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づwど)旎旎:[我在此澄清一下,与我无关,我这可是叠字呢。]
    (づwど) 铮回复灏子:[滚]
    行吧,这个语气,也只有陆离铮本铮了。
    作者有话说:
    (づwど)这个表情微信是打不出来,但我觉得很可爱,我就要!
    看到有宝贝说更新时间太晚了,容易熬夜,那我们以后就每天傍晚18点更,明天我加更一个双更给大家,大家不要学习作者不睡觉,会常常医院打卡的,挨个亲亲。
    [1]《送别》
    第20章 、烟霞(二更)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挂钟每到半点有啄木鸟跃出小木门报时, 凌晨两点半,月华如水。
    湿发被包裹成团囚/禁在干发帽中,钟浅夕双手捧着手机发愣, 既没回复陆离铮的朋友圈,也没有敲开好友的对话框, 屏幕冷白的光照亮女孩子姣好面容。
    如果有面镜子的话,该能映出少女尚未消散的愁绪。
    陆离铮在身旁的时候不敢多做表露, 深夜则肆无忌惮的任由情绪冲撞。
    一片静谧里,提示音被扩大数倍。
    寻旎先私聊的她。
    (づwど)旎旎:[截图]
    (づwど)旎旎:[我浅, 你不要告诉我, 陆离铮改的这个昵称跟你没有关系。]
    钟浅夕作息相当稳定, 平时十二点以后是肯定联系不到她人的。
    今夜全无睡意,也可以敷衍装睡,可她没有, 坦然对答。
    (づwど)浅:[是跟我有关,我晚上加了他的微信, 他问了我表情什么意思,可他没有通知我他自己会改成这样, 或许是觉得表情可爱呢?]
    (づwど)旎旎:[……你要这要说, 那的确是可爱炸了。]
    “正在输入中……”足足持续了两分钟, 寻旎才发出来。
    (づwど)旎旎:[我对陆离铮这个人还是抱有原来的看法, 像他这种人,你平时看看就得了,别真的上心。]
    钟浅夕眉眼低垂, 长睫的阴影敛大半神情, 寻旎直言相劝, 句句都是为她好, 可她大概率听不了这句劝。
    她回寻旎:[你是对的,可我不在乎。]
    不是没有尝试过远离,可还是义无反顾的想靠近,活到今天失去良多,剩下的就想尽可能贴近抱紧。
    哪怕终将落空。
    (づwど)旎旎:[ok,问题不大,随我们浅开心就好,我会无条件支持你的任何决定。]
    游说未果,就举旗支持,挚友莫过于此。
    夜风穿过半阖得窗,鼓起窗纱,钟浅夕按亮书桌的小夜灯,温暖的明橘色散开来,她翻开手帐,起笔写日期的时候特地落了昨天的。
    [2015年9月27日,中秋节。
    今夜月色很美。]
    刚写下两行,就有水痕洇湿纸页,墨色如花绽放。
    钟浅夕吞了口唾液,轻柔地嘟哝了句,“还是该去把头发吹好,都滴水了。”
    她撕掉那页手帐团成团扔掉,起身去吹头。
    速干帽缠得紧,甚至还没有完全湿透,她扯下的时候顺便抹了把脸。
    长发要吹干需要点儿时间与耐心,钟浅夕经常懒得吹,会特地在睡前三小时洗好,叠两层厚毛巾在肩头,开窗等它自然干。
    热风呼啦啦的炙烤着头皮,手指拨弄了几下就觉得不耐,又是把贴头皮的地方吹干就先放弃了。
    夜风乱翻书,手帐没有停在撕掉的空白页。
    而是被停在了“2015年9月1日”的那天。
    钟浅夕倒吸一口凉气。
    当天她落笔写:[我不知道他身上发生过些什么,才能从小时候的光风霁月变到现在这样混不吝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放弃大好前途退学,重头再来……]
    今日弄清楚了大半,吞下的明明是陆离铮拿躯体打磨过的钝刀,还是疼得厉害,一口血闷在喉间。
    钟浅夕全然理解陆离铮改变与放弃的理由,旁人说得什么前程似锦啊、宏图大展啊、多是忽略了个体需要付出多少努力的臆想而已。
    当命途把你搓圆捏扁、煎炸煮炖都来过一遭后,人该有权利选择任何一种生活方式。
    或许他们从始至终都是同一种人。
    钟浅夕再起笔,还是如旧的日期。
    [今夜月色看起来很美。
    隔了十天,又见到了陆离铮,在福利院,他的拥抱很温暖,我甚至不那么想挣脱开来,一起吃了饺子、做卤味、被带去兜风、山顶赏月。
    ……
    据说中秋是团圆的节日,我知道我根本无法团圆,幸好陆离铮在我身边,可我宁可他不要在我身边。
    今夜的月色或许很美,可我只顾着看向他而已。]
    ****
    错过了平时的睡眠时间点,钟浅夕睁眼盯着天花板,困意无影无踪。
    枕边的手机屏幕亮起微光,她抓过来,是通来自陆离铮的电话。
    凌晨三点四十二分。
    右划接通,覆在耳侧,不待她出声,低哑磁性是嗓音就先传了过来,“怎么还没睡?几点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被你吵醒的?”钟浅夕柔声细语地回。
    “没有吧。”陆离铮倦懒答,“我之前试过连续三天凌晨十二点半给你打电话,都是关机状态,由此可见你是个睡觉会关机的人,起码会静音。”
    钟浅夕无言以对,“……”
    陆离铮压低了声线,带着丝不易察觉地宠溺,温声问,“是睡不着吗?”
