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玫瑰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然后问道:你昨天说你还想算什么?
    白绒绒双眼一亮,身体不由自主往她跟前挪:大师我想算算,我身边的小人究竟是谁。
    井玫瑰:这个需要靠你自己去发觉,如果我直接告诉你,就算是作弊了,老话说天机不可泄露,如果你轻松地得知了天机,以后还是会遇见其他类型的阻碍。
    白绒绒:啊?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井玫瑰:也有。
    笑容再次挂上白绒绒的脸颊:是什么办法?
    付双份酬劳给我,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井玫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一瞬间的迟疑,因为她不是特别有底气。
    虽然多拿钱她也不理亏,但是当年只有师父和师兄才这样做,而她总是过于注重修道之人的仙风道骨、两袖清风,常常拉不下脸皮来向福主开口。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连购买质量好一些的药材的财富都不足了,太过清高只会导致她连想做的事情都做不了。于是刚才心念一转,便向白绒绒提出了这个说法。
    其实她也没有说谎,不管收不收这笔钱,她做出这种行为都会沾染业力,最后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对修行产生阻碍,必须通过念经、放生或其他有利于众生的做法,来消除业力。
    总之不是一桩简单的事,说是与人消灾并不为过,她厚着脸皮开了这个口,就是不知道白绒绒会不会答应了。
    怎知白绒绒一口答应:成交!
    井玫瑰这个拿钱的反而不好意思了:你不用考虑一下吗?
    不用了,我不缺钱!理直气壮说出这句话,忽然又缩了缩身子,语气怂怂地问道:那个,大师,我好像忘了问你单份酬劳是多少?
    井玫瑰报了个数字,白绒绒的气势顿时如同闪电一般回来了,小胸脯一挺:没问题!
    浑身上下写满了老娘有钱!的气息,和她那张精致的小脸搭配着,怎么看怎么违和。
    井玫瑰笑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白绒绒顿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又露出一个甜美的笑:男左女右,对不对?
    井玫瑰一边看着她掌心的纹路,一边分出心神道:是有这种说法,但也不算全对,一般懂行的师父会两只手都看,男左女右是一点,然另外左手还代表了一个人四十岁之前的运势,右手代表四十岁之后的运势,不过这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会以三十岁为分割点来论。
    白绒绒似懂非懂噢噢两声:感觉好深奥啊。
    是不简单,我在山上学艺的时候,师父就曾说过: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在一掌中。①
    白绒绒好奇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井玫瑰:这句诗出自奇门遁甲的《烟波钓叟歌》②,意思就是说人的手掌中其实蕴含着一副五行八卦图,跟相术中的阴阳五行相对应,所以懂得算命看相的人,能从来一个人的手掌上看出很多门道。
    白绒绒小吃惊:做了坏事也能看出来吗?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
    白绒绒忍不住追问:那实际上呢?
    井玫瑰:实际上就要看算命相师的水准了。
    白绒绒恍然大悟,所以能达到这个本事的人都是凤毛麟角了。
    换左手。
    白绒绒听话地换了只手。
    井玫瑰看了看,道:我大概了解到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如果还想具体落到某个人身上,就要测字。
    其实已经不用测了,井玫瑰刚才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叫小圆子的助理眼神闪烁飘忽,一看就是典型的心虚模样。
    不过不能直说,这样没有信服力,再者,那个女助理应该只算个帮凶,对方对她拜访一事只有心虚,没有惊慌。
    怎么测字?我随便写个字吗?
    井玫瑰指引她:心中想着你要问的问题,然后将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字写下来。
    白绒绒表示自己清楚了,跑进一个房间拿了纸和笔出来,半蹲在茶几前,闭上眼默念了一会儿,然后写了个奴字。
    井玫瑰心中有头绪了:观字形,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女性,右边是个又字,表明她不是第一次给你使绊子了。
    白绒绒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身边有哪个女的,会对自己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貌似她也没得罪过人吧?
    想不出来?井玫瑰道:再写一个字,这次想着你最怀疑的那个人的名字。
    白绒绒便低头又写了个字。
    清,井玫瑰念出来,清字可以取清澈、纯净的意思,不是你想的这个人。
    白绒绒不敢置信:怎么可能?最有嫌疑的人就是她了啊!连君姐和小圆子都说她很可疑!
    不要听别人的意见,问你自己的心。
    白绒绒又努力想了好一会儿,最终皱着一张苦瓜脸道:我真的想不出来了,大师,你不是说可以直接帮我算出来吗?你帮我算吧。
    井玫瑰没再为难她,提示道:看你写的第一个字,女和又笔画有勾连相缠的状态,说明你和这个人平时关系十分密切,即使没有每天见面,最多也不会超过两天半,她就会联系你。
    白绒绒听着她的话,内心忽然冒出来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她瞪大了眼看向井玫瑰:不会吧?
