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心里仍有一个疑问。
    沈韶棠已经脑袋昏沉,身体无端发软发热。
    那人埋首在他颈间,唇附于耳畔,有些沙哑地低声呢喃:
    不知这画上的人,是我还是顾清仑?
    作者有话要说:
    沈哨糖:orz九敏!!
    第9章 被发现了
    师尊沈韶棠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身体努力往后退,可是后面抵着桌沿,退无可退。
    嗯?
    顾清仑目光在他唇边游移,连回应也敷衍了许多。
    我是照着书里那样画的。沈韶棠垂下眼帘,小声道。
    他心里不禁腹诽,差不多得了,难道要来真的啊?
    头顶的声音变重了,带着暧昧的笑,恶意地调侃道:满页的诗书词曲,你从字里行间里只瞧见了这个?
    沈韶棠认为对方是故意的。
    气氛逐渐升温,对方挑起他的下颌,缓缓接近
    师徒情要变质了!
    在即将碰触之际,沈韶棠左右看了看,不能动手打人,但是又没地方可退,所以他迅速矮下身,像鱼一样把身体缩进桌底。
    亲了口空气的殷于野:
    沈韶棠从另一头钻出来,丝毫不觉得自己破坏了气氛,反而是一脸急切:
    师尊,为何将我带到此处?我尚在大殿中,若是被师叔发现了
    殷于野脸色有些诧异,你倒是聪慧,这确实个幻境,你是在害怕顾清仑吗?
    沈韶棠摇了摇头,弟子是害怕冒犯师尊,不敢妄自逾礼。
    那我告诉你这不算逾礼,你还害怕吗?
    沈韶棠露出疑惑的神情,他搞不清师尊要做什么。
    我的任何命令,你都不会怀疑违抗,对吗?他的声音循循善诱。
    沈韶棠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
    殷于野笑容渐深,朝他招了招手,小澈,过来。
    这回,沈韶棠身体本能地往青年走去,然后在桌前再次坐下。
    青年重新俯身,下巴枕在少年肩上,望着空白的宣纸,低沉地笑了笑:乖,把这页画完,便结束了。
    到时候,也该引其现身了。
    片刻后,画笔悄然搁置在笔架上,周围的空间出现了细微的波动。
    沈韶棠没有发觉,正想回过头问接下来怎么做,然后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被人放在了桌面上,屁股底下坐着桌沿。
    殷于野膝盖穿过他的腿间,掌心撑在桌子两侧,整个人带着某种侵略感压了上来。
    他的手指放在少年腰间,将腰带轻轻一扯
    殷于野忽然朝空中看去,眼底挑衅意味十足:不愧是扶渊仙君,这出戏看得可还满意?我用的可是你的脸。
    下一瞬,在他们周围,结界上开始出现裂痕,一道紫色雷电劈了下来。
    顾清仑身影出现在屋中,便看到这这样一幕,两人衣衫凌乱,地上散落了一片文墨,气氛说不出的暧昧惑人。
    他脸色一冷,当下抬起手,一道攻击就打了过去。
    殷于野没有出手,任由攻击将自己魂体打散,反而脸上露出计谋得逞的笑意。
    我赌扶渊仙君会不会进来,看来是赌对了
    他魂体消失后,少年的身体便软软倒下,顾清仑闪身来到桌旁,用手臂扶住了他。
    顾清仑不禁思忖,值得殷于野这么大费周章,这孩子绝不简单。
    他眼里闪烁着审视的光,然后抬起手心,伸向了少年锁骨上方,却是眉头微蹙,将少年身上的衣裳理好。
    然后掌心释放灵气,注入玉坠中,在那浩渺的天地里,攥住了一缕魔气。
    当沈韶棠从幻境中出来,便被一股力量的波及砸到地上,他手心撑着地面,刚抬头便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眸。
    多谢仙君相救,否则我小命不保。他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喑哑。
    你可还记得我?乌穹兽。
    顾清仑居高临下地问道,眼里的锋芒由不得他说谎。
    殷于野想引他入局,他也想借此逼其现身,而救下少年便是关键的一环,只是现在他又有了意外收获。
    沈韶棠脸上蒙了一下,我与仙君近日初见,从前并无印象。
    百年前,我曾去过魔界,封印魔头之时被一只魔兽钻了空子,将魔头的元丹吞了下去,之后便消失无踪。
    顾清仑眼底掠过一丝杀意,原来是逃入了无妄宗,修了邪道。
    被发现了,完犊子。
    沈韶棠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看起来楚楚可怜,他翕动着嘴唇道:我不记得了,那天是
    顾清仑压低了声音,是殷楚洵将你带来的?
