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此处是战地,除了营帐,外头虽然有巡逻将士,但也未必绝对安全。穿甲是必要的。
    不仅康熙穿,姜鄢也要穿。
    姜鄢觉得自己是真不行,她又没有专门操练过这个,即便腰腹核心,身体四肢有那么一些些的力量,但是这个铠甲太重了,她压根就不行。
    穿上莫说是走路了,可能站都站不起来。
    康熙也没让她穿这个,叫人特意取了轻甲来。
    他亲自给姜鄢穿上,目光温柔,手下动作更是轻柔无比:朕会护着你的。你不会有事。
    骑的战马良驹比上回姜鄢骑过的战马还要高大。
    姜鄢来的时候骑马骑的太多了,现在一见着马腿肚子就疼,大/腿内侧更是下意识的觉得疼。
    康熙也不想让她独行,就将她抱到马上,直接坐在他怀里,不叫她接触马鞍,然后康熙带着她骑。
    这体验也不算新鲜,早几年康熙这么带着姜鄢骑过好多回了。
    不过今次这般,这么高大的战马骑在上头还是头一回。
    康熙是真的想要松松筋骨的,与姜鄢说了之后,姜鄢抱紧他的腰身,说了一句,叫他只管放开了骑,她没事的。
    康熙就真的放开了骑,甚至纵马上山,又骑着马飞快在林间穿梭。
    姜鄢感觉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了似的,刺激的她忍不住低声惊呼,实在是觉得太有意思太痛快了。
    她从不怕自己会被颠下去,康熙将她抱的很稳,马也很稳。
    她只管尽情享受此刻的放飞便是。
    其实,姜鄢也有许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此刻,虽然天气还是有一点点热,但是秋初的晴朗气息,仍是让人流连忘返,十分畅快。
    鬓边虽有些薄汗,姜鄢却觉得极爽快,高兴。
    康熙又恢复成往日矫健模样,穿着铠甲,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
    或因此时他们就在战场上,战事未完,不同于先前练兵时。
    这是真正的战场,不是演练。康熙身上的铁血肃杀之气浓烈。
    姜鄢也不知怎的,就有些迷恋这样的感觉。
    她的手臂搂着康熙的腰身,心腔里鼓动的声音和着秋风朗日,她自己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好似与康熙那心跳融为一体了似的。
    康熙也觉颇畅快高兴。
    在外纵马至日落,方才回大营。
    午膳是在外用的。姜鄢不想再啃干饼子了的。吃的是康熙特意带过去的小点心。
    味道虽然不及万枝春柳的小厨房所做,但是姜鄢这些日子早就习惯了军中膳食,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就是骑马消耗太大了,姜鄢吃饱了,晚间回来又饿了,晚膳的时候又用了许多膳食。
    姜鄢今日在外头玩了一日,山间景色瞧了个遍,实在是心满意足。
    沐浴过后,姜鄢换了清爽衣裳,躺在床榻上,身边放着柔软被褥,想躺就躺,想滚就滚,实在是万分的舒适。
    康熙营帐中床榻极大,姜鄢和康熙两个睡在上头是绰绰有余的。
    两个人虽然是一块沐浴的,但姜鄢今日要洗头发,便是康熙先帮着她洗的,而后又是细细给她擦干净了,待到没有一丝水迹之后,才将姜鄢送到床榻上。
    他自己再去沐浴的。
    等康熙回来,姜鄢散着头发躺在被褥上,都已经是昏昏欲睡了。
    但还是知道他来了,眼皮子都没撩起来,就哼着声音说:灯烛再灭一盏。
    营帐里不那么亮之后,便能好好睡觉了。
    康熙依了她的话,灯烛又灭了一盏。
    营帐中越发昏暗些。
    床榻上的帷帐放下来了。
    这边入了秋,夜里便还是有些凉的。气温的温差也比较大,有时候过了子时极冷,不放下帷帐还真是不行。
    姜鄢眼前光亮更暗些,她甚至都要进入梦乡了。
    身边床榻被褥有些动静,紧接着就感觉到康熙上了榻,然后过来将她圈入怀中。
    这一套动作是挺熟悉的,姜鄢自动缩进他的怀里。
    可随即而来的触感却与寻常不同。
    姜鄢艰难翻了个身,用手抵住康熙的胸前:皇上怎么这样就上来了?
