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笑着用手帕打了他一下,“死鬼就知道你是个不老实的,到底相中了我哪个女儿?”
    她又调戏道:“其实我也不老,要不哥哥试试?哈哈哈哈。”
    听了老鸨的话,顾满房脸都红了,他来这里也就是看看表演喝点小酒,姑娘们都知道他穷,也没人来跟他调情,听了老鸨意味明显的话,他的眼睛就一直牢牢黏在了老鸨的身上,满脑子都在想着“试试?试试!”
    老鸨见他不吭声,知道来了一位生客,当下把楼里的姑娘一一娓娓道来。
    直到介绍到凤仙姑娘,顾满房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
    “妈妈,今天我来是有件事和你商量。”
    听了他的话,老鸨有些意外,竟然真是来找她的。
    顾满房说:“可否请妈妈移步隔壁茶楼,咱们借一步说话。”
    “我这里茶也很香,不如公子就在这里说话。”说着,她对着顾满房抛了一个眉眼。
    要不是钱氏跟来了,顾满房恐怕真要招架不住,但是一想到钱氏就在门口等着,他的那些念头也都偃旗息鼓了。
    老鸨注意到他的窘态,知道这人确实有事来找自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和顾满房一起走了出去。
    钱氏在门口等得有些不耐烦,待到她看到一个风骚女子和顾满房一起走出来,赶紧走过去把顾满房拉到自己身旁。
    一看那个狐媚子的样子就不是个好东西,钱氏等了老鸨一眼。
    这一下老鸨可就不干了:“官人,你找奴家出来到底是做什么,楼里生意忙,若只是为了消遣奴家,奴家可就回去了。”
    听了老鸨的话,顾满房赶紧拉住钱氏的手,然后他笑着对老鸨说:“妈妈,我可不是消遣你,找你是真有事。走走走,我在旁边的茶楼已经定好了位置,咱们一边喝茶一边聊。”
    老鸨见顾满房给了自己台阶上,轻哼一声,扭着水蛇腰朝茶馆走去,顾满房看到那婀娜的身段忘记了跟上,钱氏见了,狠狠掐了他一把,顾满房“哎呦”一声才回过神来,赶紧跟上老鸨一起去了茶馆。
    茶博士迎几人进门,钱氏让他找个安静的雅间。
    几人来到雅间坐好茶,博士上了茶点之后便知趣地离开了。老鸨喝了杯茶,然后对顾满房说:“有话快说,老娘忙得很,哪有空在这里闲坐。”
    钱氏和顾满房对视一眼,最后还是由钱氏来开口,老鸨听了要让她们去做破坏人家庭的事,她把嘴里的瓜子皮吐出来:“这可不成,俺们的生意虽然不光彩,但也是正经生意,谁会去做那事。”
    说完话,她一甩帕子:“俺当你们是什么好人,我呸,俺们妓子都比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以后你也别来俺这,俺们凤仙楼不欢迎你。”
    看到老鸨就这么走了,顾满房夫妻二人有些傻眼,他们以为手到擒来的事情,谁知道老鸨竟然不干,还骂了他们一顿。
    “这该怎么办?”顾满房问钱氏。
    钱氏掏出钱对他说:“咱把账先给结了,回家再说。”
    顾曼云坐在家里等消息,一看爹娘回来就迎了过去。
    他看着顾满房和钱氏的脸色问道:“爹爹,老鸨是不是多要了银子?”
    钱氏气哼哼地说:“若是多要银子倒还好了。她竟敢还说我们做事不地道,当个婊子还要立什么牌坊,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
    说着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碗,咕嘟咕嘟喝了一碗的水。早知如此,还约那老鸨在茶楼见什么面,害得她白花了那顿茶钱。
    这是怎么了?顾曼云不解地看着他爹。除了多要银子,老鸨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顾曼云实在想象不出她娘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顾满房看到女儿的眼神,有些尴尬地说:“老鸨不同意。”
    “你是说她不同意,这么好的机会,他们竟然会不乐意?”
    顾满房点点头。
    “那咱们该如何是好?”
    这一下,三个人都泛起愁来,难道说进了嘴里的肥鸭子还能让它给跑了?
    顾曼云怎么都不甘心。
    “爹、娘、小妹,你们都在这啊,我回来了。”顾兴业从门外走了进来。
    钱氏站起来接过他的书包对他说:“你这是才下学,是不是累了,娘去给你拿吃的。”
    “我还不饿,不过今天有件事,先生说我读书读得不错,接下来就不需要在明德学堂读了,说我该转到私塾去了。”顾兴业有些激动地说,老师推荐去私塾读书,说明他有考科举的潜力。
    “不过读私塾需要一大笔银子。”说到这,他有些沮丧。
    在明德学堂,有不少读书读得不错的同学,因为家里没钱只好出去做工。
    家里面,爹爹读书需要花一大笔钱,这一点顾兴业心里十分清楚,如果再供上他,上哪去筹那么多银子啊?想到这,他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顾曼云看到哥哥难过的样子,又想到苏大英武的面庞、强壮让人充满安全感的身子。为了哥哥的前程,如果自己嫁给他,将来哥哥考中了再帮自己一把,日子似乎也不差,更何况凭什么顾锦绣能有用这么优秀的男人,她不服气!
    顾曼云突然心里一冲动,大声说:“哥哥只管安心去读书,钱的事就交给我来好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小妹,我知道你天天晚上都会绣花,手都被针戳肿了,但是那点钱根本就不够干啥,到私塾可不比在学堂,读书花费太大了。”顾兴业笑着摇摇头,家里的花费若是真指望妹妹绣花,妹妹的眼睛都得累瞎,他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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