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严辞去陪那个堂姐了,聂蓉一个人吃,但没什么胃口,也没吃几口,晚上什么也没心思做,早早就上床去睡了。
    没想到严辞却许久都不回来,直到夜半,还没睡着的她听见行云阁那边的动静,知道是他回来了,但却又去了行云阁,没到她这里来。
    冷落谁呢,她做了什么吗?聂蓉突然有个气恼的想法,想从明天开始把门栓起来,他要是不想过来,那就别过来了!
    隔天听说严辞没出门,因为前夜喝多了酒,所以第二天就告假休息了,到太阳出来还在房里睡着。
    聂蓉更坚定了晚上要栓门的想法。正好今天府上似乎会宴请那大堂姐,前一夜他们堂姐表妹的聊得开心,今天想必也是要好好喝一顿酒的,指不定又是喝到半夜。
    早饭她又没胃口,正好厨房做了道山楂糕点心,她也就吃得下这个,便多吃了几块。
    橘儿见了,悄声在旁边嘀咕:我听人说有喜了没胃口,爱吃酸的,夫人这两天都没胃口,还爱吃山楂,是不是有喜了啊?
    聂蓉一愣,连忙轻斥她:别瞎说,我就是天热不想吃!
    青梅告诫橘儿:这事没确定之前不能乱说的,就算真有喜了也得等三四个月,人显怀,胎儿稳定了再张扬。
    橘儿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聂蓉不好意思地辩驳:都说了是天热,你们真是
    青梅和橘儿两人不说话,只偷偷憋笑,她抿着唇一副气恼的样子,却在低下头后也忍不住有些期待和窃喜。
    真是有喜了吗?可害喜应该没这么快吧?冯妈妈会不会知道几个月会害喜?但专程跑去问她似乎也不太好
    这样的高兴一直持续了整个上午,让她看那只香囊也顺眼起来,决心宽容大度,少计较这些小事,正想着要不要继续把这香囊缝了,却在正午时发现自己小腹胀痛,一看,竟是来月事了。
    果然,她就知道这样的喜事不会砸到自己头上。
    换了衣服,就躺在榻上顺气时,老夫人身边的周妈妈过来了,告诉她下午府上人与姑奶奶姑爷一同去陈家花园逛园子,吃野味,让她准备好后一起过去。
    聂蓉昨天没去二叔家中,照理说今天应该一起出去,但她今天是真不舒服了,不只没力气出门,就是有力气也不方便,只好再次推拒。
    周妈妈见她半躺着,脸色的确苍白,知道她是真不舒服,便嘱咐她好好休养,回去了。
    没一会儿她又听到了院外的动静,当然猜得出来是府上人一起出门去了,严辞受所有人奉承,想必不可能少了他,可他竟然都没来看她一眼。
    她怄得垂泪,直到天黑,严辞没过来,她才寻到机会发这口闷气,早早将房门栓上了,唯恐不解恨,又在后面拦了把椅子。
    这一次他回来倒是早一些,不过半个时辰后就回来了,大概是见整个院子都熄着灯,他在院中站了一会儿,上前推门。
    聂蓉自然没睡着,但她憋着气,还是躺在床上一声不吭。
    没想到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从门外传来。
    她吓得从床上坐起来,看不见房门,却也能猜到是他直接将门踹开了。
    随后他就进来,自行点燃了房中烛台,缓步走到床边来,就站在床边盯着她看。
    聂蓉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脾气,一边生气,一边又有些惧怕,此时偏过脸去不理他。
    他在床边坐下来,然后问:做什么?这就是你的报恩,是你答应过的恪守妇道?
    他语中冷淡,带着质问,她也气闷道:不做什么,只是有月信在身,不能服侍侯爷,也有些不舒服,所以就躺下了。
    原来是这样的不舒服?严辞说话又有些不阴不阳,随后语气骤冷,带着轻蔑道:倒也是,既然不能服侍,那我就走了,反正来这儿也就这点乐趣。说完就起身,头也不回就离了屋子。
    聂蓉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样难听的话,泪水止不住就从眼里涌了出来。
    她如今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待她到底是待妻子还是待玩物了,竟是喜怒无常,一天三回样。
    正难受时,外面传来声音。
    侯爷,刚才老夫人听见响,让奴婢来看看怎么了?
    侯爷没什么事吧?
    聂蓉一听这声音就紧张起来,这分明是老夫人身边的周妈妈和表小姐身边大丫鬟的声音,她忘了刚才那阵踹门声会被人听到!
    若是老夫人知道她栓门关严辞,一定要叫她去问话的!
    而表小姐,若是知道严辞踹了她的门,又发了火之后离开,怕是要暗地里高兴吧
    这时严辞的声音传来:外面有风,夫人用椅子档了门,被我推倒了。没什么事,你们回去吧。
    是,侯爷,那奴婢们去回话了。
    那两人很快离开,院中又恢复宁静。
    聂蓉心中松了口气,却不知该怎么想这事,她本来要猜严辞是想到了后果,所以特地遮掩,可想到他刚才的话,又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
    隔一会儿,门声响了,似乎是他又进了屋子,拿椅子挡上了门。
    随后他重新入内来,聂蓉连忙擦了眼泪,别过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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