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把匕首邪门的很,不但砍不破,居然还挡住了我七层的剑气
    焚恭与秦陌羽四目相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该死!该死!该死!
    焚恭并不死心,攻击像暴风雨似落下,秦陌羽狼狈的躲着他的剑,虽然伤痕累累,但眼睛却愈发明亮,因为焚恭的攻击似乎被匕首卸去了大部分力量。
    焚恭终于意识到,有这把匕首的秦陌羽根本不是他短时间可以打败的。
    他终于开始害怕,并产生了想逃的念头。
    但是,他想逃,秦陌羽就能让他走么?
    铛
    又是一次相撞,只是这次秦陌羽终是因为力竭没能撑住,被长剑刺穿了腹部。
    赢了!
    焚恭精神大振,原本想逃的心思瞬间熄灭,甚至想嘲讽秦陌羽两句,却看到秦陌羽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你输了。
    秦陌羽幽幽道,笑着咽下了喉间的腥甜。
    什么?!
    焚恭看到秦陌羽眼里的嘲弄。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秦陌羽低声笑了,笑中有悲有喜,他主动握住了焚恭的长剑,剑气瞬间将他的手割破,流出的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雪地上,他却恍然未觉。
    雪地
    什么时候
    焚恭猛地抬头,只见天空中,一朵巨大的莲花无声绽放。
    天地以它为中心,万里冰封,连时间都仿佛被冻结了一瞬。
    现在,秦陌羽能想到最好的报复,就是让焚恭眼睁睁看着红莲业火慢慢垂落,品味死前的恐惧。
    不不等等等等!你不能杀我!焚恭保持着仰头的姿势,他想跑,但四肢躯干都被冻僵,若不是他疯狂催动灵气保护心脏和大脑,他早就在红莲业火绽放的一瞬间就死了,哪里轮得到他现在惊慌的大喊大叫。
    我是焚家下任家主,我父亲是焚家的家主,老祖最器重的就是我,杀了我,你会受到焚家无穷无尽的追杀!你杀得了我一个,你斗不过焚家的!焚恭嘶吼道,试图软硬兼施的让秦陌羽饶他一命。
    你放了我!放了我!我保证不报复你!我、我、我有很多珍宝,很多!很多!总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但是他的这些话,对秦陌羽没有丝毫作用。
    他也是抬起头,看着那朵红莲业火,即使身体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但他却是快乐的。
    师父我帮你报仇了。
    秦陌羽轻声喃喃,笑中带泪。
    等等焚恭看着那朵夺命红莲越来越近,着急的都快疯了,不管不顾的大喊,你师父不是我呃!
    他说到关键点时像被人无形中掐住了脖子,又像误跳上岸的鱼艰难的吸取着空气。
    没有人看到,他眼底若隐若现的阵法。
    秦陌羽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直到
    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谁下令让我杀你师父的吗
    焚恭终于喘上了气,嗓音沙哑,眼里是无尽的怨恨:若不是他若不是他我就不会
    秦陌羽停下了那朵红莲业火。
    呵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还要如此执着的找到你宗门吗
    焚恭像是认命,又好像被逼到极致的疯狂:柳家啊!柳家灭门案你以为,你以为我为什么这么看中那混蛋偷走的储物袋!因为里面装着的是可以调动云琦楼最顶尖力量的令牌啊!你知道是谁帮我联系的云琦楼吗又是谁下令杀你师父的吗
    那天晚上在房间里的,除了焚恭南寻,就只剩下一个人。
    秦陌羽闭上眼。
    是墨渊啊!是他!是他啊!是他不想暴露云琦楼和这件事有关,才让我去寻你!但是你却不知所踪,我本来已经都放弃了,是他
    是墨渊杀了你师父呃
    焚恭说完这句话,突然惨叫一声,七窍流血竟是当场毙命了。
    这模样,简直就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真相,违背誓言而死的。
    他头无力的垂下,很快就被寒气冻住。
    当秦陌羽睁开眼时,看到焚恭瞪大的双眼,两行血泪从他眼眶里流出,仿佛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
    墨渊。
    秦陌羽解除了红莲业火,在沈夜白急切的呼唤声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第42章
    当秦陌羽和焚恭单打独斗时, 沈夜白给秦陌羽阻挡尸魁,左姝和沈渝理所当然的就对上了老者。
    老者仗着有尸魁,没有将左姝和沈渝放在眼里。
    等你们死了, 老夫也把你们抽骨扒皮做成活人偶,这样才够痛快。老者站在屋顶, 看着被尸魁包围且战且退的两人哈哈大笑。
    你不会有机会的。左姝面若寒霜,反身拉了一把沈渝,尸魁的攻击险之又险的划过沈渝后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在消耗我们力气。沈渝面对对付源源不断的尸魁不敢有丝毫放松,不一会就满头大汗, 虽然尸魁实力不高, 但蚁多咬死象,他在尸魁不间断的车轮战下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但左姝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她擅长的法术虽然可以把尸魁击倒,但尸魁不知伤痛且数量众多,还要护着实力不如自己的沈渝, 只能处于被动的防守状态, 这样下去就和沈渝说的那样, 迟早会败落的。
    怎么办。
    左姝脑子里转过无数个想法,想起了沈墨出发前专门给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块刻满阵法的玉玦, 用了它就能瞬间传送到刻阵者提前设定好的地方,沈墨说除非万不得已不能用它, 沈墨这么多来年也就造出了六枚。
    沈墨修为高深,早就算到她此行有殒命风险, 所以才将这东西给她,让她务必把沈渝安全带回来。
    就在沈渝因为力竭不慎被尸魁击伤,左姝正打算咬咬牙催动玉玦时, 变故突生
    左姝
    男子的大喝一声,高举重剑跳起,狠狠地往下坠落,霎时间宛若水潮密集的尸魁硬生生被他清出一个空地。
    当尘烟散去,一身劲衣的男人出现在左姝身旁。
    陈逸!左姝不可思议的看着忽然出现的男人,惊喜道,你不是回去复命了吗!