    “嗯。”钟浅夕鼻音哼。
    “抱歉。”他认真道歉,“大过节的,说了些沉重的东西。”
    钟浅夕单手搂住抱枕,用脸蹭了蹭,脑袋半埋进去,小声撒娇,“我睡不着,想听故事。”
    “鬼故事行吗?”陆离铮轻笑了声调侃。
    她噎住,思忖片刻乖巧答,“也……也可以吧。”
    “你怎么就那么乖?能不能有点儿要求?”陆离铮温柔哄,“那躺好,把被子盖上,闭眼,给你讲童话吧。”
    那边有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与抽东西的声响。
    “《小公主》弗朗西斯·霍奇森·伯内特。”陆离铮喑哑悦耳低音炮,带着缱.绻与蛊惑绕在耳侧,他读得很慢,抑扬顿挫,噙着温柔情绪。
    “从前,在一个阴暗的冬日,黄色的雾那么浓密、厚重地悬挂在伦敦的街上,路灯都点亮了,商店橱窗的煤气灯也白晃晃就跟晚上似的……”
    陆离铮就那么一直念下去,直到听筒那侧传来匀称的呼吸声,推测到女孩子睡着了。
    钟浅夕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坠入梦乡的,无梦好眠到天明。
    醒来时手机已经没电了。
    她充好又开机,发现凌晨与陆离铮的通话时常多达370分钟,这意味她睡着后陆离铮并没有挂断。
    切断的原因大概率是因为自己这边没电自动关机。
    钟浅夕盯着那串通话时长,心悸不已。
    她不肯定自己是否说过梦话,也不敢想象陆离铮如何在夜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到天亮。
    裹着被子把头埋进去,到呼吸不畅才红着脸钻出来。
    ****
    附中之所以规定十一后才开始晚自习该是深思熟路过的结果。
    今年九月的假期与活动都多不胜数,开学没两天就是中国人民抗战胜利70周年,全国放假一天,中秋后再三天就是国庆七天。
    中间还要囊括教师节、篮球赛、校庆、运动会等活动。
    中秋逢周日,原本是不多休息放假的,奈何附中在中秋的前一天五十周年校庆,占用了星期六。
    校领导大手一挥,给大家调休了周一,周二再上半天课,下午篮球赛决赛,周三运动会一天,就直接国庆放假。
    这种人性化无比的安排被高二和高三戏称为“末日最后的狂欢”。
    钟浅夕由此获得了把时差颠倒回来的资格,不必顶着熊猫眼上学。
    “先把你们的小动作收一收,我就留个假期作业,剩下时间都给你们自习哈。”老钱是个好好先生,语文这个科目又速来对理科实验班的学生们宽裕,他边板书写作业,边鼓励道,“比赛得赢啊。”
    “那必须得赢啊。”徐鸣灏振臂高呼,动作过大,把战术图带飞了。
    那纸片在半空飘转,被斜后方的寻旎截住,还蹙眉评价了句,“你们这后防线是不是有漏洞啊?”
    徐鸣灏扭头讨要,朗声答,“我这不是没画完呢吗姑奶奶。”
    多数女孩子对篮球相知甚少,寻旎算是个例外,她有体育健将的哥,打小就被带玩,足球篮球无不精通。
    钟浅夕和季舒白最近场场陪她去看篮球赛,寻旎负责解说。
    篮球赛是按照年度举行的,去年下学期文理分科,一班这群人才凑到一起,这次篮球赛算是他们的“首秀”。
    本届高二算上国际班共十五个班,一班是理科实验班,学霸们往往在体育上不太被看好,能杀进决赛令不少班级咂舌不服,感叹他们就是运气好,在优秀的匹配机制下一路避过了十四班晋级决赛而已。
    要对战的班级十四班,班里半数男生都是体育特长生,其中还有三个直接是篮球项目的国家二级运动员。
    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你有没有看十四班和六班的那场比赛啊?”寻旎轻声问,语文老师对台下的窃窃私语视而不见,“我觉得十四班那个高个子后卫手有点儿脏,反正你们小心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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