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是赏,这不是全看哀家心思吗?简尔尔看着已经快好的脚腕,奴才讨好主子,本就是天经地义,难不成还要主人想着回报?
    双雯这一问其实是想试探简尔尔对季夏到底是什么态度,近日来宫中已有风言风语,她必须确定了简尔尔的态度,才好处理。
    今日季夏送东西的时间晚了点,太阳西斜眼看就要黑了,简尔尔打开盒子,笑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泥人,手艺精湛惟妙惟肖,和她有七八分像,叫双雯一眼瞧过去也跟着笑了。
    旁边还有一张小像,寥寥几笔勾勒出了简尔尔的神韵,明显这泥人便是照着小像捏出来的。
    季夏在字条上解释:奴才才疏学浅,这画粗陋不堪,幸而泥塑老板手艺精湛,这才勉强有了几分娘娘的神韵。
    简尔尔看完就将东西放了回去,都收起来吧,和先前那些放一起就成。
    444问:【你心情不错,你喜欢这个泥人?】
    并不,泥人捏的是原主的脸,又不是我,有什么好喜欢的。简尔尔说着冷淡的话,脸上笑意不变,我开心的点不在这里。
    44,你懂沉没成本吗?
    他第一次给我送礼,不过是路边摘的小花,附带的字条也没什么真情实意可言,尽是些花花肠子。
    这些日子他送到未央宫的,从确实是随手可见支使人送来的物件,到现在明显是刻意挑选,花费了心思的泥人。季夏还没注意到,光是送礼这一件事,他的用心程度都在与日俱增。
    简尔尔倒了杯茶,慢悠悠喝着,藏在送礼这件事背后的,是他对我的在意程度,正在不自觉增加。
    444不懂,但并不妨碍它搜集数据排查统计,最后对简尔尔的结论表示赞同。
    【简单来说就是照这个趋势下去,他离坠入爱河不远了,对吧?】
    那倒没有,他马上就要意识到了。简尔尔摇头,后天他就不会再送东西来了。
    季夏也确实到了停手的时候。
    从简尔尔扭伤脚踝到现在快要痊愈,过去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每日给她挑小礼物快成了习惯。
    而他最开始,分明是想让简尔尔对他产生习惯。
    上次送去的泥人照旧石沉大海,季夏的心腹都熟悉了这种单方面输出,第二天一直没等到他命人送东西,主动开口:督公,天快黑了,今日还未给未央宫送东西呢。
    季夏手中笔一顿,墨迹滴了下去,晕染在纸面上。他抬眼,眸光微冷,侍卫一对上他的视线,立刻后背一冷跪在地上。
    督公恕罪,属下失言!
    季夏搁下毛笔,瞧着奏章上被晕掉的人名,皱眉啧了一声。
    这桩贪污案接连烦了他几天,有心人抽丝剥茧,将案子扯到了他身上。他门生众多,自然也有些趋炎附势之辈,在外用他的名头做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季夏知道,但他不想管,他要的就是恶名远扬。
    他知道这背后是小皇帝蠢蠢欲动的试探,要放平时他也愿意逗小孩玩一玩,但这几天他心中总不免烦躁。
    他一直不愿细想烦躁的根源何在,直到刚刚手下的一句提醒。
    是因为简尔尔。
    季夏将奏章往地上一丢,垂下眼来靠在椅子上,双腿搭在桌案,随意又无礼。
    既然名字没了,就说明他命该如此,斩了吧。
    侍卫一惊。
    督公一句话可定生死,也能保平安。这贪污案不大不小,拖了这么些时日,此人还当督公有意保他,没成想不过一夕之间便走上了死路。
    侍卫摸不准季夏现在究竟心情如何,也不敢妄自猜测,扣头应了句是,拿着奏章下去了。
    季夏仰头叹息了一声,胸中烦闷不减反增。
    未央宫里,简尔尔正听着444的现场播报,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双雯正蹲在地上给她拆纱布,可是婢子笨手笨脚,弄痒了娘娘?
    没有,哀家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她想不到,一本奏章被季夏用成了生死簿,勾个名字就没命了。
    当代活阎王就是您吧?
    444难得理解了她的笑点,跟她一起乐,【但我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因为我的反应不如他所料,因为他发现,他比我更沉不住气。简尔尔收回腿来,活动了下脚腕。
    她太久没感受过自由行动的感觉了,要不是身份人设不允许,她想站起来蹦两下。
    她由双雯扶着站起身,在寝宫之内散步,笑眯眯道:让我们来猜一猜,督公大人会用一个怎样的理由来见我,才能显得理直气壮,顺其自然呢?
    她语气里透出的兴味盎然,让444莫名害怕,狗头上汗毛都竖起来了。
    打从这日起,季夏就没往未央宫送过东西,直到三日后亲自登门。
    他将袖中的奏章放在简尔尔面前,这份奏章事关娘娘,奴才不敢私自处理,特意呈来给娘娘过目。
    不仅和简尔尔有关,还是急报。她翻开一看,冷笑一声,又把奏折丢了回去。
    这种东西也值得拿到哀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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