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麒麟:你们打算怎么安排?
    什么安排?武斌被鬼叫唤得脑子那根筋还没接上来。
    井玫瑰:你们没直接把鬼收了,是因为什么?
    杜晨:因为我师父给我布置任务的时候,说蒋育的面相很奇怪,看起来虽富贵之气,可命宫又沾染着一抹奇怪的暗青色。
    师父说他不好直接问蒋育要生辰八字来算,只能旁敲侧击地问他,看能不能摸到一点蛛丝马迹。
    结果古师伯没能发现?武斌问。
    杜晨点头:师父说看他面色不太好,愿意给他把把脉,结果蒋育的身体没有问题,很健康,所以师父就排除了暗青是来源于疾病影响的因素。
    接着又问他家里人身体怎么样,蒋育也说没问题。这次我们来到蒋家,也发现确实是这样,蒋家人的身体从外表来看都十分健康。
    所以师伯还是没找出原因?
    杜晨:对,当时蒋育从头至尾都只说老家的老宅子不太安宁,别的地方事事顺心。师父这才觉得奇怪,就算是老宅不安宁,蒋家人要倒霉,那也会有预兆。
    可是人要倒霉一般是印堂发黑,又怎么会发青呢?所以师父让我们不要一到蒋家就急着捉鬼,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井玫瑰:古道长的意思是?
    许健已经了然:要是这抹暗青没有其他隐情就算了,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若有其他隐情,一定要公正地处理这件事。
    赵培天也道:我猜也是这样,古师伯为人处世一直很有原则和底线。
    杜晨:道士本来就要以除魔卫道为己任,但也不能是非不分,这一点即使师父没有叮嘱我们,我们也该要有自知之明。
    井玫瑰道:印堂暗青,是祖上做了缺德事,在后人身上留的印记。
    杜晨瞬间吃惊地看向她:我师父也是这么猜想的。
    第120章
    那老鬼见他们几个人自顾自说得起劲, 它们一群鬼嚎叫好半天也没收到想要的效果,就停了下来。
    房间一安静,几人这才分给鬼群一个眼神, 武斌道:不对啊,那个死了的女游客的灵魂怎么不在这里了?
    不在才是对的,井玫瑰道,许道友的猜想很正确,这儿是被人下了一个阵法,目的就是为了封印住这群鬼。
    因为当初死的那批被救济的穷人只足够压制他们惨死的怨气,消灭不了他们, 所以蒋家人请的道士才布下封印, 后来那姑娘打破平衡,灵魂相当于被献祭给阵法了, 才能打开封印。
    武斌咋舌:这么惨!
    杜晨摇摇头:也是她的命。才说话这句话, 他的手机就响了,武斌这个胆小的还吓得一抖。
    我靠,有病啊!谁他妈这么晚了还给人打电话?
    杜晨不好意思道:我忘记开静音了。一看来电显示:是蒋育打来的。
    许健:估计是刚才听见鬼叫了。
    武斌一听,被吓到的气愤顿时消散了, 嘲笑连连:肯定是这样,刚才一阵鬼叫, 现在又没动静了,故意打个电话来问问情况,看我们有没有把鬼给收了。
    赵培天默默补充:也有可能是打探我们是不是还活着。
    武斌惊觉:靠, 还真是啊!
    杜晨给了他俩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安静, 接起电话:蒋先生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杜晨说了句快了, 然后就挂了电话。
    他问我是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
    武斌不屑:还处理,这小词儿用得我怎么就觉得那么不顺耳呢?把我们当什么了?混子还是打手?
    赵培天笑道:他心里可不就是这么定义的吗?
    武斌冷笑着嘲讽:他们一家人恐怕刚才都被鬼叫声吓得躲进床底下了,跟老鼠似的,我们就算是打手也比他们厉害。
    越说越不像话了,杜晨皱眉:武斌,我早就叮嘱过你,出门在外要注意你的言行。
    武斌嘴巴倒是闭上了,可脸上的表情明显是还没说得尽兴。
    赵培天不由吓唬他:你是该少说两句,听说有钱人都喜欢在家里装监控,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小心被蒋家人听见了。
    武斌的回应是举起右手中指,对着四个屋顶角落比划了一圈,脚下在原地自转了360度,刚转回原位,就正对上许健掏出手机对着他拍摄。
    武斌一个猛虎飞扑:有话好商量!不要拍视频!
    许健迅速收起手机,制住爱耍宝的师弟,将人拽回原位。
    孟麒麟问道:现在真相明了,你们打算怎么做?
    杜晨一时也拿不出主意:我也不知道。
    不把这些鬼收走的话,他们的任务别想完成了,可要是收了道德上又过不去。毕竟追溯起事情的源头,过错还是先在蒋家。
    武斌:杜师兄,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咱们就把那只最厉害的老鬼留下来,其余的全带走,这样既能完成试炼任务,又能给蒋家一个教训,反正那鬼也不能做什么,顶多吓唬吓唬人而已。
    杜晨没直接采纳这个主意,又问其他人:你们觉得呢?