    他不好好穿衣裳。
    中衣大敞,衣带也不好好系上,扣子也不管,就那么大喇喇的上来了。
    他身上还有些热,男人宽厚坚实的胸膛贴上来,那热意仿佛也透过她的背心涌到了她的心尖似的。
    鄢儿困了?康熙亲她的眼睛,手悄悄解她的衣带。
    这一热,姜鄢困意也跑了一半了。
    都在一处这般久了,姜鄢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康熙想做什么呢?
    皇上不困么?话才问出口,姜鄢就忍不住哼了一声。
    看康熙这么精神,想来是不困的了。
    朕今日高兴。一整日都很高兴,直到现在还是很高兴,所以压根不想睡。
    他们将近月余未曾亲近,先前都是为了康熙的身体着想。
    数次想要,数次都没有。
    今日康熙是切切实实的好了,太医也说不必再禁,康熙自然是等不及了。
    他想念姜鄢,沐浴的时候就很想了,直忍到现在。
    姜鄢任由康熙动作,脸红身上更红,偶尔漏出一点声音,等康熙入了,她才轻轻吸了一口气,说:我今日也高兴。
    康熙高兴地很,就凶得很,姜鄢一开始还跟得上节奏,后来慢慢的就不行了,只能随他如何了。
    只是刚在兴头上,姜鄢忽而想起一事来,便要叫停。
    这如何停得下来呢?
    康熙压根停不下来,还要继续。
    姜鄢知他一来便是许久,这事她是突然想起来的,不吐不快,便要停下来,便一定要说。
    结果康熙哪肯这时候让她分心呢?
    将她翻了个身,越发凶狠,掐着她的地方,掼的极深。
    姜鄢这下,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再过片刻,连说什么都要忘了。
    今日在山间骑马,姜鄢高兴,什么好话甜蜜话,都说给康熙听。
    一个劲的夸他好帅,说他有男人味,让人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这会儿她人虽然说不出话来了,但这些话言犹在耳,康熙一句一句全记心里了。
    这会儿想着这些话,心里越发爱怜她,更是用了百般的法子,想要她高兴。
    到了最后,姜鄢自然是失了所有的力气。
    本来挺困的人,完了之后没力气,人却兴奋起来,怎么都睡不着了。
    便是用一双水色眼眸瞧着康熙,勾勾缠缠的,说不尽的潋滟波光。
    先前还说,康熙如今恢复,但体力可能较之从前还是差了些。这话姜鄢要收回。
    他怎么可能是差了呢。姜鄢觉得,康熙这体力似乎更甚从前。
    病了一回,花样倒是比从前还多,惯会折腾她。
    可事后回味起来,也不知怎的,她还挺喜欢的。
    康熙事后回味,只觉余味悠长。
    兴味处,恨不得拉着人再来一次。
    只是姜鄢受不住了,不肯再来。
    康熙也只得作罢了。以后还有许多机会的。康熙想。
    小别胜新婚。这话果然不假。似乎滋味也是别有不同。
    康熙想着想着,从姜鄢嘤嘤嘤哭,想到她中途噙着眼泪叫停,似是有话要与他说。
    如今两个人拥在一处,倒是说话的好时候。
    康熙就问了,姜鄢迷糊,想了许久,才想起来。
    一想起来,她哎呀一声,倒像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似的,见康熙看她,她忙道:都是你,让你停下来,为何不停呢?我是想起了一件大事。
    康熙瞧她这模样,忍不住笑起来:有什么事情大到非得朕那个时候停下来?
    姜鄢戳他的锁骨,严肃道:一件很大的事情。
    她匆匆忙忙从京城赶来,一路上颠簸,来了之后又忙着照顾康熙,这月余时间,她一直都有事情要忙,一心一意的惦记康熙,完全忘记了她自己的事情。
    康熙还是笑,问她:什么事?