    然而井玫瑰下一句话,直接打破了她还存有希望的幻想。
    这个奴字,你乍一听见会想到什么?
    白绒绒因为心中猜测的答案,整个人都变得紧张起来,她结巴着道:奴、奴才?
    井玫瑰给予了肯定:不错,奴才,顾名思义就是一个奴颜婢膝伺候别人的人,你仔细想一想,你身边有谁会这样对你呢?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刚才白绒绒还在井玫瑰面前告诉她,助理小圆子对她有多好,经纪人李君更是把她当祖宗供起来,现在那些话仿佛变成了两个无形的大巴掌,一左一右扇在她自己脸上。
    白绒绒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这会不会是算错了,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一个汉字可以解释出那么多意思,大师
    作者有话说:
    注释①②:内容来自百度搜索。
    第101章
    井玫瑰静静地看着白绒绒表情挣扎, 直到她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进来没多久就知道了?白绒绒丧着小脸问道,怪不得要直接把人支开。
    井玫瑰:是。
    那我现在怎么办?如果小圆子和君姐是一伙的,她肯定会把我供出来。白绒绒是个思维比较跳脱的姑娘, 才沮丧两秒,就开始担心自己的安危了。
    井玫瑰道:不会。
    白绒绒好奇:你怎么知道?
    井玫瑰轻笑一声:因为我的年纪,和我的外貌,你昨天应该没有直接让她看你和我的聊天信息吧?
    白绒绒狂点头。
    那就没事了,因为我的外形原因,很多人容易受到迷惑,不相信我的实力, 你的助理应该也是个这样的人。
    白绒绒正想同意这个说法, 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战战兢兢回头往小圆子待的房间望了一眼, 转用气音问道:万一她在房间里面偷听怎么办?
    井玫瑰顺着她刚才视线投去的方向也看了一眼, 然后摇摇头:不会。
    白绒绒更惊奇了:你怎么知道?
    井玫瑰本欲直说,只要她想,就能看见,话到嘴边又改了个口:我会算。
    白绒绒信了, 捧着小脸心悦诚服地赞叹:大师,你真的好厉害啊!
    你打算怎么做?井玫瑰开门见山。
    白绒绒大概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脸上还带着懵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问题是我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井玫瑰试着帮她捋清思路,掐指算了一卦:是因为利益, 涉及到权力和金钱。
    白绒绒仿佛被迎头击了一棍: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我没有答应她陪投资人吃饭!可是、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怎么还会对我低声下气呢?
    白绒绒求救般看向井玫瑰。
    你再仔细想一想, 还有什么蛛丝马迹被你忽略了?卦象上来看, 一切迹象已经很明显了。
    白绒绒脑子里乱糟糟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难道是为了降低我的防范心理?那也不对啊。
    井玫瑰见她六神无主的模样,暗叹一声:既然她们其中有一个就在这里,不如把人叫出来当面询问?
    白绒绒一惊:可以吗?
    井玫瑰道:放心,我在这里。刚说完,就感到一阵鬼祟的窥探动作。
    她不动声色对白绒绒使了个眼色,对方紧张地咬住唇,然后一吸气直接噔噔噔跑过去,将门直接推开,把小圆子一把揪了出来。
    周媛,我是有哪里对不起你吗?为什么要帮君姐算计我?白绒绒气愤地看着她十分钟前还当做贴心小姐妹的助理。
    周媛起初是一阵慌乱,还想嘴硬抵赖:绒绒姐,你在说什么?为什么突然把我拉出来?我的照片还没修完。
    白绒绒见她装无辜,顿时更气了:别撒谎了!大师都算出来了,我接连丢了好几个通告,就是因为你和君姐在背后害我!
    君姐算计我,我还能想得通,就是因为我不能给她带去她想要的东西,而你,从你在我身边工作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把你当亲闺蜜看待,你为什么要被她收买一起害我?
    她口口声声的质问似乎触痛了周媛心中的某些点,表情也不假装茫然了,带着些愤恨的快意笑道:绒绒姐,你可真天真,娱乐圈哪有什么亲闺蜜呢?
    你说我撒谎,你自己难道不也是一样?还亲闺蜜呢,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一次我陪你去拍服装杂志,人家摄影师看中了我,你为什么问都不问我的意思,直接就推掉了?