    我不放心你,就跟过来看看。陈逸朝她笑了笑。
    他转头看向又聚过来的尸魁,又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现在不是叙旧的好时候,先把这些鬼东西弄走。老规矩,比比谁更快?
    熟悉的对话,仿佛给左妹吃了一颗定心丸,她弯了弯眼睛,笑颜如花:比就比!
    一个人面对尸魁时左姝没有余力反击,但多了一个陈逸就不一样了,他们认识多年,默契非凡,虽然嘴上说要比试谁杀的多,但也不可能真的各打各的,渐渐的竟然在尸魁包围中守住一席之地,甚至有向外扩张的趋势。
    有了两人的帮助,沈渝得以喘一口气,然后继续投身与尸魁中战斗。
    眼看原本大好局势竟被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打破,老者那个气的啊,他看了眼焚恭和秦陌羽方向上空的那朵巨大红莲,眼里浮现出恐惧。
    但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位大人说了,要么死守杀了他们,要么活着回去生不如死。
    不得已,他又召唤出沈雁兰的残魂。
    只是被沈渝唤醒了一次的沈雁兰明显不如之前更好控制,老者只能不断施压,逼迫她加入战斗。
    没想到这次,沈雁兰的残魂在感应到沈渝时,宁愿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也不愿意再向前一步。
    该死老者额头流下豆大的汗珠,恰逢此时,秦陌羽凝结出的红莲业火悄然绽放!
    瞬间,天地都仿佛被冻住了,一朵朵拇指大小的红莲业火在空中凝结,又瞬间散落成片片花瓣,随着满天白雪飘落。
    花瓣落在老者和沈渝他们身上时都没有事,但落在尸魁和沈雁兰残魂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尸魁们不再被老者操作着攻击沈渝他们,而是扭动僵硬的脖子,喉间发出痛苦的嘶吼。
    嗓子被损坏的尸魁们发不出很大的声响,但当尸魁们同时嘶吼时却是难以言喻的震撼场面。
    这些嘶吼含着痛苦,在不断落下的红莲业火花瓣中逐渐转化为若有若无的哽咽哭泣,仿佛有无数个灵魂发出不甘的悲鸣。
    最终,当一个尸魁停下嘶吼后,他的身体被冻住,狰狞的脸上却是释然的轻松。
    嘶吼的声音越来越小,好像有人无形中让他们的灵魂从腐烂的躯壳里解脱了。
    而那沈雁兰的残魂,却是在触碰到红莲业火后愈发凝实,从原来淡淡变作了半透明。
    这沈雁兰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似有所感地抬头看向秦陌羽的方向。
    那里,一朵红莲业火漂浮在空中,静谧而美丽。
    但很快,这朵红莲业火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空中,随之是沈夜白焦急赶去的身影。
    这场战斗的胜败已经不言而喻了,失去了所有底牌的老者被沈雁兰一枪刺穿了身体,也算报了对方驱使自己的仇。
    沈渝收回了沈雁兰所有的尸骨,眼含热泪的和沈雁兰挥别。
    沈雁兰的残魂全靠一腔执念留在世间,如今从沈渝口中得知南国安好就已经心满意足来,她相信沈渝会把她带回家和父兄相聚的,于是坦然的消失于世间。
    只是可惜,临到残魂消失,她也再未能看一眼自己拼命守护的南国风景。
    风雪,永不停歇的风雪。
    秦陌羽站在风雪中,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目之所及只有无尽的冰雪,孤独像压在身上千斤重的砝码,让人喘不过气。
    于是他决定出发。
    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于是随便找了个方向就闷头而走。
    反正风雪也不会停的秦陌羽脑子里无端浮现了这个念头。
    他就这样走啊走啊,却不知怎么的撞到一个人,脚下一滑,滑稽地跌坐在地。
    看路。一个清冷的女声。
    秦陌羽抬头,看见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
    她是位当之无愧的倾国美人,只是眉眼间比这风雪还要冷上三分,一袭水蓝色袄裙,素雅却不掩风华。
    撞傻了?她微微歪头,略带疑惑的看着秦陌羽,却是伸手想将他拉起来。
    谢、谢谢秦陌羽磕磕巴巴的道谢,没忍住红了脸,局促地伸出手,
    她的芊芊细手握住了一只宽大的手。
    但这只手却不是秦陌羽的,他的手直接穿过的女子,这时候秦陌羽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得透明,同时响起了另一个陌生的声音。
