻他对老村长甚至有恨。
    井玫瑰早在那个叫孝成的年轻人摔倒后,第一时间就掐起手指,她抬头看向抬棺的几人:你们做了什么?
    几个人被她问得愣住,面面相觑:我们没做什么啊?
    井玫瑰又转向老村长:昨天挖坑的几个人在哪儿?
    老村长不明所以,但也指了指人,点了几个抬棺的,又指出旁边看热闹的两个人:就是他们挖的。
    井玫瑰又问了一遍: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被点到的人狐疑不已:我们什么也没做啊,这棺材落到地上又不关我们的事,刚才大家都看见了,是他家孝成弄的,又不是我们弄的。
    昨天打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异常?几个人的视线顿时全都不由自主瞟向一个人,老村长,连他亲孙子都看着他。
    这事是由他主持的,井玫瑰想到这里,便又问道:他们昨天挖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老村长支吾了一会儿,才如实坦白:这底下有人埋了,不知道是谁,我就让他们把骨头葬到那边一座坟墓的陪葬空坟里去了。
    在场看热闹的人都聚拢了过来,一个岁数比老村长还大点儿的老人道:这地方,我说怎么好像眼熟,那不是那个叫李宽地的和尚埋在这儿吗?
    老村长的脸色登时一变,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似的,最终还是归为无言。
    符兵问那老头:萧伯伯,您知道是谁?
    老头看了眼老村长:李宽地,谁不知道嘛,以前我们村里有个庙宇,起初香火旺盛,后来时代一变,里面的和尚就都走了,就剩一个李宽地。
    这事我们村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那个和尚收惊画茶都很在行,村里哪家小孩晚上睡不安生了,或者哪个晚上出去打鱼、走夜路上夜班的,不小心撞见不干净的东西了,那只要一找李宽地出马,一下就能给他治好。
    符兵不想听他翻旧事讲古,他只想弄清这坑下原来埋的人是谁。
    您说他是我们村庙里的和尚,那他怎么会埋在白鹭山这里?他的亲人现在在哪儿?
    萧老头笑了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谁?符兵一头雾水。
    萧老头:还能有谁,不就是秀生老弟嘛。
    围观的人都看向老村长刘秀生,后者一张老脸憋得通红:萧老哥,那都过去八百年的老黄历了,你提这个干什么。
    萧老头笑道:人家符兵要了解情况,不然眼前这事不好收场啊,我这个知情人怎么能知情不说呢。
    符兵觉得他有点卖关子,只好接着问:您说村长老叔是老和尚的亲人,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我父母说过?
    那都过去多少年了,李宽地又死在动荡中,在这里没个亲人,大家都慢慢忘记了他也正常。你要问老和尚和秀生老弟怎么是亲人关系,那还得从秀生老弟小时候说起。
    他几岁小人的时候,体弱多病,父母经常抱着他到处找医生,后来有一次出去看病没看好,回来刚好碰见李宽地,这个李宽地,他还懂点医术,一下就看出来秀生老弟是生了什么病,就给他配了点草药,熬好一喝,两天就活蹦乱跳了。
    这秀生老弟的父母吧,为了感激和尚,就让他拜了和尚做干爹,李宽地起初不肯啊,他说他一个出家人,要干儿子做什么。
    秀生老弟的父母就说,你这孤孤单单一个人,现在是无牵无挂,等年老了,总要个照顾你的人,就让我家秀生照顾你、给你养老,你如果说不要他养老,那等你百年就让他给你摔盆哭丧。
    就是这么着,李宽地同意了,和尚也是人啊,人心都是肉长的,他认了干儿子,就掏心掏肺地待他好,后来没多久闹起了灾荒,李宽地省吃俭用给秀生老弟开小灶、打牙祭,尽可能地接济他,秀生老弟就这样慢慢长大了。
    又过了几年,开始搞破除封建迷信,村里的庙被拆了,李宽地没地方去,住在别人家四面漏风的柴房里,没多久就得病死了,村里很多人说他是外来的,根不在我们村,不让他埋后山,尸体在外面风吹雨打两三天都没人管。
