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辞静静听她说完, 忽然想起去岁春天里倒台的崇州王家与郭家也是姻亲关系, 恍然间意识到什么,魏书辞顿时没了嗑瓜子的心思,自然而然地件这件事联系到了陆承煜的身上。
    这件事指不定就是陆承煜挖出来的。刺杀张家四姑娘或许根本就不是那女子的本意,她的真正意图应该是让在场的贵女命妇们都去关注这件事,如此一来事情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流传最广。
    可不,这才几天,事情传遍了坊间不说,就连宫里的人都知道了。
    崇州王家的下场摆在那儿,张家的下场恐怕不会比王家好到哪里去,何况高门大户里多少会有那么点肮渍事,倘若这件事也是出自陆承煜的手笔,那么这些个罪证指不定早就被陆承煜手底下的人翻了出来,只待洛阳府尹派人去搜查了。
    魏书辞的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心说这朝堂斗争还真是残酷无情,只要一人做错了事,极有可能累及全家,就连府里的仆妇佣人都指不定会牵涉其中、落得个惨淡收场的下场。
    她不是什么圣母,不会无缘无故的去同情陆承煜的政敌,可是古代的残酷制度到底还是让她心生了畏惧,倘若将来心黑手狠的陆承煜不再喜欢她,她和明哥儿又该何去何从呢。
    魏书辞思量着这好些从前不曾深想过的东西,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不在焉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茶水。
    陆承煜处理完公务便往魏书辞的屋里过来,茗尘在他的眼神示意下退了出去,待屋里只余下他和魏书辞两个人,陆承煜直接大步上前往她的身边坐下了。
    书辞在想什么?为何愁眉不展?
    魏书辞打起精神看他一眼,朱唇轻启,没什么,许是昨晚没睡好吧。
    陆承煜闻言浅浅一笑,看着她的眼睛打趣她说:孤不在书辞的身边,书辞这却连觉都睡不好了?
    没有魏书辞被他这么一说,方才的忧思很快就消散不少,小脸红得跟苹果一样。
    还说没有,瞧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了。陆承煜说着,突然将身子往她身上一贴,垂头将薄唇凑到她的耳畔,轻声耳语说:孤也想书辞,想要你。
    这人怎么满脑子都是那挡子事。魏书辞感受到他唇间喷出的灼热气息,耳根子一下就烧的通红,双颊滚烫。
    明哥儿最近有些粘我,不若让明哥儿睡中间吧。魏书辞自作聪明如此提议,以为这样便可以躲过一劫。
    孤可以答应书辞的提议。只是孤答应了书辞,书辞现下是不是也该奖励、安抚孤一下呢?陆承煜话音还未落,两只手已经开始不安分地去解魏书辞身上的衣衫了。
    魏书辞紧张的看了一眼窗户,虽然那窗户是合着的,屋里也空无一人,可她与陆承煜这会子毕竟是在软榻上
    阿煜,我还不习惯,咱们还是去里间吧。魏书辞白嫩的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努力将两个人的距离分开一些,一双又紧张又羞怯的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盯着陆承煜的眼睛。
    陆承煜到底是心软了,并不想强迫她来迎合自己的一时兴起,他也要照顾和考虑她的感受。
    好,我们去里面的床上。陆承煜话音刚落,直接抱起魏书辞走到里间。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陆承煜叫人送了水进来,茗尘明白方才屋里发生了什么,这会子也是紧张地不行,手忙脚乱地放下水盆就退了出去。
    魏书辞整个人有气无力地瘫软在床上,陆承煜看着她这副模样,却是使坏似的问她道:晚上可还有力气照顾明哥儿?
    咳咳。魏书辞翻了个身战术轻咳两声,脸上仍是一副淡定的模样,那个,我觉得乳母在暖阁哄他睡也挺好的。阿煜明儿还要早朝,趟或明哥儿夜里闹,岂不是要扰了阿煜的瞌睡。
    陆承煜将她从被窝里拉出来,亲自帮她穿上衣裙,明哥儿扰了孤睡觉倒不打紧,可不能扰了你,你是女儿家,身子骨不比我这练家子,该是娇养着才好。这些事情有乳母和丫鬟去做就好,你只需享享清福就好。
    他的这一番话魏书辞听得真真切切,当即就觉得心里头一股温意直往心尖上涌,想起自己在现代,父亲将母亲的无私付出看成是理所应当,认为女人就应该相夫教子,为了家庭奉献一切,却从不曾体贴过母亲分毫,那时起她就对婚姻这件事产生了恐惧之感,大学毕业后工作三年后还是孑然一身。
    从大学到工作的七年里,追求过她的人虽然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然而她受母亲的婚姻不幸影响颇深,始终不曾下定决心接受任何一个追求者的示好,只想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生活,提前步入养老生活。
    来到大历遇到陆承煜后,要说她从一开始就一点都不馋陆承煜的身子和权势自然是不可能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长久的相处,陆承煜对她的关心和爱护她不是看不见,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陆承煜或许已经去春风化雨般地融入到她的生命中,很难再割舍掉了。
    如果陆承煜这时候去宠幸别的女子,她决不可能做到欣然接受,即便在古代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可这个人是她的阿煜,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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