    白绒绒似乎是懵了一瞬: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背叛我?我当时就和你解释过了,那家内衣品牌打广告总是爱打情.色擦边球,就算是我自己拍的时候也很尴尬,你还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要是当时我把你推出去了,那我成什么人了?
    周媛不为所动:说得好听,还不是害怕我的身材比你更抢眼,会盖了你的风头,当然我知道,你也不可能分一半机会出来给我,大家都是装装样子,别在这儿演姐妹情深了!
    白绒绒震惊地看着她:原来你一直在心里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记恨我,要是你当初真的也想走娱乐圈这条路,大可以直接告诉我!我演什么姐妹情深,我发誓我对你的好都是真心的,你自己才是演的那一个!周媛,你真让我恶心!是我瞎了眼!
    原来还有这么一件前尘往事,井玫瑰见双方各执一词,似乎都认定自己有理的模样,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心里的八卦,偷偷将手背在身后掐了一卦。
    嗯,真相是这样啊,怪不得都说娱乐圈水深,原来两个人说的都没错。白绒绒确实出于担心小姐妹的因素替她拒绝了一个机会,周媛猜的也是事实,白绒绒做出这个举动的同时,也还夹杂了某些隐秘的不可言说的心思。
    这种场面井玫瑰上辈子的时候也曾见过,她云淡风轻地出声暂时打断两个人的对质:白小姐,人我已经帮你找出来了,接下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
    白绒绒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拉到她身上:大师,你要走了吗?那我、那我语气紧张慌乱,似乎瞬间又变成了那个手足无措的软绵羊。
    井玫瑰耿直道: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接下来的事想必我也不方便在场。
    她是在暗示白绒绒,自己会对刚才发生的事守口如瓶,现在告辞,待会儿会发生的事她也不会知道。
    白绒绒的眼神很快有所变化,不再那么可怜兮兮软绵绵,井玫瑰便知道她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没再多语,直接退场。
    下楼乘电梯离开,又在轿厢里遇见那个狗仔。
    井玫瑰回忆刚才白绒绒对狗仔这个行业的深恶痛绝,决定帮助眼前这个人弃恶从善,悄悄施了个小术法,才漾着微笑出去。
    至于某个见不得光的狗仔,回家后直接经历了连续三个晚上的噩梦缠身,梦见自己变成大明星,又被现实中当狗仔的自己屡屡跟踪偷拍,甚至捏造不实证据,最后被逼得丑闻缠身,每天一出门都要经受别人的口水和臭鸡蛋。
    最可怕的是,这个梦境不断重复,而梦中的他明明知道这是梦,却没有办法脱身,他拼命和媒体、网友解释,说自己清白的,然而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大家都只相信那个当狗仔的自己。
    最后他实在受不了这种非人的精神折磨,从高楼一跃而下想结束痛苦,这才满头大汗地从这个让人惊恐崩溃的梦中醒来,然后马不停蹄地去公司递交了辞呈,就连当时在白绒绒那里拍的照片都全删了,没敢上交。
    当然,这都是后话。
    井玫瑰从白绒绒住的公寓出来不久,便接到黄迟的电话:姐,你在哪儿呢?要不要一起吃个饭啊?
    井玫瑰秀眉微动:你不用上课?
    黄迟:上啊,但是和吃饭也不冲突嘛。
    井玫瑰:有事直说。
    黄迟便用他一贯嬉皮笑脸的腔调嘿了几声:姐,你怎么发现的?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黄迟不信:这也能算出来?那你算算我为什么叫你出来吃饭。
    井玫瑰道:要是没事我就回家了。
    哎哎哎,别啊,我说还不行吗?姐,就是那个那个你知道吧,现在我们一群好兄弟,就只有吕奇一个人脱单了,天天在我们面前撒狗粮,旷嘉那群禽兽都说自己受不了了,想让你再帮他们算算,最近有没有合适的桃花运啊。
    黄迟没敢说自己也想算。
    井玫瑰的关注点却在别的地方:你们和吕奇和好了?
    害,大家都是好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
    黄迟用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吻道:再说,他也给我和旷嘉赔礼道歉了,还被我们两个宰了一咳咳咳,反正我们没吃亏就对了!噢还有,今天请客的也是吕奇,姐,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你就快来吧!
    地址呢?
    姐你同意啦?太好了!地址就是上次我们吃饭的会所,你进来和前台报吕奇的名字,她会带你到包厢的,这次我们在二楼,房间号是桃花朵朵,姐,你快点儿啊!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井玫瑰先联系了宋雨,告诉她自己不回家吃饭,然后才打了个车直接去会所。
    进去找到前台,刚准备出声询问,就被另一对男女抢了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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