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犹豫了下,开口难堪地问他:
    我是不是又让你觉得恶心了?
    季青临:
    他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开始不停地渗血。
    原本他说一句伤人话,此刻却好像通通插回到了他的身上。
    没有,别这么说。
    他像上次一样脱下外套,紧紧地盖在他的身上,只是这一次,那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等我料理完这些人,就带你回家。
    季青临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直到最后,替他揭开蒙在眼睛上的布。
    露出下面一双哭肿了的眼睛。
    司若尘适应了下骤然出现的光线,低头看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想必下面的痕迹十分令人作呕。
    挡着做什么?
    他推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大片光洁的肌肤,上面点缀着一些吻痕,青青紫紫的一片。
    季青临一呆,眼神一痛。
    司若尘看着他,那双眼睛泛着淡淡的红光。
    为什么不敢看?你也觉得很恶心是么?我也是。
    季青临张了张嘴,好像此刻说什么也不对。
    只能再次把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司若尘走到奚丘的面前。
    墨竹已打断他的手脚,为防止他聒噪,割了他的舌头,准备等季青临处置。
    见司若尘走过来,看向季青临,后者什么也没说,墨松便将人让了出来。
    司若尘对墨竹道:
    匕首给我。
    墨竹递了过去。
    他拿着匕首准确无误地扎在了那里,奚丘没了舌头,喊叫声却依旧凄厉无比。
    做完这些,他扯过奚丘的头,赤红的眼睛盯着他,直到最后,奚丘宛如疯了一般,双眼无神,却仿佛承受了比刚才千百倍的痛苦。
    好好享受我给你造的梦境,但凡是你害怕的,里面都会有,人世间的酷刑,里面一样也不会少。
    季青临看着他,又想起那一日自己也是这样被拉进去的。
    但此时他却无法再去追究,因为他承受的是一场梦境,而司若尘承受的都是真实的。
    放任司若尘做完这一切,他走过去道:
    走,我们回家。
    司若尘却往后退了一步。
    我不跟你走,我现在有能力保护我自己了。
    我不想一次又一次被人抛弃。
    季青临看着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耐心道:听话,跟我回家。
    司若尘神情越来越抗拒,那双眼睛也原来越红。
    季青临想起那一夜着了他的道,妥协地开口:好,我放你离开。
    闻言,司若尘放松了戒备,转身正要离开,季青临却突然上前,一个手刀将人打晕,然后抱在怀里。
    想跑?做梦。
    墨竹,把那两个人带上,等我回去再处置。
    目睹一切的墨竹:
    是。
    王爷不愧是王爷。
    *
    司若尘醒来后发现自己又回了摄政王府,此刻正被泡在上次差点溺亡的池子里。
    而对面,季青临同样脱得干干净净,也泡着,只不过眼睛一直看着他,见他醒来,笑道:
    我怕你醒来跑了,所以干脆就这样盯着你。
    司若尘鸦羽般的眼睫在温气中沾染了小水珠,眼睛看上去雾气朦胧的。
    他扫了眼自己身上的伤,在清水的洗涤下愈发明显,很是刺眼。
    他伸出去用力地搓了起来,把白皙的皮肤搓出道道刺目的血痕,几乎要把那块肉都撕下来。
    季青临看得戳心,一把抓住他的手。
    别洗了。
    司若尘抬头,木然地看着他。
    脏,你不喜欢的,你恶心。
    但是我洗不干净了
    司若尘的每一句话都像在戳他的心。
    季青临靠过去,低头吻在那个地方。
    不脏,我也不觉得恶心。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每一处,重重的,带着撕咬,季青临的痕迹掩盖了上面触目惊心的红痕。
    乖,我帮你盖住。
    季青临的声音无比地温柔。
    司若尘心中升起一股恶狠狠的邪念。
    好啊。不恶心是么?
    他双手环出,勾住季青临的脖子,将人拉下来,重重地吻在他的唇上。
    那你要了我
    第四十一章 摄政王不举
    这个吻和梦境中还有以往的不太一样。
    带着小心和讨好。
    季青临第一次没有挣扎和拒绝,但听到司若尘的那句话时,他愣了愣神。
    他看起来有这么禽*兽么?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出来对毛都没长齐的司若尘做出这种事情。
    更何况,司若尘和他算什么关系?
    明明是师徒,怎么发展到现在倒似是情人一般?