    秦陌羽眨了眨眼,眼前是女子伸手向另一个身穿深色褐袄的男人,而他就跌坐在男人身后,两人都像看不到他一样开始对话。
    谢谢那个我叫秦,姑娘叫什么男子不好意思的说,迷糊的模样像刚从睡梦中醒来。
    羽。
    女子并不意外他的表现,她来这里就是专门接他的。
    她将男子拉了起来,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油纸伞。
    油纸伞也是最简单素雅的白伞,只是扇柄看上去不太一般。
    走?她问。
    麻烦了!男子连忙点点头。
    他们撑着一把油纸伞,走入满天风雪中,独留秦陌羽站在原处。
    秦陌羽不知所措的从地上起身,再次陷入了迷茫。
    眼前的风雪忽然毫无征兆的变大,秦陌羽被这风雪吹得睁不开眼,等风雪变小后,眼前又出现了新的东西。
    依然是满目的皑皑白雪,只是这次白雪中多了一个村落。
    秦陌羽漫步走在村里,村里安静极了,唯有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
    他追寻着人声走去,看到了一个热闹非凡的婚礼。
    这是一个布置简陋的婚礼布置,但每个参加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服饰各有不同,有些脸上有花纹,有些有着明显不是人类的动物部位。
    婚礼的主角是一男一女,正是秦陌羽之前看到的两人。
    男人傻笑着接受众人的祝福,女子也露出淡淡的微笑。
    毫无疑问,他们很幸福。
    大家载歌载舞,只是在这份快乐之下,还有挥之不去的阴霾。
    风雪又起了。
    秦陌羽闭上眼,等风雪过去才缓缓睁开。
    这次,在他眼前的不是村庄,而是风雪纷飞下争执的两人。
    刚刚还在接受众人祝福的爱侣,现在却剑拔弩张。
    你一定要去吗?羽紧握伞柄,第一次露出几近哀求的神色,为什么明明明明已经有了为什么还要离开这里
    说到后面,她已经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怨恨。
    秦深深的看了眼她,低声道:正是因为他为了你,我才要去试一试。
    羽悲凉的笑了一声。
    哪怕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自由,葬送性命?她怒不可竭,眼前蒙上一层水雾,却倔强的不让这滴眼泪落下。
    对。秦坚定的说,我必须去。
    她闭上眼,面对态度坚决的爱人,她放弃了:如果你非得去那就去吧
    我秦看到妻子如此痛苦欲言又止,他的心宛若刀割,但正如他说的那样,他有必须去的理由。
    羽阻止了他,她深吸一口气开口斩钉截铁的说:
    那我就当你死了,这个孩子,出生便没有了父亲。
    羽丢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下意识想追,却只能注视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但那只伸出去、试图挽留爱人的手却迟迟难以放下。
    对不起
    他喃喃自语,亦是红了眼眶,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踏上未知的路。
    当他们各自走向相反方向的风雪中,并再也看不到半点踪迹时,这场大雪才逐渐变小。
    空气仍然是寒冷的,风雪消散后,羽撑着伞站在秦陌羽面前。
    明明素未谋面,秦陌羽却能感受一种莫名的悸动。
    他们四目相对,是谁也没想到的重逢。
    最终,是她打破了沉默。
    陌,是路。她伸手轻抚秦陌羽的脸,眼中是无限的温柔,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只剩最纯粹的爱。
    是连接我与他,名为爱的路。
    秦陌羽鼻子一酸,他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她眼里蒙上水雾,在眼角划下一滴泪。
    对不起,我没能陪着你长大。
    对不起,我们让你以为自己被抛弃了。
    太多愧疚埋在心底,她和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弥补了。
    第43章
    我
    相遇来的太过突然, 秦陌羽明明知道面前的这位是自己的母亲,却仍然没办法对她喊出那个特殊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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