    沈韶棠感觉门外有另一道目光,于是在心里问系统,殷于野是不是在附近。
    得到肯定答案后,他眼眶里挤出泪水,低着头无力地摇了摇头,不是,我自己想来投靠无妄宗,与师尊无关。
    你方才不是忘了,为何现在又想起来?
    面对他的问话,沈韶棠没有再回答,只沉默地低头,失神地看着地面,整个人都失去了活力和色彩。
    若是反抗,在扶渊仙君面前,亦如同蚍蜉撼树,可若是认命伏诛,难免不舍现在的生活,这个见识不久的世界。
    假如知道有今日,当初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吃下它。顾清仑带着微弱的哭腔,说道。
    顾清仑不喜废话,只要结果。他抬起手,手心翻转悬在少年头顶,一层冰雾似的结界,将他包围。
    等等!沈韶棠突然开始挣扎起来,他手指扒着屏障。
    事已至此,你还有何遗言?顾清仑语气透着几分不耐。
    我生死不要紧,不求网开一面,只求仙君对往事既往不咎,与我家师尊讲和吧!师尊虽然不说,但是心结已深,若能得到仙君理解,一定会很开心的。
    随着时间流逝,冰雾逐渐凝成了屏障。
    顾清仑微微一愣,他没想到临死前,沈韶棠还心心念念殷于野。
    那房门外的玄衣青年,藏在阴影里的双眸闪动着诡谲的光。
    无可救药。顾清仑冷声道。
    他看着那双明亮无辜的眸子,手中继续催动结界,直到沈韶棠脸上出现痛苦,仿佛体.内的经脉都在遭受巨大折磨。
    沈韶棠感觉身上像是炙火燃烧,他蜷曲起脊背微微颤抖,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也许是听到了刺耳的声音,他逃避似的用手紧紧捂着耳朵。
    救命
    后悔了吗?
    沈韶棠眼神里带着股执拗,说话口齿不清:不我不后悔!不后悔!
    够了。一道凭空出现的罡气打破结界。
    沈韶棠往门口看去,当看到玄衣青年出现时,瞬间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他暗中松了口气,殷于野再不出来,他就真要完犊子了
    扶渊,你为何对我爱徒痛下狠手?殷于野眼神阴郁,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的脸与顾清仑如出一辙,只是气质上更加邪肆狂妄。
    顾清仑脚下未动半分,负手而立,冷傲地斜睨他道:那要问他做了什么。
    两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到地上的少年,后者正舒舒服服躺在地上装死,此时不禁感到危机,抬起的小脸十分凄楚。
    沈韶棠:QWQ我是小白莲,什么都不知道。
    你家爱徒胆大包天,冒犯到我头上了,自然要惩戒一二。
    殷于野挑了挑眉,哦?若真是如此,我定要将他关进死牢。
    沈韶棠咽了咽口水,死牢可比蛇谷好不了多少。
    他罪不至死。
    不过,我倒是好奇他在幻境里究竟做了什么?殷于野的目光落在沈韶棠身上,带着一丝阴谋的森冷意味。
    沈韶棠听得一愣一愣的,竟然想不起来在幻境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记忆里的一块区域,现在是空白的。
    还是说不是我爱徒冒犯了贵宗主,而是贵宗主为了一己私欲,做了有违天道人伦的事情,如今不幸被我撞见,为保住你那清高的声名,不得已杀人灭口?
    连沈韶棠都听呆了,这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溜啊。
    一派胡言!顾清仑横眉冷对,身上杀气腾腾,冷冷地说道:
    我屡次劝你从正道,怎知你恶性难除,竟然妄自将乌穹兽养在身边。
    他的命是我救的,如何养不得?殷于野狂妄地笑了。
    在他看来,若是看中一样东西,便去夺、去抢不管手段光明还是卑鄙,最后到手就好。
    你,必须把他交给我。
    沈韶棠于顾清仑来说,是他剿灭魔界的漏网之鱼,应当和其他魔物一样活在清魔池中。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房间里的修为暴涨,沈韶棠屏住呼吸,他逐渐感到呼吸变得困难,而他们仍两相对峙,难分高下。
    殷于野微微蹙起眉,藏在衣领下的皮肤在发烫金鳞咒金光乍现。
    黑白两道修为在短暂的接触之后,便冲出房门,旋身而上天际。
    全宗门的弟子都见证了这一情形,他们或者站在廊下,或者从窗子里探出头,然后回过头跟人小声议论。
    他们师尊跟对家开战了。
    打起来,打起来!
