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杨樱的手不放,直接拒绝:不用了,我和杨樱要回家了。
    江武收紧了手臂,没松开杨樱:我们才刚来,还要再玩一会。要不然你们先回家吧,到钟点了我会送她回家的,放心哦。
    姜南风被他嘴角痞气的笑容激到,到底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孩,她开始显露出慌张,又问了一次杨樱:回家好不好?这里、这里不适合你啊。
    杨樱瞬间眉心微拧,挣开了小姐妹的手,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南风,我我想
    姜南风看出她不想走,心脏又一次被无形刀片划出血淋淋伤口,她大喝一声:杨樱,你在想什么啊?!
    刚才被父亲背叛,如今被杨樱放弃,两者都让她难以承受,说出口的话语也变得咄咄逼人:别的我不说,逃课的事如果被你妈知道我的天,我都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子!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边说她边想去拉杨樱的手,但这次被江武直接擒住她的手腕,他的声音有点冷:这位妹妹,杨樱不是小孩子了,要留还是要走,她自己有想法的。
    唔
    不大不小的刺疼感让姜南风有些难受,刚皱了皱眉,身旁的陆鲸已经一手伸过来,紧抓住了江武的小臂!
    松开她。
    陆鲸瞪向江武,并用力甩开他的手臂。
    江武微怔,像这样隐约带着敌意的陆鲸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到底比这群小孩大了些岁数,他很快明白什么回事,饶有兴致地盯着胖妹妹和瘦弟弟看。
    气氛有些糟糕,杨樱赶紧隔开两人,并向南风保证:我再玩一会儿就会回家了,南风,你帮我保守秘密好吗?
    姜南风控制不住情绪了,委屈又烦躁地丢出狠话:你、你要是还当我是死党,就现在跟我走!
    殊不知,这句话像针一样扎破杨樱胸膛里的气球,啵一声爆开。
    为什么你也要这样说话?我当然当你是死党啊,可、可我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我有选择权吧?我现在选择留下来,不想跟你回去!她的情绪也破了个口子,冲着姜南风低吼,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和我妈一模一样?
    环境太吵,语速太快,杨樱说的话陆鲸只能听懂一半,但当他看见姜南风脸上渐现的受伤神情,也知道那段话伤她心了。
    好,好,我知道了可以,我尊重你的选择。姜南风故作潇洒地挥了挥手,却止不住鼻梁猛涨的酸涩。
    姜南风不想在这里落泪,抬手用力捏住鼻子,对杨樱说:别太晚回家,拜拜。
    语毕,她转身朝门口大步走去。
    最后那句道别惹得杨樱鼻子一酸,涌起冲动想追上去,但又被江武拉住。
    江武低声哄她:好啦,先好好玩,我早点送你回家就没事了。
    碍于江武在场,陆鲸也没办法和杨樱说姜南风今天心情很差的原因,丢下一句回去后你要跟她好好聊聊,就去追姜南风。
    只是在黑暗里呆了这么一会儿,走出室外仍会被阳光刺疼双眼。
    陆鲸走到她身边,见她憋哭憋得嘴唇都在颤,想了想,故意说了句:叫你不要多管闲事,看吧,是不是热脸贴冷屁股?
    什么叫多管闲事啊?杨樱的事叫闲事吗?
    痛处一下被刺到,姜南风气得直接冲着陆鲸的手臂甩了好多个巴掌:陆鲸你贱死了!是不是不懂得怎么安慰人啊?嘴巴不会说话就缝起来!还有你别忘了,我以前是怎么热脸贴你这张冷屁股的!你才是冷屁股!你才是闲事!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内,陆鲸任由她打骂,只在她发泄完情绪的时候塞了张纸巾到她手里:行啦,返屋企粤语:走啦,回家。
    我不回,我不回家,我不想遇到他姜南风擤了一大泡鼻涕,还想再擦,但纸巾已经用完了,她红着鼻子问陆鲸,还有没有纸巾啊?
    在这等,我去买。
    姜南风坐在路边花坛的小石墩上,耷拉脑袋吸鼻子,她觉得自己估计把过去十五年该哭的份全哭完了,顺便预支了未来几年的份。路过的行人投来的视线她不在乎,反正他们不认识她,她再丢脸也不关他们的事。
    陆鲸很快折返,直接塞她一卷纸巾,语气调侃:来,足够你包多一大碗云吞。
    姜南风连甩眼刀的力气都没有,还非要骂他:你是不是有毛病?哪有人买纸巾买擦屁股的草纸啊恶心死了
    骂归骂,她拆开了卷纸的包装。
    谁知道你要哭多久?这样一大卷才够你用啊,经济又实惠。陆鲸就在她旁边站着,你不回家的话,难道要学我以前离家出走?
    你那哪能叫离家出走?就是坐公车去游了车河,还被司机逮住,超丢脸。想起三年前的事,姜南风有些恍惚,怎么今天好像身份互换了?
    她是想离家出走啊,但她没钱,钱都拿来买送给朱莎莉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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