    井玫瑰笑了,说:我赞成武斌的主意。
    许健跟着道:我也投一票赞成吧,蒋家人是有点太自大了。
    赵培天举起自己的手:我都随意,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就剩孟麒麟一个人没有表态了,几双眼睛同时看向他。
    他漫不经心道:可以留,但是不能留最强的,毕竟你们这是在参加比赛,没有令求助者百分百满意不是最重要的,但是人多手杂,这一条不容忽视。
    他说话留了一半,武斌没听懂:我们就六个人啊,不算多吧,而且我怎么觉得人多手杂是贬义词呢?
    他虽然嘴巴损惯了,但还没胆子和孟麒麟直接杠,这回说起自己意见不同,难得语气都是弱弱的,和平时自己师兄弟们插科打诨的时候理直气壮的模样截然不同。
    许健及时出来拯救傻师弟:孟道友的意思是怕其他对手知道了,会拿这一点来做文章,性质如果很严重,我们的试炼就黄了。
    井玫瑰若有所思:是我考虑不周,孟哥说得有道理,如果我们直接把老鬼留下,说不定我们前脚刚走,后脚它就迫不及待继续吓唬蒋育一家,那今天这一趟我们就白来了。
    武斌有些不甘心:那我们就这样放过蒋家了?他们做的那些缺德的事就算是他们挣到的了吗?
    井玫瑰轻笑:不能留最强的,那就只带走最强的。
    武斌一喜:妙啊!
    杜晨道: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不会。
    井玫瑰早就看出端倪:这群鬼被封印这么久,过不了两个星期就会消散了,也就是那只老鬼能撑得久点,大概也是因为他的怨气最重,被封印前即使蒋家拿了人命来填也没冲洗掉,不过只要把他从这栋宅子里带出去,他的力量也会大幅削减。
    直至消亡,撑不撑得到他们回道教协会交差还两说。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但是在场的人都懂了他的意思,还包括那只老鬼。
    老鬼表面一副恨不得血洗蒋家的模样,其实一直竖起耳朵在偷听,听到这里可不得了:谁也别想带我走!我要报仇!
    没人理会他的叫嚣。
    那就这样决定了?杜晨又问。
    井玫瑰点头,孟麒麟就是提出者,自然不会反对。赵培天说自己没意见,许健也默认就这么干,至于武斌,他的想法被杜晨选择性忽略了。
    于是他们把还想负隅抵抗的老鬼收了起来,准备带回去,要是它命硬,就回去交给师父,要是命薄,那也是他的报应,算是偿还摔死的无辜女游客的命债。
    其他无意识的鬼他们都没动,有的被桃树枝抽得严重一点的,魂体已经开始慢慢变得透明了。
    这样留下它们也不会有什么后患,顶多是蒋家谁身体不好,或者是没精神不好的人,偶尔会看见神秘的黑影罢了。老鬼一走,它们就是群龙无首,没有人(鬼)特意控制它们,不会故意吓人。
    六人从二楼下来,看见整个一楼大厅灯火通明,武斌眼尖地发现洗手间里的灯似乎都是打开的,想笑又硬生生憋住了。
    道长,事情都办好了吗?大亮的灯光下,蒋育难看的脸色无所遁形,即便这样仍强撑着上前询问情况。
    反而是蒋明那个当儿子的比他老子不止差了一星半点儿,瞧他那样子,恨不得有多远离多远,怕是怀疑他们才是鬼变的吧?
    武斌看不惯,于是抢先杜晨一步回答:都处理完毕了,消灭干净了!他着重读了处理和消灭干净几个字。
    蒋育好似没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满脸感恩戴德地跟杜晨这个代表道谢:道长,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他有心给自己搭台阶,奈何有个不给力的儿子,只听见蒋明半信半疑地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吗?
    蒋育不轻不重地叫了声蒋明,好像大人在教训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武斌顿时就给膈应上了,敢情这姓蒋的也没被他们糊弄住啊,道谢的时候可真像回事,装模作样,呸。
    井玫瑰杜晨等人暗暗皱了皱眉,这蒋育也太表里不一了。不过他们可懒得跟蒋家父子演戏。
    武斌直接说道:要证据简单啊,你变成鬼就能看见你这屋里到底有没有其他鬼了!
    他的毒舌把蒋育和蒋明刺激得不轻,蒋明立刻就被他激怒了,想跟他当场对线,蒋育黑着脸喝止了自己的儿子。
    连装都不和他们装了,直接出言送客:今天多谢各位道长出手了,我们刚回老家不久,很多东西都没置办好,怕招待不好各位。既然你们已经在谢家落脚,蒋某就不留你们住了。
    六人前脚从蒋家出来,后脚大门就轰然关上。
    武斌愤愤道:这蒋育可真不是个东西!过河拆桥说的就是这种小人!