    这边沈韶棠也一脸兴奋,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趴在门框边上,望着湛蓝的天空,阳光耀眼夺目。
    他眯起眼睛,想去看天空中打斗的痕迹,可能是自身修为不够,他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半点名堂,遂放弃。
    他走了回去,在一张桌前坐下,手心托着腮帮子,顺手拿了颗紫葡萄吃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边打盹一边等待,直到夜幕降临。
    迷迷糊糊中,有一抹玄色撞入视野,来人衣裳上沾染了雪的气息,眨眼间出现在他面前。
    师尊
    嗯。殷于野嘴角上扬,应道。
    沈韶棠本是低声呢喃,现在神志清醒了大半:我见师尊许久未归,心中十分担忧。
    你认为我不敌扶渊?
    沈韶棠惊觉言辞不妥,连忙辩解:不我的意思是
    所以无需担忧。
    殷于野垂眸看着他,忽然发现少年总是动不动脸红,本就白皙的皮肤,此时透着绯红,像是熟透的果实,秀色可餐。
    他清楚地知道,应当避免与扶渊起正面冲突,可是
    散漫的目光凝滞在一处,他忽然伸出手,抓住沈韶棠的手臂,那手肘上的皮肤破了口。
    摔破了手,也不知疼痛?
    沈韶棠感觉对方虽然语气责怪,却含着几分无奈和怜惜。他抿了抿唇,难为情道:怎敢劳烦师尊,我可以自己处理。
    下一刻,他被按着肩膀坐在椅子上。
    殷于野弯下腰,将一个白瓶子打开,仔细轻柔地为他上药。
    沈韶棠紧张地咽口水,问道:
    师尊,你与师叔他讲和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更。
    月底即将清空营养液,如果小天使们有富余的,可以投喂作者嘛QwQ
    第10章 绝美三角恋
    殷于野但笑不语。
    你做得很好,但是我和他的恩怨尚未了结。
    沈韶棠脸上露出难过之色,师尊不罚我去死牢吗?
    殷于野上药的动作微微凝滞,少年问得一本正经,他不禁莞尔道:我怎舍得罚你?
    可是你之前和师叔说
    只是说与他听罢了,不会作数。殷于野淡淡一笑。
    你可知扶渊为何带你走?
    沈韶棠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他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也许是要带我回魔界自生自灭,也许是要杀了我。
    不,他虽厌恶魔界,却不会残杀生灵。
    沈韶棠惊讶地睁大眼睛,师叔不想要我的命?
    嗯。
    师叔他对我的印象不差?
    嗯。
    那师叔一定是把我当自己人了!
    沈韶棠既兴奋又开心地得出结论,殷于野只是含笑点头。
    不仅如此你还很合扶渊口味。他垂着眼眸,轻轻呢喃了一句。
    沈韶棠没听清,师尊你说什么?什么口味?
    殷于野并没有回答,而是专心上药。
    沈韶棠没有再说话,对方正半跪在他面前,为他擦拭膝盖上的伤口,动作认真细致,一般人很难不动心。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沈韶棠目光飘忽,他看到了门外的风景,一轮明月挂高空,幽幽月色没有尽头。
    目光无意识落到门口,却看到一名弟子探头往里看,当被他发现后立即将头缩了回去,门后显然也藏了人。
    他们在看什么?
    这银铃你若是不喜欢,我便帮你取下来,如何?
    沈韶棠闻言一愣,然后目光落在自己的银铃上,微微抬眸便对上了殷于野,对方神情认真,温柔询问。
    如果真的可以他想取下来,可是这是谁啊,是邪宗头头殷于野啊。
    他掐灭了心头的火苗,故作疑惑道:师尊既送了我礼物,现在是要讨回去?
    你若喜欢
    殷于野话没说完,少年的眼眸已经泛红,浸染着一层薄雾,难道因为我惹恼了师叔,坏了师尊好事,现在要借此赶我下山?
    说罢,泪水便充盈眼眶,啪嗒啪嗒掉下金豆子。
    不是。旧事重提,殷于野莫名心头烦闷,没想到自己挖了个坑,最后跳下的人还是他。
    真的?沈韶棠泪水朦胧地望着他。
    殷于野轻轻颔首。
    下一刻,沈韶棠便扑进他的怀里,殷于野愣了一下,但是没有推开。
    沈韶棠得寸进尺,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仿佛是得到光的救赎般,喜极而泣:师尊不嫌我没用,真是太好了
    真爱值+5。
    沈韶棠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愈发娴熟地轻轻啜泣。一只温热的手抚顺他的后背,动作却生疏,连手臂的肌肉都僵硬着。
    殷于野看着门外经过的甲乙丙丁,一个眼神过去,瞬间打杂的也不打了,练功的也回房炼了。
    房里安静得只有低声的啜泣,以及轻柔的安慰。
    这日,沈韶棠正在屋中修炼,他心间隐隐有不祥的预感,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笃笃李溯用力地敲着门,喊道:尹澈,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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