    他那个吻,也不过是安抚罢了。
    别闹了,听话。
    将攀附在自己身上的人拉下来,从旁边取了干净的衣服裹了上去,然后放到了床上,自己也穿好了里衣。
    司若尘任他抱着,期间一直看着他,不知在想着什么。
    等季青临在他身边躺好,他才一脸天真地看着他问:
    你是不是不行?
    季青临刚伸出去,准备替他掖好被子的手僵住,嘴角狠狠一抽。
    掖什么掖,冻死这个小兔崽子算了!
    司若尘继续眼巴巴地看着他:
    有病得治。
    季青临咬牙切齿道:
    我没病。
    司若尘又开始在他身上点火作妖,季青临无奈了,只能制住他那双不安分的双手。
    接着放弃一般道:
    我有病,所以你别招惹我。
    还有什么比这个理由来得更好的?
    司若尘果然安静下来,只不过同情地看着他。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季青临憋出两个字。
    谢谢
    等到了深夜时分,季青临被大脑中的一阵刺痛惊醒,料想估计是系统出了什么事,貌似从到这里后,系统就一直不太稳定。
    【系统,你又怎么了?】
    他能感受到系统的存在,但不知为什么没有出声。
    似乎在沉默。
    过了一会儿,它终于有些颤抖道:
    【数据数据好像恢复了?】
    【所有的么?】
    系统摇了摇头。
    【只是部分的,有关于原主的这段记忆。】
    季青临问道:
    【和在这里我经历的一样?】
    系统摇了摇头。
    【和这里有些许出入。当年的这个时候,平阳关虽然战况不好,但也还未到临近城破的地步,所以皇帝也没有想过请摄政王这尊大佛】
    它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更何况那时原主从醉欢楼带走了主角,弄得人尽皆知,结果不到两天,主角就丢了,整个王府上上下下都忙着找人,几乎快把皇城翻了个底儿朝天,皇帝自然不敢这个节骨眼上去找原主,准备派遣柳家长子前去增援。】
    季青临点点头。
    【这确实是最为稳妥的办法,那最后怎么又成了原主去了?他去救了司若尘然后皇帝才派遣他去?】
    说到此处,系统似乎难以理解。
    【不,他是当夜找了皇帝,顶替了柳逸寒,甚至不顾司若尘,直接连夜就集结了兵马,去了平阳关。】
    【他他没去救人么?】
    季青临惊道。
    【没有。】
    季青临沉默了很久。
    为什么不去救?他可以去的啊!
    旁边的司若尘翻了个身,又黏在了他的身上,他也没有去管。
    【那司若尘最后怎么样了?】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能够料想到结局,今天这场面,倘若他没有去的话,会有人突然出现去救他么?
    系统的回答出乎意料。
    【原主从平阳关回来后,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且因为重伤昏迷,又躺了半月,所有人都忘了还有司若尘这个人,甚至觉得他已经死了,直到原主醒来的那天,他终于回来了。】
    【人还好吧?】
    【全须全尾。】
    季青临松了一口气。
    【是谁救他回来的?】
    【楚渊。】
    季青临:!!
    他记得不错的话,今日拿着刀对着司若尘的,分明是楚渊啊!
    【难道楚渊最后没动他?】
    楚渊没有动他是最好的,可他有什么理由放过他?
    系统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我这里只有原主的记忆,他也不知道司若尘当年经历了什么,怎么出来的,但自那以后,司若尘确实对楚渊很好,把他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对于原主,除了名义上的师徒,什么也不剩了。】
    季青临一下就明白了。
    【所以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才那么差,甚至在楚渊与原主之间必须选一个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楚渊。】
    毕竟,一个是抛弃了自己可有可无的人,一个是在危机关头拯救了自己的人。
    再加之,司若尘是知道自己鲛人一族身份的,而原主恰恰就是那个灭族之人。
    所有的一切,都在把两人的关系,往最差的方向推,直到凰山的那一剑。
    季青临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原主一定要在那个时候去平阳关,他明明可以不去的。
    平阳关没了他还有柳逸寒。
    可司若尘没了他却不行。
    在司若尘看来,就好像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都能比他来的重要。
    季青临小心地下了床。
    他要去找楚渊问个清楚,只要知道楚渊到底在弄什么幺蛾子,离司若尘解开心结也就不远了。
    *
    墨松按照凌卿的话找到了那个暗室,但等他到的时候,里面除了几滩血渍,什么也不剩了。
    难道我来晚了?
    他手上拿着凌卿给的两个珠子,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去找季青临。
    摄政王府的路即便他已有十年没有走过,却依旧烂熟于心,为了顺利摸进去,他将自己收拾干净,看起来和十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下人见到他,自然而然便放他进去了。
    最后,看到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愣住了。
    怎么回来了?王爷不是让你先去平阳关么?