    最后我老爹老娘不忍心,就和我几个叔伯找到这边村,他们人好,说愿意让埋,我老爹就跟叔伯一起用门板将李宽地托到白鹭山埋了。这事村里没人知道,秀生老弟也不知道。大家就奇怪他的尸体怎么不见了,也没人去找过。
    这个故事一说完,山林久久陷入了沉默。
    老村长的脸憋得暗红,仿佛被萧老头一个无形的耳光,隔空用力扇在他那张老脸上。
    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萧老头读的书比他多,儿女也比他儿女成器,在村里的威望甚至稳稳盖过他,如果不是萧老头不愿意当这个村长,还轮不到他,所以眼下就算他抵赖也没人相信他。
    何况萧老头说的都是实情,他确实没有记恩,更没有报恩。
    老村长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他孙子孝成也好不到哪里去,面对两个村村民或鄙夷、或惊讶的眼神,紧紧低着头,不敢抬起来。
    符兵感慨世事难料,心里也对那位仁慈宽厚的老和尚升起了敬意。只是现在因为老村长的缘故,害得人家死后还被掘坟,尸骨乱放,自己要担一半责任。
    大师,您看现在该怎么办?有补救的措施吗?
    别急。
    井玫瑰又问众人:昨天是谁下坑捡的骨头?
    老村长没逃避:是我捡的,没让他们捡,我一把年纪了,不怕这些牛鬼蛇神,不讲究不忌讳。
    有人就嘀咕:这么多年了骨头还没烂干净,这是不甘心啊。
    老村长眼观鼻,假装自己没听见。
    第126章
    老村长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好像真如他自己所说似的,一点儿都不在意,也不害怕。
    井玫瑰清冷一笑:你回去准备后事吧。
    老村长终于抬起眼睛, 瞪她: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耳朵出现问题听错了。
    你最多还有三天时间。井玫瑰又抛出一句话。
    场面顿时一阵不明显的骚乱。
    有人小声问:这是哪个?是符兵的亲戚还是朋友?她怎么诅咒秀生伯伯?
    什么亲戚朋友,我儿子昨天跟他们一起来挖坑,说了,那是地仙老爷!
    又有人啧啧称奇:女地仙?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他们倒没有不信:是啊,谁想得到女的也能当地仙呢?昨天我儿子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刚才棺材一落地,她就伸出手那样那样, 叫什么来着, 噢,掐指一算。
    那就是算命的人才会的招数, 这都是真把式, 你们看她旁边长得好看的那个男人就没这样算命,老村长还一直说那男的才是地仙,看人家都不搭理他。
    嘿嘿嘿,看见了, 秀生叔老是这样,讨嫌!
    话音落, 又是一阵窃笑。
    另外几个人关注点在于井玫瑰说的话。
    你们说,这地仙说的话准吗?
    我看准,刚才她一算就算出来那坑地下有问题, 而且掘人家坟本来就是缺阴德的损事儿,秀生老叔是带头人, 昨天还炫耀符兵把这事交给他一手操办, 他又亲自下坟坑捡了人家的骨头乱扔, 他不死谁死?
    哪里乱扔了?秀生叔不是说给埋到别人的陪葬空坟里去了吗?
    这还不是乱扔?而且又掘了一座坟,缺了大德了!死也是应该的!
    你怎么说话的?不都说了那是陪葬的空坟吗?
    他说空坟就空坟啊?都陪葬了,怎么可能用空坟?
    你这话说的可就好笑了,谁敢用活人陪葬啊?往前倒退一百年,方圆百里都没人干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呵呵
    眼看两个人就要争个脸红脖子粗,旁边的人出来当和事佬:你们吵什么?说些家常怎么还急眼了?秀生叔的事我们说了不算,等着看吧,要是地仙说的是真的,那就假不了,如果是假的也不会变成真的。
    又有人插嘴:人家符兵是当大老板的,能被个骗子骗?
    别争了,你们看秀生叔跟个没事人一样,他自己都不信,你们替他瞎操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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