    赵培天乐道:人家就一根独苗,你还这样说,他能待见我们就怪了。
    武斌可不觉得自己有错:是蒋明自己弱智,问了个那样的问题,他要证据,我们能给他什么证据,把鬼提到他眼前他都看不见,要个屁的证据。
    许健:我倒是不意外蒋育的为人,我曾经听师父说过,人怕鬼恐怖,鬼怕人心毒,现在的处境恰好对应上了。
    武斌赞同不已:是毒,蒋育他祖宗怕鬼,但明明是他杀郭家人夺走宅子在前,草菅二十几条无辜人命在后;蒋育自己怕鬼,可他也口口声声要把鬼灭了,都不问问是非,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赵培天:你们说,蒋育最开始究竟知不知道他家里有这么多鬼啊?刚才都忘记再次试探他了。
    谁知道呢,这都不重要了,事情过去那么久,时代都不一样了,郭家还是满门被灭,就剩一个老鬼,伸冤都找不到主事的人。
    武斌道:我看我们还是快回谢俊家吧,不知道他们都睡了没有。
    第121章
    谢家人当然已经入睡, 不过谢父谢母给他们留了门。
    几人感动不已,轻手轻脚进了屋子。
    武斌:谢俊爸妈真是好人,可惜我们没有提前说回来过夜, 现在只能睡客厅沙发了。
    这也没办法,谁知道蒋家人会这样?赵培天在他身边坐下:睡沙发也别想了,我们有这么多人,坐着打瞌睡还差不多。
    许健找了条木凳:你们靠着沙发睡吧,我这里有凳子坐。
    你从哪儿找的?武斌扭头一看,哎,这里有副扑克, 我们来斗地主吧, 还睡什么觉啊!
    也好,反正睡不成了, 我们守岁的时候也通宵打牌, 就当提前过年了。赵培天态度乐观,也找了只矮脚木凳过来。
    许健没说话,但将凳子默默拖到了茶几边上。
    三个人已经就位,杜晨看向井玫瑰和孟麒麟:井道友和孟道友玩吗?
    井玫瑰:我不会, 你们玩吧。
    孟麒麟:不玩。
    杜晨道:那我去了。
    四个师兄弟一拍即合,很快进入状态, 孟麒麟对井玫瑰道:要不要睡会儿?
    井玫瑰摇了摇头:我还不困。她修为日益见长,偶尔一两天晚上不睡觉对身体也没有影响。
    不过孟麒麟还是个普通人,她看了看还空着的一张双人沙发:要不你去那里睡?
    谁料孟麒麟也说他不困, 井玫瑰望着他精神奕奕的双眼,信了。
    过去坐。孟麒麟说完, 率先走到双人沙发边坐下, 随后眼睛定定地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她。
    井玫瑰看一眼沉浸在斗地主中无法自拔的四人, 抬脚走了过去。
    双人沙发不大,井玫瑰坐下后,尽管已经很小心,衣摆还是不可避免地跟男人的裤子碰在一起。她有点尴尬,想动手整理一下,又觉得这样太明显。
    偷偷侧眸望了眼孟麒麟,心里想着希望他没注意到,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阖上双眼。
    井玫瑰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孟哥,你困了吗?
    不困。孟麒麟的声音不见丝毫疲惫,听起来确实不困的样子。
    井玫瑰疑惑,正想细问,打牌四人小组忽然爆发出一阵激动的叫喊:王炸哈哈哈!
    孟麒麟睁开眼:
    井玫瑰:
    动静太大,喊声不仅在客厅传播,楼上的谢父谢母也被吵醒了。
    你们回来啦?都这么晚了,我去给你们去铺床。
    谢母是个热心肠,刚才她和谢俊他爸睡着睡着,忽然在梦中听到一阵喊叫,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山上没有外人,家家户户都是知根知底的,产生小偷的概率基本为0,但这半夜三更冷不丁有人大喊,还是让人吓一跳。
    夫妻俩急忙从楼上下来,一看才知道是儿子的朋友们从蒋家捉鬼回来了。
    谢父谢母也没问他们怎么没在蒋家休息,一开始就以防万一给他们留了门,现在不必多这个嘴,于是谢母只提出现在去给他们安排房间睡觉。
    不用了阿姨,我们准备通宵打牌!嘿嘿!武斌嬉皮笑脸地拒绝了谢母的好意。
    杜晨脸皮薄: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声音太大吵醒你们了。
    他知道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立刻放下扑克,保证不会再发出噪音,可是漫漫长夜,不可能一直玩手机,那也太无聊了,而且还容易犯困,所以杜晨决定向武斌师弟学习,厚颜无耻一回。
    谢父劝道:这晚上不睡觉怎么行?身体扛不住啊。
    谢母也道:家里有房间,就是铺个床,不费什么事,马上就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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