    墨竹以为他有什么要事,赶忙道:
    你若是找王爷,他方才去了牢房。
    嗯。
    墨松应了声,却没有动。
    墨竹才反应过来他的不对劲,将他上下打量了下,担忧道:
    你受伤了?
    没有,我就是感觉很久没有见你了
    墨竹奇怪地看着他。
    我们不是前两天才见么?
    对,是我记糊涂了。
    看着墨竹离去的身影,墨松愣了很久后,提步去了牢房。
    *
    季青临一刀扎在楚渊的肩膀上,眸子狠厉,完全没了对着司若尘时的温声细语。
    楚渊的白衣已成了一件血衣,身上没一块好地儿。
    你嘴倒还挺硬,但不急,这里的酷刑多的是,就算你受得了,隔壁那个也受不了,反正他知道的估计也不少。
    话音刚落,下人就拿着一张纸过来,递了过去。
    王爷,这是从奚丘嘴里问出来的。
    季青临低头看了起来,眼神落在梦獏这两个字上。
    系统提醒他。
    【一种凶兽。】
    【我知道,原主记忆里有,性格暴虐残忍,弑杀,以人为食,且因为眼珠为其要害,带有剧毒,若伤口不小心被它的眼泪碰到,那么这个人就会变得和梦獏一样。楚渊他娘的是想把梦獏的眼泪注入到司若尘的体内?】
    他连忙跑到梦獏的尸体边,掰开它的眼皮,看到了一双赤红的眼睛。
    不用想了,楚渊当年肯定得逞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司若尘疯得并不是非常厉害,甚至大部分时候都很正常。
    【这毒能解吗?】
    【能,玉髓可以解。】
    季青临却感觉到不对。
    【玉髓我明明已经给了司若尘了,那他为什么还会这样?】
    系统猜道:
    【难不成是他没吃?】
    除了这个解释,似乎再找不到比这更合理的解释了。
    季青临转头看向半死不活的楚渊,冷声问道:
    司若尘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他?
    楚渊知道奚丘肯定是都说出去了,也不在乎了,嗤笑一声。
    他当然没得罪我,可谁让他是鲛人呢?梦獏有极强的自愈能力,但毒性太强,普通人根本承受不了,只有鲛人一族尚能抵抗,我就是想看看,这种自愈能力能不能复制。
    你复制这个干什么?
    我要救凌卿,只要能修复他身上的伤,他就一定能够活过来!
    季青临有一瞬间觉得他疯了。
    他已经死了。
    没有!我能让他活过来!我一定能让他活过来!谁也别想阻止我!
    季青临冷笑一声。
    本来你不管做出怎样出格的事,看在义父的份上,我都懒得管你,但你不该把注意打到司若尘的头上,敢动我的人,我一定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他转头对下人道:
    去,到七皇子的府邸好好搜一搜。
    楚渊急了,顾不得身上的伤,拼死地挣扎。
    你不许去!
    回来!你给我回来!
    半炷香后,下人带回来一具放在冰棺里的尸体。
    是凌卿。
    他的尸身被刀剑砍得破碎不堪,除了那头象征性的白发,几乎看不出来这个人是凌卿。
    季青临!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季青临堆好柴火,让人把尸体放了上去。
    其实当年凌卿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活着回来,告诉季青临记得去寻自己的尸身,找到了一把火烧了便是,这样将来也不会被有心人拿他的尸身寻事。
    但季青临怎么也找不到,到头来却是被楚渊给藏了。
    楚渊,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不会学那些人为了什么仁义道德,而委屈了自己,我心里不舒服了,那就大家都别舒服了!
    点火!
    下人一把火烧了过去,那具本就不该继续留在世上的尸身,终于在一片火光中化作青烟。
    楚渊睚眦欲裂,哭喊声几乎要在寂静的夜里撕开一个口子。
    不!!
    季青临!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挫骨扬灰!
    季青临恍若未闻。
    系统问道:
    【若真能复活他,你就没这么想过?】
    季青临坦然道:
    【没有,因为我知道义父他自己也不想,那日他离开时,是前所未有的开心,仿佛过去的那十几年里,他从未真正活过。】
    季青临看着撕心裂肺的楚渊,觉得他很悲哀。
    凌卿是他的全部。
    而他却不过是凌卿生命里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凌卿有他自己的全部。
    别让他死了,就这样关着吧,让他好好感受希望被人掐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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