    能有什么大事呢?但凡真是大事,他也会替她办妥的,不许她费心半分。
    姜鄢抿了抿唇,说:这个月的癸水,尚未来。
    该来癸水的日子,已经错过快大半个月了。这眼看着又要到下个月来癸水的日子了,她才想起来。
    康熙想偏了,微微挑眉:鄢儿的意思是,你有身孕了?
    姜鄢无语:皇上,臣妾与你分别这么久,方才才是最近时日的亲密接触。臣妾上哪儿怀孕去?
    臣妾癸水没来,肯定是劳累担忧所至。只是本该来的,如今推迟这么久没来。方才喊停,也是臣妾糊涂了,与皇上一样想偏了。现下再想想,臣妾就不可能是有了身孕。就是劳累所致。
    姜鄢就想,这调理吃药肯定是来不及了,马上就到下个月的日子了,不若就放松些等着。
    反正如今康熙的病已经大好了,姜鄢没有什么再需要担忧的地方,等下个月到了日子,自然就来了。
    姜鄢身体一向挺好的,说不定过几日,也会来。
    这么想着,她就放开了。
    可她想开了,康熙却担心。
    一定要太医来给姜鄢瞧一瞧。
    这随军的太医并不精通女科。只能粗略的给姜鄢瞧一瞧,连方子都是不能乱开的。
    检查的结果便是同姜鄢猜想的一样。
    她就是担忧劳累,再加上先前长途奔徙,身体一直紧绷没有放松下来,所以才会推迟。
    等精神放松下来,好好将养,自然就会来的。
    太医还说了,膳食也会有一些的影响。
    康熙就想,军中艰苦,膳食仅仅只是果腹而已。并不能太过将就精致,如此也是委屈了姜鄢。
    随军自然是不必在万枝春柳舒服的。
    姜鄢此番,原都是因为他。
    康熙倒自责起来,姜鄢还要宽慰他。
    皇上倒也不必这样。皇上大病初愈,如今又为我忧思过度,回头伤了身体,那可怎么好?
    依我说,咱们两个也不必你担心我我担心你的。这样便是恶性循环没完没了了。只管高高兴兴的才好。皇上照旧忙皇上的事,而我呢,开开心心的陪伴在皇上身边,等将来再一道回京便是了。
    癸水之事,越是放在心上,反而越是出错。只不管它,它就悄悄的来了。臣妾与它相处日久,知道它的德性。必定比皇上更熟悉它些。
    女子这些事,本就玄妙至极。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若为姜鄢,康熙是想即刻回京的。
    他原想将姜鄢送回京城,她却不肯,一定要留下来,还说了无数这样的话告诉他要想开些。
    如今战事胶着,叫谁送姜鄢回京,康熙都是不放心的。
    还不如将人放在自己身边安全些。
    姜鄢是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就说过这么一回,然后当真不管这些事了。
    她如此豁达,倒是让康熙心中的担忧也略略少了些。
    如今两个人似乎都承受不起分离,不在一处,心中甚是想念,干脆还是在一起,免得形单影只的相思反而伤身体。
    只过了月余,到了姜鄢该来癸水的日子了,仍是没有一点动静。
    这迟到了两个月的癸水,让姜鄢和康熙,蓦的都想起了一件事情。
    先前不来,可以说是劳累担忧路途颠簸所致。
    可这往后的月余时间,她可都是跟康熙在一处的。她也没有劳累担忧,更没有颠簸。
    太医也说了,如今她情志舒畅,并无问题。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姜鄢看着康熙,忍不住掰着指头算日子:皇上,看看这时间,我这,是不是又那什么了啊?
