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落网之鱼不光苏清之,贾赦不也一样。
    从荣国公降位成了三等将军的虚爵,连荣禧堂都没资格住,不是当今圣上网开一面又是什么。
    还有隔壁宁国府,贾珍同样袭爵三等将军。贾敬还出家为道,快速的将爵位让给贾珍。
    也算当今圣上念旧,只不过,这种念旧,呵,要是四皇子殿下杀出重围顺利登基,只怕会成为他的心头刺。犹记那位四皇子殿下的秉性可不怎么好,心机深沉就不说了,能争夺皇位的皇子没有一个不心机深沉。
    值得一提的,不过是四皇子殿下除了秉性不好外,心眼还极小。
    苏清之转瞬思绪万千,又道:“让我抚养小郡主?圣上的主意?”
    柳沛缄默,片刻后幽幽的说:“既然已经猜到,就不该说破。”
    苏清之嗤笑:“为什么不能说破,我总得确定圣上是真的心里难受,才不愿意见到小郡主,还是说”
    “小郡主已经抱出宫了。”柳沛打断苏清之的话语,快速的说道:“一会儿还请子胜将小郡主抱回去。”
    苏清之:“”
    “万一哭闹怎么办?”苏清之嗤笑道:“别忘了,小郡主现年五岁,早就记事了。”
    柳沛:“出宫之前,圣上吩咐我给小郡主喂了忘尘水。”
    苏清之:“嗯?忘尘水?”
    刘沛叹息道:“能洗去人的记忆,却容易造成智力有损,有一定几率会变成白痴。”
    ——有亿句粗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狼心狗肺的爷爷。
    苏清之眼睛一闭继而睁开。
    “行,看在先太子的情谊,我将小郡主抱回去抚养。”苏清之冷笑道:“以后小郡主就叫王熙凰,是我家老牛生下来的嫡幼|女。”
    柳沛有心想说随便安个侍妾所出的名头就成了。但转念一想,依着牛氏那个脾气,能让苏清之纳侍妾,苏清之要是敢,那身人皮早就没了。
    柳沛只得沉默,任由苏清之掀桌子,然后抱起昏昏沉沉在昏睡的小郡主扬长而去。
    苏清之径直回了王县伯府,牛氏正在指挥府里的下人大扫除。一转过头,就看到苏清之抱着个孩子,顿时大吃一惊。
    “这孩子哪里来的?你去偷的。”
    苏清之默了默,道:“以后她就是你生的嫡幼女。”
    牛氏:“???”
    苏清之:“安乐郡主,该病逝了。”
    牛氏:“”
    “她是安乐郡主。”牛氏心头一惊,骇然道。
    苏清之:“王熙凰,你老蚌生珠生的嫡幼女。”
    牛氏听懂了苏清之的意思,只觉得郁闷。
    “我生的就我生的呗,你干嘛要埋汰一句老蚌生珠,我到底哪里老了?”
    苏清之:你的重点是不是抓错了?
    苏清之无语,只得先将怀中的小郡主王熙凰往正院房间放。
    “以后凰姐儿就跟你住在正院。等大点了再说搬去小院住的话。”苏清之吩咐道:“等一会儿凤姐儿、仁哥儿回来后,好生跟他们说说,别大嘴巴到处去说,不然呵,鸡毛掸子都救不了他们。”
    跟着进来的牛氏重重点头,又道:“旁的先不说,我得出去给凰姐儿买几身合适的衣裳。”
    “凤姐儿的旧衣还在不在?”苏清之询问道:“先穿几天凤姐儿的旧衣服,现在并不适合出去给凰姐儿买衣服。”
    府里擅长做针线活儿的丫鬟一起给王熙凰做衣服,也要好几天的时间。还不提大家的姐儿穿的纱衣罗裙,都是有刺绣的。
    “哎,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先去给凰姐儿找几身凤姐儿的旧衣服。”
    说罢,牛氏就去了王熙凤所住的绣楼,一通忙活,结果却没有找到适合王熙凰穿的旧衣。这才恍惚想起,好像王熙凤的旧衣都已经处理了,哪里还有五六岁时候穿的旧衣。
    牛氏只得又风风火火的去找苏清之,告诉苏清之还是得出门去服装店买成衣。
    苏清之默了默:“那你去买啊。”
    “本来就要去。”
    牛氏翻白眼,刚准备出去,嗯,意想不到的人来了。
    还是柳沛,他翻院墙进来的。手中拎着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装有几套五六岁幼童所穿的衣服。
    “你走得太匆忙了,忘了把这个给你。”柳沛叹息道:“好好照顾小凰姐儿。”
    苏清之哼笑,阴阳怪气的道:“我的女儿,我自然是疼的,不用你特意嘱咐。”
    柳沛默了默,一声‘多谢’过后,就翻墙走了。
    牛氏全程懵逼,这时候才恍惚回神。
    “这是柳侯家的公子吧。”牛氏斟酌的道:“不是说他被因爱生恨的追求者一刀捅了腰子吗,怎么还有力气翻墙。”
    苏清之:“???”
    “什么捅腰子?”苏清之无语的道:“柳思勋那王八蛋以前是暗卫出生,之所以成了锦衣卫副都统,那是因为圣上遭受刺杀,柳思勋给圣上挡了剑。”
    牛氏:“刺杀,就是那次葬送了先太子性命的林场围猎?”
    苏清之点头,想起当初那一幕,也是满腹吁叹。
    先太子太过于光明磊落了,以至于被冤枉逼宫刺杀当今圣上的时候,直接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结果,先太子倒是以死证明了清白,就是可怜支持正统继承江山的官员,以及他们这些亲先太子的人。真的是,白白便宜了一直很没有存在感,却笑到最后的四皇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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