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云何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推向风口浪尖。
    他信步走到门口,没听见里面的动响,猜测:晕了?还是死了?
    正欲抬手敲门,江月明抢先他一步把门打开:你站在门口作甚?
    朗云何直截了当出卖众人:他们不信任你,叫我过来帮忙,我说没必要,他们硬要我来。
    你能比我高明到哪里去。江月明把门关上,不劳您费心,我已经问出来了。
    请问您是怎么让他开口的。朗云何看见江月明的手掌泛红,不出意外是打人打的,十有八九是抽巴掌,在下想学习一二。
    江月明也不忌讳,挑眉拍手说:简单,此人脾气暴躁,头脑简单,他骂我,我就打他,等打闭嘴了,我就夸。
    夸什么?
    谁和他有仇我夸谁。江月明厌恶地皱起眉头,我把泰峰派,尤其是仇问归的祖宗十八代夸了个遍,他受不住刺激,满口喊着要杀人,他太吵,我就一边打一边夸,他最后终于受不住,自己把往事说了,边骂边说。
    朗云何鼓掌:高明。
    有茶水吗?我要漱口,夸得我直犯恶心。还有些事要讲。
    江月明走到大厅,大家佯装无事发生,呵呵笑道:审完了?哎呀,我们就知道你行。
    就装吧。江月明倒了一杯冷茶,漱完口后回来说,这事有古怪。
    假冒仇问归的人叫冯城山,原是个小镇铁匠,家里五口人,日子过得和睦美满。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小镇周围突然闹起了流匪,他所在的小镇被泰峰派划为势力范围,泰峰派不喜流匪在自家的地盘撒野,当即派了弟子剿匪,领头之人就是仇问归。
    某夜,流匪入侵,冯城山的家位于小镇边缘,首当其冲受到威胁。流匪入屋,四处砸抢,冯城山会点武功,他叫父母妻儿先跑,独自一人拦住流匪,可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很快就落入下风。
    江月明说:正在此时,仇问归带人赶到。将流匪杀了个精光
    褚非凡说:好事啊。
    一道杀死了冯城山的父母妻儿。江月明扬起巴掌,让褚非凡闭嘴,他说仇问归只管杀人,不管救人,一夜之间,仇问归带人剿灭了二百流匪,同时还杀死了三十镇民。对外说法是当夜太黑,场面混乱,分不清敌友。
    朗云何说:难怪他恨仇问归。
    奇怪之处来了。江月明说,以冯城山的身手和人脉,杀仇问归根本是痴人说梦,仇问归最迟明日下午就能进城。仇问归的行踪是别人告诉他的,假扮仇问归在城中闹事的法子还是别人告诉他的,过来之前,那人甚至贴心地帮他易容成仇问归的样子。
    江月明喘口气,继续,冯城山说,帮他易容的是位身材高挑的女子,他听别人称呼女子为花想容。
    一炷香前,冯城山倒在床板上,癫狂地笑道:呵呵,暗影阁,是暗影阁,他们来助我了,泰峰派抓了他们的锻刀师,仇问归押送他,暗影阁要杀仇问归,我终于能报仇了,哈哈
    江月明问:所以你才要在城中引起骚乱,方便他们行事?你差点杀了那个道士。
    冯城山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他停下笑:我
    想了半天,却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屋内死寂。
    江月明点了他的睡穴,冯城山沉沉睡去。
    江月明问:你们说,真的会是花想容吗?
    你问我们?小妮子,若我没记错,这些人里,你与她的关系是最好的。
    江横天把话说到这份上,江月明也就毫不客气发表自己的观点了:我觉得不是。
    此事疑点重重,暗影阁做事从不假借他人之手,倘若花想容当真要救万仞,大可在半路动手,晓春城明里暗里聚集了各方势力,一旦冒头,她自己便会陷入险境。
    如此看来,花想容的目的更像要把场面搞乱,混乱之下,受损害的是武林盟。
    最重要的一点是。江月明看着自己新涂的指甲,花想容和我说过,她只会化好看的脸。仇问归好看吗?
    褚非凡不懂这些女子的坚持,他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冯城山怎么处置?
    江月明说:先留几天,如果没有用就把他丢出去。
    她都想好了,冯城山和宋全知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吃忘忧丹,不然她白绑人了。
    雨渐大,今夜无人惊扰好梦。
    马车四平八稳行走在官道上,雨和泥水没有阻碍他们的步伐。
    段沧海的手脚都让铁链拴紧。但他悠然自得,靠着车壁朝外喊:饿死人啦,我要喝酒,我要吃肉,一把老骨头,眼睛不好使啦,没酒没肉睁不开,认不出人!
    段沧海说着说着唱起了自编的小调:江湖多猛虎,君王心不安,刺客留不得,豪侠飞鸟散。谁对君王语,谁对君王语,谁对君王语咿呀
    鬼叫什么,有没有其他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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