    怀孕。
    只能是有孕了吧。
    随军太医不精通女科。姜鄢这时间可能也比较短,尚还摸不出脉象来。
    但是,她这一回就不是毫无动静,也并不安静。
    她会吐,吃下去的东西,大部分都会吐出来。
    随军膳房做出来的点心再精致,也一概吃不下,吃两口就吐,每日只能喝清水,吃点白粥。
    比当初病中的康熙吃的还要寡淡些。
    脉象虽探不出来,但这反应,八成就是有孕了。
    第75章 075
    此番战事不算没有结果,但所取成果并未如康熙所愿。
    只是耽搁时日过久,中途康熙又病过一回,再继续耽搁下去并不会有更大的进展。
    震慑目的已经达到,噶尔丹并不曾再继续冒进,反而退出了许多。
    归京班师回朝的日期是早就定下来的,在姜鄢有那些症状之前就定下了。
    姜鄢身体开始不舒服后,康熙自然是心急如焚,想着要快些回京,等到了京中,回畅春园后,再让精通女科的太医来给姜鄢瞧一瞧。
    只是姜鄢身体不舒服,他们走也走不快,在路上耽搁的时间还是挺长的。
    大军都回城了,他们还未到京城。
    姜鄢每天都吐,吃的不多,也吃不下什么东西,睡也睡的不踏实,精神尚还可以,就是脸色不大好,没有先前那般红润了。
    姜鄢还有精神开自己的玩笑:先前去寻皇上,这路上只走了四天,如今回去,看我自己这个样子,每天走不了多远就得歇下来,只怕是四十天都到不了京城了。
    她也想快些。可每日马车坐久了便会晕,然后就会吐。
    着实是折磨得很。
    康熙心疼她,也不想要她硬撑着,不愿意她受这么多的苦楚。
    每日瞧见她不行了就下令停下来休整,务必要让姜鄢不那么难受。
    康熙原先是想着早日回了京城,再让太医来瞧的。
    如今见姜鄢这样,干脆就命车队慢慢的走,然后派人快马回京城去太医署将精通女科的太医带来,就在路上与他们汇合,而后给姜鄢诊脉。
    姜鄢吃不惯军中膳食,待大军走后,康熙也是派人将万枝春柳小厨房的人接了出来,快马赶到他们的车队,沿途给姜鄢变着花样儿做吃食。
    姜鄢吃到合心合意合口味的膳食点心,总是是吐的稍微好了一些,吃下去的东西也稍微多了一点。
    如今康熙疼她,连她开自己的玩笑都见不得,万事都哄着她:莫说是四十天,便是四百天,朕也陪着你一块儿慢慢走。
    姜鄢就笑,四百天,那不得走一年多么。那可时间太长了。
    就这么一点路程,还真没必要走四百天。
    精通女科的太医与他们汇合了。
    太医第一时间给姜鄢诊脉。
    但因姜鄢这些时日还是有些吃不好睡不好,劳动奔波,这脉象就不大显,况且月份尚浅,太医也不敢断定姜鄢一定是有了身孕,仍是要等些时日再看看。
    在路上这些时日,太医还是每日固定为姜鄢诊脉,观察姜鄢每日的情形。
    许是一日日离京中近了,姜鄢的心情好,她倒是吃的多了些,每日吐的次数也稍微少了一点。
    他们这边慢慢回去,到京城时候,已然是入冬了。
    太皇太后原本是要来迎姜鄢回来的,但被康熙和姜鄢写信劝住了。
    太皇太后毕竟是长辈,又是年老之人,不易如此奔波劳累,是应该等他们回畅春园后去拜见才对的。
    太皇太后被劝住了没来,皇太后自然也不会去了。
    去迎他们的便是胤礽。
    胤礽在博洛和屯走的时候,瞧着他姨母还是好好的。
    可这回再见面,消瘦的他都有些惊讶的。
    太医被康熙接走的时候,他们都是知道的。
    姜鄢疑似又有了身孕,还吃不好睡不好,总是吐,需要精通女科的太医去瞧一瞧。
    太医临走前,还曾在太皇太后处听了嘱咐,他也跟着嘱咐了几日。
    却不曾想到,这一次,将他姨母折腾成这样。
    可胤礽也不敢在姜鄢面前说什么,生怕哪句话说的不中听,惹得姨母生了气。
    他也学了小阿哥的几分嘴甜,见了面后,就哄的姜鄢高兴,听他说想念姨母,姜鄢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恋耽美

章节目录

清穿之平妃不想当皇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np只为原作者作者:沉琴绝酒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作者:沉琴绝酒并收藏清穿之平妃不想当皇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